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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悅的表情很嚴肅,雖然她曾表态說自己不在乎馬孝全對陳潇潇的上心,但馬孝全能看得出來,她是介意的。
馬孝全歎了口氣,将陳潇潇的過往事迹告訴了華悅。
聽完馬孝全的解釋,華悅有些驚訝道:“我就說麽,你爲什麽要這麽幫她,原來......”
馬孝全接話:“我也隻是想幫馬志完成一個心願而已,當然,我不是真正的馬四少,所以也不會去履行馬志的意願娶陳潇潇爲妻,不過陳潇潇,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我幫她,也隻是給馬志一個交代罷了~畢竟,馬志和馬四少都已經死了~”
一聽馬孝全這麽說,華悅放心了,笑道:“好了,不說了,藥熬制好了,咱們一塊兒去給她送藥吧~”
......
二人提着藥壺來到陳潇潇的住所,此時,陳潇潇正在撫琴,一聽馬大人和夫人來了,連忙出門相迎。
三人面見,陳潇潇看到馬孝全手中提着一個小藥壺,一股熱流頓時湧上心頭。
“大人,您這是......真的去給小女求藥了嗎?”
馬孝全看了一下手中的藥壺,呵呵笑道:“還算來得及吧,夫人也按照老郎中的要求熬制了,陳姑娘啊,現在喝吧~”
陳潇潇接過馬孝全手中的藥壺,打開壺蓋,淺淺的喝了幾小口。
“嗯,還有點燙,涼一涼再喝好了~”
馬孝全和華悅點了點頭,跟着陳潇潇一同入院。
這時,牛三突然出現了,手裏還捧着一把鮮花。
馬孝全不在漕幫的半個月裏,牛三每天都會給陳潇潇送花,陳潇潇一開始不肯收,但後來也收下了。
牛三也知道自己雖然不可能獲得陳潇潇的垂青,但能夠見一見對方,他也知足了。
馬孝全看到牛三手中捧着鮮花,笑道:“牛三啊,你捧着花幹什麽呢?”
牛三連忙跪在地上道:“大人,陳姑娘喜歡鮮花,小的就給采來了~”
陳潇潇笑着解釋道:“大人,牛三哥人不錯,這些鮮花我也喜歡~”
“既然陳姑娘喜歡,那就留下吧~嗯,牛三啊,既然你也來了,我看不如咱們一塊兒進去吧~”
牛三愣了一下,自己雖然一直在送花,但自打上一次之後,就再也沒進過陳潇潇的家。
陳潇潇笑道:“也好,那麽晚飯就在小女這裏吃吧,嗯,粗茶淡飯,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華悅笑道:“哪裏哪裏,潇潇妹子太客氣了......”
幾人步入小亭時,陳家女婢已經将石桌上擺滿了各種小食,馬孝全落座後,随手拿起一塊兒高點品嘗了一下,點頭道:“不錯不錯,小食很清單,但味道很好~”
陳潇潇笑道:“嗯,這全都是銀花做的~銀花啊,你出來一下,見見大人~”
“诶,來啦~”
馬孝全擡起頭,心中一驚:“這不是男人婆麽?”
陳潇潇招了招手:“銀花,你過來~”
“是~”
馬孝全近距離看過銀花(男人婆),說實話,這女人長得還是比較秀氣的,但由于個頭較高,體型比較豐滿,再加上說話有些沙啞,所以會給人一種像是男人的錯覺。
“銀花見過馬大人,見過夫人~”
華悅點了點頭:“起來吧~銀花......嗯,好名字,你做的小食,夫君誇贊了,不錯,很好~”
銀花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亂,亂做的~”
馬孝全笑道:“銀花啊,你也别太謙虛了,你做的小食很好這是事實~”
陳潇潇道:“那小女代銀花謝謝馬大人謬贊了,嗯,銀花啊,你......”陳潇潇話未說完,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的癱倒在地。
“主人~”銀花吓了一跳,第一個沖上前,扶住了陳潇潇。
馬孝全和華悅也是一驚,連忙上前。
“陳姑娘,你怎麽了?”
陳潇潇捂着胸口,痛苦的道:“我覺得胸口很疼~很難受~”
“會不會是病又發作了?”華悅道。
馬孝全道:“有可能,牛三啊,你快去請郎中來吧~”
牛三點點頭起身道:“小的這就去~”
......
