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眉毛一挑,意氣風發的揚起手,突然大聲道:“來人啊,給我把上刑的家夥拿上來!”
盧戰一聽,心中狂喜不已,看來皇上這是要當着衆人的面懲罰馬孝全啊,爽,太爽了.
“是!”盧戰連忙招呼刑部的人去拿刑具,與此同時,他還不忘蹲下身子,輕輕的拍了拍馬孝全的臉,幸災樂禍道:“馬孝全,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就要死在衆人面前,啧啧啧,我還想着給你下請帖呢,這不盧天馬上要成親呢,哦對了,成親的那個對象,就是以前把你抛棄的張家大小姐——張晶,喏~~”盧戰沖着張晶那邊努了努嘴,“人現在就在這兒呢,哎我就不明白了,馬孝全,人家張大小姐這麽好的一個丫頭,你怎麽就能讓人家這麽的恨你呢?奇怪,真是奇怪?”
馬孝全冷哼了一聲,道:“盧戰,你不要太得意,說不定來個劇情反轉,你這老小子成爲階下囚。”
“哈哈,怎麽可能?”盧戰哈哈一笑,站起身,問道:“怎麽刑具還沒有來?”
就在這時,李清寒突然沖了出來,一下撲在馬孝全的身邊,沖着朱由校喊道:“皇上三思,馬孝全忠心耿耿爲了大明江山,不曾有半點異性,皇上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給馬孝全上刑,王法何在?”
“大膽!”魏忠賢站了出來,喝斥道,“皇上乃是真龍天子九五之尊,你一個民女,竟然敢辱罵皇上?不要命了嗎?”
李清寒冷哼了一聲,道:“民女?魏忠賢,你老眼昏花了吧,我李清寒乃是先帝的遺妃,當然,皇上已經下了聖旨允許我再嫁重選,再者,我爺爺李成梁、我爹我叔叔李如松李如柏都是我大明功臣,論身份,我李清寒比你這個閹人好得多!”
“你!”魏忠賢被李清寒嗆得說不出話來。
“哈哈”衆言官看着魏忠賢吃癟,都哈哈大笑起來,雖然大家對馬孝全的事情暫時站一條線上,但這可不代表就是一夥兒的人,魏忠賢吃癟,言官們還是很樂意看到的。
“哼,本公公不和你計較!”魏忠賢壓住火氣,緩緩道。
李清寒冷哼了一聲,擡起頭對信王朱由檢道:“王爺,馬孝全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也最爲清楚的,希望王爺給皇上說一說。”
朱由檢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複雜,在李清寒眼裏看來,他的表情好像是那種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憋屈勁。
“嗯嗯~行了,你也别搗亂了,下去吧!”朱由檢清了清嗓子道。
“王爺?”李清寒一愣。
朱由校發話了:“好了,你一個女人也别鬧了,嗯,站在一邊兒,刑具馬上上來了,你給朕看好了,記住,不準蒙住雙眼,否則的話朕對你不客氣!”
朱由校話畢,兩個錦衣衛上前左右架住李清寒的胳膊,不讓她亂動。
“皇上,皇上”李清寒不甘的叫喊着,可任由她怎麽叫喊,都無濟于事,雖然她的武功并不比那兩個架着她的錦衣衛差,但皇權畢竟是皇權,在皇上的面前,如果太過反抗,恐怕會牽連馬家。
李清寒咬牙切齒,終于還是不甘的低下了頭
張氏兄妹見狀,相互對視了一眼,張毅上前,又跪在朱由校的面前,恭敬道:“皇上,草民和馬孝全有不共戴天之仇,草民希望看着馬孝全受死!”
張晶也湊了上來,恭敬道:“皇上,民女也一樣!”
朱由校嘴角突然輕輕一揚,問道:“你們倆真的想?”
二人一愣,相互對視了一眼,扭頭看向盧戰。
盧戰上前,恭敬道:“皇上,老臣也想,絕對的想!”
盧戰一開口,張氏兄妹也快速表态。
“好~”朱由校突然笑了起來,扭頭對朱由檢道,“皇弟啊,看來你調查的是對的啊?”
朱由檢鞠躬道:“臣弟不敢,這都是皇上的明鑒。”
“嗯~來人啊,給我把筆墨紙硯拿來!”朱由校突然命令道。
“筆墨紙硯?”皇上一開口,底下衆人紛紛議論,這好端端的,要筆墨紙硯幹什麽?
魏忠賢自作聰明的湊在群臣中,小聲道:“你們怎麽都不明白啊,皇上要筆墨紙硯,是要讓馬孝全寫下自己的罪證啊。”
魏忠賢一提醒,衆臣紛紛點頭。
“是啊是啊,皇上英明,皇上英明啊。”
筆墨紙硯到了,朱由校沖朱由檢點了點頭,後者上前,拿起毛筆,對場内衆臣道:“各位,皇上見大家都熱情高漲,嗯,所以需要大家寫下名字,呃,不是強制的,但凡和馬孝全有過節或者看不上的都可以寫。”
朱由檢話音一落,衆臣再次議論紛紛。
有些比較老辣的言官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卻沒有開口提點,這些人袖子一卷,雙手一縮,既不簽字,也不再說話,而那些“熱情高漲”的家夥們,比如說魏忠賢張氏兄妹,則提起毛筆大氣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由于魏忠賢不識字也不會寫字,所以他委托張氏兄妹幫他寫了名字。
名字寫好之後,刑具也來了。
盧戰高興地不得了,如果不是皇上和信王在場,他肯定跳起來将刑具立馬用在馬孝全的身上,讓馬孝全痛不欲生。
“啓禀皇上,刑具已到,請皇上發落!”盧戰跪伏在地,滿臉虔誠。
“請皇上發落!”剛才簽了名的言官們也都紛紛跪伏,而那幾個沒有簽字的則站着沒有動,也不說話。
張毅和張晶的手拉在一起,馬上,馬上就能看到馬孝全受刑了,兄妹倆内心十分的激動。
“不,不要~~”李清寒發了瘋似的掙紮起來,“狗皇帝,你如果敢動馬孝全一根汗毛,我和你不死不休!”
李清寒這一句可謂是語出驚人,當場辱罵皇帝,這皇上要是認真了可是死罪。
衆人均是一愣,然後将目光投向朱由校。
朱由校似乎并不生氣,好像李清寒罵他他事先知道似的。
“來人啊,給我掌嘴!”魏忠賢自作主張的命令道。
一個太監正準備上前,朱由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衆人十分詫異,皇帝被人罵了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而且還笑得十分誇張。
的确,朱由校此時此刻笑得就是很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