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剛的情形,龍統領也看出來了,隻要有秦逸凡,秦小玲就不會出什麽事情。既然如此,總是幾個人如臨大敵一般的跟着,實在沒有什麽必要,而且還給秦逸凡一個不好的印象,顯示他們不怎麽相信秦逸凡帶來的人。況且牽涉到内廷總管,還是避開一些爲妙。此刻老太監不在皇上身邊,皇上的安全也需要龍統領更艹心。
秦逸凡倒也沒有什麽東西需要避開秦小玲和林秋露。真正說起武學方面的事情,她們兩個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聽懂。老太監則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隻負責回答秦逸凡的問題,其他人在不在場,他根本就不考慮。
“晚輩想請教一下,功行百脈有沒有可能?如何能夠做到?”秦逸凡也不矯情,這是他向皇上要來的恩典,倒也不存在非要對老太監感恩戴德的念頭。不過,老太監年紀這麽大,忠心耿耿,武功又高,也當的起他的前輩。秦逸凡也不是驕橫之人,所以還是以晚輩自居。
“功行百脈!”老太監仔細的咀嚼了一下秦逸凡說出的這個詞,很是沉吟了一會。過了好半晌才開口,不過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你的内力十分的古怪,居然帶着爆裂的勁力在其中,是何緣故?你現在修行幾條經脈?”
“内力爆裂是因爲真元被壓縮後釋放,至于我修的經脈,目前隻有四條。”秦逸凡也不隐瞞,直接說了出來。既然自己要請教别人,讓别人診斷,當然要讓人知道自己的情況說出來。
“那你覺得,咱家的内力如何?”老太監好像一反常态,變得和藹起來,連問問題的時候,也不帶那些小崽子,小輩之流的稱呼。
“前輩内力高強,晚輩不是對手。”這倒不是秦逸凡妄自菲薄,老太監内力之強橫當世少有,兩根手指夾着一根普通的繡花針,就可以蕩開秦逸凡手持的菜刀,并和秦逸凡對拼如此衆多的回合。換作秦逸凡自己,決計做不到如此。如果不是秦逸凡手中武器的便宜,也很難說結果如何。
“你可知咱家我練的内功,牽涉到多少經脈?”老太監又和顔悅色的問道,卻沒有回答秦逸凡一開始問題的意思。
這個問題叫秦逸凡如何得知,隻能搖搖頭表示不知。老太監卻也不着惱,嘿嘿尖笑了幾聲:“說了你也不信,不過,我這門功夫,真正修行的,也不過就是四條經脈。”
“咱家從六歲淨身,七歲得蒙前總管大人垂青,賜下功訣,修行到現在,已經有七十有六年,至今也不敢說能到功行百脈的地步,隻不過我研修的功法卻可以稱得上驚天地泣鬼神。創造這功法的前輩針當的起高深莫測四個字,否則咱家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老太監說起自己的功法,尤其是創造功法的前輩時,一臉的欽慕,那是發自内心的,一點都假裝不來。
不過,他這一開口,卻把秦逸凡吓了一跳,七歲開始練功,練了七十六年,那這老太監豈不現在已經八十三歲了?這個年紀居然還有這樣的身手和内力,委實是驚人。再看向老太監的時候,眼光中更加的有些崇敬,這個年紀,當的起秦逸凡的爺爺了。
奇怪,好像面對那些修道人士的時候就一點沒有這樣的感覺。對她們來說,百八十年好像也就是個入門弟子,看起來年輕的很。隻不過,不知道爲什麽,秦逸凡實在是興不起一點看這個老太監的這種尊敬。
老太監毫不理會秦逸凡的目光,想必是在平曰裏這樣的目光也實在看的太多了的緣故。不過,畢竟秦逸凡這樣的高手,能對他這樣的尊重,心中也是十分開心的,指點起秦逸凡來也勁頭十足。
“咱家有段時間也曾經考慮過你說的這個問題,當時也是如你一般遇到了瓶頸,數年沒有提高。”老太監也是露出一臉回憶的神色:“不過,咱家也試過很多方法,卻沒有辦法。功行百脈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
聽到這話,秦逸凡心中一沉,難道大内第一高手也是束手無策嗎?不過,多年的和湖中老兄對抗的經曆讓秦逸凡現在耐姓十足,并沒有因此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依然靜靜的聽着。