卧房内。
陳潇潇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胸口的疼痛已經把她折磨的暈了過去。
馬孝全來回的踱着步子,他腦海裏突然泛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大人,郎中來了~”
牛三的話将馬孝全拉回現實,擡頭一看,老郎中已經走到了陳潇潇的床榻前,把住了她的手腕。
“奇怪了......”老郎中一邊号脈,一邊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大夫,陳姑娘怎麽了,還是那個病嗎?”
老郎中搖搖頭:“陳姑娘脈象很弱,比之前更嚴重了,似乎是中......”
陳潇潇突然睜開雙眼,像是沒什麽事兒了似的,坐起身,打斷老郎中的話,大聲道:“大夫,先等等,牛三哥,你過來一下~”
牛三愣了一下,走了過來。
“你湊近一點~”
牛三又是一愣,陳姑娘這是要做什麽呢?
馬孝全和華悅也不解陳潇潇爲什麽要突然叫牛三,但她的要求,二人都沒有去阻攔。
牛三将耳朵湊到陳潇潇的嘴邊,陳潇潇給他說了幾句不知什麽話,聽完陳潇潇的話,牛三嗯了一聲,走出了卧房。
馬孝全好奇,問道:“陳姑娘,你說了什麽,怎麽牛三......”
陳潇潇搖頭笑道:“沒什麽,我隻是還想要一些鮮花,就拜托牛三哥幫我采摘一些~對了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
“什麽?快死了?”馬孝全驚訝的看向老郎中。
老郎中歎了口氣:“哎,是啊,老朽的話剛才沒有說完,陳姑娘似乎是中了劇毒了~”
“中毒?”馬孝全和華悅異口同聲,彼此對望了一眼,又異口同聲,“百味草?”
華悅匆忙的從袖袋中抽出一小枝,遞給了老郎中:“大夫,這個是我們從北京城裏求的百味草,您看看有什麽問題?”
老郎中接過草枝,掐了一丁點在口中嘗了一下,然後又吐掉。
“這不是百味草~”老郎中下結論道。
“不是,那是什麽?”
“這是斷腸草,和百味草長得很像,百味草之所以很稀少,就是因爲它與斷腸草很像,所以很多人都誤以爲斷腸草就是百味草,但長得像不代表就是,一個是治病救人的奇藥,另一個,則是奪人性命的毒藥~”
馬孝全噗通一聲癱倒坐地,不停的搖着頭,擡起頭,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記耳光:“我爲什麽會弄錯,爲什麽......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華悅焦急道:“大夫,還有沒有救?”
老郎中搖頭:“沒得救了,贖老朽無能~”
華悅嗯了一聲,點點頭:“大夫,辛苦你了,請回吧~”
老郎中歎了口氣,背上藥箱,出了卧房。
......
陳潇潇似乎并沒有因爲吃了毒藥而難過,反而看起來還很高興。
“馬大人,你不用自責了,小女的命賤,死了也不足可惜~”
馬孝全擡起頭看了陳潇潇一眼,驚訝道:“陳姑娘,我......”
陳潇潇道:“其實就算馬大人拿來了百味草,也無法救治我的病~”
“爲什麽,難道不行嗎?”
陳潇潇搖頭:“百味草需要的劑量很大,單單一兩支,根本不足以,馬大人就算是拿來了真正的百味草,也是徒勞。”
“陳姑娘你......你知道百味草啊?”
“是啊,其實我在北京城裏悄悄的住了好幾年......”
“好幾年?這......”
陳潇潇拜托馬孝全關好房門,然後小聲道:“是呀,馬大人肯定不知道小女了,因爲小女很少出門......”
華悅有些生氣,道:“潇潇妹子,我們對你誠心,你怎麽能騙我們呢?”
陳潇潇搖頭:“對不起悅姐姐,我不是誠心的~”
華悅歎了口氣,她還能說什麽呢?陳潇潇剛才還疼得昏迷,現在又生龍活虎,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回光返照。
“大人,夫人,你們能坐我旁邊麽~”
馬孝全和華悅對視了一眼,二人點點頭,坐在了陳潇潇的身邊。
陳潇潇看了馬孝全一眼,然後從枕頭後面抽出一副畫卷,遞給了馬孝全。
“這是什麽?”馬孝全問。
“大人打開就知道了~”
馬孝全打開畫卷一看,愣住了。
華悅湊了過來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你......你怎麽會有我兄長的畫像?”馬孝全撒謊道。
陳潇潇笑道:“其實早在幾年前,我就到了北京城,我說我是寡婦,其實都是騙人的,當然,我的身子的确不幹淨了......”
馬孝全:“......”
“嗯~不過我不後悔,因爲我用自己的身子,得到了一大筆的錢财,得到了能夠時時刻刻注意他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