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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派頭目眉頭一皺:“嗯?怎麽,你還想要這手絹?”
牛三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就是想再聞一聞手絹上的香味......”
“滾~”
牛三狼狽的退了出來,站在門口,嘟囔道:“狗日的東西,要不是看我們老鄉的份上,老子早反你了~媽的~”
其實牛三并不知道,就在他偷偷嘟囔之時,在堂口另一角,躲着一個人,牛三剛才的嘟囔話,這人聽得一清二楚。
這個人是......馬孝全。
馬孝全嘴角一揚,待牛三離開後,緩緩的走了出來,側着腦袋,馬孝全看了一眼堂口裏面。
福建派頭目此刻正捧着陳潇潇的手絹瘋狂的嗅着,似乎要把那手絹用鼻子嗅爛了才甘心。
馬孝全搖了搖頭,離開了堂口。
......
第二天,牛三主動找馬孝全聊天,馬孝全雖然知道這是頭目的吩咐,但與自己的計劃不謀而合,他還是很高興的。
對于牛三的熱情,馬孝全自然照單全收,别的不說,今天晚上牛三要兌現請吃大餐的諾言,馬孝全還是很高興的。
自從潛伏在漕幫福建派内,鹽運的事務都是華悅一個人在處理,也就是兩大派頭目不怎麽關心,否則的話,馬孝全這麽長時間不出現,他們一定會懷疑。
馬孝全心中也很着急,他可不想一直在這裏耗着,他要盡快的拿住牛三的把柄,然後想辦法挖出福建派的根。
晚上下了工,牛三和馬孝全一同前往當地最好的酒館吃飯。
馬孝全也不客氣,他知道牛三後面要說啥,所以先吃再說。
酒足飯飽,馬孝全打了兩個飽嗝,望着桌上還有很多飯菜,馬孝全砸吧砸吧嘴道:“牛三哥,這剩下來的,我能拿回去不?”
牛三哈哈一笑:“當然可以了,不過.......漢三啊,牛哥得拜托你個事兒......”
馬孝全低下頭,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然後他擡起頭來,大咧咧的道:“牛三哥,你盡管說,隻要我胡漢三能幫的上的,一定沒問題。”
牛三呵呵一笑,眉毛挑了挑:“這事兒吧,也不是那麽容易......其實呢,牛哥想着,讓你給引薦一下,牛哥想和陳潇潇見個面......”
“見面,爲啥?”
牛三看着馬孝全,有些得意的道:“漢三啊,不是牛哥說呢,你這樣子,就算是偶爾得到了陳潇潇的手絹,恐怕人家也看不上你吧?你要是有牛哥這模樣,應該沒問題~”
馬孝全低下頭,其實他心中在鄙視牛三自戀,但在牛三的眼裏看來,馬孝全的低頭,是在默認“事實”。
“哈哈,漢三啊,你也别灰心,你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牛哥其實也沒别的意思,陳潇潇呢,牛哥也得不到,牛哥就是想和她做個朋友,你能拿到她的手絹,證明你小子有點能耐,那你就再加把勁,明天再通過她的下人見她一次,然後你在陳潇潇面前說說我,給引薦一下~怎麽樣?”
馬孝全擡起頭,看樣子很失落,不過還是點頭道:“好,那就聽牛三哥的,不過牛三哥,不是咱漕幫的人都在打人家的主意麽,你不想要,難道你想送給頭兒啊?”
“胡說什麽?牛哥是這樣的人麽?”
“哦哦,不是不是,那行,那明天我一大早就去,哎呀,不過還得搬鹽袋子呢......”
牛三呵呵一笑:“你去見人家也是幹活,工錢不少算你的~”
“好嘞~”
......
翌日一大早,馬孝全就去找陳潇潇,當然,爲了避免男人婆糾纏他,馬孝全還是帶了一支從路邊随便采來的野花。
還是男人婆開的門,一看是馬孝全,手裏還拿着花,男人婆高興極了,上前捶了馬孝全一拳,差點把他打翻在地。
馬孝全胸中氣血翻湧,如果自己沒練過,恐怕現在已經躺下了。
男人婆撥弄着花瓣,很是高興的道:“胡漢三,你這個家夥真有意思,行了,進去吧,主人等你呢~”
“等我?陳姑娘知道我要來啊?”
