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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孝全擺了擺手,牛三小心翼翼的捧着小酒壇恭敬而退。
......
牛三離去後,華悅問道:“馬孝全,你給牛三的,真的是毒藥嗎?”
馬孝全嘿嘿一笑,搖頭道:“當然了,混入茶水中無色無味,殺人于無形。”
“嗯,你要幹什麽?”
馬孝全歎了口氣,将華悅拉到身邊:“我以胡漢三的身份在漕幫福建派待得也有點久了,咱上次也說過,時間再長一點,恐怕要露餡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服用那藥粉?可是你剛才分明說,是要牛三給蔣霸天喝的啊?再說了,你百毒不侵,毒又毒不死~”
“嘿嘿,正是因爲毒不死我,我才敢這麽做的,悅兒啊,這你就等着看好戲吧~哼哼,我這醞釀了這麽久的二虎之計,将拉開正式的篇章~敬請~~~~期~~呀嗎呀嗎~~~待啊啊啊啊啊~”
“噗嗤~”華悅捂着嘴輕輕的點了馬孝全的腦門一下,“你呀,胡亂唱什麽呢,就會亂來~”
“诶?什麽叫亂來啊,我這可是計劃了很久的,對了悅兒,我雖然百毒不侵,但如果服用劇毒之後還是會有一定的休緩期,在我中毒以後,我需要你‘正好出現’,然後将我弄走......這樣這樣......嗯嗯,你明白了吧?”
華悅點點頭,歎了口氣:“好吧,希望你這個計劃馬到成功~”
......
半個月後,馬孝全(馬三)給了牛三一壇好酒,督促他盡快将事辦妥。
牛三嗜酒如命,但是這一次他卻不敢喝了,因爲酒壇上用泥寫着的那個“快”字,讓他非常害怕。
牛三擦掉了酒壇上的泥字,将酒壇中的酒分成了兩小壺,一壺他封存了起來,另一壺,則提着準備去見蔣霸天。
牛三已經想好了,大不了和蔣霸天一起死,反正給蔣霸天的酒中他已經混入了總管事大人(馬三)給的劇毒。
來到蔣霸天的家,進入正堂,牛三一愣,胡漢三(馬孝全)竟然也在。
蔣霸天見到牛三,高興的呵呵笑着起身相迎:“牛三啊,你來的正好,我正和漢三聊起來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我的什麽事情?”牛三将酒壺掖了掖,有些緊張的問道。
馬孝全站起身,道:“嗯,其實也沒啥特别的事,牛三哥,我就是來給頭兒說說黃天虎的事情,诶?你手裏拿着的那個小酒壺,怎麽那麽眼熟啊?”
牛三心道不妙,連忙将酒壺背在身後:“沒有,沒有~”
蔣霸天臉色一沉:“牛三,你拿得什麽東西,亮出來~”
“我......”牛三雖然恨蔣霸天,但是他不敢造次,隻能将酒壺亮出來。
“哦哦哦~~”馬孝全看到酒壺,道,“這不是黃天虎那裏的酒壺麽,牛三哥,你怎麽也有啊,黃天虎也送給你了?”
牛三一愣,詫異的望着馬孝全。
蔣霸天也看到了那個酒壺,呵呵笑道:“牛三啊,你也别害怕,正好今天黃天虎派人給漢三兄弟送了一對酒壺,喏~就在桌上呢,嗯,看起來和你手裏拿得一模一樣啊?”
牛三反應也夠快,連忙點頭:“是啊,頭兒,我也不知道黃天虎啥意思,所以就拿着酒壺來給您看了,您看這酒壺......”
馬孝全湊上前嗅了嗅,眨巴着眼睛道:“牛三哥,黃天虎肯定想賄賂你呢,你看你的酒壺裏都有酒呢,好香啊,來,讓我喝一口,就一小口~”
“不行~”牛三義正言辭的拒絕,這酒裏有毒,怎麽能給胡漢三你喝啊。
“有酒?”蔣霸天也是一愣,沖牛三招了招手,“拿過來我看看~”
牛三乖乖的将酒壺拿到蔣霸天面前。
“嗯嗯~~”蔣霸天也湊着鼻子聞了聞,眉毛突然一挑,拍手道,“好酒啊~牛三,這酒你喝了沒有?”
牛三本想搖頭,但是又一想自己今天如果不殺死蔣霸天,自己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遂點頭:“喝了一小杯~沒敢多喝。”
蔣霸天瞪着牛三,心中有些懷疑,然後他示意馬孝全上去倒一杯嘗嘗。
馬孝全心中冷笑,表面上卻裝着很服從命令的樣子,拿了個小酒杯,從牛三的酒壺中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啊~~好酒啊~”馬孝全擦了擦嘴,誇贊道。
“哦?”蔣霸天看着馬孝全陶醉的樣子,有些忍不住了,他剛準備開口也要讨一杯酒,下人來報,說是總管事夫人請見。
“總管事夫人?”蔣霸天一愣,心道我和總管事馬三就沒啥交情,他夫人突然來幹啥?
