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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販見馬孝全咧着嘴,以爲他好奇是誰,便道:“當然是咱這京城裏的火神娘娘了~”
“火......火神娘娘?”馬孝全想起自己臨走時的情景來,不禁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原來不是我啊,是清寒啊......”
那商販的耳朵也算靈,不過沒聽到馬孝全前面的喃喃話,後面半句倒是聽清楚了。
“怎麽,小兄弟,你竟然也知道火神娘娘的聖名?”
“聖名?”馬孝全詫異的販。
“是啊~”商販點了點頭,“咱們火神娘娘的聖名叫做李清寒,嗯,沒錯,是叫李清寒。”
馬孝全心中暗歎,自己離開北京這幾個月來,清寒竟然做出了如此的成就,真是不簡單啊。
“哦,大哥啊,那這馬家的人......怎麽不在了呢?”
商販笑着道:“最近皇上宴請百官,特請火神娘娘去宮中小住,嗯,火神娘娘也把家中下人,包括馬老夫人也帶宮裏了。”
“啊?那這馬家大院豈不是空了?”
“空?”商販撇着眼孝全,“小兄弟,你要是再敲的話,估計裏面就會蹦出來幾個錦衣衛了~”
馬孝全一聽商販這麽說,心中一樂,原來清寒暫離馬家大院,做了這樣的部署啊,好,真好~不過......清寒和奶奶都不在,同叔又在管理銅礦,這馬家......還真沒什麽人了啊,得,皇宮呢,是絕對不能去的,算了,等鹽運的事情搞定再回來好了。
想到此,馬孝全搖搖頭,和商販告别,徑直朝城門走去。
快到城門時,馬孝全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這聲音一聽就是有人在接親遊街,馬孝全好奇,本着反正天色還早,不如過去說的心态,腳底一抹,湊了過去。
的人很多,敲鑼打鼓的排場也做得夠大,馬孝全擠了半天都沒能擠到前排,情急之下,他掏出一把銅錢,朝地上一撒,大喊一聲誰的錢掉了,趁大家都在撿錢的那一刻,總算是擠到了前排。
新郎官騎着一匹高頭大馬,喜氣洋洋的騎在最前面,他的長相倒是一般,但還算是能眼。
馬孝全揉了揉雙眼,再仔細一郎官身邊有個舉馬旗的下人,那面馬旗上,赫然寫着一個大大的“田”字。
“田?”馬孝全一愣,在北京城裏敢這麽大張旗鼓的又是接親又是騎馬的,田姓氏裏面,似乎也沒幾個敢的,除非......
就在馬孝全思考之時,後方突然一陣微風刮來,待衆人反應過來時,那微風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郎官面前多了一個騎着馬的人。
那人腰挎繡春刀,頭戴鵝毛帽,身披麒麟服,眉眼間透着一股兇戾之色。
“田爾耕?”馬孝全心中暗驚,雖然他大緻想到了是誰,但還是不願意相信就是他。
新郎官爾耕,連忙勒住馬缰繩,準備下馬行禮,田爾耕伸手一擋,道:“田宇,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就别下馬了~”
“三叔,可是我......”
田爾耕眉毛一挑:“三叔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是我田家唯一的一個男丁,要有點氣概~”
新郎官聽了田爾耕的話,點點頭:“知道了三叔~”
“好,繼續走吧,禮堂已經布置好了~嗯,湘湘侄兒媳還好吧?”
“回三叔話,好的很呢~就在轎子裏呢~”
田爾耕呵呵一笑:“好,那三叔就回去等你們的到來~别耽擱太久啊~”
“是,三叔~”
田爾耕拍了拍新郎官的肩膀,然後拉起馬缰繩,掉頭離去。
馬孝全雙眼微微一眯,心道:湘湘?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呢?
想到此,馬孝全故意放慢了腳步,一直到花轎附近,他才停了下來。
由于來的人特别多,雖然有隊伍在開路,但還是影響了一些速度。
花轎不緊不慢的朝前走着,馬孝全也不緊不慢的跟着,可惜的是,花轎中的女子似乎并沒有什麽心情撩起轎簾讓大家一瞥真容。
馬孝全搖了搖頭,剛打算離開,那花轎中突然傳出一個柔柔的女聲:“春香啊,到了沒有?”
花轎旁,一個小丫頭眨了眨眼,恭敬道:“小姐,還有一段路呢~”
“哎~”花轎内傳出一聲歎息。
馬孝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怎麽這個聲音這麽熟悉啊?
