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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潇潇的死......馬孝全選擇了低調處理,饒是如此,漕幫的各個派系還是知道了。
小派系還好,對于陳潇潇的死,他們也隻是感到惋惜,而福建河南兩派,則大張旗鼓聚衆跑到馬孝全的府邸前讨說法。
在此之前,馬孝全曾暗中将牛三抓過來審問了一番,确定老郎中被其所殺後,馬孝全威逼利誘牛三,讓他對此保密。
牛三走後,華悅連忙建議,說牛三這人畢竟是福建派的人,讓他保密,恐怕也保密不了多長的時間。
馬孝全當然知道牛三的身份,他隻是想打一個時差,隻要這最關鍵的時刻過後,就算牛三說出來,也沒有什麽關系了。
華悅給族内發了封快信,要求再調撥一些人手過來,而此時,福建河南兩派的人也都聚集在馬孝全的總管事府邸門前,大喊大叫。
府邸内,護衛們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雖然他們都知道不太可能發生械鬥,但防患于未然,也是基本的職責之一。
正堂内,馬孝全優哉遊哉的喝着茶,他身邊的華悅則是焦急的來回踱步。
“哎呀,你怎麽還這麽悠哉啊,還喝?”
馬孝全笑呵呵的放下茶杯,道:“悅兒,我知道你很擔心,眼下陳潇潇已經去世,還屍骨未寒,外面那兩派狗日的東西就過來鬧事兒,這已經很明顯了想趕我走了。”
華悅點頭:“你既然知道他們要以潇潇妹子的死爲理由趕你走,還這麽悠閑?”
馬孝全道:“不然怎麽樣,難道我沖去和他們解釋嗎?”
華悅:“......那你,那你總想想辦法吧......”
馬孝全放下茶杯,站起身道:“辦法還真是有,那就是拖~”
“脫?”華悅誤會了馬孝全的意思。
“诶诶诶,我說得不是脫衣服的脫,是拖時間的拖~”
華悅俏臉一紅,啐道:“讨厭,那你說,你拖時間是爲了什麽?”
馬孝全道:“我現在不出面,他們會有兩種想法,一種是他們認爲我因爲陳潇潇的死心中有愧,不敢出去見他們;第二種嘛......他們會認爲是我殺了陳潇潇......”
華悅歎了口氣:“其實,你雖然沒有殺潇潇妹子,但是你拿得藥,也的确間接的害死了她~”
馬孝全歎氣:“這筆賬,我以後會和朱由檢算清楚的,隻是現在還沒有必要~”
華悅點點頭:“那好,那我就陪你一直拖着好了~”
馬孝全點點頭:“嗯,悅兒,你陪着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府邸外那幫家夥們鬧騰的太厲害,也需要你出面威懾一下~怎麽做,不用我說了吧?”
“嗯,知道呢~”
......
府邸外,蔣霸天和黃天虎二人并排站在一起,他們身後的衆小弟手裏拿着家夥,一個個氣勢洶洶,就好像來讨債的一樣。
蔣霸天喊道:“叫馬大人出來見我們,給我們個說法~”
黃天虎罵道:“叫?媽的比,讓滾出來,狗日的東西,陳潇潇之前活的好好的,他他媽的見了幾面,人就香消玉殒了,媽的比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我拆了這總管事府邸~”
黃天虎一罵,他身後的河南派小弟們紛紛附和:“拆了總管事府邸,拆了總管事府邸~”
府門突然開了,華悅款款的走了出來,一對秀目緊緊的盯着黃天虎。
黃天虎一愣,連忙收口。
他倒不是害怕華悅,而是打起了華悅的歪主意。
蔣霸天也同樣在打華悅的歪主意,倘若将馬三趕走的話,趁亂,說不定就可以将他的女人擄了來,哼哼,等消停了壓在身下,那爽快感别提了,哈哈......
華悅當然知道黃蔣二人的心思,不過她不擔心,以漕幫這些個烏合之衆,就算是全上,估計也鬥不過她家族派來的精英,再者,這些幹活的人,手中的家夥不是鐵鍬就是長棍,根本沒有什麽像樣的武器,這欺負人可不是光憑嘴巴說的,你手裏要有可怕的兵器,效果才會更好。
華悅上前兩步,秀目閃爍:“怎麽?蔣霸天,黃天虎,你們兩派,是個什麽意思?”
華悅的語氣很硬,聽起來底氣十足,黃蔣兩人對視了一眼,後者道:“呵呵,夫人啊,請問馬大人在否?”
“你們找夫君什麽事?”
