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沐風卻是最直接最得力的那一個,也是将所有消息彙總向方何以彙報的那一個。
自從永福寺之行,方何以就有了打探的目标。
當然最初的也不過隻是讓沐風打聽些大面上的消息罷了。
方何以從莊子回京以後,要求打算的消息就變得既具體又細緻,而且沐風得到的指令就是:但凡隻要與王秀英搭上一絲兒邊的,都要細細查,并事無巨細地反饋到方何以面前。
于是皇甫姐弟、陳平軒,甚至一些因爲各種小不在意的原因與王秀英有過交集的人都被挖了出來。
經過分析,方何以覺得這些人裏面,雖然王秀英與皇甫炫走得比較近,彼此之間的關系也相當融洽,王秀英還跟着皇甫炫做起了海外的生意,不過方何以并不看好皇甫炫。
隻要有陳平軒在,就算王秀英看中了皇甫炫,想必也會被陳平軒給攪和了。
在陳平軒從軍前,被他明裏暗裏攪黃的事不在少數。
至于其他人,就算與王秀英之間有過一些交集,也都不過隻是泛泛之交,或者是各種姻親之間的正常交往。
唯有陳平軒才是讓方何以最爲在意,也是讓他覺得危險性最大的一個,陳平軒就是他追妻路上的“絆腳石”。
從沐風給他的消息中,方何以怎麽看都覺得陳平軒的目标是王秀英。
雖然宣平伯府一直以來與長甯伯府二房的議親對象并非王秀英,而是她的嫡姐王秀婷。
可是慢慢地陳平軒注意力轉向了王秀英,而兩府議親也成了一種停滞不前的狀态。
隻是這個停滞狀态,并沒有阻礙陳平軒對王秀英注意力,陳平軒在背後做的事,讓方何以看到了一種勢在必行的氣勢。
這讓方何以很有一種危機感。
讓方何以覺得慶幸的事,陳平軒做了那麽多,王秀英似乎對陳平軒多有躲避,雖說不知道原因,也足以讓方何以欣喜若狂。
隻要王秀英對陳平軒無意,就算陳平軒身上有個伯府的世子封号,就算這次在與柔然的戰役中又得了一個很大的戰功,方何以覺得他機會很大。
方何以覺得既高興又氣憤的是,陳平軒有一個壓根就看不上王秀英的母親。
高興的是,彭氏的各種言論足以訟陳平軒功虧一篑,畢竟事實已經擺在那裏,因爲彭氏的不當言論,已經讓兩府之間的關系出現了嚴重的裂痕,更讓長甯伯府二房替兩個女兒擇的親目光從宣甯伯府移開。
氣憤的是彭氏明裏暗裏對王秀英的貶低。
在方何以看來,王秀英的出身如何,都輪不到彭氏置噡。
宣平伯府和長甯伯府還是姻親呢,這彭氏都不能留點口德,有這樣的娘,方何以心裏還真有些可憐陳平軒了,看陳平軒以後能夠娶到什麽樣的人!
随着大勝柔然國的消息傳入京中,宣平伯世子陳平軒立下大功的消息随即也在京城各個角落傳得沸沸揚揚,各種版本的傳言也讓人目不暇接,更讓人真假難辨。
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就是四年前被降爵的宣平伯府極有可能憑借陳平軒的這次戰功複爵。
沐風傳回的消息中,宣平伯夫人得到這些傳言,顯得十分高調,開始放出風聲,要替已經十六歲的世子陳平軒挑選妻子人選。
彭氏挑選的要求也被人傳得有鼻子有眼。
第一條,非正宗嫡出不考慮。
方何以覺得這一條就是直接沖王秀英去的,畢竟王秀英的出身是乃庶轉嫡。
第二條,失親者不考慮。
已經将長甯伯府與宣平伯府議親内幕理得清清楚楚的方何以自然知道,這一條直接針對的是長甯伯府二房的嫡出女兒、王秀英的嫡姐王秀婷。
第三條,非世家貴女和三品以下官宦人家的嫡女不考慮,這又排除了一大把京城的貴女。
無論真假,宣平伯夫人替世子陳平軒擇妻的标準已經趕上聖上甄選後宮的标準了。
消息傳進宮,令聖上哭笑不得,最終讓太後娘娘宣了老長甯伯夫人進宮問話。
宣平伯夫人雖然矢口否認,可是從宮裏出來隻覺得背後一片冰涼。
彭氏最近在替陳平軒相看自然沒有瞞着老宣平伯夫人,而彭氏替陳平軒擇妻的标準也的确如外面之傳言,這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事被傳揚得沸沸揚揚,既有彭氏不謹慎,也有有心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個有心人是誰,宣平伯老夫人分析來分析去也分析不出來是什麽人,最後隻能将哭喪着臉氏叫到面前好生訓斥了一頓,讓她凡事低調些,就算真看不上長甯伯府二房那兩個姐兒,想要找個更好更能适合心意的媳婦,也要低調行事,萬不可壞了府裏的大事。
宣甯伯府的大事自然是希望憑借陳平軒立的戰功複爵位。
陳平軒立功的事自然不會有假,但是人還沒回京就鬧成這樣,再這般鬧下去,惹惱了聖上,到底還想不想複爵了?!
彭氏卻覺得委屈:“婆母也不是不知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京城好的女兒家到了十一二歲多半都訂了親。咱們平軒已經十六了,再不緊着些相看,哪裏還能挑到适合的?”
宣平伯老夫人伸手揉了揉抽疼的額頭,她心裏明白彭氏打心裏都是對她的埋怨,埋怨早些年與長甯伯府議親,最終還議了個半拉子,那議親的對象如今怎麽看都是各種的不如意,别說彭氏心裏不得勁,連宣平伯老夫人自個兒心裏也不得勁。
隻要想起陳平軒去邊關前與她的那番長談,宣平伯老夫人的心裏是更加的七上八下。
因彭氏對長甯伯府老夫人的那番話,加之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言,隻怕長甯伯府那邊是沒再可能了,等陳平軒回來以後又會是怎麽的一個場面,宣平伯老夫人都有些不敢想。
“你是做娘的,平軒心裏是怎麽個想法,也不用我多說。平軒是個什麽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你自個兒好生想想吧。”宣平伯老夫人在心裏暗自歎息。
在陳平軒的親事上,早在老宣甯伯将爵位給兒子的時候起,她基本就已經失去的決策權。
在得了陳平軒立下大功的消息以後,别說彭氏,就是老宣平伯,對長甯伯府二房的那兩個姐兒夜也是各種看不上了。
正因爲如此彭氏才會有恃無恐,行事如此乖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