男人婆沒有擡頭,隻是微微一笑。
“好吧~”
馬孝全點點頭,走進小院。
拐了個彎,馬孝全便看到了陳潇潇,此時此刻,她正在小亭内撫琴。
馬孝全靜靜的走到小亭邊,閉上眼睛聽了起來。
陳潇潇的琴藝不錯,一首曲子彈的馬孝全心曠神怡,待曲終之時,他還沉浸在其中沒有睜眼。
陳潇潇見馬孝全如此陶醉,也沒有刻意去打擾,一直等着他自己睜開眼,陳潇潇才開口道:“胡大哥,你來了啊~”
馬孝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來了,妹子啊,你彈的真不錯呢~”
“獻醜了~”
“哪裏哪裏,很好聽呢~”
陳潇潇笑道:“說到好聽,據說鹽運司新來了一位馬大人,也聽通音律的,不知胡大哥見過沒有?”
馬孝全搖搖頭。
“哎,那可惜了,聽說之前那位馬大人和福建河南兩派的人打了賭,還赢了~不知這事兒是真是假?”
馬孝全點頭:“這個我倒是略有耳聞~”
“那麽那位馬大人是怎麽赢的?”陳潇潇好奇道。
“要說怎麽赢的,我倒是也聽說了,好像是馬大人唱了個什麽歌,兩派的人沒猜出來~”
“什麽歌?”
馬孝全心中有些爲難,說吧,倒是也沒啥,可陳潇潇這麽問下去,也不是個事情啊,不說吧,陳潇潇一生氣,估計以後都來不了了。
“哎~”馬孝全歎了口氣,心道還是說好了,“叫個......叫個什麽望春風,嗯對,望春風~”
“望春風?”
“嗯,是啊~是叫這個名字~”
“那胡大哥,你知道馬大人是怎麽唱的嗎?”
馬孝全搖頭。
陳潇潇有些失望:“那太可惜了,如果有機會,我想見見那位馬大人呢~”
一聽陳潇潇這話,馬孝全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如果妹子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寫封信,我給馬大人帶過去~”
陳潇潇一聽,有些激動道:“胡大哥,此話當真?”
“自然是了,哎,妹子難得有這個興趣,我這個坐哥哥的還能不滿足麽?”
“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寫!”說罷,陳潇潇跳了起來,就要去拿筆墨。
“且慢~”馬孝全制止道,“妹子啊,胡大哥今天前來是有件事要和你說的......”
陳潇潇停下腳步:“胡大哥,什麽事兒?”
馬孝全歎了口氣:“其實胡大哥也對不起你,你給的那個手絹,被頭兒給沒收了~”
“我當什麽事兒呢,我這裏還有呢,胡大哥要是要,我再多給你幾件~”
馬孝全連忙擺手:“不不不,胡大哥不是這個意思~胡大哥的意思是,想給你引薦一個人。”
“一個人?誰啊?”
“哎,叫牛三,(福建)派裏的~”
“唔......牛三,名字聽起來很熟悉......胡大哥,我看就不見了吧,這種人肯定心術不正~”
馬孝全笑道:“也是,不過妹子要是不見,胡大哥估計就在漕幫呆不下去了~”
“嗯,這麽嚴重啊,那......好吧,胡大哥,那明天怎麽樣?”
“明天?”馬孝全一愣,這陳潇潇,也太着急了吧,“我看還是過幾天吧,我先把你的信送給那馬大人再說好了~”
陳潇潇點頭:“也好~”
......
辭别陳潇潇,馬孝全小心翼翼的将信藏了起來,一會兒還要去見牛三,可不能讓他發現陳潇潇的信。
馬孝全原本想一出門就看看陳潇潇到底寫的什麽内容,但是左右前後望去,竟然沒有一處能夠隐蔽的地方,無奈之下,馬孝全隻好等回去再說。
找到牛三,馬孝全誇大其詞的吹了一番,聽得牛三老眼通圓,着急的不停的督促馬孝全說結論。
馬孝全整了整衣領,嘿嘿笑道:“牛三哥,這事兒搞定了,你怎麽謝我啊?”
牛三也不是小氣的人,他哈哈一笑,拍了拍馬孝全的肩膀,道:“漢三啊,你小子,非得再吃牛哥我一頓飯才肯說啊,行,牛哥答應你了~”
馬孝全搖搖頭:“牛哥,我不是像吃你一頓飯,我是想讓你幫我請上十幾天假~”
“十幾天?這麽多?你幹啥呢?”
馬孝全道:“我想去趟北京......見一個女人......”
牛三一愣,指着馬孝全哈哈笑道:“你小子,我就說你咋這麽容易能夠見到陳潇潇了,鬧了半天,你在北京還有個相好的啊?”
馬孝全歎了口氣,道:“也不是,咋說呢,如果我不來咱漕幫,也學不了這麽多東西,牛三哥你也看到了,前面一段日子,我不是被罵就是被打,一點也不了解女人,現在我練出來了,我想去一趟北京,再試試看,要是不行,我心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