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的看着逸風,隻見他的一臉的絕然,是這個意思了,但——
孤男寡女,怎能共處一室?
“有嬷嬷和小菊在,應該沒事吧!”
想到睡覺的時候,室内還有個男人,美美的小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雖然兩個人真的是有過肌膚之親,但從那天回來之後,除去她小産身子弱的那幾天,逸風都沒和她同室而眠過啊。
“美美,你以爲她們能奈何得了一枝花嗎?”
其實,那次的事後他也知道當時嬷嬷就在一邊守着的,但嬷嬷一個女人,就算是一枝花明着來搶,她也沒有什麽辦法?至于小菊,不把她一起搶去就不錯了,又談何保護美美?這樣一想,他必須是和美美寸步不離,一會回去和嬷嬷她們說起,估計她們也不會反對的。
“可……逸風,我……”
美美不安的撇過臉去,她對他也很放心的,但……
“美美,逸風說的不錯,就照他說的去辦吧!”
風塵仆仆的晨澤大跨步走了進來,美美驚喜的轉過頭,快步的跑到晨澤的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翻,不安的問道:
“晨澤,你沒事吧?剛剛我好擔心啊,差點吓死我了!”
“美美,我沒事。剛剛是一枝花,讓他跑了!”
晨澤疲憊的笑着,逸風點點頭,把那個紙條遞了過來,晨澤看後臉色青黑,火光亂竄。
“怎麽了,晨澤,有什麽不對嗎?”
逸風再次看向那張紙條,不解的問道。
“沒事!我先回去一趟。逸風,美美就交給你了,好好的保護她吧!”
重重的拍了逸風的肩膀一下,晨澤掩下眼中的傷痛,轉身決然的向外走去。他的表情變化太快,美美的心中忽然跳的厲害,晨澤走的這麽急,而且是在看到這個紙條之後,難道是這個紙條有什麽玄機?
仔仔細細的端詳了紙條片刻,一切都很平常啊。擡頭看向逸風,隻見他也是不解的注視着紙條,許久之後,終就輕歎一聲,道:
“先回去吧!”
走出店門,才發覺外面的天色已經微黑,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很多的店鋪都亮起燈來。看着那一盞盞的燈籠,美美忽然想到現代的夜市,七彩的霓虹燈比現在的燈籠要漂亮上很多,但卻有少了點現在的韻味。
“要不要找個地方先吃點?”
看美美的眼光看向街邊一個不大的酒樓,逸風溫柔的提議道。
美美搖搖頭,看了逸風少許,臉上露出一絲的迷茫:
“逸風,我以爲你一直都是這麽的溫柔的,但今天下午,我也看到了你的另一面。你看着黑箭的時候,我忽然感覺那樣的你很是熟悉,冷靜而又無情,就像是他一樣……”
其實,那時她真的有過那種感覺,那樣的他,就像是她原來的夫君雲王一樣。但也隻是一瞬,他怎麽可能是雲王呢?古人不是說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雲王殘暴無情,那是他的本性,怎麽可能會變成這麽的溫柔的樣子。
還記得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與兩個側妃,就在她的喜床上翻雲覆雨,那時她們兩個也是處子之身啊,但雲王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情,明明知道她們的身體不适,還……
想想看,一個人,即使在床第之間都能如此,那平時的時候就更加的殘暴了……
“美美,過去的就不要再想了,我就是我,一個隻想好好的愛你,呵護你的男人,我不是任何人……”
逸風微微的歎息了一聲,那時的他,太過沉着于自己的思緒,竟然會給美美這樣的錯覺。看來美美的感覺甚是敏銳,以後的言行都要注意一點了。
“噓……”
逸風尚未說完,美美的小手忽然捂住了他的嘴,眼光躲閃的看着前面,輕聲道:
“快點低下頭,避開他們兩個……”
目光瞟了不遠處的兩個人一眼,美美把整個臉都藏到了逸風的懷裏。
他們是誰?隻不過是江湖賣藝的一男一女而已,美美怎麽會怕成這樣?逸風心中不解,但對美美的話還是聽話的配合着,緊緊地擁着美美的身子,兩人抄小路快速的回家。
跨進院門,美美長出一口氣,也趕緊離開逸風,和他保持一人多的距離。
“美美,我好傷心啊,你就是這樣的對我嗎?剛剛利用完我,就把我一腳踢開?”
手捂着心髒部位,逸風可憐兮兮看着美美,美美輕唾一聲:
“回房再說!”
