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官并不是那種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他知道這東西是敕令,自然也知道自己國度要的是什麽敕令,同時他也明白爲什麽這東西會落到野人手裏,對于想在附近國度成神的人來說,這東西相當重要,又不能直接沾手。
一見黑氣向他撲來,這位主官馬上一踏踢翻附近的火盆,并且一刀劃開自己的手臂,讓血液滴在地上,大聲地說道:“在下吳氏吳讓,捕獲黑色敕令一份,此爲野神所有,吾不敢沾之,現向大道獻祭,請大道處理。”
吳讓說完,滴在地下的血液竟然從紅色變成了青色,化成了一層青色的光幕籠罩住了吳讓。
那黑氣接觸到青色光幕時,直接便被光幕拖走,慢慢地與光幕融成一體,随後緩緩地被同化成青色。
吸收了黑氣的光幕,也将一部分青氣反饋到吳讓的體内,慢慢地強化着他的身體,同時在吳讓的面前,一張青色的敕令正慢慢凝聚,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張屬于青色勢力的神靈敕令就會出現。
到時吳讓隻要拿到了這張敕令,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爲一名九品神靈,踏入神靈的行列。
而就在吳讓處理着黑色羊皮紙的時候,控制着山林的老樹、柳源與地脈都有了相應的感應。
站在小山坡上的柳源看着天空中青色氣息越來越濃,越來越急,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如果之前在水潭那裏的行動是驚醒了地脈的反應,在小山坡這邊的行動是給老樹栽贓,那麽吳讓發現黑色羊皮紙并且将其獻祭出去,則是斷了老樹最後的路。
這是老樹的控制的地脈節點,他在這裏藏了黑色敕令算什麽事,最重要的是發現并上報這事的并不是地脈,而是一個外人,他還沒有通過地脈把這消息傳出去,而是直接傳給了青色勢力的總老大。
這就等于在一個公司裏,一部門内部自身問題部門領導人沒有發現,反而讓外人告到了公司領導那裏去了。
不管公司領導是怎麽想的,部門領導人絕對不會放過做錯事的那位的。
這次情況就是如此,地脈直接就把老樹當成了最大的敵人,同時把原本給予老樹的支持全部轉加到柳源身上。
看着大量青色氣息落到自己身上,柳源也慢慢地感應到某個地脈節點所發生的變化。
在那裏老樹應該已經有所察覺,他馬上做出了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從那個方向傳來的風都帶着一種苦澀的氣息,老樹放棄了青色法則,選擇了苦味做爲自己的後盾。
這雖然得罪了青色系的神靈,但也算是有理有據,隻要老樹能逃過這一劫,他就可以逃到以苦味爲主的神靈一系裏去。
當然這個星球都是以青色系爲主,如果想要在苦味系裏發展的好,那老樹可能還要移一個地方。
眼前地脈也是明白老樹想法的,老樹那邊氣息一變,柳源便得到了地脈對應的信息,讓柳源出手強行幹掉老樹。
隻要幹掉了老樹,那麽原本屬于老樹的敕令就是柳源的了。
這是實實在在的好處,因爲那份敕令屬于青色敕令,直接就可以使用,不像吳讓那邊,還在轉化中。
明白這點的柳源沒有多想,直接從小山坡上一步踏出。
在地脈的幫助之下,柳源就好像是開啓了許多特權的高V玩家一樣,直接一個外挂就把他挂在了老樹最後的那個節點那裏。
柳源在進山之前,無數次想過老樹的樣子,但來到了這裏之後,柳源還是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
這裏是一處位于山林之中的水塘,水塘明顯比之前柳源處理過的小水潭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在水塘四周是高大的樹木,樹葉直接便把陽光給擋了下來,水塘四周沒有溪流之類的,塘中水幾乎是一動不動。
但不知爲何塘水卻清澈見底,站在塘邊柳源甚至可以看見塘底的泥沙。
在水塘的正中有着一處不到一平方米的小島,小島上長着一棵隻有一米高通體碧綠的小樹,而這正是山林中的老樹。
在小島的四周,散落着無數粗大的樹幹與超出正常大小的野獸骨骼,這些樹幹與骨骼泡在了水中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卻還相對比較完整,柳源甚至可以從樹皮上與骨骼的外型上看出來,這些樹與野獸原本都是什麽品種。
柳源還注意到,一些已經斷開的樹幹裏年輪大約都是百年左右,雖然不知道泡在那裏多少年,但柳源還是很願意相信,水中泡着的每一棵大樹,都有可能是老樹之前的本體,細細一點這裏樹木的數量,柳源心中對老樹的實力也有所判斷。
柳源一擡手,一道自然氣息就落在了水中一棵樹幹上,在自然氣息的刺激下,這棵應該還沒有被泡太長時間的樹幹上竟然迅速地長出了新的枝條與樹葉。
在這枝條長出的一瞬間,柳源很明顯地感覺到水塘上産生了一種不一樣的波動,似乎這枝條正在強行吸收着水塘中的生機。
而水塘正中小島上的小樹正不停地晃動着枝條,每晃動一下,水塘中的生機都會被強行拖回一部分。
柳源這下也确定了自己一開始的猜想,小島正中的那棵樹正是老樹的本體,隻不過老樹并不是一棵,而是一代又一代的存在,每棵樹都不會存活超過百年,百年之後的大樹會自動倒入水塘之中,小島上又長出新的樹來代替原本的老樹。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的出來,樹并不是關鍵,關鍵是樹後面的存在。
想到了這裏,柳源的目光便落向了水塘之中,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沾了點水在舌頭上舔了舔。
也不知道是因爲多年沒有流動還是因爲大量的樹木與野獸死在塘中,這水竟然帶有一絲苦味與濃厚的生機。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從水塘下方射出,打向了柳源的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