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白玉簪子使命完成,蒲玥又沒有緊随其後,便失了力道直直的掉落在地,‘啪’的一聲,發出清脆的聲響。
蒲玥癡癡的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白衣翩跹,傲然天成。就猶如他們第一次在破敗的小院裏,他從榕樹上翩然而下的時候那樣驚豔絕絕。
可是饒是她的發出多麽熾烈的視線,他都沒有注意到她。他從天而降,長袖一揮便将那站在鎮國将軍府的門前的紅影帶的臨空而起。
心口猛的一堵,蒲玥黑眸睜的鬥大。咬牙切齒,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西——焰——火!”
一字一頓,咬緊牙冠,好似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發聲。
可随着她低沉的聲音落下,黑眸之中清晰的身影逐漸的模糊了起來,鼻尖一酸,眼眶之中的有液體緩緩流下。
西焰火,你這個天殺的。竟然給她認錯了人!
眸光一冷,黑眸眨也不眨的将裏面的液體悉數流下之後,便散了裏面最後霧氣,咬唇皺眉恨恨的瞪了那淩空旋轉的身影一眼。
蒲玥當下轉身,賭氣的也不去撿之前被她疾射而出的白玉簪子,重新隐沒在了黑暗之中。所以,她不知道就在她滿心失望心口堵的難受,眼眶發澀變的模糊的時候。
西焰火手持血紅油紙傘,淩空而下同時,長袖一揮将鎮國将軍府門前的紅影席卷而起的瞬間,眉目輕皺,鳳眸之中疑惑叢生。
下一秒,手臂輕動,如詩如畫的容顔之上滿是嫌棄的就将長袖卷起來紅影,又丢了出去!耳邊同時聽到一聲聲響,偏首眼角便捕捉到他熟悉的白色流光。
鳳眸之中喜色一閃,西焰火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手持如血的油紙傘,緩緩落與地面。對于眼前那些打鬥的血腥場面,他的視線一絲一毫都沒有停留。
隻是趨步尋那白色流光而去……
當腳步站定,鳳眸之中倒影出的是那一支他熟悉到骨子裏的白玉簪子。優雅俯身,将白玉簪子撿起。可是,簪在,人呢?他的小東西呢?
而此時此刻鎮國将軍府門前,黑衣鬼騎士與東方傲天安排的高手激戰在了一起。俱是蓦地見到這從天而降的白影,先是一愣。
那俊美無邊的容顔,睥睨天下傲然的氣勢,就猶如神祗降臨。
正在打鬥的黑衣鬼騎士們齊齊的感覺到了他們熟悉到了心靈深處的氣息,那是來自他們王身上散發出來的獨有的味道,那是他們心甘情願臣服的王身上的氣息!
手下收割生命的動作不停,但是卻是同時發聲,“吾王歸來!”他們孔锵有力的喊出這四個字,滿目的崇敬,骨子裏湧現的臣服!
同時,那聲音席卷在整南焱京城的上空,每一個字都帶着一股屬于他們戰無不克的鬼騎士的驕傲,每一個字又都代表着他們鬼騎士對鬼王的崇敬。
蒲玥疾走在黑暗之中的腳步停下,耳邊回蕩着那響徹在南焱京城上空的聲音。忽而轉首,一臉的唾棄自己的不堅定。竟然想要回去,見西焰火!
而此時遠在五百米外的一品居,東方傲天手拿着弩箭站定在頂樓之中,望着那琉璃桌案上紅茶還飄着缭繞的熱氣。耳邊聽着那響徹在南焱京城上空的聲音,而在剛才他也知道了西焰火竟然沒有死!
可饒是這樣的信息,在他的心頭都沒有來剛才他發出弩箭的瞬間,那從頂樓之上一躍而下緊追在弩箭身後的身影來的震驚!
他的越兄弟,那個走進他心底的越兄弟,那個他想要完成他願望的越兄弟……
呵呵……
竟然都是欺騙嗎?竟然都是謊言嗎?那他爲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在他的眼底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現在應該就在暗處,偷偷的笑話他的眼拙,笑話他的所做的一切部署了吧!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越兄弟,哦,不,是蒲玥,你耍了我東方傲天,做了一回黃雀了!
思及此,東方傲天重新舉起弩箭,瞄準了鎮國将軍府門前那刺目的白色身影,你在乎西焰火是吧,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報仇是吧?
那麽我東方傲天若再一次射殺西焰火,你又待如何?
此時的蒲玥心緒動蕩,完全忽略了在距離五百米外的一品居上還有着一個伺機而動的東方傲天。因爲此刻她腦子裏全都是西焰火身影,心口堵的厲害。
可縱然她有些不情願,甚至有着賭氣。可是身體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又開始往鎮國将軍府的方向而去。
鎮國将軍府門前,西焰火放開油紙傘,任其懸浮于空,緊握的拳頭的展開,那沾染上鮮紅血液的白玉簪子郝然躺在了他的手心裏。
小東西,你在哪裏?我回來了!爲何不出來見我?
靜立不動,西焰火矗立在激戰的中央,耳邊摒棄了那些噪雜的打鬥的聲音,鳳眸輕動來回搜尋着他想要見到的身影。
蓦然間,他的鳳眸之中印入了一個紅衣少年。玉冠束發,眉清目秀,一身清冷。此刻正目光灼灼的向他走來……
西焰火微驚,是那日馬車上的少年,和他的小東西眉宇之間很是相像少年郎。可是,仔細看來爲何他的眼睛那麽像是小東西的眼睛?難道……
西焰火的面上猛的出現了一抹狂喜,鳳眸灼灼的緊緊的鎖定着眼前的人。不停的仔細的打量着……
而這其實也不能怪西焰火一時間沒有認出蒲玥來。要知道他消失的時候蒲玥的形象和現在的蒲玥相比較起來,那變化大了去了!
再加上蒲玥此刻一副男人的裝扮,雖然那一張臉沒有過多修飾和遮掩,但是其他的地方的男性特征卻是那樣的惟妙惟肖。所以除非是知根知底的人,不然時隔數月之後想要認出來她蒲玥的幾率幾乎爲零。
清冷絕顔的面上滿是不可置信,但是出聲的語氣卻又是毋庸置疑,西焰火勾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