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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孝全剛走不久,魏忠賢從門中探出了腦袋。
“馬孝全走了?”魏忠賢問道。
把門的小黃門恭敬道:“回公公話,已經走了~公公,他說半個時辰之後還會來找你~如果您再不在,他就去皇宮找您......”
魏忠賢眉頭一皺,罵道:“這狗日的馬孝全,不死心啊,得得得,我就在家待着好了,半個時辰很快就過了,我就等他吧。”說罷,魏忠賢縮回了腦袋。
......
“阿嚏~”馬孝全揉了揉鼻頭,喃喃道,“有人罵我啊,嗯,一定是魏忠賢,哼哼,這老家夥在家但是卻裝作不在,好,正好我可以辦我的事情。”
馬孝全加快腳步,一刻鍾後來到一處賭坊門口。
賭坊門關着,但是從裏面傳出來賭客叫嚷的聲音,門口蹲着個大漢,一看馬孝全來了,立馬站起身,伸手攔住。
“站住,這裏是......”這大漢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了馬孝全腰間别着的繡春刀和那塊兒“錦衣衛”執事獨有的角龍令,吓了一跳,連忙改口,“執事大人,您......”
馬孝全點點頭,道:“路過,聽到聲音了,特來看看,嗯,你們幾個膽子不小啊,這可是皇宮内,竟然敢聚衆賭博啊?”
大漢一聽,連忙跪伏在地,噗通噗通的磕頭:“大人,大人息怒,小的,小的們隻是......”
大漢話還沒說完,賭坊門從裏面被人給踹開了,幾個虎背熊腰的侍衛沖了出來,各個手中提着家夥,一副要人命的樣子。
不過,這些侍衛在見到馬孝全的下一刻,便火速的丢掉手中的家夥,一個個像是孫子見了爺爺似的,跪在地上磕起了頭。
馬孝全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們幾個膽子還真不小,在皇宮裏聚衆賭博不說,竟然對本執事提刀相向,嗯,好,很好~~聽說你們都是魏忠賢的人,最近日子嚣張跋扈慣了,本執事本來不該管,但是對本執事動刀子,這可就是死罪了~嗯,魏忠賢來了,也保不了你們吶......”
“大人,大人饒命,小的們真的不知道是大人,真的不知道啊~”
馬孝全搖搖頭:“嗯,你們的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眼看快過年了,本執事也不想懲罰人了,也罷,這事兒也趕得巧,如果不是你們魏公公有事要給你們安排,本執事也不可能管這個閑事......”
“公公有事安排?”
馬孝全嗯道:“廢話,要不然你們以爲本執事一個從二品大官跑你們這地兒幹啥?如果不是和魏忠賢那老家夥打賭輸了,本執事也不會來幫他傳話,你們幾個聽好了,魏公公讓你們做的事情,你們麻溜的去做,别再耽擱了~”
幾個侍衛面面相觑,其中一個大着膽子道:“大人,公公好像沒有給我們安排事情啊?”
“廢話,我來了,這不就安排了麽~怎麽,你們還懷疑本執事?”馬孝全橫眉冷對道。
“不敢,小的不敢~”
馬孝全嗯道:“這還差不多,行了,本執事也不廢話了,你們畢竟不是本執事的人,本執事就長話短說吧,你們.......”
幾個人一聽,驚訝道:“大人,公公這安排,有點難吧?”
馬孝全擺了擺手:“難?不管我的事,本執事也就是打賭輸了傳個話,你們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就算了,反正你們不是本執事的人,哦對了,這事兒你們如果要是聲張出去,可不要怪本執事不講情面了,明白了嗎?”
幾人對視了一眼,齊聲道:“大人放心,小的絕對什麽也不知道~”
馬孝全冷哼道:“說得倒是漂亮,行了,去做吧,記住,你們無時無刻,都在本執事的監視範圍内,不要做出格的事,明白了嗎?”
幾人點頭如小雞啄米。
馬孝全滿意的一笑,揮了揮手:“去吧,去做事吧~對了,魏公公給你們安排這事兒可是油水很多了,你們怎麽撈,會不會撈,就看各自的本事了,嗯,别怪本執事沒提醒你們,要懂得怎麽掩蓋,明白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幾人相互使了個眼色,進賭坊裏拿回了各自的賭資,便匆匆離去。
目送這幾個人離開,馬孝全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或許我這麽做不對,但是要想霸商天下,必須要走這一步了,張天豪啊,你也不要怪我,這隻是我從你們張家讨回來的~”
......
