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宮裏感覺無聊地雲翼在儀福和柔福姐妹倆的鼓動下,換上了便裝陪着她們在臨安城裏閑逛。
雖然已經有了上海港,南都發展的也很迅猛,但臨安府畢竟是有很多年曆史的貿易港,所以受到的影響并不大,街上依舊是各地客商摩肩接踵,展示着與曆史上南宋不同地真繁榮。
已經有了很多美女在身邊的雲翼少了初到古代時候的獵豔心理,雖然這個時代非常開化,街上有很多漂亮的女人在逛街購物、跟後世沒什麽區别,但他還是帶着姐妹倆在更多地關注着店鋪裏面的商品,以及民衆的生活狀況。
從北宋中期開始,就已經允許民衆穿絲綢服裝,而且除了紫色、明黃色等等皇家色彩,并不禁止民間穿色彩斑斓地服裝。
臨安府的街道是經過多次修繕的寬闊青石闆路,兩邊的房屋都是最少兩層的“樓”,青牆黑瓦、鱗次栉比。衆多的店鋪門口都挂有各種店招,還挂有各種形狀的燈籠和木制串牌等等。
這一切都組成了活動着地清明上河圖,如果換成現代的服裝,幾乎跟雲翼生活的那個時代沒什麽區别,而這種原汁原味的古風卻是後世千金難買。
“仁義禮智信”五德不是孔老二的學說,也不是老子的學說,早在周代初期就歸爲了“周禮”的範疇,老子在他的著作《老子》當中于周代書籍缺失的情況下,首先做了歸納、并予以了闡述。
在上一次的理論大戰中,很多學派提問的“周禮”讓理學啞口無言,要知道多少代的儒學其實都基于周代的文化成果所演繹、陸續添加當權者感興趣、剔除“犯禁”的内容,将周禮中衆多的理論拿來閹割後,形成了所謂的學說,行愚民之實。也許在後世可能會忽悠一些人,但在古代,很多學者都是知道的,難以作爲。
這樣的情況下,以周禮爲基礎的大明理論體系在逐漸完成,或者說是恢複和發展,用真正地華夏古文明在陶冶着明朝上上下下的情操,讓人們知禮而不自卑、自信而不自傲,開化而不奢糜。
走在街上的雲翼心裏舒暢,他并不擔心思想放開會對明朝的統治造成什麽危害,相反,愚民們更容易在大災、大害的時候受到鼓動,盲目跟風,而平日裏愚民的自私與明理之人的坦蕩更是對比強烈,無論是從禮儀上還是敬老愛幼、幫扶貧困等傳統美德上都像是天上和地下。
“走,我們去那座酒家”,等雲翼三人進入這座位于西湖邊的酒家之後,遠遠跟着的洪智、青清等護衛們也跟了進來,包下了整個二樓,對位于三樓的雅間予以保護。
這處酒家的窗門設計地十分雅緻,臨着西湖這邊是古代的“落地窗”,其實就是一扇門一樣,門是無法出去的,被稱呼爲“美人靠”的椅子攔住了,人們可以坐在這種木制椅子上眺望西湖地湖光山色。
宋代之後,就沒有什麽描寫西湖的有名詩詞,寫出“映日荷花别樣紅”的楊萬裏此時還是小孩,自他之後就再也沒有朗朗上口的名句,後來的那些大多是勾欄之間的靡靡之物,雲翼是不屑于去看的。
此時恰好是六月(農曆),雲翼心中說了聲抱歉之後,就開始誦讀這首千古名詩:“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
“哇,雲哥,真是好詩,店家,拿筆墨來”,儀福喊出一聲之後,待在二樓等着的小二的答應了一句。
柔福将墨汁磨好、又将紙筆伺候完畢,跟随姐姐的稱呼叫了起來:“雲哥,寫下來嘛,我感覺這首詩将會流傳千古”
老臉一紅,雲翼走到桌子邊上開始寫字,漂亮的董其昌行書讓人賞心悅目,儀福看的是一臉仰慕,“雲哥,你就算是在民間,那也是才子,咦,怎麽将詩題空着呀?”
恢複了淡定的雲翼微微一笑,“留給你們倆發揮啊”
柔福看着窗外的接天蓮葉已經癡了,“雲哥,我想不出來,姊姊?”
儀福歪着頭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夏荷?西湖遊?”
雲翼再次笑了一下,開始落筆,寫下了“西湖泛舟”四個字
姐妹倆對視一眼,“是呀,這首詩描述地不就是在湖面上才能細覽的景色嗎?哎呀,我們真笨”
午餐之後,西湖之上,雲翼三人包了一艘畫舫開始遊湖,侍衛們遠遠地兩艘船跟在後面。
正在詩情畫意的三人突然聽見岸上傳來喧鬧聲,雲翼擡眼一看,許多民衆面帶憤怒地圍着什麽,“船家,靠過去看看”
“八嘎,我可是日本天皇侍衛龜田一郎,你們這些明人快快讓開,否則死啦死啦地”,一個矮個子東瀛武士帶着兩名手下正被一群明朝民衆圍住,就是不讓他們離開,周圍還有幾位尴尬地差役。
雲翼拉住一名中年人問,“老兄,什麽情況?”
