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玥看着元末一臉苦哈哈的模樣,勾唇緩緩的一笑。她是知道這些時日,元末由于練功總是弄的渾身是傷。而每當這個時候暮景就總是一邊念叨,一邊的摸索着爲他包紮傷口。
可由于暮景瞧不見,有的時候弄的元末傷上加傷,疼上加疼。久而久之,元末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聽暮景念叨和治傷。
而讓蒲玥說來,元末其實最害怕卻還是暮景用那空洞的眼睛之中盛滿了擔憂的神色的時候,元末即使疼的要死要活,也會乖乖的任暮景包紮治傷。
而這樣的友愛的場面,蒲玥有幸瞧見過兩三次。對于曾經在二十世紀熏陶過的蒲玥來說,見此場景腦洞大開那是必然的。
隻是,這樣的世界裏,容不得這些,連玩笑都不能開。所以,蒲玥便将難得升起來的一抹惡趣味給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于是,也不再接着這個話茬繼續說下去。而是,裹好了大氅,安安靜靜的開始吃着她錯過午膳。
元末見此,便也安靜的退下。仔細的在院子裏周圍巡視守護,同時也練習着西焰火教授過的内功心法!
忽而,一陣輕風吹拂,帶來了絲絲的寒氣。
蒲玥已經不知道冷暖,對此沒有絲毫的感覺,隻專注與錯過的午膳。隻是,在外人的眼底蒲玥正在埋首緩緩的吃着東西,但是在蒲玥這裏卻是味同嚼蠟。
沒有西焰火在身側轉悠,蒲玥沒有向以前那般的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緒。黑眸之中泛起了灰蒙蒙的絕望,滿是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勾唇小聲自語了一聲,“味覺竟然也蛻化了……”
唉……
一聲歎息,盡是無奈。
一轉眼,又是三天過去。
這一日,月城又開始洋洋灑灑的下起了大雪。蒲玥的屋中在下雪之初,元末就貼心的将炭火弄的更旺了一些。而蒲玥床榻之上,更是鋪陳了不少的暖玉。
見他們那樣的忙活,蒲玥其實很想告訴他們不用弄了,冷暖與她來說已經沒有感覺!可是,話到了嘴邊她生生的忍了下來。
不能說!
——因爲,說了,隻怕又是一場天翻地覆的忙亂。
噬魂的毒,難解。不然,老者孟憲也不會拼了一個灰飛煙滅也隻是将其壓制在了她的身體之中,而不是直接驅除!
蒲玥不再出門,她和衣倚在了床榻之上,看着屋内炭火噼啪的燃燒着。望着那燒旺的無形的火焰,和已經燒的紅彤彤的炭,漸漸的黑眸之中眼神開始渙散,飄遠。像是陷入了某一種沉思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
屋内的空氣好似有那麽一瞬間的扭曲,随即一道白衣墨發的人影郝然出現在屋中。而與此同時,屋内所有的炭火瞬間熄滅。
白衣墨發之人正是離去十日風塵仆仆歸來的西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