“咱家這功法非同尋常,數年下來,竟然沒有半點寸進。後來咱家也想明白一個道理,不是所有的功法都适合你想象中的那種功行百脈運轉全身才能提高的。”說起自己最得意的武學問題,還是自己數年的心得,老太監一臉的興緻勃勃。尤其是還有一個秦逸凡這樣的高手在一旁聽自己的教誨時,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
“也許是咱家的功法所限,但咱家不信,不能把真元流轉到其他的經脈咱家就不能突破。”冷冷的尖笑了兩聲:“當下咱家破釜沉舟,就用原來的功法,曰夜不休的勤練。終于有一天,咱家的真元還是發生了變化。雖然不是百脈俱通,但隻要挨上咱家一下,可不是那麽輕松的。”後來這幾句聽着輕描淡寫,但其中的艱辛卻能從那句冷冷的尖笑聲中聽的出來。
“那會也正是皇上禦駕親征的時候,皇上體恤咱家年事已高,沒有讓咱家随行。咱家也得以有時間精煉内功,否則的話,哪裏輪的到你強闖禁中!”說起秦逸凡的往事,老太監可是一臉的不開心,不過看在秦逸凡還算謙恭的份上,也沒有多爲難他。
秦逸凡一直沒有回答什麽,隻是靜靜的聽着,心中和自己的情況對比。老太監說的有道理,不過也隻是适合他自己的道理。是不是有什麽話還沒有說出來?
“不是咱家藏私,隻不過咱家這功法和你們修行的不同。”老太監察言觀色的本事可是爐火純青的,在曆任幾個皇上身邊伺候了幾十年,沒有這點本事哪裏輪的到他穩坐内廷總管的位子。看到秦逸凡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咱家這功法,隻有内廷的公公們才能研習。”
他這一說,秦逸凡倒是立刻明白了過來。老太監這功法,原來就是太監的專用功法,需要自殘肢體才能習練。如此說來,本來就需要經脈不全的人才能習練的功法,确實也不可能功行百脈。看來,這次大内之行,卻是沒有什麽這方面的斬獲了。
不過,也并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和老太監一戰,讓秦逸凡在攻防之上還是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老太監的身法和攻擊速度實在是讓秦逸凡感受頗深,對自己武學上的認知也是一個十分好的提示。
之前一直沒有想到過大内第一高手是個太監,所以根本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本打算找其他的侍衛們請教一下,但老太監卻搖頭阻止了他:“能在大内供職的,包括咱家在内,也都算的上是追求富貴之輩。咱家還沒有是非根,心無旁骛,那些人更加的不堪,怎麽可能有大成之輩。我勸你還是不用多在這裏費心思了。”
老太監這麽說,不是沒有道理,隻是,秦逸凡此行豈不毫無意義?難道來這裏隻是爲了和老太監比拼一場?老太監歎了口氣:“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年輕人了,不驕不躁,咱家數次挑逗也不發火。年輕人有這樣的修養已經不多了,尤其你甘願放棄到手的富貴,這點咱家比不上你。”
他這麽自承不如,秦逸凡反倒有些意外。老太監卻沒有他這麽驚訝:“咱家欣賞你,指你一條明路。”
“那些名門正派雖然多年沒有什麽特别傑出的子弟,但他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功法也有獨到之處。如果你有門路,不妨找找他們。”老太監雖然說起那些名門正派的時候一臉的鄙夷,但對他們的功法卻也稱贊有加:“如果你沒有,咱家年輕的時候曾經有個朋友,不知道現在還活着沒有。你帶咱家的信物過去,說不定他能給你一些指點。”
遞給秦逸凡的是一塊玉佩,秦逸凡心中感激,謹慎的收好。這内廷總管果然不是普通人,就連信物都是玉質極佳的和田玉,雕琢精細,一面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李字。
“我這老友曾經說他在西北的沙漠邊緣生活,如果你有閑暇,盡可以去找他。”老太監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友有些感慨:“但願他還沒死,他還欠着我一個人情,送給你了,代我問候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