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堅,四十三歲,中音大學客座教授,同時也是娛樂圈内大名鼎鼎的音樂制作人。
不論是在古典音樂圈,還是在流行音樂圈,都是boss級的存在,沒有任何人敢于小看!
相反,許多唱片公司與旗下歌手,都十分希望可以與他拉上關系,讓他爲自己制作一張專輯。
别看他長相比較魯智深一點都不像搞藝術的,但在音樂方面的造詣實力,早早就得到了公認。
二十多年前就從大學畢業的他,多年來一直在華夏各地與世界上每一個音樂中心闖蕩。不論是巴黎、還是維也納、還是紐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這個星球上最最優秀的幾個樂團中,都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這樣的資曆,别說華夏了,就算在整個世界上,都沒有幾個人可以與他相比。
這樣的出身,這樣的經曆,按理來說,就算狄傲的二胡再多麽的完美,也不至于讓他如此失态!
可是,事情就是這樣的詭異,完全不按常理來。
此刻的金大堅,滿臉呆滞,一滴口水從嘴角流了下來都沒有察覺。好在他那大把大把的胡子,還是有那麽一點作用,将口水吸收了…
“這,這二胡曲子,居然如此蕭瑟滄桑,卻又這樣的揮灑zi you。不僅如此,我甚至能在這這曲中聽到濃濃的寂寞!這等蒼涼之曲,惟有那二泉映月可以相比。就算是江河水或者梁祝,都要差上了一大截。可是,這又怎麽可能?”金大堅現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他太敏感,實在是狄傲這曲子實在太讓他驚訝——不論他在腦袋裏怎麽想,居然都想不出這曲子的名字!
更讓他不可置信的是,擁有一雙敏耳與優秀大腦的他,立刻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首陌生卻經典的二胡曲!
這,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他金大堅孤陋寡聞,在音樂方面造詣不夠,所以沒有聽過這著名二胡曲。第二個可能,就是此曲是一首新創二胡曲,第一次出現在聽衆面前!
第一個可能,就算很想相信,金大堅也知道幾乎沒有可能。
不是他自負,前年剛剛系統過研究華夏民族樂器的他,對于二胡實在是了解到不能再了解。隻要稍微有些名氣的二胡曲,都認真的欣賞過一次。更不要說,狄傲所拉二胡曲,風格如此獨特,感情如此濃郁,完全不可能被他遺漏。
“但是,這又怎麽可能?”耳邊二胡蒼涼的聲音,持續不斷的穿入他的耳中,不斷的沖擊着金大堅的情緒:“如果真是第二個可能的話,這二胡曲的作者,又是哪位?莫非,是那個叫做狄傲的少年不成?可是,以他的年紀,怎麽能夠完成這一首曲子?”
比起驚訝到甚至惶恐的金大堅,北音與中美的學生倒是一點沒有驚訝什麽——既然可以和那個胡應立打賭,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果然,有着好笑名字的狄傲拉出的二胡曲,也真的沒有讓他們失望。
許多學生,好象回到了古代悲涼的戰場之上。看着四周充滿銅繡的铠甲兵器,聽着四周蒼涼的二胡聲,看着滾滾的黃沙,一股江湖征戰幾人還的滄桑感覺,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心中。
有些天生敏感的,甚至流下了哀傷的眼淚。整個大廳的觀衆們鴉雀無聲,完全被狄傲的二胡征服。
而在後台内,許心藝完全顧不上去諷刺胡應立什麽,認真的聆聽起狄傲的二胡聲來。而雖然對二胡不是太了解,胡應立與他的跟班,已經大亂了陣腳。
這一首曲子,實在太出sè了。更加關鍵的是,狄傲的演奏技巧,實在太強,不但完美,而且融入了自己的情感。讓人一聽,便不由自主的進入了他的世界!
