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秀英回到長甯伯府,還有些不太敢置信,自個兒見到那張臉,居然還能玩得那般投入。
坐在清幽軒的軟榻上,王秀英細細回想今日在甯國公府的經曆。
雖然沒有與方何以有過正面接觸的交談,不過因爲今日的投壺活動規則出自方何以之手,可以說方何以今日就是投壺這項活動的主持人,因此給了不少王秀英暗地觀察方何以的機會。
雖然王秀英不可能直直地盯着方何以看,不過混在一群被方何以的容貌吸引的貴女之中,時不時偷看方何以兩眼的貴女可不隻一個兩個,因此王秀英偶爾偷偷觀察方何以并不顯得突兀。
特别是她被罰的兩次,給了王秀英大大方方觀察方何以的絕佳機會,隻是一次沒能看出端倪,一次隻看到了一個挺直的背影,讓王秀英頗有些失望。
不過來日方長,通過今日的相處,王秀英覺得自個兒與方氏姐妹之間越發融洽,總能有機會再觀察方何以的。
既然已經知道清明那日令她如芒在背的目光來自何人,王秀英覺得自個兒總能想到辦法弄明白那目光背後的含意。
不急不急,王秀英在心裏默默自我安慰。
接下來,王秀英過了一段平靜又安閑的日子。
京都女學第一屆招生考試前一日午後,王秀珊、王秀琴還有王秀珠不約而同來到了清幽軒,見王秀英正坐在清幽軒院子裏的葡萄架下的搖椅上,一邊喝着自制的花茶一邊悠哉悠哉地看着書。
王秀珊上前一把将王秀英手上的書搶了過來,一看卻是本遊記,不由一腦門子的黑線:“五妹妹,明日就是女學入學考試的日子,你怎麽還在看遊記?難道你就不覺得緊張嗎?”
王秀琴抿了抿嘴笑道:“五姐姐這是胸有成竹!”
小尾巴王秀珠連連點頭。
“四姐姐緊張啥呢!咱們跟着韓先生學了幾年了,隻需将韓先生平日裏教咱們的東西好生在腦子裏過一遍,不過一個女學的入學試,還能将四姐姐難住不成?”王秀英睨了一眼王秀珊,見她是真的有些緊張,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唉……”王秀珊長長地歎了口氣。
王秀英說的都是事實,報名裏拿回來的那份入學考試内容,無一不是韓先生講過的東西。
可是偏偏跟着韓先生讀書的這些年,她并沒有真正用過心,那些知識在她的腦子裏總是似是而非。
有些知識的理解還不如王秀琴來得通透,這才是王秀珊真正緊張的地方。
這次長甯伯府報名參加女學入學考試的一共五個姐兒,最大的雖然是王秀婷,不過老夫人明确地否決了王秀婷入女學的資格。
故而王秀婷雖然報了名,并不會參加女學的入學考試,更不可能再進女學讀書。
如此一來,真正參加女學入學考試的也就是王秀珊、王秀英、王秀琴和王秀珠。
四人中以王秀珊最大,以王秀珠最小。
王秀珠隻跟着韓先生讀了一年多點的書,不過她如今隻有八歲,她将參加女學初級班的考試。
初級班入學時考試的内容與王秀英他們将要參加的中級班是不同的,對于跟韓先生讀了一年多書的王秀珠而言并不算難。因此王秀珠是四姐妹中除了王秀英以外,顯得最輕松最從容的一個。
王秀琴膽子小,性子内向,讀書的天份也不高,平日裏有什麽不太懂的,更不怎麽敢去詢問韓先生,不過她卻是個好學生,沒敢問先生,王秀英就成了她問的對象。
故而幾個人之中,還真就王秀珊的基礎相對要薄弱一些。
不過再薄弱,對付女學的入學考試卻也不能。
那份入學考試的内容,王秀英看過之後就放在一旁再沒看過,實在是過于簡單。
正如剛才王秀英說的,隻要将韓先生教她們的東西在腦子裏過上一遍,女學的考試壓根就是在話下。
不過既然姐姐妹妹們都過來了,王秀英也就不得不放下遊記,再幫大家理上一下理。
招手讓伺候在一旁的桔兒過來,低低吩咐了兩句。
桔兒轉身進了清幽軒的書房,很快就拿了幾張紙出來遞給王秀英。
“好了,别歎氣了,既然來了,咱們不妨再按照這份考試内容再理一下。”王秀英嗔了一眼還在唉聲歎氣的王秀珊。
王秀珊等的可不就是王秀英這一句話嘛,眼睛一亮,連忙往王秀英身邊一坐,十分狗腿地端起王秀英面前的茶杯送互王秀英面前:“來,五妹妹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王秀珊這狗腿的動作,逗得王秀琴和王秀珠不由咯咯笑了出來。
轉天就到了入學考試的日子,幾個參加考試的姐兒在各自的院子裏用過早點,先去明心堂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看着三個如花似玉一般的孫女兒,臉上不由笑開了花:“去吧去吧,好好考,别緊張!”
雖然長甯伯府并不需要府裏的姐兒們替長甯伯府長臉,不過若姐兒們真能考出好成績,那也是件錦上添花的事,因此今日的女學入學考試自然還是成了府裏的焦點。
爲此老夫人還專門吩咐幾個姐兒的親娘親自送考,這讓王秀英不由想起在現代時的送考大軍,原來天下的長輩們都有一顆“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
王秀英想考個好成績,不過她沒想到要考個第一名回來,雖然隻要她用點心,拿個第一應該不是什麽難事,不過她最終還是選擇了低調,有幾道本可以十分出彩的題目都被她答得中規中矩。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當入學成績公布的時候,王秀英還是高居榜首。
王秀珊和王秀琴考得也不錯,都位列前二十,而參加初級班考試的王秀珠,也與王秀英一樣位列榜首。
這讓長甯伯府很是風光了一陣,也讓在京都本就有才名的韓先生很是讓人懷念了一番,誰讓這幾個出色的都出自韓先生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