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楊夭夭運功完畢之後,睜開眼時,卻發現外面的日頭已經老高了。
“幾點了?”她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明晃晃的太陽。已經是冬天了,也隻有四季如春的滇省這邊才有這樣明媚的太陽吧。
“下午三點了。”軒轅風起身,站到了楊夭夭的身邊。顯然,昨夜他一直陪在夭夭的身邊,護法在旁,也不曾閉過眼歇息片刻。
“呀,這麽晚了?”夭夭有些詫異,不過是運功了一個大周天,竟然就過了差不多二十個小時了,這時間過得果然快啊。
難怪世人常說,山中一眨眼,世上已千年啊 。這修煉起來,時間果然是過得快啊。
突然,楊夭夭卻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的懊惱。
“糟糕,今天的拍賣會!”
現在都下午三點了,拍賣會恐怕要結束了吧?完了,完了,要是錯過了極品的原石,自己拿什麽沖擊築基?
夭夭小圓臉上的焦急,讓軒轅風不由一笑。
“走吧,我們去拍賣會現場。”他拉着夭夭的手,好心的說了一句,“你忘了,昨天下午我們已經見過清風老道了。”
昨天軒轅風支走唐寅之後,便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随手招來了清風,爲的,便是今日的拍賣一事。
原來,他早就料到,今日夭夭修煉起來肯定需要不少的時間,恐怕會錯過白天的拍賣會了。
二人打了個車,來到拍賣會現場時,卻發現拍賣會果然已經結束了。而還留在現場的很多的人,已經開始在解石了。
夭夭是第一次看人解石,這一路看下來,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有人開到了翡翠,喜極而泣;有人卻隻開到了頑石,抱頭痛哭。
直到這個時候,楊夭夭才明白周老闆所言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獄,指的是什麽了。
當然了,當場解石的畢竟是少數的人。真正的大商家買到原石之後,一般都是直接空運回去的。
當然了,也不乏有些纨绔的少爺,也會挑選一兩塊品相好的原石,當場解着玩的。
而在楊夭夭的眼裏,昨天才認識的劉明軒,無疑就是這樣的無聊少爺了。
這位劉二少解石也直接,也不用找人劃線什麽的,直接拿起切割機,橫豎就是幾刀......
站在人群中的楊夭夭看着這位劉二少,連解了十多塊原石,都沒有出一丁點翡翠的劉少爺 ,不由笑了起來。
這位劉少爺,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背。他之前解開的這些翡翠原石中,其實都是有翡翠的,隻是,他這幾刀下去,卻沒有看到一絲翡翠,而那些被他丢在一旁小碎石中,卻真真是有翡翠的。隻可惜,都被他錯過了而已。
眼看劉明軒眼前的整石越來越少,碎石越來越多,楊夭夭倒是看出了一些名堂。
“軒轅風,這是怎麽回事啊?”她偏頭,小聲的問了一旁的軒轅風一句。今天的軒轅風爲了避免麻煩,在楊夭夭的強烈要求下,出門時帶上了帽子和口寨,将自己的玉顔,遮了個嚴嚴實實。
說完,楊夭夭又擡頭看向了場中的劉明軒。這人就算是運氣太倒黴了,也不至于就這樣啊?況且,經過昨夜的修煉,如今的她已經是練氣十層的修爲了,以她如今的眼力,也能感知到,這劉明軒的身上,好像是有些不太對頭。
“看出來了?”軒轅風倒是有些意外,以夭夭這丫頭的粗神經,竟然能看出劉明軒的不對頭來。
“小看人不是?”夭夭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雖然她看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劉明軒那小子身上的那一絲隐晦感,卻是瞞不過她的。
呵呵,軒轅風看着夭夭,輕笑了兩聲,才低頭輕聲說道,“夭夭,你想不想撿漏?”
撿漏?怎麽個減法?楊夭夭順着軒轅風的視線,看向了劉明軒身邊的那堆小碎石。
都是些普通的貨色啊,又沒有極品翡翠,有什麽好撿的!不得不說,和極品翡翠打了交道的楊夭夭,如今再看這些普通的東西,卻已經看不上眼了。
這丫頭!軒轅風搖頭失笑。罷了,這丫頭不願意,那就算了。
二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唐寅卻不知在什麽時候來到了二人的身邊。
“軒轅先生,夭夭。”唐寅和二人打了個招呼,卻擡頭一臉凝重的看向了場中的劉明軒,低語說道,“這小子還沒開出翡翠啊,這次估計要輸了。”
輸了?什麽輸了?楊夭夭聞言,眼裏都市閃出了八卦的小火苗。
“大哥,怎麽回事啊?”夭夭擡頭,一雙大眼一閃一閃的,看得一旁的軒轅風,無語搖頭。
這丫頭啊,都已經是修行之人了,怎麽這七情六欲還這樣強盛呢?這樣也好,以後她跟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也不會覺得寂寞了。
“夭夭,明軒這小子,在和人賭石呢!你不知道.......”唐寅一邊皺着眉頭,一邊小聲的解釋了起來。
原來,今日來拍賣會現場的,還有幾位京城的***。上午的時候,劉明軒和這些二世祖一同看中了一塊品相十分好的原石,當時雙方就争執不下。
最後,還是劉明軒花了高價,買下了那塊原石。隻不過,京城來的那幫大少爺卻也是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找到了原石拍賣會的組委會,以那幫***的能力,組委會本想違約,可劉明軒是什麽人啊,又怎麽肯丢了這個面子。
于是,雙方最後便決定以賭石來決定那塊原石的歸屬。雙方約定,可各自在拍賣場挑選了二十塊原石,以各自選中的原石開出的翡翠的價值,來決定勝負。
赢得賭注的那一方,最後就可以得到那塊劉明軒花了八百萬歐元拍得的大型翡翠原石。
唐寅說完之後,還感歎了一句,“明軒這小子,請的是清風道長爲他挑選的原石,按理來說,不該出問題的。可如今,卻怎麽......”
