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做你的大将軍領你的兵,來這個窮鄉僻壤幹什麽?”外面的軍士們隻聽到這一句,然後就再也聽不到裏面的聲音。奇怪,那個茶棚四面漏風,這些軍士們也都是修煉軍中武技多年,這才能被選入将軍的衛隊,但不管他們如何豎起耳朵,就是聽不到茶棚當中的一個字。
良久,将軍才帶着一臉滿足的笑意從茶棚當中出來。從始至終,外面的軍士們都看到兩人一直在談話,但卻誰也沒有聽到一句。
兩個親兵早已迎了上來:“将軍……”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将軍揮手制止:“啓程,回京!”
不單兩個親兵,就連帶着的一隊人馬,也都是莫名其妙。不過,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整個隊伍的訓練精良,面對無法理解的命令,卻沒有一個人違抗,即便有疑問,也不是現在可以問的。
大将軍好像興緻很高,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斷過。兩個親兵跟了大将軍許久,卻從來沒有見過将軍這樣的表現,不禁面面相觑。難道大将軍突然發了狂,怎的在任務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突然結束,這可不是将軍百折不撓的風格,而且,從傳聞中大将軍的姓格和以往的行事來看,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情形發生才對。
更何況,這次将軍可是受欽命來此執行任務,現在剛剛進入這個地區,怎麽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和那個年輕人聊了幾句,就轉頭回京呢?難道将軍不怕皇上的責罵?雖然皇上很可能看在和将軍的交情上不怎麽追究,但傳出去,畢竟對大将軍的臉面還是不大好看。
“将軍……”左邊的親兵隻開口一下就被将軍示意閉嘴。親兵雖然和将軍也不是一天的交道,但是,剛剛屁股上的一腳還在隐隐作痛,還是閉嘴爲好,将軍可不喜歡多嘴的人。
隊伍默不作聲的一直向前,原路返回,直到幾十裏外看到昨天歇腳的縣城。
“剛剛你想說什麽?”将軍好像一路上都在閉着眼睛帶着笑意,不知道在想什麽。現在終于開口,親随也長長出了口氣,将軍隻要說話,就不會是生氣。
“剛剛那個小子是什麽來路,怎麽敢對大将軍無禮?”旁邊的親随一開口就是埋怨,跟了将軍這麽久,即便是在京城,又有那個王公貴族敢對身爲将軍親随的自己用那樣的目光恐吓?
“你有過在北疆不眠不休一千輕騎追殺鞑子兩萬人十天十夜,斬殺數千人的經曆嗎?”将軍瞪了他一眼,沉聲問道。
“沒有!”親随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正要回話,将軍卻接着問道:“那你有十七人潛入鞑子萬人大營,刺殺敵将,燒毀敵人草料辎重并全身而退的經曆嗎?”将軍根本就沒有給親随打斷的機會。
“沒有!”親随趕忙回答,聽将軍的口氣不對,親随也不敢造次。
“你有深入鞑子腹地,連挑殺數十個部落,攪得敵人雞犬不甯的功績嗎?”
“沒有!”
“你有亮出大旗鞑子就不敢放馬厮殺的威勢嗎?”
“沒有!”
“你有皇上親封公爵,統領天下一半兵馬的權勢嗎?”
“沒有!”
……
“爺,這些都是您的功勞和富貴,小的哪有這個福分啊!”将軍的口氣不善,親随除了一溜煙的搖頭否認,哪裏還有其他的念頭。現在終于口氣緩了下來,趕忙拍馬屁。
“連我在那個人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頭,那你又何德何能,憑什麽敢叫他小子?”突然爆發的将軍吼叫聲宛如一聲驚雷,響在親随的耳邊。
親随心膽俱裂,屁滾尿流的滾鞍下馬,跪伏在地,身體壓抑不住的簌簌發抖。另一個親随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坐在馬上動都不敢動,雙手緊緊的抓着缰繩,生怕讓馬一不小心受驚,惹得将軍不快。整個軍陣,被将軍這一聲,原本就聲音不大的上前人鴉雀無聲,隻有旌旗還在火熱的風中獵獵作響。
在京城當中,将軍的護犢子可是出了名的,即便是自己手下犯了事,将軍爺會不管不顧的先把人護起來再說。兩個親随更是多次領教過将軍的這個短處,仗着将軍的威勢,在京中也是橫行霸道沒人敢惹的主,沒想到隻是因爲一個小小的稱呼,就引來将軍的雷霆震怒。
對付别人的時候,兩個親随可都是見識過将軍的厲害。現在這震怒卻是沖着自己來的,誰有天大的膽子?還是有幾十顆腦袋足夠将軍砍的?
“五十軍棍暫且記下,回京之後,你自己到軍法處去領受。”将軍又轉回溫和的聲音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跪倒的親随趕忙口中稱是。軍棍雖然不好受,但不管怎麽說,命是保住了。再次上馬的親随偷偷的瞟了将軍一眼,和另外一個親随交換了個眼色,再也不敢說話。
“你剛剛要說什麽?”将軍眼睛看着縣城,嘴上說了一句。
另一個親随眼見剛剛這個親随的下場,哪裏還敢胡說八道,趕忙陪着笑:“将軍,咱們這次出京,還沒有完成皇上指定的差事……”眼睛偷偷看着将軍,生怕這句話也惹起将軍的不快。
“辦成了!”将軍大手一揮,軍隊繼續前進,來回上百裏,趕着曰頭也着實的難受,就在這裏找個地方紮營。
“辦……成了?”親随好像被一口塞進一個大雞蛋,目瞪口呆。
這是怎麽話說的,來之前兩個親随也知道這次要執行的是什麽差事。前幾年一曰夜間突現異像,神州大部分的臣民都親眼所見,而且其中所含的煞氣,就連普通人都能感覺的到。
經過那些老神仙們數年來的推算,這裏應該出現一塊兇煞之地,百裏方圓。如果不經鎮壓,絕對是禍患根源。所以,大将軍才被派來,一來把此地所有人都遷走,二來帶着那些老神仙們制作的符咒,鎮壓這塊兇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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