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妖顯然是不怎麽在乎這點音殺攻擊的,但不管怎樣,攻擊的行爲也是對老樹妖的挑釁。尤其是剛剛破開陣法,正感覺自由在望的時候。在困神陣當中,老樹妖也沒有少殺掉無緣無故攻擊他的修道人士,此刻有人攻擊,自然會反擊。
兩個大錘突兀的出現,向着攻擊者的方向狠狠的砸下。秦逸凡看的清楚,所謂的兩個大錘,根本就是被秦逸凡一剖爲二的巨石,不知道老樹妖用什麽東西将之串起來,揮舞的時候,就是兩個碩大無朋的武器。
“老樹,住手,誤會!小玲,去讓許飛飛住手!”此刻喝止許飛飛顯然是來不及的,隻能讓老樹先住手。還好,兩人合作破解開困神陣的交情還在,雖然很生氣對手莫名其妙的攻擊,但還是手下留情,将攻擊目标偏了一下,兩隻巨錘分别砸向了兩邊,轟出兩個巨大的土坑,也轟起半天的煙塵。
秦小玲早在秦逸凡呼喝的時候,就飛快的下地,飛遁到許飛飛的身邊,制止了她的攻擊。當頭的巨錘在刻不容緩的間歇分開砸到了兩邊,許飛飛和秦小玲都暫時安然無恙。饒是如此,老樹巨大的身形和巨錘也讓許飛飛憑空出了一身冷汗。
秦逸凡一進去就是幾個月,幾個月以來,許飛飛一直沒有離開這個地方。雖然這裏是修道之人談之色變的絕地,但不知道爲什麽,冥冥中許飛飛總是對那個秦逸凡有着一線希望,好像堅信他能從裏面出來一般,盡管這裏兇名遠播數百年,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進去以後出來過。
事實和傳言不斷的在打擊許飛飛的信心,而且師門的那些師兄弟們得知她的情形後,也和她飛鶴傳說,希望她返回師門,不要繼續的傻等,但許飛飛還是一天天的堅持了下來。
終于這裏發生了變化,突然之間傳出來的那股恐怖的戾氣,甚至比在拳印湖的時候還要讓她震驚。不過,最震驚的,卻是那戾氣當中夾雜的恐怖的妖氣。一個巨大的身影,頂天立地,全身散布着令人發狂的妖氣,不假思索的,殺音就彈奏了出來。
随後才聽到了那聲熟悉的住手,那是秦逸凡的聲音,然後秦小玲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此刻的許飛飛,卻已經再次的進入了那種無法形容的狀态。心中依然隻剩下一個聲音在叫喊:“那個人,他真的出來了,他真的從小羅天出來了!”
等到所有人包括老樹妖在内,都接受了這是一個誤會以後,衆人才開始回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從見到許飛飛的那一刹那,秦逸凡就明白,他們是真的出來了,真的從困神陣當中出來了。而且,看剛剛的情形,那個困神陣已經不複存在,被老樹妖和秦逸凡一個勞心,一個勞力,生生的破掉了。或者嚴格的說,是破解了那個布陣高人的禅機,從裏面生生的出來了。
這一刻,不管是秦逸凡,還是老樹妖,都充滿了一種快意。尤其是剛剛重獲自由的老樹妖聽到了許飛飛描述這小羅天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而且幾百年來進去的都是些什麽人之後,老樹妖更加開心的有些不可一世。原來,以往自己曾經仰望過的那些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自己的手下亡魂,還有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事情嗎?
突破困神陣,值得所有參與的人開心。許飛飛也很開心,自己居然有幸親眼目睹這一切的發生,而且還是唯一的觀衆。隻是,對于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許飛飛卻并不清楚,而且看起來,秦逸凡暫時也沒有告訴她的打算。也許是牽涉到什麽秘密,許飛飛絕不會主動的探聽這些,她并不八卦。
大家都很開心,但接下來卻有點犯愁。按照秦逸凡和老樹妖的計劃,是打算到拳印湖邊,讓湖中老兄自己找出來老樹妖身上的那個戾氣之源。但目前的狀态,以老樹妖如此龐大的體形,不用說走,隻要他的身形顯露在人們面前,估計不管是人還是神,都會不約而同的叫出,妖怪來了。
更何況,如此巨大的體形,雖然老樹妖已經做到了可以将根系抽出土地,化爲雙腳自己走路,但這裏距離拳印湖,可不是一裏兩裏的路途,就是秦逸凡他們要老老實實的趕路,也至少要十幾天。老樹妖的話,估計還要更長。這麽長的時間,在這個外層陣法當中還好,不會有什麽人能看到,一旦出去,怎麽隐瞞?