顯然,面對這樣的結果,唐寅很是疑惑。清風道長是什麽人,那可是陸地神仙啊。他挑選出來的原石,怎麽會失手呢?
聽到這裏,楊夭夭卻不由心中一動。
“大哥,清風道長去了哪裏?”她回頭,凝眉輕問。清風道長既然已經出手了,爲何現在又不在呢?
更何況,若是清風道長在現場的話,劉明軒那小子,如今也不會是這個模樣啊。
莫非,這其中,有什麽蹊跷不成?
“不知道。”聽到妹妹提到清風道長,唐寅也是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中午過後,就沒有看到清風道長的身影了。”
“軒轅風?”楊夭夭鄒眉回頭,疑惑的看了軒轅風一眼。
在她看來,以軒轅風的本事,應該是沒什麽可以難得住他的吧。
這事确實是難不倒軒轅風,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隻向虛空中看了一眼,就看了個清清楚楚。
隻是,軒轅風現在卻不打算告訴夭夭。以他看來,如今夭夭已經能夠修煉了,也是該經曆一些事情的時候了。
要知道,這修行險惡,人心難測。他若萬事都替她處理妥當了,那将來進階時的心魔,這丫頭恐怕是過不去的。
其他的,他都可以替她當下,唯獨修行一道,卻是需要這丫頭,自己努力的。
“夭夭,”想到這裏,軒轅風隻得狠下了心,“清風有事,晚上才能回來。”至于現在清風道長已經受傷的事情,還是暫時不要告訴這丫頭了,以免這丫頭,又要擔心了。
清風道長不在?楊夭夭低頭沉吟了一會兒。
再擡頭時,夭夭看着大哥唐寅一臉的苦澀,不由更加的疑惑了起來。
“大哥,你怎麽了?”按理說,劉明軒和别人賭石的事情,和大哥應該沒有關系吧?可此時大哥臉上的神色,又是怎麽回事呢?
“夭夭,你有所不知。”唐寅一聲苦笑,“我們香江子弟,和京城那幫子***一向不和。這一次,若是劉明軒那小子輸了的話,以後我們在京城,恐怕就要擡不起頭來了。”
說完,唐寅一聲輕歎之後,又繼續說了起來。
“況且,這一次打賭,作爲賭注的那塊原石,原本也是清風道長看中的,最後雖然是由劉明軒那小子出手買下,可其實我們都知道,那原石最後都要是要送到清風道長手裏的。”
聽到這裏,楊夭夭哪裏還會不明白,那塊作爲賭注的原石,恐怕就是清風道長替自己出手的吧。
既然如此,這次賭注,就不能讓劉明軒輸了出去。
想到這裏,楊夭夭先是不滿的憋了軒轅風一眼,而後才擡腳走向了場中正在解開最後一塊原石的劉明軒。
“楊小姐,你怎麽來了?”劉明軒一刀切下,見最後一塊石頭裏也沒有翡翠,不由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才看到了楊夭夭。
“劉少,”楊夭夭點了點頭,卻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堆碎石,“這些你不要了嗎?”
“這些?不過是碎石而已。”劉明軒放下了袖子,有些不解的看了過去,“這些沒什麽用的。”
“劉少,”楊夭夭卻是笑了笑,從碎石堆裏随手撿了一塊比拳頭大一點的碎石,走到了解石機的面前,蹲了下去。“既然如此,劉少不介意我玩玩吧?”
說完,楊夭夭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手起刀落,手中的那塊碎石便被劈成了兩半......
當耀眼的綠色出現在陽光之下時,劉明軒還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真是見鬼了,自己忙碌了半天,一點綠也沒有看到。這丫頭,不過随意的拿了一塊自己不要的碎石,怎麽就出綠了呢。
而且,以他的眼力看來,這塊翡翠還相當的不錯,雖然水頭不夠透明,可勝在顔色夠綠,個頭也有雞蛋大小。
看着四周衆人眼中的那一片驚歎,楊夭夭面上不顯,心中卻很是得意。
看來,她的眼光很不錯嘛,不過是根據氣息随意挑揀了一塊碎石,開出的翡翠,也足夠炫目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