二胡,東華界也有類似的樂器,不過一直叫作“奚琴”罷了。
我們的盟主,曾經就愛好過一段時間。作爲好什麽都要好到驚天動地的盟主來說,自然不能容忍自己技藝不佳,憑借過人天賦,努力學習過一年。
而這一首二胡曲子,自然是那巧遇過的武道宗師譜寫得了,和他并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時間變的好矛盾,在有些人比如胡應立心中,時間好象慢到了極緻,每一秒鍾,都如同度ri如年一般難過。
而在有些人比如金大堅這等衷心喜歡音樂的人心内,時間實在太快太快,好象才剛聽到這可繞梁三ri的二胡聲,就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
“十年燈,送給大家,希望大家喜歡!”最後一個美麗的音符熄滅,看着楞住的觀衆們,狄傲滿意的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着麥克風說道。
到了現在,再沒有人對他的無禮表示介意——藝術家嘛,總有各種各樣的怪癖的。尤其是狄傲這種,表演藝術出sè音樂藝術同樣出sè的天才了。
當然,衆人根本想不到,狄傲居然是依靠走後門才進了北影。
啪啪啪的掌聲中,如夢初醒的觀衆們,大多将自己的手掌拍的通紅。
讓狄傲更加滿意的是,比起胡應立的鼓掌聲,大了一倍還多,完全沒有比較的必要,勝負就已經分了出來。
“謝謝大家了,其實我和胡同學的賭約,還是很有意思的。我們兩個說好了,哪個人要是輸了,就必須在舞台上用蛙跳的動作繞場五圈。現在呢,就有請胡同學上場履行賭約吧。”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就好象和胡應立是十幾年的好朋友一樣,狄傲大聲說道。
胡應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全是後悔,可惜已經太晚。
如果不想以後經常被人嘲笑不守信用,他就算再不情願,也必須登上舞台來個青蛙五圈。對于狄傲居然選擇的時機,大感他真是太過狡猾。
“最後一句話,我要感謝我的表演基礎課老師陳明。沒有陳老師,我是得不到這一次登台的機會的!陳老師,謝謝了!”狄傲說完,幹脆的站在了舞台邊,等待胡應立上台。
陳明此刻心中就好象塞了一團草,又羞又怒,還不得不勉強忍耐。
挂着難看的微笑,無奈的回答四周老師善意的問話。他怎麽都想不明白,本來一個絕對的好機會,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行!我一定不能放棄我老師的尊嚴!這次算那狄傲運氣好,我就不信他下一次還能有這樣的運氣!他的極限已經到了,隻要輕輕一推,就可以将他解決!
陳明的瘋魔症狀再次發作,根本沒有放棄的意思,反而立刻充滿了戰意。
如果他的想法能夠讓狄傲聽到,我們的盟主一定會哈哈一笑告訴他,盟主的極限是星辰大海,你這種無知的凡人,是沒有觸摸到的可能了。
哈哈哈…!
一陣轟笑聲,讓陳明從憤怒中恢複清醒,擡頭一看,隻見那胡應立蛙跳不到一圈,居然因爲設施的緣故摔了一交,狗啃泥一樣倒在了舞台上。
狄傲笑的十分開心,完全是一副損友的表情:“小胡,你要加油啊!作爲以後的鋼琴師,你怎麽能這麽嬌氣?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我很看好你的喲!”
一邊說着,一邊在胡應立劇痛的感覺中,捏着他的肩膀把他提了起來。讓他裝受傷的可能,就這麽消失不見。
感覺好象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自己,胡應力幾乎都要燃燒起來。
可惜,在狄傲的控制下,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蛙跳完五圈之後,雖然累的跟死狗一樣,仍然飛快的逃離了這尴尬的舞台。身心都受到了巨大傷害,不知要多久才能恢複。
“狄同學,你真是太壞了!”許心藝把早就不耐煩呆在她懷裏的尼路送了過去,同時說道。
狄傲哈哈一笑:“耶哥曾經曰過,以牙還牙就是這個世界的王道。所以呢,我當然要小小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笨蛋咯。”說完,摸了摸尼路頭,拿出一顆牛肉幹,放在了他的嘴巴裏。
許心藝雖然覺得這話亂七八糟的,但也點了點頭:“也是,有些人,就是不能給他們好臉sè。要不然啊,他們還以爲你怕了他呢。不過也是狄同學自己本事大,才能做到這樣。”說完,話中也暴露出了一點羨慕。
狄傲搖頭,直到少女的感受,也就開口道:“沒必要羨慕什麽的,你隻喜歡表演,隻願意表演,就算有音樂天賦,也是要荒廢掉的,你說是不是?”
啪啪啪的掌聲響了起來,一個中年男聲說道:“說的真好!鄙人金大堅,不知道狄同學,對于音樂是不是很有興趣?”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張名片,放在了狄傲手中。
北影的學生與中美的學生,除了有限的幾個,都沒有在意什麽。
而中音的學生門,看着這個長相粗曠的男人送出了自己的名片,臉上已經完全被羨慕嫉妒占滿。如果不是清楚金老師的脾氣,早就按奈不住上前表達自己的仰慕了。
“金大堅?莫非你爸爸很喜歡看水浒傳?”狄傲哪過名片,根本不認識這人,第一句話說出來,就讓四周人表情一片驚訝。
就連金大堅自己,都在這話下楞住了——這幾年來,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有和自己說話的機會,哪個不是恭敬無比的模樣?像狄傲這樣不但沒有恭敬反而調笑甚至是調息的,一個都沒有!
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金大堅也并沒有生氣什麽:“狄傲同學,你喜歡音樂嗎?想認真的做音樂嗎?”這個問題,再一次的問了出來。
“喜歡是喜歡啊,但是已經到了颠峰,沒什麽繼續研究的必要了啊…”狂妄的話,從盟主口中說了出來。
出奇的,卻并沒有人表示反駁。
“我說的是音樂,不單單是二胡…”金大堅說着,坐在了狄傲對面。
衆人,都期待着等待狄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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