“哎呀,這幾個東瀛人,不知禮儀廉恥,纏住了一位女子,因爲不答應跟他們去嬉遊,被扇了好多耳光,這不是欺我大明嗎?臨安府那邊來人說是怕引起兩國紛争,想将人帶走,大事化小,怎麽能答應他們這樣呢?”
雲翼等三人這才注意到稍遠處被很多明朝男子自發保護起來那名女子,果然是美貌非凡,隻是白白面頰上真的有手指印。
“雲哥,豈能讓這些東瀛人在我大明耀武揚威”,儀福和柔福幾乎都已經氣得全身發抖。
“你們等在這裏”,雲翼對在靠岸的洪智和青清等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加快速度。
接着他分開人群,“各位請讓讓”,衆人見他身材高大、氣質非凡,不自覺地就讓開了一條路。
走到龜田的面前,雲翼也不廢話,抓住他的前襟,就開始扇巴掌,他的内力在不間斷地鍛煉之後進展神速,跟着宮裏的秘藏圖搞懂了人體脈絡之後,上來就拿住了對方的穴道,讓他像隻小雞一樣,無法反抗。
龜田的兩名同伴打算上來幫忙,被他一人一腳踢出去老遠,被周圍的人群抓住,也是一陣痛毆。
洪智等人看出來這個什麽龜田功夫很差,所以都先把儀福兩人保衛了起來之後,望着自己的皇帝發威,暗暗好笑、也在心裏稱快。
那幾名臨安府的差役都是眼色活泛之輩,早就看見了洪智等人,特别是被他們保護着地儀福兩人,估計這些人最少也是名門望族,但上面的交待就是将三名東瀛人安全帶回去,所以無可奈何走上前。
“哎、哎,大人,可以了,别再打了,不然小人等回去後不好交代”,差役頭子很客氣地叫喚着
“回去叫你們的通判過來,帶着這個”,雲翼從懷裏取出自己的金牌丢給了目瞪口呆的差役,“告訴他,朕給他一柱香的時間過來,否則後果自負”
雲翼認爲宋代的官制太混亂,幫助李剛等人予以了整理,府州一級除了依舊是知府管理州府之外,大都市管理還是沿用了太守這個官職,還加上了數名通判這樣的副職,就好像後市的區長一樣分片管理州府直轄城市;而縣一級取消了宋代“縣尉”這個職能含糊不清的官位,恢複了縣令制,而多個作爲副職的縣尉和三把手的縣丞分管一些鄉鎮,明确了官職體系。
周圍的人群已經從驚喜到全部九十度躬身拜見,還是那句話,跪拜是清朝才有的,那是凸顯漢人是奴才的需要,在宋明這樣的漢族朝代,除非大型禮儀或者犯了大錯,不存在有事沒事就跪拜的陋習。
這種“拜見”很正規,人要撫平自己的衣袖,整理好衣冠,雙手隻能暴露手指部位、兩手平行疊加,前臂擡高與肩部平行,而後九十度彎腰行禮。大臣們則是左腳上前小半步,手扶笏闆,眼觀鼻、鼻觀心後才向自己的皇帝行禮參見,與民衆有着區别。
“諸位免禮平身”,說着話的雲翼依舊不依不饒地抓着龜田,此時已經改成了抓住他的脖子,讓這家夥臉紅脖子粗地,好歹可以活動手腳之後,他也沒敢對雲翼動手,那就是真的找倒黴了。
冷冷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矮個子東瀛人,雲翼手上一使勁,将他丢出去數丈遠,躺在地下,面帶驚懼地不敢發出聲音。
如今的他知道,就算是他們天皇來都沒用,所以暗自懊悔着自己色令智昏。另外兩名浪人一樣的随從也早就被打成了豬頭三,躺在地下哼哼。
沒多久,連轎子都不敢坐的通判滿臉蠟黃地趕了過來,這位就軟了,到了離雲翼還有數丈的地方就跪倒在地下,“微臣葉華榮拜見陛下”
“是你說不能引起國跟國之間糾紛的?”,雲翼的眼睛冷冷起望着這個胖子。
“是……,可是聖上,如今我朝跟東瀛貿易頻繁,微臣是一片苦心啊,怕引起雙方客商不快”
雲翼搖搖頭,大聲說到:“我大明需要去看什麽人的臉色嗎?看看周圍,都是我等的兄弟姐妹,豈能讓異族欺侮?那跟金國有什麽區别,啊?你将我大明的顔面置于何地、你讓我族顔面何存?”
再一次望了一眼體如篩糠地葉華榮,“來啊,剝下他的官服,着禦史台查辦”
洪智幾名手下二話不說,走上前将這家夥拉走了。周圍的百姓暗暗稱快,但卻不敢發出聲音,隻是眼帶崇拜地注視着這一切。
“微臣,臨安太守程瑜拜見聖上”,終于也聞訊趕來的臨安城太守一樣是滿臉蠟黃,但還是保持着鎮靜
略微欣賞地看了一眼這個蠻沉穩的官員,“免禮吧,其他稍後再說,此三個東瀛人明顯就是那邊過來的浪人,拿下去,按照我大明律法予以判罰,今後轄區内所有人等,無論何國何族,在我大明,一律要遵守我朝律法,沒有例外”
“微臣尊旨,來人,将人犯押走”,幾名差役毫不客氣地将鐵鏈套上了龜田等三人的脖子,将他們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