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孝全拿起筷子,輕輕的在一個大碗的邊沿上敲了一下。
“叮”,大碗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場面安靜了下來,馬孝全擡起頭,對着福建、河南兩派頭目呵呵一笑,又敲了一下。
“别耽擱,速速的~”河南派頭目催促道。
馬孝全嘿嘿一笑,看向身旁的華悅。
但見華悅正虎着臉瞪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馬孝全吐了下舌頭,連忙扭回頭,輕輕的道:“嗯,我的這首歌呢,請注意聽聽好了~”說罷,馬孝全拿着筷子,輕輕的敲擊起面前的十個大碗來。
“叮......叮叮叮......”馬孝全敲擊的大碗節奏時快時慢,由于碗中承裝着不同深度的水,所以發出的聲音都不一樣。
這些不一樣的聲音連在一起,竟然還挺好聽。
華悅本來很生氣馬孝全的自作主張,但是當她聽到馬孝全敲擊大碗的樂聲時,愣住了。
“這是什麽?”華悅忍不住好奇問道。
馬孝全微微一笑,伸手在唇邊做了個悄聲狀。
正座下的衆人也是一片吃驚之色,誰也沒有想到馬孝全竟然能将承裝水的碗敲擊出的聲音連城一首頗爲好聽的旋律。
馬孝全并沒有停手,他閉上眼睛,按照腦海裏的樂譜有條不紊的敲擊着每一個大碗,那叮叮當當的聲音就好比天外之音一樣,緩慢的沁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懷。
福建、河南兩派頭目心中暗驚,他們在努力的回想着這旋律的出處,可是......無論怎麽想,都想不出源自何處,因爲......對方打出的這一段,無論從音律還是節奏方面,都不是他們所聽到過的......
二人心中甚是不服,如果今天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随便敲打出的一段音律打敗,那以後還怎麽混?不行,今天就算是編,就算是湊,也要湊出來......
馬孝全側眼掃過福建河南兩派頭目,他知道,二人此刻心裏一定在盤算着對他不利的事情,不過他并不怕,因爲這一段旋律的樂譜,他早已滾瓜爛熟。
......
馬孝全側着腦袋,再次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的唱出了歌詞......
“獨夜無伴守燈下......清風對面吹......十七八歲未出嫁......想到少年家......果然标緻面肉白......誰家人子弟......想要問伊驚歹勢......心内彈琵琶......”
歌詞一唱出,在場的衆人又是一驚,這樣的歌詞描寫,有些露骨但又不失風雅,還有詞的唱法,雖然聽起來格格不入,但節奏感分明,竟然......竟讓從來沒有聽過......這......這是什麽歌?
華悅也是驚訝連連,她曾聽過馬孝全哼歌,但因爲外界聲音幹擾,當時的華悅隻覺得馬孝全在亂哼,現在聽來,馬孝全不是在亂哼,他是有根據的......
宴廳的最外圍,方雲的夫人連連的點頭,她對音律也頗有了解,也沒有聽過這麽好聽的歌,而方雲的妹妹,則心如小鹿亂撞......不用說,她被馬孝全的歌聲吸引,繼而對馬孝全産生了喜歡之意......
“誰說女人心難猜......欠個人來愛......花開當折直須摘......青春最可愛......自己買花自己帶......愛恨多自在......隻爲人生不重來......何不放開懷......”馬孝全繼續唱着後半段的歌詞,他的聲音,時不時的還拐那麽一兩下。
側眼掃視宴廳内衆人,馬孝全心中暗爽,哼哼哼,老子可是極限奇兵隊的正派麥霸,小的們,吃癟了吧,哈哈,讓你給我猜?這他娘的是現代版的《望春風》,還是r&b風格的,你給我猜?你要能猜出來,算你們本事大,哼哼......
歌詞唱罷,馬孝全敲擊大碗的旋律卻沒有随之停止,他由快到慢,逐漸減弱力道,敲擊大碗發出的聲響也随之減弱,直至消失......
睜開雙眼,馬孝全面帶微笑的看着衆人。
華悅竟然秀目含淚,而正座下的其他衆人,也是意猶未盡的搖晃着的腦袋。
福建河南兩派頭目面色通紅,他們很清楚自己并沒猜出來這是什麽歌,所以......他們輸了。
可是,如果就這樣交出權利,那豈不是很丢人,再說了,交出權力就意味着沒有了金錢來源,沒有了金錢來源,手下這麽多人怎麽養活?