回去的路上,馬孝全耽擱了一些時間。
大年二十九,街道上洋溢着過年的氣息,小商販們叫賣的都很大聲,平時巡場不苟言笑的官兵們也都擺起了笑臉,看得出,大家都盼望着過年。
馬孝全走走停停,這裏看看,那裏瞧瞧。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扭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女子的容貌一般,但是身上穿得衣服卻和李清寒穿過的衣服有些相似。
“姑娘,你是......”
女子噗嗤一笑,小聲道:“看來悅兒姐姐的易容技術比我還要好太多呢~”
“悅兒?”馬孝全一愣,随即反應了過來,湊到那女子跟前,小聲道,“你是清寒啊?你怎麽出來了?”
女子臉一紅:“馬上快過年了啊,我得出來選選年貨啊,哦對了,爹和兄長今年不回來,甯遠那邊脫不開身。”
“哦,那真是可惜,不過沒關系,今年咱們人也多,照樣熱鬧~”
“嗯,好了,先不說了,我去采購年貨了~”
馬孝全點點頭,目送易容後的李清寒離去。
......
傍晚,李清寒滿載而歸,除了帶回來很多的年貨外,還額外給馬孝全帶了一壇酒。
馬孝全平時很少喝酒,接過李清寒的杯中酒,馬孝全詫異道:“清寒,這酒......”
李清寒俏臉一紅,小聲道:“這個是補酒,喝了對身子有益。”
“呃~~”馬孝全瞬間秒懂李清寒的意思,今兒晚是年二十九,明天是年三十,後面幾天還要挨家挨戶的串門拜年,那麽肯定就會沒時間,這一沒時間,李清寒這邊的公糧不久交不上了麽......
馬孝全一把摟住李清寒,小聲道:“我不用補啊,我這身體棒棒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清寒低下頭,聲音更小了:“不是我,是悅兒姐,她說今天晚上想和你喝兩杯,我覺得你們會......”
“悅......”馬孝全一驚,“悅兒還是......這不太好吧?”
李清寒搖搖頭:“這個不好說了,哎~你也你,真是榆木腦袋,悅兒姐那麽好的女人,你竟然對她無動于衷?”
馬孝全苦笑,都說女人對待感情是自私的,可是清寒不僅不自私,還将自己往華悅那邊推,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可是我和她......”馬孝全想做最後争辯。
李清寒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悅兒姐也不小了,很多事情她能自己做主,倒是便宜你了,哼~都不知道你哪裏好......”
馬孝全撇撇嘴,雖然他覺得自己不會和華悅越雷池,但美人在邊,還是得悠着點。
隻不過今晚還要規劃處張天豪一家子逃離北京城的路線,這要萬一和華悅喝多了,萬一那個了......肯定沒精力了啊?
正發愁時,一個手下突然來報,說張家院子發生了命案。
馬孝全心道來得真是時候,連忙吩咐手下整裝,領手下前往張家宅院。
院門虛掩着,馬孝全推門而入,發現院子裏橫七豎八的躺着好幾具屍體。
沖進正堂,馬孝全找到了張天豪。
張天豪見到馬孝全,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撲到他面前,痛哭流涕道:“執事大人啊,您一定要幫幫我們張家啊,魏忠賢,魏忠賢他......”
馬孝全嗯道:“我都知道了,行了,你也别着急了~這次,你相信我的話了吧?”
張天豪點頭。
“逃離北京城的路線我也規劃的差不多了~”馬孝全撒謊道,“明天早上,你來找我吧,嗯,今天晚上,我會派人守着這裏,不過院子裏的屍首,我得搬走了~嗯,院子裏的那幾具屍首,我看都不是你們張家的吧,不過有了這個警告,我估計你們也危險了~對了,你們該準備的全都準備好了嗎?”
張天豪無奈的擦幹眼淚,道:“都準備好了,能弄成銀票的,全都弄了,隻是這些古董......”張天豪說着,扭頭看向正堂内的好些個古董。
馬孝全雖然也眼饞,但他并沒有表露出來:“行了,把命保住比什麽都重要,你這些古董,魏忠賢肯定也稀罕,不過也好,他至少不會給你毀掉,你也就當易了主吧~”馬孝全說着,看了看正堂裏的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