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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表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站起身,左右看看,四周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三表妹掏出火折子,打着摸索着又上了馬車。
馬車内,突然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三表妹滿眼溫柔的摸索過去,喃喃道:“靖兒不哭,娘親來了……”
另一個女聲道:“妹妹,你怎麽這麽莽撞啊,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和張弓交代?”
三表妹嘻嘻笑了兩下,道:“姐姐放心,那個男人真的是相公的主人!”
“主人?嗯……你男人成天将這麽個人挂嘴邊,這人到底有多厲害啊?”
三表妹連續噢了三聲:“姐姐,我給你說啊,相公的主人是神仙,不老不死,還能禦火呢……”
“你呀,我看你男人給你灌蜜糖灌多了,什麽不老不死,什麽禦火……死丫頭,你着魔了吧?”
三表妹嘻嘻笑了起來。
二女正說笑間,車外馬夫嗚哇嗚哇叫喊起來。
三表妹探出頭:“怎麽了?”
馬夫又嗚哇了一聲,指着他的正前方。
三表妹順着馬夫指的方向一看,喜上眉梢。
“相公!”三表妹沖下馬車,撲了過去。
來的不是别人,正是三表妹的男人,馬孝全的頭号手下,張弓。
張弓一把攔住三表妹,問道:“靖兒呢?”
三表妹撒嬌道:“就知道關心兒子,告訴你吧,你差點就見不到我們母子啦……”
張弓愣了一下,打着火把四處張望了一遍,道:“好像先前打鬥過,嗯,那邊還有燒焦的屍體……”
“燒焦的屍體?”張弓驚了一下,一把扳住三表妹的肩膀,“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人了?”
三表妹點點頭:“是啊,相公猜我遇到誰了?”
張弓雖然心有猜測,但還是搖了搖頭。
“告訴你吧,我遇到了相公的主人!”
“主人?”張弓大喜,“你遇到主人了,他人呢?”
三表妹搖搖頭,指了指南邊:“我就見他身上燃起了綠色的火焰,然後就不見了。”
“綠靈之火……”張弓砸吧着嘴喃喃道,“綠色火焰,沒錯,是主人,一定是主人!”
三表妹挽着張弓的胳膊:“相公,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嘻嘻……”
張弓點點頭:“好在主母修書一封告訴了我們主人現在來荊州了,否則我還真就回去了呢。”
三表妹撇撇嘴:“相公不識字,還是我看我寫的回信呢。”
張弓:“……”
……
從馬夫手上接過馬鞭,張弓吩咐夫人給馬夫做了包紮,這時,車内的那個女聲道:“張弓啊,你來晚了!”
張弓嘿嘿一笑:“大姐,不晚不晚,我的主人他會回來的,我們就在這裏等他!”
女聲又道:“你這麽确定?”
張弓點點頭:“我的主人我了解,放心吧!”
……
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馬車内的兩個女人和孩子早已入睡許久,但是馬車外,張弓一直睜着眼睛,盼着主人的歸來。
終于,在前方不遠處,張弓看到了一個人熟悉的身影。
張弓揉了揉通紅的雙眼,又輕輕的搗了一下長着大嘴睡覺的馬夫。
“啊啊~~”馬夫打了兩個哈欠,睜開雙眼,莫名其妙的望着張弓。
張弓道:“打起精神,我家主人回來了!”
馬夫雖然是是啞巴,但是他的耳朵并沒有失聰,張弓一說,馬夫立刻不停的點頭,嗚啊嗚啊的應承。
果然,如張弓所說一緻,那個身影正是馬孝全。
話說馬孝全昨晚爲了追殺那一夥兒流民,可是折騰了好一陣子,由于是夜晚,找那一夥人十分的不方便,再加上這群人分散而逃,就更不好找了。
馬孝全左找右尋外帶蹲點把守,終于在拂曉時分,将最後一個流民給殺掉了。
這一次的追殺行動,讓馬孝全産生了強烈的挫敗感,雖然沒有一個漏網之魚,但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是夜晚,馬孝全都能在比較短的時間内将所有的人殺掉。
“哎呀~”馬孝全搖了搖頭,“看來有些退步了,嗯嗯,得找個時間回去和明天心大哥交流交流了,否則光呆這時代,我都愚笨了……”
正自言自語間,馬孝全突然聽到正前方有人在叫喊,一擡頭,定睛一看,馬孝全樂了。
“臭小子,呵呵~~”馬孝全沖着對面招了招手。
馬孝全的對面不遠處,張弓一看主人在向他招手,立馬丢下馬鞭,跳下馬車,沖馬孝全奔了過去。
“主人,主人~~~”張弓遠遠的就開始叫喊起來,一直到他撲跪到馬孝全面前。
“主人,主人~~~”張弓兩眼通紅,恭恭敬敬的跪伏在馬孝全的面前。
馬孝全上前踢了張一腳,罵道:“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個娘們兒似的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
張弓扁着大嘴,哭道:“主人,這一别數年,我每時每刻都想着學成回去爲您效力……”
張弓這麽一說,馬孝全也頗爲感動。
“快起來,快起來!”馬孝全扶起張弓,拍了拍張弓的肩膀,“你小子,到底學成了沒有啊?”
