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出身商賈世家的王秀景夫君如此争氣,鄉試一考即中。
前些日子王秀景夫家辦慶賀宴的時候,王秀景自然與孫姨娘提過,讓孫姨娘跟着他們夫婦一起去京城,隻是孫姨娘有些進退兩難。
王秀英的到來,給了孫姨娘一場及時雨,不過在王秀英面前孫姨娘并沒有改口,隻不過眼中閃過的那絲喜悅的光芒到底也沒能逃過王秀英的眼睛。
方何以安排好采購補給的事情,帶着沐風、沐雨親自到王氏家族來接王秀英,并婉拒了王氏家族的留宿。
王秀英上馬車之前,特地讓人給王秀景傳了話,言明次日巳時初會上門拜訪。
“我二姐夫給你感覺如何?”方何以與王秀英從王秀景家出來,雙雙上了馬車,王秀英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還行!你二哥的眼力也還不算。”方何以給了王秀英一個肯定的回答。
能得方何以一句還行,說明王秀景的夫君還算靠得住,而王子鳴也很有幾分眼力,這很讓王秀英松了口氣。
王子鳴是二房的長子,若不能支撐起二房,那麽作爲沈氏親生長子的王子玮肩上的擔子隻怕就要重了。
王秀英的心裏自然希望王子玮是個有出息的,同時她并不希望并非長子的王子玮卻要肩負支撐二房的重任。
王子鳴能夠立得起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事!
被方何以摟在懷裏的王秀英那麽一松氣,立馬就方何以感覺到了,不由微微笑了笑,伸手理了理王秀英被風吹得有些散亂的鬓發問道:“你那二姐姐如何?”
“變了許多,能幹了也知性了。”不過也更能忍了,王秀英咽下這最後的一句話,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
王秀景的改變不能說不好,可若是讓她住進長甯伯府,隻怕沈氏的日子就沒那麽輕松了。
感覺到王秀英的心情似乎并沒有想像的那麽好,方何以緊了緊摟着王秀英的手:“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防着就能防得住的,再說今日不過一個時辰的相處,又如何能夠真正看得透一個人?且待來日吧!
你娘有沈府靠着,大嫂那個姑母可不是個好惹的!”
方何以知道王秀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氏,他也是有些想不通,明明應該是沈氏擔心王秀英才對,偏偏到了這對母女身上卻颠了個倒,作爲女兒的王秀英似乎有操不完的心!
“嗯,我不擔心我娘!”王秀英嘴裏漫聲應着,卻依然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我二哥哥遊學去了哪裏?”
王秀英昨日就問過族裏,王子鳴在半個月前離開随州往南方去了。
“不是說去了南方嗎,也許這一路去,咱們還能遇上也未可知!”方何以默了默道。
王秀英點了點頭,坐正的身子,仰起臉看着方何以,眼中閃着晶亮的光芒:“真希望能夠遇到,我已經半年沒見過我二哥了!”
“我覺得能!”這次方何以說得相當肯定。
方何以這樣說,還是有些依據的。
根據王氏家族的大長老的意思,王子鳴是在得到王秀英與将跟着方何以到南疆的确切消息以後,才往南方去的。
雖說不知道爲何不在随州多待些時日,等候他們過來再一起往南去,不過既然他得了消息還往南去,想必心裏還是有與王秀英相見的想法的。
隻不過作爲遊學的學子,想必這一路上的速度也不會快到哪裏。
探望過王秀景,王秀英在随州的私事也就完成了,大部隊的補給采買的工作也如期結束。
因随州與南州之間多山道,他們這一隊多馬車,于是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從随州碼頭登船改陸路爲水道。
坐半個月左右的船,将從惠州重新登岸,然後一路陸路大約走個七八日即能到達沈氏的老家南州,再往南走三五日即可到達南疆。
沒想到一路搖搖晃晃的馬車不暈的王秀英,上船不到一個時辰整個人就萎,她居然暈船!
暈船的人還不僅僅王秀英一人,除了王秀英,桔兒和落秋,還有袁嬷嬷的男人,分别都出現了暈船的迹象。
這可将方何以急壞了,拉着随行的軍醫在人家給王秀英開藥,而且還要立竿見影。
王秀英雖說暈得快找不到北了,卻也知道暈船這種事哪裏有什麽立竿見影的藥呢,這不是爲難人嗎?
知道情況的人,自然明白方何以這是心疼王秀英,不知道的還以爲王秀英恃寵而驕,故意給人家軍醫出難題呢!
好在王秀英暈得并不算厲害,而且她自個兒還懂些對付暈船暈車的辦法,也做了一些必要的準備。
在随州的時候特地讓人采購了一些新鮮的生姜,這會兒生姜就有了用武之地。
讓沒有一絲暈船反應的袁嬷嬷将生姜切成不厚不薄的小片,分發給暈船的人,分别貼于臍眼和内關穴。
雖然不能立竿見影,卻大大緩解了暈船反應。
“我道爲何二少奶奶要讓人采購些新鮮生姜,原來生姜還有這麽些用處!”見大家夥暈船的反應都緩解了些,袁嬷嬷長舒了口氣,總算明白王秀英爲何要讓她在随州采購生姜了。
“生姜可是好東西,用處大着呢!”王秀英嘴角微翹。
“你是怎麽知道的?”生姜能治暈船,連軍醫都不得知,方何以就覺得有些奇怪了,王秀英是怎麽知道這個方子的呢?
“看書啊。平日裏無事,我喜歡看些雜書。”王秀英有些羞赧地說道。
其實上并非如此,這是她在現代那一世網絡上看到的小偏方。
王秀英又從随身的荷包裏拿出個小瓶子,打開嗅了嗅道:“這也是個好東西,隻可惜得之不易。”
那是她從王秀穎那裏求來的特制薄荷精油,隻宮中特制,因這個時代全是手工工藝,的确得之不易,卻是緩解暈船的一劑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