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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孝全心中暗罵,這狗日的東西,讓老子表态,稍有不慎肯定是要得罪一方的,奶奶的。
“哦,閣下想坐那裏都行,怎麽說呢,這宴廳本來就不是我的~”
“嗯?”河南派的老大眉毛一挑,一臉的不快道:“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在這裏宴請我們,豈有此理?”
馬孝全呵呵一笑,道:“當然不是我的了,這可都是咱大明王朝的啊,本官何德何能,豈有這個膽量侵吞國家的财産?對了,閣下這麽說,莫不是想要将這宴廳歸爲己有?”
“你~~~”河南派的頭目指着馬孝全,一臉的憤怒之色。
馬孝全擺了擺手,緩緩道:“閣下莫慌,看閣下也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好人,所以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的,哦對了,本官在正座上,閣下要是不介意,就上正座好了~”
河南派的頭目豈敢往正座上坐,雖然他不止一次夢想過,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魏公公曾說過,隻要這個總管事被他弄走後,公公一定扶持他做着漕幫的扛把子,哼哼,到時候......什麽狗屁的福建人,還不是得照樣服服帖帖的聽老子的話,否則......全都殺掉......
馬孝全見河南派頭目不說話,笑着道:“既然如此,那閣下就聽本官一句好了,本官近前左邊位置也很不錯,閣下請坐吧~”說着,馬孝全湊到河南派頭目跟前,悄聲道,“閣下如果介意的話,那先坐,等回去可以翻翻先秦史書,嗯,在先秦年代,以左爲尊......”
“哼~”河南派頭目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但還是乖乖的坐在了馬孝全的左手邊。
......
福建、河南兩大派系的管事人就座後,其他小派系的頭目們也才敢就座,馬孝全走到正座上,目光掃視了一下宴廳内的衆人,呵呵笑着拱手道:“在下馬三,承蒙各位擡愛賞光,今天沒别的事情,就是想和大家一起來吃吃飯喝喝酒,交流交流感情,來啊,上菜~”
馬孝全話音一落,華悅親自領着一衆下人端盤上菜。
此前華悅一直都是化了“醜”妝的,所以這幾個月來,漕幫的衆人一直都沒怎麽在意她,今日的華悅,洗掉了臉上的醜妝,貼上了她覺得很好看的一張人皮面具,展示在了衆人面前。
易了容的華悅一出現,場面上坐着的男人們頓時大吃一驚。
華悅不卑不亢的走到馬孝全面前,将一盤精緻的菜肴放在了桌案上。
馬孝全嗯了一聲,吩咐道:“夫人啊,給各位同僚們也上菜吧~”
“是,大人~”華悅眉眼微微眯起,看樣子她很享受馬孝全叫她夫人。
走到台下正中央,華悅停了下來。
早先和馬孝全商量的時候,華悅就知道福建和河南兩派在明争暗鬥,現在她要親自送菜,不管先送哪一個,後面的一派都會明顯不滿。
華悅微微一笑,雙袖一抖,幾枚鐵釘飛了出去。
“老大,小心~”
“頭兒,小心~~”
河南和福建兩派的貼身手下不約而同的擋在了他們管事人的面前。
“砰砰砰砰”四聲之後,鐵釘不偏不倚的紮在了福建河南兩派管事人的桌案前。
福建派頭目一臉的陰沉,質問馬孝全道:“馬三,你這什麽意思?”
馬孝全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華悅笑道:“二位大哥不要驚慌,這隻是小女子的獻醜之技藝,嗯,我要給二位大哥傳得這道菜,非同一般。”
“哼,非同一般?我看如果我手下人不擋在前面,你怕是要殺我吧?”河南派頭目怒道。
華悅微微搖頭,雙手一番,兩枚奇異的果子出現在手心上。
“這道菜名叫奇異神果,嗯,就是我手中的這兩枚果子,當然,看起來像是果子,實際上并不是......”說着,華悅将兩枚奇異的果子一丢,然後再一甩手,兩道絲綢從她的袖**出,正好挂在了之前的那幾枚鐵釘上。
果子順着絲綢的軌道緩緩的滾在了福建河南兩派頭目的面前,華悅嘴角一揚,雙手一抽,隻聽“噌噌”幾聲,鐵釘從桌案上離開。
“好技藝~”馬孝全帶頭鼓起掌來。
可是,在場的兩大派系頭目誰也沒有鼓掌,所以剩下的那些小派系的頭目們誰也不敢妄自鼓掌。
馬孝全孤掌難鳴,呵呵呵的幹笑了幾聲。
華悅微微一笑,對在場衆人道:“各位大哥,小女子如此技藝,竟然還博不得各位的一點掌聲,哎,真是慚愧啊~~”說着,華悅好像很傷心的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坐在最外面的一個小頭目突然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馬孝全正在尴尬的不知怎麽辦,一聽這掌聲,心中暗喜,連忙擡頭向外望去。
但見一精壯的男子站起身來,用力的鼓着掌,他身後站着兩個女孩子,一高一矮,相貌都不錯。
華悅也聽到了掌聲,擡起頭來,對那男子輕輕的點了下頭。
河南派和福建派被這掌聲弄得很是不快,但似乎他們又對那精壯男人沒什麽辦法,兩人破天荒的沉默着。
馬孝全心中犯起了嘀咕,那精壯男人看起來也沒什麽與衆不同,爲何兩大派沒有出口訓斥他?嗯,這人得調查調查~
馬孝全站起身,很江湖範兒的沖那精壯男人拱手:“這位兄台,怎麽稱呼?”
