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咱們這是去哪裏?”h市郊外一個青年男子抱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冒着風雨快步趕路。今日也不知怎麽回事,天氣說變就變,本來還是豔陽高照,突然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足足下了幾個小時還不見停。青年男子出門匆忙,也未帶傘,出了郊區人煙稀少,就算他有萬貫家财也不能憑空變出把雨傘來,還是在一堆廢墟裏拾到一把破傘,姑且遮了些風雨。隻是那傘不大,又開了幾個洞,不多久二人身上就濕透,冷風一吹,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小男孩吃不住寒冷,哆嗦着問。
“快到了。”男子面色有些沉重,說話間已經到了一片荒地。這片荒地雜草叢生,齊人來高,平時少有人來,微風吹過蕩起層層波浪,一片簌簌的響聲,仿佛那大自然的樂章。
男子撥開雜草走了一陣,前面出現一個十幾平方米的空地,中間隆起一個小土包,隻是被風雨侵得久了,泥土被沖下不少,不仔細看難以發現。放下小男孩,男子默默地捧起地上的泥土,又在土包上加高了一層,這才擡起頭,低沉着嗓子道:“小武,跪下。”
小男孩頓時不高興,将嘴撅得老高,嘟囔道:“我不跪。”
“跪下。”男子似乎心情不好,大聲呵斥道。
“我不跪,幹爹你不是教導我男子漢大丈夫,上不跪天,下不跪地,隻跪父母。”小武委屈的快要哭出來,卻硬是不讓眼淚流下來,倔強地仰着頭盯着他的楊叔叔。
男子微微一怔,放緩語氣道:“這裏葬得就是你的父母。”
“你騙人,我是你從垃圾裏撿到的,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小武雖說得大聲,但眼裏仍然露出渴望的神色。
“幹爹沒有騙你,這裏葬得就是你的親生父母。你先前年紀太小,有些事情幹爹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才騙你說是撿回來的。”男子耐心解釋,摸了摸他的頭,眼裏一片慈祥。
小武一聽,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下,跪在土包前默默不語,也不知想些什麽。過了良久,小武漸漸回過神來,雙眼通紅地問道:“幹爹,我父母叫什麽?他們是什麽人?”
此時雨仍在下,隻是小了許多,這一大一小早把傘丢在一邊,仍雨水落在身上渾然不覺。男子微微沉默了一陣,似乎回憶起什麽事情,緩緩道:“你父親叫窦得忠,母親叫李蘭英,都是了不起的大英雄。”男子面現痛苦神色,歎了口氣接着道,“五年前我與你父母一起執行一項任務,不料被奸人告密,我等誤入包圍還遭人陷害。幹爹沒用,最後還是你父母全力打開一道缺口幫我逃出,可是他們……”
那同樣是風雨交加的一天,h市的一座古老建築裏,三個年輕男女和一個中年大漢圍坐在一張桌子邊。
“窦得忠,李蘭英,楊旭,這次我接到上面的一項任務,非你三人不能完成。”中年大漢吸了一口煙,吐了幾道煙卷,鄭重地說。
“哦?什麽事情值得我們獵狼三人組出馬?是不是又有國外間諜?”楊旭輕佻地翹起二朗腿,不經意地瞄了大漢一眼,似乎對他的決定頗不贊同。
“呵呵,我看你是巴不得趕緊接些任務吧?閑了半年的時間,估計你早就手癢癢了。”唯一的女子李蘭英咯咯大笑,楊旭似乎被說中心事,一張臉臊得通紅,有些惱怒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還不是一樣,前幾天還跟我說長期不出任務,你都長胖了呢。”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說了,竟然在我面前公然調情,當是我空氣不成。”那一直沒說話的窦得忠一開口,頓時将三人都逗笑了,自己一想覺得話語不對,也跟着笑了起來。
窦得忠和李蘭英本是夫妻,二人都是特異功能者,皆能掌控火焰,與掌控意念的楊旭共稱獵狼三人組。要說獵狼三人組在國家特意功能組織裏也是大大有名,不光是三人的特異功能厲害,更要緊的是三人配合密切,凡是接下的任務,還從來沒有失手的經曆。況且這三人在同一所孤兒院裏長大,自小便相識,可謂親密無間。到了青春期,窦得忠和楊旭同時喜歡上了美麗可人的李蘭英,爲此二人還翻臉過一段時間,後來還是窦得忠的忠厚老實打動了李蘭英,二人結爲夫妻。楊旭黯然傷神了一段時間,一朝頓悟,不再糾纏于感情之事,三人又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窦得忠這話說得搞笑,其他人自然不會當真,笑過便無事。
“恩。你們三人自八歲被國家特異功能組織發現,至今也有十五年。我是看着你們長大的,對你們就像自己的親生子女,看着你們三人如此和睦,我也感到高興啊。”中年大漢感歎了一聲,又說:“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你們要追殺的是國内大名鼎鼎的黑道組織狂鷹的背後老闆,人稱黑瞎子。”
“是他?”楊旭略感驚訝,“他不是逃出國了麽?”