但如果玩了賴,倘若這馬三生氣了,完全可以向北京城的那個馬孝全求助,到時候把錦衣衛招來了,可也是一樁難辦的事兒啊......
馬孝全見兩派頭目沒有吭聲,突然呵呵一笑,問道:“二位可是猜出來了?”
二人沒有說話。
“呵呵,也無妨,這首歌曲呢,叫做《望春風》。”
“《望春風》?”二人愣了一下,看向馬孝全。
馬孝全點點頭:“是的,借以望春風來襯托出少女待嫁的柔軟心思......嗯,怎麽樣,不錯吧?好了,二人我看也沒猜出來,那麽......我們之前的賭約......”
“且慢!”河南派頭目站起身,耍賴道,“馬三,我還沒有說我猜不出來,是你自己說的,所以這賭約,我們沒輸......”
馬孝全早就料到如此,所以他并不生氣對方的賴皮:“呵呵,輸了就是輸了,何必狡辯,當然,我也沒爲難你們,這隻是我的一個試驗而已,也罷,我知道二人不可能交出手中的權力,畢竟你們還有手下那麽多人要養活,所以......借着這一次的賭約,我想說的是,你們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向我通報一聲,如何啊?”
兩派頭目對視了一眼,瞬間達成默契。
“這有何難,答應你便是!”
馬孝全哈哈一笑,站起身道:“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們今日的話我馬三記住了!”
兩派頭目冷哼了一聲,朝馬孝全一拱手:“告辭!”
這一次馬孝全沒有阻攔,目送着兩派人離去,一些和兩派有關系的小派系,也都跟着退了場。
......
馬孝全嘴角輕輕揚起,目光掃視了一遍宴廳内留下的人,兩大派走了以後,還剩下将近一半的小派系,而這些小派系,恰恰是之前坐在最外圍的那些人。
呵呵一笑,馬孝全沖那些人招了招手:“各位,上前來坐吧,宴席還沒有完,大家可以開懷暢飲了~”
方雲哈哈一笑,帶頭第一個沖到近前,坐在了剛才福建派頭目坐過的位置。
方雲這麽一來,其他的人也紛紛上前。
馬孝全哈哈一笑,道:“這一次位置不分主次,各位可随便坐,來人啊,上菜上酒......”
......
華悅緩緩的靠近馬孝全,小聲道:“馬孝全,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剛才那首歌,是你作的嗎?”
馬孝全小聲回答:“當然不是了,我隻是比較熟悉而已~”
“那麽那個敲擊大碗......你是怎麽想到的?”
馬孝全嘿嘿一笑:“這個和編鍾是一個道理麽,嗯,當然,我還有稍微有點功底的~嘿嘿~”
華悅心中十分歡喜,不管這樣,馬孝全今天做得都非常的漂亮,這“鴻門宴”的目的也達到了,這樣優秀的男人,真是越看越喜歡。
方雲的妻子和妹妹端着酒杯走到馬孝全的面前,道:“貧妾(小女)給馬大人敬酒~”
馬孝全哈哈一笑,指了指台下的方雲,打趣道:“嗯,我年齡比你們大,叫你們一聲弟妹和小妹,你們不介意吧?”
“回大人話,不介意~”
“好,哈哈,弟妹、方小妹啊,你們這杯酒,我喝了~~”
馬孝全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這一次,他喝得是真酒。
馬孝全不勝酒力,幾杯酒下肚以後已經開始有些飄飄然,華悅作爲馬孝全“名義”上的夫人,自然要時刻的陪在他的身邊。
宴席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此時的馬孝全,早已喝得找不着北了。
華悅吃力的攙扶着馬孝全,将他扶進卧房。
幫馬孝全脫下衣褂鞋子,蓋好被子,華悅重重的呼了口氣。
就在這時,馬孝全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華悅,喃喃道:“清寒,是你嗎?”
華悅一愣,心中泛起醋意,但是她卻無可奈何。
“嗯~”華悅有些不甘心的嗯了一聲。
馬孝全輕輕的摸着華悅的手,道:“太好了,這麽久了,終于見到你了,這些日子,你在北京辛苦了,放心吧,我一定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