精壯男人恭敬的回了一禮:“小人方雲,見過馬大人~”
馬孝全眉毛一挑,笑着謙讓道:“嗯,方兄弟,好,請坐,請坐~悅兒啊,給方兄上菜~”
華悅點了點頭,蓮步輕挪的走到方雲面前,先是行了一記女禮,随即緩緩的端上一盤精緻的好菜。
方雲再次站起身,客氣道:“夫人好生容貌,看的小人有些出神,呵呵~~”
華悅捂嘴輕笑:“方兄弟過獎了,方兄弟身後的兩位,想必也是夫人吧,嗯,都好生俊俏呢~”
方雲哈哈一笑:“哪裏哪裏,一個是令内,另一個是舍妹~”
“呀~”華悅睜大眼睛,仔細的看了看方雲身後的兩女,“難怪呢,方兄弟一表人才,娶的夫人也是美豔動人,舍妹也是漂亮的很呢~”
方雲點點頭:“夫人過獎了~”
華悅嗯了一聲,轉過頭,對正座上的馬孝全道,“夫君,這位方兄弟很不錯,我能否再給他加一道菜?”
馬孝全一伸手:“自然可以,夫人做主就好~”
“哼~”河南派頭目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吼道,“馬三,今天這宴會,我看不是你做主吧?”
馬孝全撓了撓頭:“是啊~怎麽不是了?”
“那令夫人如此不恥,你還不管?”
馬孝全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随即很快消逝。
“呵呵,閣下這話說得可有點嚴重了,女人也是人,并不是男人手中的玩物,我夫人想怎麽做,作爲夫君的我,隻要不違反原則,我是一定支持的~閣下難不成因爲一個女人,要撂挑子?”
“你~~”
馬孝全繼續道:“今日這宴會,也是本官宴請各位的,各位能來,就已經是賞光了,所以本官誠懇的邀請各位留下,咱們好好的吃個飯,喝喝酒~”
福建派頭目嘴角一揚,站起身拱手道:“既然馬大人這麽說了,那就再留一會兒吧~”
福建派頭目表态,這分量可比方雲要大的多了,原本河南派還打算離開呢,競争對手一表态,他們又坐了回去。
......
酒菜很快便上齊,馬孝全站起身,端起酒杯,對衆人道:“來,各位,什麽也不說,咱今天不醉不歸~”說罷,馬孝全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小派系的頭目們舉起酒杯,除了方雲外,其他的人誰都沒敢喝。
福建派頭目嗯了一聲,輕輕的點了一口,并沒有清光杯中酒水,而河南派頭目則很幹脆的将杯中酒倒在了地下。
馬孝全胸中怒火中燒,但是他表面上卻雲淡風輕的道:“二位閣下想必對這酒水有意見,也是,這酒水我喝着也不怎麽地,,嗯,那好吧,閣下如果自帶酒水了,也能行,或者二位随意,想喝就喝~”
馬孝全後半句說的是實話,因爲他喝的也不是酒,是水。
河南派頭目冷笑道:“哼,馬三,你這滿桌子的菜倒是不錯~今兒我們酒就算了,菜嘛,直接打包帶走好了~來啊,給我把菜都拿走!”
福建派的頭目也站了起來,點頭道:“我看今天的宴席就到此爲止吧~”
馬孝全假裝暈乎乎的站了起來,一個沒拿穩,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嘩啦一聲,碎裂了。
就在衆人還疑惑間,宴廳外突然闖進了兩隊人,各個手中提着兇器,兇神惡煞的四處張望。
河南福建兩派頭目見狀,眉頭均皺了起來,沒想到這摔杯爲令,自己沒弄,反倒是被馬三給誤打誤撞了。
馬孝全假借醉意,緩緩的走下正座。
“怎麽這麽多人,嗯,是其他的派系嗎?來人啊,看座,不能讓給各位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