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郡比邺城的管制要松得多,在邺城城内除了官兵巡邏外,平民和士族都是不能騎馬的,而在南陽郡,則沒有這方面的限制。
“變身”爲公子哥的馬孝全,雖然頭發一根都沒有,但派頭卻耍的十足,剛從民房竄出來,馬孝全便跑到一家客店裏買了匹馬,順着盧小望他們前行的方向追了上去。
盧小望是沒追上,但卻遇上了跟着他的那兩個人。
“嗯?”其中一個人倒是挺警覺,看到馬孝全的光頭,伸手拉住了馬孝全的去路。
“你幹什麽?”馬孝全停下馬,橫眉冷眼的看向對方,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那人問道:“我在南陽怎麽沒見過你?”
馬孝全笑了,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道:“本少爺走南闖北,難道還需要給你彙報嗎?快走開,不然本少爺就撞過去了!”
那人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擡起頭拖了拖下巴,馬孝全看到對方右手食指上的戒指,心中更加笃定了他的身份。
“呵呵,冒犯了,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呵呵~~”對方微微的點了點頭,給馬孝全道歉,然後,這人讓出幾個身位,示意馬孝全先過去。
馬孝全心中冷笑,這個影衛确實聰明啊,他不敢輕易斷定馬孝全易容後的身份,但是卻可以當黃雀,不錯不錯,盧先訓練出的影衛果然有兩把刷子。
馬孝全呵呵一笑,你不是給老子耍謙讓麽,那老子就借你的坡下你的驢。
馬孝全道:“既然是誤會,那我毛剛就交定你這個朋友啦,哈哈~~”
“毛剛?”對方愣了一下,看着馬孝全。
馬孝全點頭嗯道:“是啊,我叫毛剛,字石肯,兄台有什麽問題嗎?”
“毛......石肯?毛屎坑?”對方順口這麽一叫,突然發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捂住嘴,抱歉的看着馬孝全。
馬孝全毫不介意的擺了擺手:“不礙事不礙事,我這名字是爹給起的,經常鬧笑話,我都習慣了,哈哈......兄台啊,你們這是去哪裏啊?”
“不用你管!”一直不說話的另一人突然有些惱怒的對馬孝全吼了一聲。
馬孝全表面發愣,心中卻着實冷笑,自己的這個借坡下驢的小伎倆看來效果不錯,哼哼,老子就拖拖你們的時間,看你們急不急?
“呵呵......毛屎......哦不,毛兄啊,實在是對不起,我們有急事要做,改天再說吧......”
說罷,兩人對視了一眼,微微一點頭,小步快跑着追向盧望盧小望前進的方向。
“哎哎~~兄台,你的名字我還不知道呢......”馬孝全假裝又喊了幾聲。
“哼哼~”看着那二人有些着急的背影,馬孝全從馬上跳了下來,“從這個方向的話,應該是去往郊外......嗯~~這盧小望和他哥盧望往郊外跑,後面還跟着人,肯定是有貓膩啊......”
馬孝全并沒有追上去,這個時候去追,最容易暴露自己,這個時候,最明智的是回去調整一下。
拿定了主意,馬孝全一步上馬,調轉馬頭,朝回去的方向奔去。
剛走沒幾步,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上仙大人,這是要去哪裏啊?”
“律~~~”馬孝全心中一驚,急忙拉住缰繩,警覺的朝四周看去。
“呵呵......”對方輕飄飄的笑了一聲。
馬孝全皺了皺眉頭:“敢問閣下是誰?”
對方沒有應答。
馬上目标太大,馬孝全跳下馬,靠在馬的一側,集中起精神來。
“啪~~”一聲清脆的拍響,驚擾了馬孝全的警覺。
這一聲響是某個東西拍到馬孝全的光頭上傳出來的,馬孝全嘶了一聲,扭頭一看,一個白發老者正悠然自得的坐在自己的馬上,挑着眉毛看着自己。
“左......左老頭?”
“啪~”又是一下,這一下,又很準确的打到了馬孝全的光頭上。
“混賬東西~!放着師叔不叫叫老頭,你師父黃石公沒好好教育你嗎?”
馬孝全長着大嘴,半響才合上,不過還在不停的“搗蒜”。
這突然出現的不是别人,正是馬孝全師父黃石公的師弟,也就是他的師叔,還是盧先的師父——左慈。
“我曰~~”馬孝全揉了揉光頭,“師叔,你啥時候出現的,我怎麽一點都察覺不到啊?”
