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李綱和鄭钰離開之後，雲翼與鄭樵再一次聊了一會兒，他知道這位其實并不完全是法家思想，用史學家、自然科學家去稱呼更加合适，由于所處環境限制，曆史上的鄭樵就很委婉地批評了儒學思想，像他這樣的學者、所在家族中都存有大量的古代典籍，很清楚儒學的本質。因此雲翼對他是相當看重。

“漁仲，先去修修史書，要敢于帶上正确的觀念，寫出真正的曆史留給後人，你那‘自然是最好的老師’的說法朕很贊成，但要細化形成體系，并編撰出來”

鄭樵不單是因爲被賞識，也是因爲仿佛遇見了知音一般，激動不已，“微臣能爲陛下效力、爲大明效力，雖死無憾，必将鞠躬盡瘁”，說完非常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

目送這位矮小的家夥離開，雲翼腦海裏那本此人編撰的《通史》越來越清晰，贊了一句：“人才”

秦桧之所以是曆史上最有名的奸臣，除了殺害了嶽飛之外，像黃龜年、鄭樵等等這些大才無一不是被他迫害到沒有退路，所以想起後世甚至有人還想爲它洗白，雲翼搖搖頭，心中“呸”了一下。

回到内宮，雲翼直接去了趙寰所處，這位女子爲他生下了一位可愛的公主。

“柔福，辛苦了”，将趙寰的手握住，雲翼溫柔地望着她

“陛下，辛苦的是你，爲了大明江山日夜操勞，還望注意龍體”，臉色依舊略帶蒼白地趙寰躺在雲翼設計出來的新款床榻之上。

“朕知道，不會胡亂來的，放心吧”

“陛下，慶福今年也十二了，還望多多關注，畢竟那幾位帝姬都是妾身同父異母的妹妹”

慶福帝姬趙金姑、華福帝姬趙賽月等前朝公主救過來的時候都隻有幾歲而已，在金國那邊都是在洗衣房裏受盡虐待，曆史上她們都成了完顔亶的嫔妃，在這位短命金國皇帝死了之後，被殉葬，下場凄慘。

“朕知道了，她們不合适在像你和儀福這般，會爲她們擇婿而嫁，不必擔心”

逗着自己女兒玩了一會，又跟趙寰溫存了一下，雲翼才離開。

不自覺地走到道觀附近，隻見小靈子正蹲在門口發呆，雲翼微微一笑，悄悄地走了過去。

“讨厭了，怎麽都不來看人家，難道本姑娘就不好看？”，嘟嘟囔囔地小靈子如今将近十八歲，這在古代算是老姑娘了。

如今的她不再喜歡穿道服，經常穿着襦裙，由于充足的營養和安逸的生活，變得非常美麗，甚至超過很多公主，而她的那股子帶着可愛的靈氣一直保留着。

“來了，别在埋汰了可以吧，是不是把那朵花當成我了，你看被你揪的”

“啊”，吓了一跳的小靈子滿臉通紅地站了起來，如今的她可不再是“炊餅”了，而是有着窈窕地身段，眉目打開之後的她哪怕跟婠婠站在一起，容貌也毫不遜色。

“小靈子見過陛下”，小靈子依舊沒變的就是那雙會控訴的大眼睛，如今正在骨溜溜地望着他

“哎，我錯了行不？别再那樣瞪着我”，雲翼一頭黑線

“怎麽能不看呀，每次來都是動手動腳的，但卻什麽交代都沒有，人家都快十八了，成了老姑娘”，将嘴巴嘟成能挂上油瓶的樣子，小靈兒不管了，開始言語“控訴”起來

“這不是來了嗎？今晚不走總行了吧？”

“哦”，暗暗欣喜的小靈子由着他摟住自己腰肢走進了大殿

李煜當時肯定也是在這個地方暗暗跟其他道姑幽會，所以大殿的後面除了白淑貞的住處，還有另外數套卧房，都跟寝宮沒區别。

小靈子住的是面對鍾山跟玄武湖交界風景地一個寝宮裏，先于白淑貞到來的她毫不客氣地将這個最好的地方占爲己有。這可能也是白淑貞不大喜歡住回皇宮的原因。

如今正是秋季，鍾山之上紅葉飛舞、期間依舊有些樹木花草頑強地保持着青綠，偶爾随風飛舞着地紅葉最終飄落到清澈地湖水之上，而後一陣微風吹過，波光粼粼，與倒映着滿山紅葉地湖面演繹出一副山水繡圖。

小靈子其實也喜歡紫色，所以所穿的襦裙是很貼近紫色的深粉，就像是雲翼記憶中的薰衣草顔色，依舊梳着姑娘發髻的她，在這樣的顔色承托下，兩隻眼睛更顯靈動，随着年齡的增長，裏面帶還着一汪秋水。

古人不騎車、不大出門的閨秀們也很難遇見風沙，所以相當多的女生都有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跟後世經常在外奔波的人有着很大的區别，這是雲翼來到這個時代所發現的。

