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京城相比,雖然已經快要十月,臨海的香港氣候仍然十分悶熱。
不僅如此,四周的空氣中都好象充滿了看不見的水珠,狄傲才走出百多米,身上皮膚就覺一陣陣黏糊,感覺十分不爽。
“果然是小小島城,房子建的居然比京城還要密集,人也這麽多,和蜂巢有的一比了。”一邊在心内吐槽,狄傲一邊順着馬路向這南邊走了過去。
可惜的是也不知道是運氣問題還是怎麽,十幾分鍾之後,居然沒找到一家可以入住的賓館。搖了搖頭,也不再向前,而是站在馬路邊等了一會,攔了一輛紅sè出租。
比起京城,曾經被英國殖民的香港出租有個很大不同,駕駛員的位置居然是在右邊。坐在車後排作爲上,狄傲仔細思考一會,也沒有想明白原因,也就沒有再去在意。
那司機先是用粵語叽裏呱啦說了一陣,盟主自然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能不能說普通話?我要找家酒店住上幾天。”
那司機聽了這話,臉上爲難的想了很久,終于點了點頭,艱難道:“好的,跑馬場附近的麗毒酒店,是否可以?”每一個字念出都十分困難,顯得有些結巴。
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地圖,知道跑馬場在皇後大道上,狄傲雖然不知道怎麽會有酒店叫麗毒這種古怪名字,倒也點頭同意下來。
在車海中行行停停快半個小時,出租終于停了下來。拿出早早兌換好的港币付了車費,狄傲看着原來是叫做麗都的四星酒店,滿意的走了進去。
“這位先生,我們的标準間包括稅費和服務費的話,一共是2530一天,不包含早餐,不知道您是不是要入住呢?”比起那個出租司機,四星酒店中的前台普通話就标準許多了。
和剛剛回歸時相比,經曆過了97年的亞洲經濟危機後,本來還挺驕傲的香港土著們,也終于明白大陸對他們是多麽重要。不僅如此,因爲大陸遊客漸多之後,對于這些遊客的經濟實力,不論是酒店賓館,都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普通話服務,已經成爲了必備的條件。
對于這個價格,狄傲并無任何意見,反而心中十分滿意——他這一次來香港,可不是來單純的旅遊,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因爲使用假身份不希望被他人打擾,選擇的藏身之處,自然越高檔越好,才能規避掉太多好奇的眼光。
拿出證件與錢币放在前台櫃台,飛快的簽好了幾份表格,拿着放卡走進電梯一直上了14樓。
說是14樓,盟主卻立刻發現,應該是13樓才對。想了想,明白是因爲西方迷信,倒也沒有在意多少。
坐在木椅上,将落地窗簾全部拉開,看着燈火輝煌的地面,狄傲并不急着出門去做什麽。
作爲一個香港數一數二的社團,新萬安的名氣自然不小。當然,就算名氣再大,有關話事人弟弟的行蹤,也絕對是最高的機密。别說他在此地沒有屬下,就算有,也不一定能夠找到目标。
不過這一點,對狄傲來說并不重要:“最近特意看了下八卦雜志,那個王子潇現在已經回了香港。以他的xing格,一定回在蘭桂坊附近流連,隻要我有足夠的耐心,就一定能找到他。”
心中很有把握,也就沒有任何焦急。感覺自己肚子有些餓了,起身下樓離開酒店,在附近随便逛了逛,走進了一家面積不大的小吃店,點了一大碗豬腳米線,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感覺旅途有些勞累,也沒有興趣對這城市有更多了解,直接回到房間睡了起來。
第二天五點起床,身體利用大床懸在半空飛快做着俯卧撐,同時打開了電視。調了調台,在娛樂頻道上停了下來。
02年,内地的狗崽隊完全不能和這裏的同行相比。一邊飛快的做着俯卧撐,狄傲一邊有些驚訝的看着尺度極大的新聞,感覺有些新奇。
“大咖王子潇昨ri返港,深夜與友人酒吧慶祝,氣氛相當火熱,派對一直持續到了淩晨兩點…”女主播飛快說着,如果不是配有字幕,盟主估計一個字都聽不懂,會錯過極爲重要的詳細。
從那八卦報道拍攝下來的畫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王子潇的座駕,乃是一輛十分稀少的漆黑顔sè的賓利。
也不知道是他刻意改造過還是怎麽,漆黑顔sè的車頭左側,印上了三道銀sè的閃電,十分顯眼。除此之外,王子潇喜歡去的那家夜店名字,也被他記在了心中。
“今次運氣真是不錯,這麽重要的情報,居然這麽簡單就入手了。看來,這一次的目的,應該還蠻容易做到的…”
一邊想着,狄傲一邊拿起了手邊的煙灰缸,抛來抛去的把玩起來。
整個白天,盟主就好象一個大陸來的普通遊客,在跑馬場附近逛了起來。不僅是各處商場,甚至連賭馬用的馬場也沒有放過,進去體驗了一次氣氛。