就在這時,花轎的轎簾突然拉開了一條縫,但也足以讓在場的人們沸騰了,大家争先恐後的湊過去怕新娘子的真容。
其實,一條縫根本不足以娘的真容,因爲轎子裏新娘的頭上還披着紅紗。
饒是如此,人們還是熱情高漲的窺探着。
馬孝全搖了搖頭,準備離開,可就在他轉頭的那一霎那,花轎中的那位新娘突然摘下了面紗。
透過花轎的簾子縫隙,兩人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交彙,讓馬孝全心中頓時一顫。
“湘湘......那是劉湘湘?”馬孝全心中詫異的道。
可是很快,馬孝全便搖了搖頭:不可能是劉湘湘的,她是劉一璟的孫女,劉一璟和魏忠賢田爾耕是不對味的,劉一璟就算再無能,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孫女嫁給他們。
隻是......話雖如此,但萬一......萬一劉一璟遇到什麽難解的事怎麽辦?或者說劉家遇到了難事,被人捏住把柄怎麽辦?
馬孝全皺了皺眉,決定悄悄的跟上去一。
......
喜慶隊伍又在道路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趕到了目的地。
當的地時,馬孝全忍不住又搖了搖頭。
目的地果然是田爾耕的住所,那新郎官的确認是田家的人了。
田爾耕家院門大開,喜迎八方來客,馬孝全故作鎮定的跨過門檻,口中連連道賀。
把門人見馬孝全面相生疏,但卻氣宇軒昂,也不敢怠慢,回禮邀請入院。
馬孝全口中道謝,點頭進入田家大院,院内歡騰一片,同樣大小的喜宴桌擺滿大院,每一個桌上擺放着同樣的涼食:有醬牛肉燒雞炸小魚兒拌三絲兒......紅的綠的白的,好生漂亮,讓人一欲大增。
馬孝全正好肚子餓,便随便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也不管旁邊的人認識不認識,拿起來就吃。
這時,新郎官牽着新娘子跨過門檻,朝正堂走去。
正堂内,田爾耕和他的夫人端坐在正座上,等待着新人的到來。
院内的賓客們停下手中的吃食,紛紛站起身道賀起哄,在衆人鬧騰之下,一對新人步入正堂。
司儀是一個中年男人,個頭矮小,但是卻長得肥胖,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肉球一樣。
新人邁步到田爾耕夫婦面前,站定,等待着司儀的唱禮。
司儀清了下嗓子,先是沖田爾耕夫婦拱了下手,然後大聲道:“吉時已到,新郎新娘上前~”
二位新人再次上前一步。
司儀也跨前一步,大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當喊道“送入洞房”時,場面哄笑起來,一些好事兒的人大聲道:“田大人,這洞房花燭夜雖然值千金,但我們這些兄弟,您可不能不陪着喝幾杯啊?”
田爾耕站起身,哈哈大笑道:“當然要陪了~田宇啊,三叔那幾個兄弟,咱們一起陪,侄兒媳婦,就讓在洞房候着吧~”
新郎點頭:“是~”
又有人喊道:“新郎官啊,這新娘子的容貌,咱們是了,你不會娶了個醜八怪吧?哈哈......”
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新娘突然扯下面紗,沖着說她醜八怪的那人罵道:“混賬東西,把招子放亮了,仔細姑奶奶是美是醜?”
場面突然安靜,在場的賓客們誰也沒想到新娘會揭下面紗示人。
田宇湘湘,喝道:“放肆~”
田爾耕站起身,道:“田宇啊,休得說湘湘......嗯,剛才是誰說我田家娶的侄媳婦是醜八怪的?站出來......”
田爾耕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威嚴性很強。
剛才說胡話的那人灰溜溜的站了出來,驚恐的望着田爾耕,唯唯諾諾道:“田大人,小的該死,小的知罪~”
田爾耕手一揮,立刻有兩個錦衣衛上前将那人架住。
就在衆人都等着時,田爾耕突然哈哈一笑,揮了揮手道:“算了,今天是我侄兒的大喜日子,你的胡話,我呢就既往不咎了,不過這份子錢,嗯,你小子我可是記住了,出少了,可不要怪我不客氣啊~”
那人吓得連忙跪地:“田大人放心,小的就是傾家蕩産,都要給公子奉上大禮~”
“嗯,說得好,行了,去入座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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