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的老朋友和他意料當中差不多,一樣還是有很強的進境,自己是竭盡全力才完成了這次的周天循環。剛爬上岸,全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直接癱軟在岸邊許久無法起身。
一雙小手溫柔的扶起了秦逸凡,把他安置在他經常半躺着釣魚的靠椅上。他知道,這是林秋露,好像也是第一次被林秋露見到自己如此虛弱的時刻。
秦逸凡沒有受傷,隻是力竭加上心力交瘁,休息一下就沒事。林秋露也沒有試圖把他送回客棧,隻是想辦法在他身邊生了一堆火,烤幹他身上[***]的衣服。給秦逸凡換衣服?林秋露還自覺無法做到。
陰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兩人的身邊,什麽話也不說,靜靜的看着兩人。看她的樣子,好像在爲秦逸凡護法一般。
很快秦逸凡就陷入沉睡當中,林秋露卻沒有了一點睡意。暫時來說,這裏可以不用考慮秦逸凡的安全。先不說有沒有人能在這裏行功動手,光是旁邊陰屍的那一關就絕對不好過,放心的很。
林秋露在思考。先從腦海當中仔細的把自己目睹的景象一遍一遍的過了幾次,然後開始估計自己對那樣程度的壓力能承受多少,按照自己目前的修煉進度,什麽時候才能夠達到在這裏自如的練功不受影響,什麽時候才能達到秦逸凡現在的水平。
在這個兇煞之地當中,充足的睡眠比任何的行功都容易恢複精力。第二天一早,秦逸凡就恢複了正常,而且,看他的模樣,好像還大有斬獲。
“多謝了!”秦逸凡還是依着自己的習慣向着湖中的老兄大喊一聲,随後才開始伸展自己的身體。身上仿佛有些噴湧而出的力量讓秦逸凡舒服的差點呻吟出來,一舉手一投足都能感覺到那種澎湃的爆發力,真元在經脈當中經過時輕微的爆裂好像要把經脈從身體當中帶出來,而這些,全部都是因爲湖中那位不知名的老兄的功勞。
“你們好像很熟悉了?”林秋露一直看着他的動作,直到他活動完成。
“當然。”秦逸凡想都不想的回答,看了看旁邊的陰屍,平靜的說道:“我沒事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陰屍還是那副黑色的面紗連帶頭臉和手臂完全遮蓋住的模樣,什麽話也沒有說,在原地瞬間的消失。雖說這次秦逸凡練功連她也被逼了出來,但天罡地煞大陣卻也因此吸收了足夠的陰煞之氣,現在回去,絕對是吸收煉化的大好時機。
“能習慣這樣的壓力嗎?”處理完陰屍,秦逸凡的注意力開始集中到林秋露這邊。昨天在她的問題下自己也起了一試湖中老兄深淺的心思,還付諸事實,但她并不怪林秋露慫恿。
“估計,需要很長的時間。”林秋露咬了咬嘴唇,再次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才有點不是很确定的說出來。說完,也是一陣的心虛,看來,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護衛,還要很長的時間頂着虛名了。
“你一直在努力的試圖适應這些煞氣嗎?”秦逸凡随便的問了一句,腳下已經開始行動,打算回客棧了。林秋露一愣,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秦逸凡腳下絲毫沒有停,林秋露也一直跟着。走了幾步,秦逸凡突地停下來問了一句:“爲什麽不學學他們幾個?難道隻能适應,而不能更進一步的吸收利用嗎?”
林秋露一怔,停下了腳步。以前秦逸凡指點張崇的時候,林秋露并不在,所以也沒有向這邊考慮。最近這一段時間,她一直都在一心一意的想着要迅速的适應這裏,然後做一個名副其實的護衛,也沒有和其他人溝通過,導緻其他人都在想方設法的突破,隻有她一個人在孤單的不停的适應。
但相對來說,因爲她的一心一意,卻也比那些人更加的進境迅速,至少,在距離客棧的遠近上,她是大大超過那些人的。此刻聽了秦逸凡的話,卻忍不住心中一動,開始思索自己的道路是不是正确。
在這個地方練功,不但無法增加修爲,反而還會遭到各種各樣的阻撓,實在不是一個适合修煉的地點。甚至有時候,她非常的希望秦逸凡能夠主動的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至少她可以做一個真正的護衛,修爲也能夠逐步的提升。
張崇他們離開的時候,她也大概知道了他們幾個的進境,不過當時并沒有在意,現在想想,很是不應該。但自己真的要這麽做嗎?真的要想着吸收這裏的陰煞之氣來淬煉飛劍,然後增加修爲嗎?
秦逸凡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前面引路,回到了客棧。林秋露仿佛依然徘徊在兩個選擇之間,緊跟在秦逸凡身後,但卻一直神不守舍。還好客棧沒有其他人,不然這樣的情形,很容易讓人誤會是不是秦逸凡對林秋露這個女孩做了什麽。
“你是怎麽選擇的?”整整一天林秋露都是在不作聲的思考這個問題,緊緊皺着的眉頭一直就沒有松開過,甚至連午飯都是食不知味當中度過。一直堅持到了晚間,看秦逸凡起身要離開的時候,這才攔住了他,開始追問。
“無法做決定?”秦逸凡看林秋露這樣就知道她在煩惱什麽,隻是他不是很明白,這個選擇難道真的如許之難,讓林秋露如此的難以抉擇?張崇他們不是第二天就找到了方向嗎?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林秋露咬了咬嘴唇,還是無法在兩個選擇中間确定。但有一點她很清楚,秦逸凡既然能承受那樣大的壓力,一定也是因爲做出過正确的選擇。
看了看這個年輕的女護衛,秦逸凡輕輕的搖了搖頭,繞過她走了出去。不過,沒有幾步,秦逸凡的話就飄入了林秋露的耳中。
“我沒有選擇,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吸收陰煞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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