說是回房,美美指的是院子的正廳,但這句話聽到有些人的耳中,顯然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好啊,回誰的房?你的還是我的?”
逸風興奮的看着美美,美美俏臉一紅,快速地向正廳跑去,而逸風則是緊緊地跟在後面,嘴裏不住的問道:
“美美,你還沒有告訴我呢,回誰的房啊?你的,還是……”
不想聽,美美幹脆就捂着耳朵,沖進房裏,正好有人也走了出來,美美一下撞到來人的懷裏。看着那陌生的男裝,美美詫異的擡起頭,猛然覺的手腕一緊,人就被斜斜的拽到身後人的懷裏。
“你……”
剛要罵這個不溫柔的男人一嘴,卻聽到耳邊那欣喜異常的聲音:
“小姐,你回來了?”
這是——
擡起頭,看着那個高壯挺拔的身影,美美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田福,是一直都守護了他這麽多年的田福!
“田福哥,真的是你?”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他那真誠的聲音:小姐,你不想嫁,田福願意帶你走,田福沒有别的條件,隻是想看着小姐幸福就好……
“小姐,你受苦了!”
其實,當時他應該堅決一點的,老爺都表态了,隻要美美願意走,他就可以帶着她離開。但當時他沒有和小姐說過這一點,隻是說想帶着小姐走,也就讓小姐多受了這麽多的苦,多擔了這麽多的累。
“田福,你呢?你到哪裏去了?雲王沒有爲難你吧?”
認真的看着田福,對他,她顧慮的總是太少。在雲王府的時候,嬷嬷和小菊她都顧及不過來,又怎麽有時間來照顧田福呢?進府不久就失去了蹤迹,田福應該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吧?
“小姐,我沒事,倒是你,比原來清瘦多了!”
看着這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田福的鼻頭酸酸的。小姐,吃苦最多的就是小姐了,嬷嬷和小菊剛剛也和自己說過,他聽的心都痛了。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擦擦臉上的淚水,美美看着面前同樣是一臉濕潤的嬷嬷和小菊,歎道:
“其實,都怪我的。你們都是無辜的,是我不讨雲王的喜歡,是我不會哄得雲王開心……是我害了你們啊!”
聽着美美的話,逸風的心裏酸酸的,當時,他并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對啊,但——
從來沒有想到,會給他們帶來這樣的災難。他們幾個現在不知道他是誰,如果知道的話,估計會立即趕着他離開吧?
畢竟,這裏不是雲王府,他的武功雖好,但他也不是雲王爺。
“好了,美美,大家不是都沒事嗎?田福這個時候回來也好,多一個人多份力量,一起來對付一枝花豈不是更好!”
逸風淡淡的說着,聽到一枝花,嬷嬷和小菊都驚恐的瞪大眼睛,田福也不解的看着逸風,問道:
“小姐,這個就是……”
“逸風,我的朋友!”
美美唇角微翹,連忙解釋道。說完,不安的看了逸風一眼,逸風不悅的皺皺眉,兩個人都這樣了,怎麽還是朋友?
··
靜靜的過了三天,一枝花竟然再也沒有露面過。第三天的時候,晨澤忽然現身,看到美美之時,竟然是一臉的愧疚。
“晨澤,怎麽回事?”
不明白他爲何會這樣的看着自己,美美慌忙問道。
“美美,對不起,又是我害了你!”
低垂下頭,美美的心中益發的不安,即便是輕煙害的自己的流産的時候,晨澤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表情,不知道他這次的愧疚從何而來呢?
“晨澤,是不是和輕煙有關?”
逸風冷笑一聲,目光銳利的看向晨澤,美美驚訝的張大嘴,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忽然從心底竄了起來——
他騙她……
“晨澤,真的嗎?輕煙她還……”
低垂下頭,晨澤的眼中都是自責,美美出來後的不幸,好像都是和自己有關的。他本無心,隻是喜歡美美,可沒有想到他的喜歡竟然也成了傷害美美的利器,是他的錯——是他的寬容,他的姑息養奸的錯。
“怪我,都怪我!輕煙,我始終是不忍親手殺了她,本想費去她的武功,但她卻哭着跪着求我……我一時心軟,重罰一頓,就關入了一個秘密的水牢,讓他們嚴加看守。可誰知道,六天之前,她竟然會離奇的失蹤,而看押水牢的人,因爲懼怕我的處罰,竟然瞞了三天後才上報……一枝花現身之後,我過去勘察才知道這件事。這幾天我一直在查探,據他們描述的長相,一枝花身邊跟着的人,應該就是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