“上次組織打草驚蛇,他早早逃到了東南亞,在那邊窩了一段時間。據組織裏的密探來報,他準備在這兩天回國,而且還偷帶了大批軍火,這次任務極其重要,組織這才決定讓你們三人出動。若能當場人髒俱獲當然最好,若是不能……”大漢做了個砍脖子的動神作書吧,三人頓時了然。
“放心了韓上将,這事包在我身上。”楊旭揚了揚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不可大意。”韓上将喝道,“他這次回國從東南亞請了一位降頭師,而且那降頭師會死人降,不好對付,須得小心行事。”
窦得忠臉色一沉,說道:“東南亞的降頭師我倒是聽說過,好像很邪門,而且極其殘忍。”
“怕什麽,隻要咱們三人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李蘭英聽他說得嚴重,頗不服氣。
韓上将怕他二人吵起來,忙道:“不管如何,這次一定要小心,我不希望組織損失任何一個人。”
“放心吧。時間地點?”楊旭懶得聽他羅嗦,直截了當地說。
“明天晚上淩晨十二點,七号碼頭。”韓上将遞過一串鑰匙,“你們帶些裝備過去,以防不測,東西放在老地方。”
“切,你當我們特異功能者是白叫的,哪裏還用得上裝備?”楊旭甩手不接。
韓上将頓時尴尬不已,一旁窦得忠實在看不下去,接了鑰匙,說道:“我等定不會辜負韓上将所托,一定完成任務,鏟除黑瞎子,爲國除害。”
韓上将見事情已完,起身走了出去,四下張望了一陣,這才進了一輛白色的寶馬,立刻陰沉着臉,眼裏閃爍着一片兇橫的光芒,也不知想些什麽,良久才開車離去。
“楊旭,韓上将也是一片好意,你怎麽能當面叫他下不了台?”窦得忠在韓上将走後,開始拿出一副大哥的派頭教訓楊旭。
“他會有好意?”楊旭不屑一笑,“他若是真有你說的這麽好,就不會因爲我上次提出他的錯誤便冷落了咱們半年時間,我看他是一隻老狐狸還差不多,心眼狹小,小雞腸子……”
“好了,你也别發牢騷了。他好歹也是上将,總是要些面子,你當着上面領導的面讓他下不了台,他沒有背後給小鞋穿就不錯了。先去看看這次給我們準備了什麽好東西。”窦得忠連忙打斷他的話,怕他一說下去就沒完沒了。
三人走到大廳的拐角處,翻開上面挂的一張八俊圖,露出一個黃豆大小的按鈕。窦得忠按了一下按鈕,牆壁裏忽然發出一陣機械碰撞的嘎嘎聲,接着那一面牆壁往邊上移動,露出一個一人來高的洞口。窦得忠率先走了進去,楊旭和李蘭英緊跟着進去,那牆壁又自動合攏。
下了十幾階樓梯,前面是一個空曠的房間,正中擺着一個丈來高的大鐵櫃,外面封閉式圍着三道透明的鋼化玻璃,每一道玻璃上有一個小小的鎖孔。
窦得忠拿了鑰匙打開三道門戶,又在那大鐵櫃上接連打開四道,這才看見裏面存放的東西。
“不會吧,竟然是ak47,這老小子莫非發瘋了,連這個也給搞出來了。”楊旭看清裏面的東西,不由驚呼起來,随手摸了一把,耍了幾個動神作書吧,又頗爲遺憾地道:“好是好,可惜攜帶不方便,正面戰鬥不太好使。”
“你就滿足吧,總比以前用的老式手槍要好吧。”李蘭英也摸了一把,笑顔如花。
“恩,有了這個,這次估計更有把握。”窦得忠也拿了一把,說道,“這裏還有許多彈藥,能省些特異功能也是好的。”
把玩了一陣,楊旭突然問道:“對了,好久沒看到小武了,你們把我幹兒子藏到哪裏去了?要
不老實交代,可别怪我跟你們不客氣啊。”
“就你貧,小武還是我親兒子呢,我會對他不利。前幾天接到韓上将碰面的通知,猜到有任務要來,所以把他送到了孤兒院,托老院長照看一段時間。”李蘭英笑道。
“嘿嘿,小武我可是寶貝得緊,還等着他幫我養老送終呢,你們要是對他不好,讓他受了委屈,看我怎麽教訓你們。”楊旭嘿嘿一笑,做了個打架的動神作書吧。
“呸呸,說這麽不吉利的話。童言無忌,大風吹去。”李蘭英笑罵道。
“哎,也不知爲什麽,我總覺得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次事情怕沒那麽簡單。”楊旭一改常态,頗爲認真的說。
“放心了,什麽大風大浪咱們沒經曆過,以前比這危險得多的任務咱們還不是照樣完成。你不是都說了嗎,這世界上沒有咱們獵狼三人組擺不平的事情。”窦得忠難得開上一次玩笑。
“也是,小心些就是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楊旭甩了甩頭,似乎想要甩掉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