小靈子也是一樣，而且她的眼睛會說話，早年看起來幾乎全是眼眸、跟荷蘭鼠一樣的眼睛中已經變得黑白輪廓清晰，隻是黑眼眸更加多而已。

有着良好的生活之後，小靈子的皮膚是粉色的，恍若嬰兒一般，這也是她心靈純淨造成的結果，小虎牙配上笑起來的酒窩還是很萌，雖然是已經美到不可方物。

雲翼将她的肩膀扶正，看着低着腦袋偶爾用大眼睛偷瞄一眼自己的她“噗嗤”一笑，“開始随意穿紫色吧，以後就是婉儀了”

古代道家有很多關于男女之間陰陽調劑的典籍，甚至還有專門的流派，按照上綱上線的說法，其實這是古代華夏“男女平等”思想的體現，所以後世很多說華夏男權嚴重的，那是用看待清朝的思想去看待了數千年的文明，非常狹隘。

小靈子雖然跟随自己師父時間不長，但來到南都定居之後，就接觸了很多皇家秘藏的典籍，對這些并不陌生。對雲翼的愛慕是從最開始的好感而來，逐漸變得不可自拔，所以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一雙纖纖如同柔夷的小手伴随清晨的鳥鳴從被衾中伸出，接着就是修長的手臂和秀發散亂地腦袋，一雙靈動的眼睛看了一圈之後，小靈子才伸了個懶腰，咕噜了一句：“還真會心疼人家，連燕窩都準備好了”

雲翼有着清晨鍛煉的習慣，早就起床去了外面練習拳腳，來到古代之後，他才知道後世的搏擊術就是笑話，在這個時代才是真正的有着許多一擊必殺的絕技。翻了衆多的皇家秘籍之後，他就如獲珍寶，天天勤練不辍。

停下盤旋而動的身軀，雲翼望着依門而立的小靈子呆愣了一下，這位初爲婦人的女生原來如此之美。

白色的衫衣随意地罩在外面，内裏是擋不住風景地、深粉色的抹胸，用深粉色飄帶束腰的白色裙子在微風的皺褶下描繪着女生優美地弧線。齊腰的長發随意地垂落着，略顯慵懶的臉上那雙靈動的眼睛，在用愛慕的眼神望着自己，如同林間的一汪水潭。

走上前愛憐地刮了一下她小巧而可愛的鼻子，“外面涼，進去吧，我再打完一趟就進來”

“嗯”，乖巧地應了一聲之後，小靈子将臉頰靠在雲翼的胸膛上閉上眼睛，摟住他的腰，聞了好半天味道才松手，露出可愛的虎牙“嘻嘻”一笑，白色的衣裙泛起悸動地波紋轉頭進了寝宮。

雲翼凝視着她那美好的背影，“哎，怎麽就沒發現是這麽美的存在呢，也許滿園花太多吧？”

院子裏都是落葉，宮人們不得到允許是不能進來打掃和整理的，雲翼回憶着那些秘籍上的文字，再一次展開了拳腳，龍行虎躍般地練了起來。

他有種感覺，下一次的決戰自己将會成爲關鍵因素，想要将金國的戰力全部吸引到汴梁附近的黃河這邊，沒有巨大的誘餌是不行的，而明朝最大的誘餌就是他自己。

雖然潼關在重修，其他也在準備，但金國明顯想搞人海戰術，上一次的輕敵再也不會出現，這将是十分困難地一次決戰，武備解決不了所有問題，人的意志力才是主要的。

停下之後，跟随他一起飛舞的紅葉也逐漸停下、散落，暗暗咬了咬牙：“隻能是去汴梁搏命，我上前也能消滅最近這些年有點奢靡的風氣，讓血氣和士氣重歸部隊，此戰不能輸”

暗影組織帶回來還隻是大略的數據，三十萬騎兵包括後來的蒙古族、女真族和其他金國的從屬遊牧民族的戰士，這些人的騎射本事隻有親臨戰場的人才能體會到，非常可怕。

而漢族等組成的步兵已經基本确定是百萬，如果糧草能跟上地話，那将是一望無際地人海，密密麻麻如同蟻群，黃河到時是擋不住的，大量的人員就能建成大量的浮橋，天塹不再能夠倚仗。

而明朝這邊，關中加四川等地是三十萬步兵和數萬騎兵，不但要防禦潼關，還要預防可能突破黃河上遊、呂梁山而來的小股部隊。

主戰場這邊的主力禁軍也是隻有三十多萬，騎兵少到可憐的數萬而已，鄉兵們雖然多，但守備地方、打打順風仗可以，拿去跟金國拼命就是浪費。

這是最近雲翼和婠婠都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原因，黃河附近都是平原，早年的陣法不再管用，實力決定一切，雖然有了掌心雷、棱堡等還有即将完工的第一艘飛艇，但兵力的差距還是會對戰局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