張弓嘿嘿一笑,從地上撿起一塊兒小石子,然後扭過身子,對着側面不遠的一棵大樹丢了過去。
“嘭”得一聲,小石子砸到了樹幹上,發出了原本不可能發出的聲音。
“嗯?”馬孝全眼睛一亮,點點頭道:“小子,有兩下子嘛?”
張弓嘿嘿一笑,搔了搔頭皮:“主人啊,爲了拜養由其爲師,我可是下了苦功夫了……”
馬孝全問:“嗯嗯,那你師父人呢?”
張弓兩眼突然黯淡下來,不說話了。
“怎麽了?”
張弓道:“師父被仇家所害,中毒身亡了!”
“中毒?”馬孝全道,“怎麽可能呢?養由其有多少仇家,你這個做徒弟的難道不清楚嗎?”
張弓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确定!”
馬孝全:“……你這徒弟當得簡直是失敗,師父有多少仇家你竟然說不确定?”
張弓擺手辯解:“不是的主人,我說的不确定,是我一直在懷疑!”
“說下去!”
張弓道:“主人,我懷疑害我師父的人是我們的自己人!”
馬孝全眉頭一皺,道:“你憑什麽會這樣想?”
張弓道:“直覺!”
“啪~”馬孝全一巴掌扇張弓腦袋上,罵道,“直覺個屁,你以爲你是娘們兒啊,還直覺,有這直覺的時間不如好好調查調查!”
張弓摸着腦袋,嘿嘿嘿的笑了幾聲。
“行了,你的馬車在哪呢,我困了,我要休息一會兒!”
張弓點着頭,指着身後不遠處:“在那兒呢,主人,我帶您去!”
“嗯~~”
……
襄陽,毛家豪宅。
毛剛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呼了口氣,開口道:“丁一啊,養由其死了麽?”
丁一點點頭:“死了!前些日子,我老大來了封信,說他師父被人毒死了!”
毛剛哈哈一笑,拍手道:“盧先果然厲害,下毒都下的這麽精準,對了,你那老大有沒有說是誰下的毒?”
丁一呵呵一笑:“我那老大不識字,信還是他老婆代寫的……”
“哈哈哈……”毛剛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丁一也跟着笑了起來。
二人笑夠了,毛剛才又開口道:“多虧了你啊丁一,否則養由其會是我以後的一個大絆腳石……”
丁一冷笑了一聲道:“要怪,就怪我那蠢貨老大太不識趣了……”
毛剛嘿嘿一笑:“你什麽時候安排着把你那老大也做掉?”
丁一搖搖頭:“非也非也,我那老大雖然不識字,但是人卻機靈的很,要想殺他,我們可不能動手!”
毛剛點點頭:“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還繼續拜托盧先?”
丁一恭敬的對毛剛拱手:“這還得看主人您的意思!”
毛剛哈哈大笑:“有意思,傳我的口令,去和盧先接個頭,我想親自見一見他!”
丁一愣了一下:“主人,盧先來襄陽了?”
毛剛嗯了一聲:“這事本座也是才知道的,這個盧先,來襄陽,恐怕也是爲了那個東西吧。”
丁一道:“主人,盧先和他(指馬孝全)都在找那個東西,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毛剛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還知道一個盧先不知道的秘密,哈哈……”
丁一很聰明,他知道毛剛這麽說是在試探他,因此,丁一連忙打岔道:“主人,我還是先去幫您找盧先的接頭人吧!”
毛剛十分欣賞的看了丁一一眼,嗯了一聲。
丁一前腳剛走,毛剛便自言自語道:“哼哼,馬孝全啊馬孝全,你可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奪走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呢?哼哼,還有花月心,雖然你是我的師母,但是我每時每刻都在想着怎麽将你壓在身下,盡情的蹂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