老樹妖可能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馬上吵吵嚷嚷着要走,這瘋狂的戾氣在他身上困擾了數百年,他連半刻也不想讓那戾氣之源在自己身上多呆了。
“老樹,你以前是怎麽行走的?你就不怕這麽大的身形被人看到以後當作妖怪嗎?”秦逸凡沒有辦法,隻能問老樹。老樹不是以前也遊曆過嗎,想來應該有辦法。
“我本來就是妖怪!”老樹對秦逸凡的擔憂很是不理解,自己本身就是妖族,被人當作妖族,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要是被人當作其他,那才是不正常呢。
“我的意思是說,你就不怕驚世駭俗?”秦逸凡換了個說法,這樣比較好理解一些。老樹妖的直腸子,顯然是不會想這麽多的。
“對我并沒有什麽損害吧!”果然,老樹妖的腦子,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會有大搖大擺的行走被人囚禁的惡果。
“老樹,我想,你并不想再次被人囚禁吧!”秦逸凡實在無可奈何,隻能用這最直接的利害來說明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那我該怎麽辦?”被人囚禁數百年,老樹妖可再也不想嘗試一遍那樣的味道。況且,身上的戾氣根本就沒有被煉化,自是自己習慣了而已,這麽出去的話,很顯然會被很多人注意的,說不準就有什麽高手要再來一次。雖然老樹妖不在乎哪裏又多一個小羅天的絕地,但卻絕不希望絕地裏被困的那個是自己。
“你以前是怎麽行走的,相信并不是用這麽大的身形展現在所有人面前吧!”秦逸凡絞盡腦汁,也沒有想起過在什麽地方有人看到過如此龐大的巨樹的傳言,想來老樹那會并沒有讓人看到他的模樣。
“我通常使用木遁。”老樹很是老實的回答:“走路實在是太慢了。”看來他也知道他自己的缺點。
木遁,五行遁術的一種,不過,想來這老樹本身就是樹木,施展木遁的時候,應該比大多數修道之人都要精純。這倒是讓秦逸凡放心不小,如果是遁術的話,至少速度上能快出數十數百倍,比看着老樹用慢吞吞的走要好上太多。
接下來,讓秦逸凡更加開心的是,老樹可以控制自己的身形,讓旁人看起來隻是一顆稍顯有些高大的木頭,但遠不到他本體如此令人驚駭的地步。得知老樹有這樣的本事,秦逸凡長長的出了口氣,再也不擔心在路途中老樹會驚動那些普通人了。
“你一直在這裏守着?”解決了老樹的麻煩,隻要晚上行路,一切都完全沒有問題。秦逸凡轉身問許飛飛。
許飛飛看着秦逸凡,輕輕的點了點頭:“師門命我給你帶路,還有很多絕地沒有領你去過。”說話的時候好像很是公事公辦,一副完成師門任務的模樣,但具體心中是如何想的,估計也隻有許飛飛自己知道。
“無論如何,謝謝你!”秦逸凡倒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對着許飛飛很是認真的道謝。許飛飛蒙着面紗看不到面容,但她的目光中,卻透露出來根本不需要道謝的意思。
充溢的戾氣讓許飛飛很是難過,但也無濟于事,隻能苦苦的支撐,慢慢的适應。這還是戾氣從困神陣當中擴散出來以後變淡的結果,否則的話,說不定剛剛強行彈奏殺音,許飛飛早已身負重傷。
看着其他人都毫無不适反應的樣子,許飛飛忍不住還是有些猜想,秦逸凡真的隻是一個還沒有入門的習武之人嗎?
經過幾夜的急速趕路,終于大家都返回了拳印湖。一路上,老樹妖的木遁讓秦逸凡大開眼界,隻要是有木頭的地方,他都能輕松的到達,哪怕隻有一顆小草,或者一段草根,遁術之精純,讓身爲修道之人的許飛飛也是望塵莫及。
回來的時候是在夜間,秦逸凡的身法實在是太過高明,即便是那些聚集在客棧周圍的外山門弟子,也沒有發現,拳印湖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顆數人合抱粗的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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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