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白了盧戰一眼,道:“知道不敢,還要脅迫朕懲罰馬愛卿嗎?”
盧戰一愣,心道不好,剛才皇上稱呼馬孝全的大名,現在直接改成了“馬愛卿”,這到底是怎麽了?
盧戰扭頭和魏忠賢交流了一下眼神,魏忠賢會意,上前恭敬道:“皇上,馬孝全私通外敵,他整備的那些物資已經被我東廠全部扣下.”
朱由校扭頭翻了魏忠賢一個白眼,不耐煩道:“馬上把人都放了,嗯,如果那批物資要是少了什麽,魏忠賢,我拿你試問。”
“呃~~”魏忠賢也是一愣,心中刹那間緊張起來。
還别說,魏忠賢自從周超的爹哪裏得知馬孝全整備物資以後,還真得趁其不備派他東廠的人将那批物資扣了下來,并且入了自己的荷包,而且還是一個都不剩的那種私吞。
“皇皇上,那批物資沒有什麽東西啊”魏忠賢撒謊道。
“沒有什麽東西?”朱由校不高興了,“那都是朕特地命馬愛卿籌集的,朕手裏還有份清單,你怎麽能說沒有什麽東西?忠賢啊,難不成你把朕劃撥給甯遠的物資給私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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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沒有,皇上啊,蒼天可鑒,老奴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麽敢這麽做啊?”
“嗯,沒有就好,行了,清單朕後面再給你~你先下去吧。”
朱由校這話等于也是在變相的保護魏忠賢,畢竟之前在白紙上簽字的還有魏忠賢,當然,老魏同志不會寫字,讓人代寫的。
魏忠賢得到特赦,拔腿就跑,他一直伺候朱由校,知道皇上的脾性,從剛才皇上那話他魏忠賢已經聽出來了,皇上肯定是掌握着什麽證據,而這份證據對馬孝全很有利至于剛才那幫言官摻和着要彈劾馬孝全,魏忠賢已經想明白了——這很可能是皇上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魏忠賢心中很着急,一來是跑的着急,二來則是趕快回去把那批物資重新整備好,否則的話皇上問下來,那可就捅大簍子了。
看着魏忠賢遠去的身影,馬孝全心中暗笑,清單?乖乖,皇上還真會編,雖然物資實打實的存在,但根本就沒有什麽清單。
朱由校和朱由檢對視了一眼,二人相互點了點頭,朱由校道:“皇弟啊,不錯不錯!”
沒有人知道這兄弟倆到底在說什麽,大家也隻看到了朱由檢恭敬的回應朱由校:“臣弟爲皇兄分擔,應該的應該的。”
朱由校嗯了一聲,扭過頭對着面前那一衆人吼道:“你們,剛才在紙上寫下名字的人,都給朕出列!”
衆人一聽,除了之前有幾個沒有簽字的人外,其他的人,包括盧戰和張氏兄妹都吓得不得了。
皇命難違,衆人哪敢怠慢,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垂頭喪氣的隻得乖乖的出列。
“嗯~~”朱由校背着雙手走到衆人面前,來回的踱着步子。
“朕一直覺得我大明的官員都是好樣的,但是今天朕錯了。”朱由校突然提高聲調,“馬愛卿整備的物資,都是朕親自批給的!”
朱由校這話一落,衆言官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已經癱坐在地上。
“你們不分青紅皂白,聽信他人妄言,誣陷馬愛卿,你們可知道,就因爲你們這一耽擱,我甯遠的戰事又被你們給攪了,哼~今天簽了名的,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還有沒有在紙上簽字的,一人罰銀500兩,扣半年俸祿!”
“皇上,皇上饒命啊”朱由校話剛一落,衆人便開始跪地求饒,尤其是之前那幾個沒有簽字的,更是覺得自己很冤枉。
朱由校理也不理,直接走到馬孝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馬愛卿,辛苦你了,呵呵,朕這個‘反轉劇’,玩得怎麽樣啊?”
馬孝全不明就裏的看着朱由校:“皇上,您說的,微臣不明白。”
馬孝全沒有撒謊,他是真得不明白。
“嗯~不明白沒關系,明天朕去一趟天上人間,咱們好好聊聊~”
馬孝全一聽大喜,也不管明白不明白了,先謝主隆恩再說:“微臣遵旨!”
朱由校扶起馬孝全,扭頭看向朱由檢,道:“由檢啊,明天去天上人間,你也去吧,這事兒可是咱倆玩出來的,你也得給馬愛卿好好的說說。”
朱由檢微笑恭敬道:“臣弟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哦對了~”朱由校又走到李清寒面前,歎了口氣,“李清寒,你辱罵了朕,該當何罪啊?”
馬孝全上前,跪下道:“皇上,清寒是微臣的女人,微臣管教無方,自有重大失職,微臣懇請皇上責罰微臣,不要責罰清寒。”
朱由校微微一笑,看向李清寒,問道:“李清寒,你覺得朕責罰馬孝全,可以嗎?”
李清寒也跪了下來,哭道:“皇上,臣女知道錯了,所有的錯都是臣女一人承擔,和馬孝全無關,請皇上不要責罰他。”
朱由校一聽笑了:“你們倆真是感情好,你攬責任我攬責任的,哎,朕很欣賞你們的愛,不錯不錯,你們倆起來吧。”
“皇上?”馬孝全和李清寒驚訝的看着朱由校。
“嗯?起來啊,朕不追究了~起來吧起來吧。”
朱由檢一旁插話:“皇上都說不追究了,還不快謝恩?”
馬孝全和李清寒對視了一眼,二人齊齊叩首謝恩。
“嗯~”朱由校扶起二人,笑着道,“馬孝全,責罰你就不用了,不過明天的天上人間,你可不能給朕怠慢啊?”
馬孝全大喜,恭敬道:“皇上放心,絕對是會所成立以來的最高規格,哦不,最最高,無與倫比高的規格。”
“好,那朕就拭目以待吧,哈哈”
朱由校轉過身,看了看還在地下跪着的衆言官,喝斥道:“爾等愣着幹嘛,還不快交罰金,嗯?盧戰,你不要走,還有那兩個賤民,你們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