黃天虎忍不住道:“陳潇潇早先幾個月前來我們這地兒,還活的好好的,爲什麽馬三去了兩次,她就死了,我們就是想問問馬三,陳潇潇是怎麽死的?”
“怎麽?黃天虎,聽你這口氣,你認爲是我夫君殺害了陳潇潇?”
黃天虎哼了一聲:“也不無這個可能~”
“放肆~”華悅一跺腳,“陳潇潇死的時候,我也在場,那你的意思是我也殺了她了?”
黃天虎不依不饒:“馬三是你的男人,你們狼狽爲奸,又有何不可?”
華悅笑了:“好,黃天虎,說得很好,既然你認爲我和夫君是同夥,那麽你大可以問我,不必去問夫君~”
黃天虎冷哼道:“馬三一個男人,殺了個女人,竟然還讓自己的女人出來撐場子,哼哼,真是丢人現眼~”
華悅駁斥:“丢人現眼?那你們呢,你爲了一個和你毫不相幹的小寡婦,拉了這麽多人過來鬧事兒,黃天虎,你的居心,恐怕不止于此吧?”
黃天虎:“......”
蔣霸天伸手攔了一下黃天虎,上前道:“夫人,話可不能這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陳潇潇孤女一人,我們大家都喜歡,對于這麽一個奇女子,難道我們就不應該關心嗎?”
“哦?是嗎?”華悅微微一笑,“蔣霸天,可是我聽說......前些日子,你打死了另外一個小寡婦,因爲人家對你死活不從......我沒說錯吧?”
蔣霸天一愣,心道:這件事情隻有極少的人知道,這馬三的女人怎麽知道的?
“哼,無中生有的事情,休得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華悅嘴角一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蔣霸天,那小寡婦名叫崔穎,哦對了,我記得黃天虎似乎也很垂涎呢,隻是突然找不到人了,對麽?”
黃天虎一愣,扭頭看向蔣霸天,後者連忙擺手:“天虎兄,你不要聽這個瘋女人胡說八道~”
黃天虎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沒說話。
華悅笑道:“行了,我呢,知道你們今天是來做什麽的,有些事情,别想着總靠背後的人,要知道,眼下甯遠戰事很吃緊,萬一你們背後的人分身乏術了,我想你們這些烏合之衆,可不是錦衣衛的對手吧?”
在場衆人一聽錦衣衛,紛紛向後退了一步。
錦衣衛的惡名全國皆知,但凡被他們挂上号的,基本上九死一生,就算是生,估計也是個殘廢。
黃天虎嘴硬道:“錦衣衛又能怎樣,和東廠比起來,哼,也不過如此~”
“是麽?”華悅微微一笑,“黃天虎,你既然這麽自信你的後台,嗯,那你大可以拭目以待,看看最後是誰赢,哦對了,聽說你的一個老鄉死了,他好像......好像給陳潇潇看過病~”華悅說完這句話,也不逗留,直接扭頭回去。
蔣霸天一愣,看向黃天虎,這回,輪到黃天虎沖他擺手了:“霸天兄,你也不要聽那個瘋女人亂言,我的老鄉死了,那是因爲得病而亡的~”
蔣霸天哦了一聲,眼神裏透着不信任,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麽,直接一擺手,領着手下離去。
黃天虎臉色鐵青,招過來一個手下,問道:“張生文是到底是怎麽死的?”
手下小聲道:“老大,被人一刀斃命的,看那手法,似乎......”
黃天虎伸手制止道:“回去再說~”
“是~”
......
黃天虎帶人離去,府邸門口頓時安靜了下來。
華悅站在門内,心髒噗噗噗的狂跳,說實話,剛才她很害怕。
馬孝全上前,一把拉住華悅的手,誇贊道:“悅兒啊,你真厲害~嘿嘿”
“去~”華悅甩開馬孝全,嗔道,“你還真好的意思,讓我一個弱女子出去給你頂着,哼,你滿意了吧?”
馬孝全撓撓頭:“你以爲我不想出去啊,哎~”
一個華家的精英手下多嘴道:“小姐,馬公子剛才就在門後站着呢~”
華悅俏臉一紅:“你真得在門口嗎?”
“嗯,我怕你有危險......”
華悅輕輕的打了馬孝全一粉拳:“你要是早告訴我,我就不害怕了~”
馬孝全呵呵一笑:“悅兒,你剛才的表現很好,不過就算你那樣說了,我看蔣霸天和黃天虎也未必會相信~這二虎之計,還需要加點料~”
“加料?”華悅美眸閃動,“你是說......牛三?”
馬孝全點點頭:“聰明~”
“可牛三已經被你放走了啊,誰知道他現在什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