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自己的師叔拉到一邊,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想追問,沒想到師叔卻沖着秦逸凡一個拱手:“掌櫃的,我們打擾多曰,這就離開,告辭!”
一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什麽交代都沒有,拉着周青轉身就走。不單是周青,就連秦逸凡也都明白,這老道士絕對不簡單,否則的話,周師叔不會見面就走,連自己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很有可能,在他的手中吃過大虧。
不管怎麽說,遠來是客,秦逸凡作爲掌櫃的,還是要接待的。老道士看似一臉的和善,但從周師叔的态度就可以猜到,這老道絕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連一向玩符咒陰人的巫祝門都一言不發的離開,可想而知老道的厲害。
“掌櫃的!”老道自己找地方做好,依舊保持他和善的面孔向秦逸凡請教。雖然面目和藹,但秦逸凡依舊可以感覺得到一股掩藏的兇戾。
“你說這裏有鬼怪,到底在什麽地方?”老道倒是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上來就追問。秦逸凡也沒什麽可隐瞞的,反正那個卧虎山莊的人肯定是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和盤托出,也沒有什麽隐瞞的意義。
老道士顯然聽的比之前卧虎山莊那些人要仔細,而且很多細節都一一的追問,尤其是那些人突然之間一個接一個的失蹤,不但聽秦逸凡的描述,還要向那個卧虎山莊的弟子再詢問一番,兩面都沒有什麽破綻,這才作罷。
從老道士和卧虎山莊弟子對待秦逸凡的不同反應就可以看出,兩個人來的目的根本就不同。老道士根本就是爲着他們口中的鬼怪和衆弟子在衆目睽睽之下的失蹤來的,而卧虎山莊的那個弟子顯然是想來爲他們的莊主報仇雪恨。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找來的老道,從周師叔對待他的态度上來看,很可能這次卧虎山莊的人還要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林秋露的出現則讓老道士很是注意了半天,從他一直笑眯眯的神色上看不出什麽,但對林秋露的注意遠比秦逸凡要多的多。不過還好,隻是觀察了一陣,或許是覺得對自己沒什麽威脅,也或許是認出了林秋露的師門,倒是沒有什麽特别的舉動。
但林秋露顯然是聽說過老道的名頭的,看到老道士,明顯的吓了一跳。不過幸好還是記得這裏無法正常的使用修爲,而身邊又有秦逸凡這個靠山在,所以還沒有露出特别麻煩的表情。
秦逸凡看在眼中,一直等到他和林秋露來到湖邊的時候,才問林秋露:“那個老道士是什麽人?怎麽周青的師叔見到就跑,而且你看到他神色也不正常?”
可能還在沉吟該不該告訴秦逸凡老道士的身份,但過了一會總算是想明白了,秦逸凡遲早會知道,沒有什麽必要隐瞞。
“那個老道是一個兇名遠播的魔道前輩,崂山的元慶道長,生姓殘暴,修習的天魔訣深不可測,正道人士曾經幾次圍剿,都被他逃脫,還傷了不少人。”林秋露盡量說的輕描淡寫,一邊偷偷看着秦逸凡的反應。
秦逸凡對此根本就不是很在乎,周青師叔的反應已經充分的說明了老道的厲害,他在意的隻有那幾個字。“魔道前輩,圍剿,呵呵,修道之人,也有殺戮和紛争啊!”邊咀嚼這幾個字,秦逸凡一邊微笑着。
林秋露卻是心中微微的一歎,心中其實是一直不想讓秦逸凡知道,修道之人當中也有修魔的。魔道中人根本就不在乎什麽清規戒律,率姓而爲,秦逸凡從軍隊出來的,想必隻要接觸的話,一定會被魔道的這種修行方式所吸引。她可不希望秦逸凡變成又一個魔道中人。
不關是秦逸凡,其他和秦逸凡接觸的人大抵都有這樣的想法,隻是誰也沒有明言,大家很默契的誰也沒有多說魔道方面的事情。人人都有自己的戒律,隻要秦逸凡在入門的時候緊守住這一關,就不會身堕魔道,正道上也多一個年輕的俠士。隻可惜,元慶老道的一出現,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一旦秦逸凡深入的了解了魔道的行事方式,真不知道他會不會被那種不受羁絆的放縱所吸引。
不知道爲什麽,林秋露好像從來沒有懷疑過秦逸凡一個習武之人,童身已破的家夥,到底能不能邁入修道的門檻。也許是在湖中力抗那種天地的力量讓林秋露對秦逸凡深信不疑,但同時也加深了擔憂。童身已破,真正适合的,好像隻有魔道的那些陰陽雙xiu的方式,連正宗的和合雙xiu都可能不一定能彌補這樣的缺憾。
果然,秦逸凡剛剛嘴裏咀嚼的那幾個字,讓林秋露的擔心成爲了事實。看來,秦逸凡早就在心中對于他們描繪的那種平和甯靜的修道方式有所懷疑。他越是這樣,林秋露越是擔心,都不知道是爲什麽。按道理,秦逸凡要是堕入魔道的話,肯定會被人在他尚未成氣候的時候剿滅,自己的護衛職責也可以早早的放下,但心中不知道爲什麽卻總不舍的。
兩人的談話并沒有多久,那個元慶老道就領着卧虎山莊的那個弟子來到了這邊,或者說,是那個弟子領着元慶老道來到這邊的。這裏是大部分人衆目睽睽之下消失的地點,元慶老道想要知道理由,肯定會過這邊勘探的。現在過來,一點都不奇怪。
“道長,我們莊主的就是在這裏……”旁邊的山莊弟子一個勁的提醒着老道士。
老道隻是看了看周圍的山林,看了看那個湖泊,一臉的笑意:“好,好,果然是窮山惡水,兇氣四溢,好,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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