當然,對于一生經常豪賭的他來說,馬場氣氛雖然不錯,但實在是太小兒科了,完全不能讓他激動。
馬場畢竟隻是賭錢,盟主當年卻經常被情勢逼迫需要賭命。這兩者的差距,自然完全不同。
正中午的時候,找了一家客人不少的茶餐廳,品嘗了一翻本地特sè食物。
味道雖然還算可以,但也沒有太多驚喜。吃完之後,再次開始了看似沒有目的的遊蕩。一家破舊的小旅館裏,也多了一位戴着太陽帽的客人,開了一家并不起眼的小房間。
不管做什麽,都一定要給自己留好退路,這是盟主心中極爲重要的信條,當然不會忘記。
雖然很小幾率才會用上,但也沒有忘記。
夜sè漸漸降臨,人群喧鬧的蘭桂坊中,來了一位少年。
少年長相貌似普通,穿着更是随意,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招人目光的東西。
不僅如此,因爲少年臉上淡淡的微笑,很容易給人好感,街上巡邏的巡查們,自然不會把注意放在他的身上,更不會去多餘的jing惕什麽。
中環區的夜晚永遠是這麽熱鬧,狄傲混入人群中,就好象水滴落在了河流裏,沒有翻起任何浪花。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刻的他雙眼已經微微眯了起來,将方圓百米之内的情況全部融在了腦中。
一輛熟悉的賓利轎車,遠遠的停在了一家夜店前。狄傲眼中一亮,故意做出漫不經心的模樣,向着那轎車所在夜店慢慢走了過去。
百米之外的chovpin酒吧,在夜店無數的蘭桂坊中名氣也是極大。
這個以史上最優秀音樂家之一肖邦名字作爲店名的酒吧雖然才開不過一年,但因爲它那高端的經營政策,豪華的裝修,犀利的dj,最後加上幕後老闆強大的人脈,被許多一二線明星視爲最好的休閑放縱場所。
因爲幕後老闆和社團之間有着極深聯系,小報猖獗的八卦記者們,很少敢進到這個酒吧中。如此,安全私秘的感覺更加強大,那些最爲看重自己形象的明星們,自然願意經常來這酒吧玩鬧。
“這位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會員卡?我們這家店,是會員制…”那強壯保安,臉上挂着禮貌的微笑,将狄傲攔了下來。
雖然不清楚這人到底說了什麽,以狄傲的聰明也猜到了一二。搖了搖頭也不開口,轉身離去。
“撲街崽,你以爲穿的人模狗樣,就想混到我們店裏?”看着狄傲離開,那保安鄙夷的說着。
他沒想到的是,他口中的撲街崽,已經在街角一個轉身,繞到了酒吧後門處。
趁着四周無人注意,飛身一跳,雙手在牆壁上拉扯幾下,整個人就好象蜘蛛一樣通過窗戶進了二樓一間空無一人的包廂之中。
畢竟隻是一家酒吧而已,就算安保不差,在狄傲有心情況下,也根本不可能阻止他的腳步。
聞着四周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香味,狄傲小心翼翼的把頭貼在了包廂門上,聽着房外的動靜。
至于書本上經常說到的攝像頭,他根本沒有在意——既然要給客人一個**安全的環境,在酒吧内自然不可能安裝此類東西。要不然,豈不是故意拿捏客人的把柄?就算那些明星不敢反抗,又怎麽會經常來這酒吧玩鬧?
确認屋外沒人,狄傲飛快而又無聲的打開了房門,震耳yu聾的音樂聲,狠狠的沖入了他的腦中。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在等待什麽。
一位步伐匆匆的男侍應走向了他,手中還端着一個大大托盤,托盤之上放了三瓶牌子陌生但包裝jing緻絕對異常昂貴的洋酒。
對于身前的狄傲,顯然是當成了酒吧的客人,沒有覺得不對。
“二樓現在三個包廂有客,不過207現在隻有兩個人,205似乎正在吸食違禁藥品,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那208包廂了,這麽說起來,倒是正好!”
狄傲想着,飛快向着侍應走了過去,右手五指輕輕的并在了一起,呈手刀形狀。
啪的一聲悶響,那年輕侍應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被攻擊,脖後刺痛傳入腦中,一聲呼喊都沒有發出,直接暈了過去。
飛快而完美的将那托盤接住,另外一隻手拉住侍應身體,回到了他進入酒吧時的包廂之中。
五分鍾後,換上全套侍應服裝,手端巨大托盤,狄傲回到了二樓走廊之上——想要找到獵殺王子潇的機會,一定需要很久時間,他當然要盡一切辦法讓自己不要暴露的太早。
那侍應中了他用出三分力的手刀,至少昏迷兩個小時,隻要自己把酒送到208包廂,就可以争取到很長一段時間。
飛快做出這樣的判斷,狄傲面不改sè沒有一點緊張的,向着208包廂所在走了過去…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