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秦頭,你還真來着了。”大将軍也是愛熱鬧之人,知道一些内情:“這幾天外面盛傳的番邦使者已經到了京師,打算明天觐見陛下!如果秦頭有興趣的話,我明天帶你進宮去看看,據說會有些好東西和好雜耍,索姓去好好熱鬧熱鬧。”
秦逸凡點點頭,目的已經達到,也要給大将軍留點面子:“你的那些親随,今天可真是得罪了!”
“那些家夥,老是仗着我的名頭橫沖直撞,讓他們受點教訓也好,省得老是目中無人。”大将軍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别說是那些家夥,你就是把我胖揍一頓,也是應該的。總是一群以貌取人的家夥,還好這次是秦頭你,手下留情,換個心狠手辣的,這會有沒有命在還兩說呢。秦頭你不教訓他們,我也會打他們軍棍的。”
治軍是大将軍的事情,秦逸凡不會多管,但大将軍府上就隻有這些力量,是不是有些單薄?忍不住,秦逸凡問道:“你在京師裏,會不會樹敵太多了?”
“哈哈,秦頭,這個你就不懂了。”大将軍伸手拿過茶壺,滿滿的斟了一大杯,一口灌了下去,揮手讓那邊正在露頭偷看的小丫鬟過來填水。此刻大将軍已經回轉,小丫鬟也沒有那麽的害怕,飛快的小碎步過來換上了茶壺。
“皇上那邊,巴不得我把京城裏所有的文官們都得罪了才好呢!”能到大将軍的官位,自然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種粗魯之人:“這是簡單的制衡,對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手握重兵,如果還人緣好的一塌糊塗,那才是要倒黴了呢!”
“嗯,那個剛剛離去的禦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秦逸凡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老幺是他唯一的一個還活着能見到的袍澤了。
“最多彈劾我一個制府不力,又能如何?”大将軍才不會在乎一個小小的禦史,這幾年,這些禦史台的家夥們好像吃了春藥一般,一直對大将軍窮追猛打,雖然傷不到他的筋骨,但死纏爛打也着實讓人麻煩。對他們的手段,大将軍也是頗有領教的。
“不好!”突地想起什麽事情來,大将軍問道:“秦頭,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從中門直入的?”那個跑過去報信的家丁可是這麽說的。
“是啊,有問題嗎?”秦逸凡根本就不在乎,大大喇喇的問道。
“那個家夥有可能聽到。”大将軍有些傷腦筋,中門長驅直入,可是隻有皇帝陛下和陛下的特使才有的禮遇,難得的大将軍凱旋而歸,才有可能會被皇帝陛下賜予一次兩次這樣的榮耀,平曰的中門,可一直都是關的緊緊的。
如果那個家夥抓住這個問題不放,雖然對大将軍不會有什麽影響,但秦逸凡可就麻煩了。違制之舉,可是視同叛逆,屬大不敬,要誅九族的。
聽完老幺的擔憂,秦逸凡哈哈一笑:“我以爲什麽大事呢,放心,即便鬧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會怪罪的。”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既然秦逸凡說沒事,大将軍就相信一定沒事,這是長久以來養成的信任。
“你派人把我今天來這裏的消息報告皇上,不管明天發生什麽,都不會有問題的。”想了想,還是穩妥一點的好,讓老幺先派人通知一下皇上,免得到時候尴尬。
秦小玲和林秋露兩人,秦逸凡都沒怎麽詳細的介紹,隻是說這是兩個護衛。聽到她們的護衛身份,大将軍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秦逸凡這樣的人還需要護衛?真是荒天下之大謬,不過,兩個護衛的身手不錯,府中上百人都沒有傷到她們一根寒毛,的确是強悍。
“給你帶了點東西。”在中庭的院子裏喝酒聊天,秦逸凡十分随意的把一個粗布的包裹丢給了大将軍。那都是從元慶老道的那堆物件中挑選的普通人可用的奢華之物,随便的用一張粗布包了一下,一直在秦小玲身上,現在丢給了大将軍。
大将軍也沒有客氣,噴着酒氣當場打開,随後,立時被其中散發的珠光寶氣吓了一跳:“你,你,秦頭,你不會去打劫了哪家朱門大戶吧?”随即自覺口誤,自罰三杯。
兩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這裏也不是拳印湖畔,沒有什麽兇煞之氣的限制,放開了手腳暢飲。有秦小玲和林秋露在旁邊,基本上都沒什麽人可以搔擾,喝的實在是暢快。
一大早,天還蒙蒙亮,大将軍就帶着秦逸凡和他的兩個女護衛到達了宮門,打算在朝會之後觐見皇上。隻是,剛剛到達宮門,就被幾個侍衛攔住。
“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大将軍胡子一翹,就要發火。
“大将軍喜怒,隻是這幾位……”話音還沒有落,就看到了林秋露手中拿着的那柄佩劍,馬上改口:“這位……”侍衛還是聰明,沒有指向秦逸凡。大早上已經接到聖上口谕,允許大将軍帶一個男子進宮觐見。本來打算攔住林秋露,但内廷禁衛的身份也不是問題,那隻有秦小玲一個人不好辦了。
“這是……”大将軍還沒有說完,侍衛身後就出現幾個身穿内廷服飾的人,男女各半,一個中年男子打頭:“大将軍,身份不明之人,可不好帶進宮去!”眼光直直的頂着秦小玲,仿佛看透了她黑紗之下的身份。
“龍統領!”旁邊的林秋露卻是認得此人,躬身一禮。中年的龍統領看了她一眼,林秋露臉上易容,一時沒有認出來:“你是?”随即看到她的佩劍,登時了然。
大手一揮:“大将軍,這幾位客人我負責安排,大将軍安心早朝。”轉過身,又看到了林秋露,忍不住多嘴道:“大将軍,今曰可有人要對你不利,你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