左慈嘿嘿一笑,從馬上靈巧的跳了下來:“你這混賬小子,和老子比道行,你差得遠呢。”
馬孝全翻了個白眼,心道你這老頭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師叔,早就一把火将你燒成灰了,他奶奶的。
“嗯?”左慈眉頭一皺,擡起頭看着問馬孝全,“混賬小子,你是不是罵老子了?”
馬孝全心裏一緊,臉有些發燒:“我罵您幹啥啊,師叔,你老糊塗了吧?”
“放屁!混賬小子,今天我要不收拾你,我就不是是你師叔!”說着,左慈抽出浮塵要打馬孝全。
馬孝全用手一擋:“師叔慢着,您突然出現,肯定是有事找我吧,而且,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還有,我都易容成這樣了,你怎麽知道的?”
左慈放下浮塵,白了馬孝全一眼:“你師父有事,讓我來找你,他已經把你的方位早就告訴我了,否則你覺得我會這麽快找到你嗎?”
“有事找我?什麽事啊,我正忙呢,能不能延後幾個月大半年啥的?”
“混賬!你就這麽對待你師父的嗎?”
“不不不~~”馬孝全有些語塞,在中國不論古代還是現代,尊師重道都是一項不成文的規矩,自己要是再多嘴推三阻四,恐怕就有點有違師道了。
馬孝全咳嗽了兩聲,一改剛才的嘻哈模樣,嚴肅道:“師叔,師父那裏出什麽事了,這麽緊急的讓您來找我?”
左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一言難盡,這事......你得親自去問......”
馬孝全有些不甘心,南陽盧家就在眼前,自己奔波了多少日子就爲了滅殺而來的,說走就走,那此次的南陽之行豈不功虧一篑了嗎?
“師叔,您知道是什麽事嗎?大概的......”
左慈看了馬孝全一眼:“你師父隻說,你會死......所以讓我來找你......”
“我會死?”馬孝全呵呵一笑,這是他實體穿越到漢末後聽到最幽默的笑話了。
“不可能,師叔,我是不死之身,我怎麽可能會死啊?”
左慈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這是你師父說的,去不去你自己決定吧!”
左慈将難題抛回給了馬孝全。
“這......”馬孝全遲疑了。
本想着師父找自己也就是一些瑣事,今聽師叔一說,似乎是很嚴重的事情。自己會死?怎麽可能會死啊,師父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時光之心(源),但快速愈合的能力,師父是見過的啊?
“怎麽樣,考慮好了沒有?”左慈顯得有些不耐煩道。
馬孝全擡起頭,試探着問道:“師叔,有句話我得先問問你?”
“混賬小子,但說無妨,别賣關子就成!”
馬孝全道:“師叔,您是不是認爲我來南陽郡殺盧先全家,所以騙我說我師父找我,阻礙我殺呢?”
左慈愣了一下,哈哈笑道:“世間萬物,冥冥中自有定數,馬孝全,你别把老子說的那麽卑劣,盧先雖然是我的徒兒,也從我這裏學到了不少的本事,但是我這一脈,并不需要絕對的傳人。”
“爲什麽?”
左慈哼哼道:“很簡單,我這一脈主要研習的是房中術,而你師父黃石公那一脈,則主要研習萬象譜......”
“不對啊,如果我師父研習萬象譜,那他老人家爲何當初要送給張子房兵書呢?”
“哼~~”左慈一臉的不屑,“那是我們的師父,也就是你師公他老人家留下來的,本來是給我的,卻被你師父給偷走了,送給了張良那臭小子......你以爲你師父很善良和藹嗎?混賬小子,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正确和絕對的錯誤。”
馬孝全有些迷茫道:“師叔,說了這麽多,和我師父找我有和關系?”
左慈老臉一紅,道:“不管有沒有關系,總之你小子得做個選擇,要麽你和我去見你師父,你的小命保下來,要麽你繼續幹的活,然後你這混賬小子死翹翹,你選吧?”
馬孝全看着左慈的那深邃的雙眼,這老家夥從眼神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謊,但所謂人老成精,誰知道他是不是要阻止自己屠殺盧家人呢。
“我不去!”馬孝全擡起頭,回答道。
“什麽?你不去?”
馬孝全點了點頭:“是的,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