“嗯,快去請~”蔣霸天呵呵笑道。
“是~”
......
華悅袅袅而入,一身淡紫色輕紗,看起來别樣華麗,雖然帶着人皮面具,但一點也沒有掩蓋住她原本的華貴氣質。
蔣霸天的眼睛都看直了,即時他見過總管事夫人一次,但那是在馬三剛來的時候宴請待客見的,那陣子人多,也沒什麽機會多看。
現在近距離的觀察總管事夫人,竟然如此華貴美麗,再想想自己家中的那些個妻妾,和總管事夫人一比,總管事夫人就是仙鶴,而自己的那些個妻妾就是個野雞啊。
“呵呵,總管事夫人,怎麽今日有心思來我這裏啊?”蔣霸天客氣道。
華悅微微一笑,道:“外子最近身體不适,所以特派我來和蔣老大說道說道,好聯系感情麽~”
蔣霸天似乎很享受華悅叫他“蔣老大”,他微眯着雙眼,一臉的沉醉之色。
華悅微微一笑,看向馬孝全和牛三,故意道:“诶?牛三、胡漢三......你們倆也在蔣老大這裏啊,做什麽呢?”
馬孝全多嘴道:“總管事夫人,我沒啥事,和頭兒閑聊呢,牛三哥可是帶了好酒了,哎呀,味道真好~”
“好酒?哦?牛三,是你手中那個酒壺裏的酒嗎?诶?這酒壺,我怎麽在黃天虎那裏也見過啊?”華悅看起來很有興趣的樣子。
牛三心中暗歎,自己随手拿的酒壺,沒想到還和河南派的黃天虎撞了對,真是郁悶。
牛三心一橫,索性繼續撒謊道:“回夫人話,正是~這酒壺乃是黃天虎所贈~至于這酒,也是黃天虎送酒壺的時候裏面就有的~”
“哦~”華悅點點頭,“既然這樣,把那酒給我喝點~”
“總管事夫人,我......這酒......”
華悅心知酒中有毒,她也隻是一說,根本沒有真要去喝的意思。
“哦,這酒你不舍得啊,那算了吧~”
蔣霸天也想喝壺中酒,但是他還有點懷疑,畢竟這酒壺連裏面的酒水是黃天虎所送的,萬一摻點啥呢,怎麽辦?
“牛三啊,這酒你就給總管事夫人喝一點麽~”
“頭兒,這......”牛三哪敢啊,酒中有毒啊,喝了會死的啊,别人死不要緊,如果是總管事夫人有個三長兩短,那總管事大人能饒了他嗎?
馬孝全見狀,趁牛三不注意,一把搶過酒壺,咕噜咕噜灌了幾口,道:“真是的,喝個酒都不給喝,算了,牛三哥你也别給總管事夫人了,我都喝了算了~不就是黃天虎送的麽,怕啥啊。”說罷,馬孝全仰起頭,大口大口的灌着壺中的水酒。
“胡漢三~你,你~~”牛三急了,上去一把将酒壺搶了過來,向下一倒,發現裏面的酒水已經全部讓胡漢三(馬孝全)給喝光了。
牛三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胡漢三必死無疑,當下,一定要撇清楚關系才行啊,否則的話蔣霸天就殺不掉了。
馬孝全擦了擦嘴角,砸吧道:“好酒,好酒啊,這酒合起來真是爽口~诶,怎麽......怎麽怎麽不舒服啊?”馬孝全突然眼睛一眯,捂着肚子蹲了下來。
蔣霸天呵呵一笑,以爲馬孝全喝猛了酒,道:“漢三啊,你這家夥,真是一點也不給咱們留啊,酒可不能喝猛啊,要不然肯定難受的~”
馬孝全擡起頭,臉色有些發白,道:“頭兒,不是,我是真得不舒服,這不舒服不是喝猛酒的不舒服,好疼,好疼啊......”馬孝全痛苦道。
雖然自己是百毒不侵之體,但每次中毒之後,的确會鬧上一陣子,尤其是毒剛剛開始起效的那陣,非常非常的讓馬孝全痛苦。
華悅心中心疼,但是她卻面無表情的詫異道:“胡漢三,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馬孝全痛苦的搖着頭,此時,他已經站不穩了。
“噗通”一聲,馬孝全癱倒在地,呃得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嗯?”蔣霸天看到地下的黑血,驚訝道,“那酒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