+++++++++++++++++++++++++++
乾清宮門前,一衆朝廷官員排成兩排,靜靜的候着。
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大家等得口幹舌燥,都不見皇帝來。
馬孝全站在隊列的最後,擡起頭看了看天空,無奈的搖了搖頭。
與兩排整齊隊列形成鮮明對比的一處樹蔭下,魏忠賢正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眯着眼睛,手中捧着一杯茶,吸溜吸溜的喝着。
有幾個和魏忠賢關系不錯的官員恭敬的站在他的身邊,人手一杯茶,共同享受着香茗和樹蔭帶來的舒暢。
楊漣看不下去了,走到魏忠賢面前,大聲道:“魏忠賢,朝廷官員都站着,你一個太監,竟敢在皇宮裏坐在椅子上喝茶,你好大的身份啊,啊?”
魏忠賢一向懼怕楊漣,對方這麽一,他立馬站起身,冷哼道:“楊大人,你這是什麽話,這太師椅是皇上賜給我的,你以爲是我弄的嗎?好,那你厲害,你來坐~”魏忠賢着,将太師椅往楊漣面前一推。
楊漣不知魏忠賢得是真是假,自然是不敢往太師椅上坐,魏忠賢見狀,笑道:“楊大人既然知道這是皇上賜給我的,那還什麽,椅子不就是用來坐的麽,再了,這椅子皇上了,隻能在皇宮裏,不能拿回去,那你讓我咋辦,供着燒香啊,那皇上不得罵死我?”
“魏忠賢,你~~~”楊漣被魏忠賢嗆得咬牙切齒,氣得直跺腳。
馬孝全走了過來,呵呵一笑,問道:“怎麽了這是,怎麽這麽大的聲音啊?”
楊漣見馬孝全來了,道:“執事大人你來的正好,你來,魏忠賢就這麽坐在皇宮裏,到底對還是不對?”
馬孝全撇着眼睛瞪了魏忠賢一下,後者一個激靈,連忙向後跳了一步。
“呃~~這個嘛......聽魏公公2↗2↗2↗2↗,剛才,這椅子是皇上賜的,對吧魏公公?”
魏忠賢有些心虛:“是......是啊,怎麽了?”
“哦~”馬孝全吸溜道,“可是我記得皇上最近好像沒做椅子啊,這太師椅要是以皇上的手藝,做上這麽一把起碼得個把月,可從我回到北京城的那一天開始,似乎沒聽皇上做啊?”
魏忠賢做賊心虛,道:“那是你不在,皇上在你不在的時候,做了很多呢~”
“不對不對~~”馬孝全搖頭,“我回來專門查了一遍,好像有問題,嗯,魏公公,我不是在你這椅子有問題,我隻是就事論事,嗯,今兒這事我得回去再查查,萬一查出個什麽蛛絲馬迹了,好也給大家一個交代,對吧?”
“馬孝全,你......難道你在懷疑這椅子不是皇上賜的?”
馬孝全撓頭:“我沒啊,我就是想查一查,皇宮裏突然多出這麽一把椅子,我作爲錦衣衛執事總得查一查吧?上面還有麒麟呢,诶?不對啊,這麒麟好像是給武将的吧?魏公公,你坐這椅子,怎麽,你想去前線打仗?你要是真的想,那我給我爹一下,你去甯遠那邊,最近正好和女真打仗呢。”
魏忠賢一聽,連忙擺手:“誰我要去打仗了~難道皇上往這椅子上刻個麒麟都不行嗎?”
馬孝全不耐煩的擺手:“你别張口一個皇上閉口一個皇上,皇上有你這麽随便出口就叫的嗎?你打旗号也夠了,行了,啥也别了,這椅子我錦衣衛先扣下了~”
“馬孝全,你~~”
馬孝全走向魏忠賢,立馬有兩個大着膽子的黃門侍衛湊上前,意要保護他們的主子。
馬孝全眼睛一橫:“怎麽,的黃門,狗仗人勢的想對我動手呢?”
兩個黃門似乎不怕馬孝全的喝斥,不僅微微一笑,反而摩拳擦掌起來。
“好,很好~~”馬孝全微微一笑,“早上在皇宮城門口,你們這兩個狗奴才就對我很不敬,現在又是這樣,嗯,有意思,有意思~~好,你們倆我記住了~”馬孝全依然保持着臉上的微笑,不過他的眼裏已是殺意滿布。
就在這時,乾清宮大門突然打開,走出來一個太監,大聲道:“宣,各位大人進殿。”
馬孝全收起笑容,指了指那兩個黃門侍衛,然後随着官員列隊進入乾清宮。
宮内,天啓皇帝朱由校正端坐在龍座上,意氣奮發的看着下面百官。
百官上前三步,齊聲恭敬道:“臣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萬睡萬睡萬萬睡)。”
朱由校伸了下手,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
朱由校難得上朝一次,自然免不了要詢問最近的民生國情以及遼東戰事。
馬孝全作爲“從遼東回來的人”,自然是免不了要詳細的給朱由校一番遼東的戰事情況。
憑着對曆史的了解,以及暗中派人打探來的道消息,馬孝全的戰事演成功的騙過了朱由校,當然,馬孝全得也不全是假的,至少遼東戰事持續吃緊,糧饷不夠是真事兒。
朱由校自從授命魏忠賢搞垮北京首富張天豪後,國庫裏充盈了許多,馬孝全提出的糧饷一事,他當即手一揮,批出了五萬兩,命送往前線。
朱由校殊不知,他覺得國庫充盈了許多,實際上如果加起來魏忠賢貪污的,那可就多太多了。
送錢一事,朱由校打算交給馬孝全去做,馬孝全聽聞,立馬以剛回來,需要整頓一下工作中事爲由,将這個差事推給了他早上剛拉的盟友——黃大人。
送錢這種事情,其實是個美差,雖然在路上辛苦了一,但去遼東那邊,可以體察一下民情,現場感受一下戰地的氛圍,對向黃大人這樣的正直之人隻有好處而沒壞處,再者,一般情況下如果将糧饷安全送達目的地,再安全的回來,都是可以官升半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