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的那番話,不但羞辱了痛罵了王秀婷,更讓一直對陳平軒避少之不及的王秀英無辜躺槍。
不過王秀英表示不生氣,反而心裏有些竊喜。
如此一來,至少她的爹娘就絕對沒有了理由将她與陳平軒拉在一起考慮了。
這幾年來王義宗和沈氏隻要談起她的親事,就沒少考慮過陳平軒,這些王秀英都是知道的,隻是他們從來不曾當面與她談過此事,因此王秀英也樂得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反正她早就與沈氏有過溝通,她的親事必須得到她自個兒的認可,對于這點無論是王義宗和沈氏都沒說過反對的話。
五義宗和沈氏之所以沒在王秀英面前提出他們的考慮,原因不外科兩個方面。
一方面就是因爲一直來與陳平軒議親的是王秀婷,在王秀婷的親事還沒有最終有着落之前,他們肯定不會将這事拿到明面上來說。
另一方面,也的确因爲王秀英的年齡還小,離及笄還有好幾年呢,他們自然還不急。
迎頭看着沈氏晦暗不明的臉,王秀英認真地說道:“娘,你也别生氣,就宣平伯夫人那樣,我倒要看看能給平軒表哥尋個什麽樣的姑娘!另外有一點,娘千萬要記住,對于平軒表哥,就算他再好,女兒也從來不曾将他放在心裏!再說,女兒還小呢!”
沈氏沒想到王秀英會如此明明白白告訴她心裏的真實想法,這些年陳平軒對王秀英的那點心思,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也正因爲如此,她與王義宗考慮過若宣平伯府看不中王秀婷,讓王秀英與陳平軒成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隻是那日老夫人回來說起彭氏的話,王義宗和沈氏聽了心裏哪裏會沒有氣,這樣一來就算宣平伯府再來求娶,他們也沒打算将自家女兒嫁過去。
彭氏的話都說到那個份上,再将女兒嫁過去,豈不是将自家的女兒白白送到彭氏手心裏憑她磋磨?
對于彭氏這個人,王秀英也隻能在心裏呵呵呵了。
陳平軒去邊關一年了,并沒聽說立下了多大的功勞,卻還是給了彭氏複爵的希望,甚至已經覺得恢複侯爵已經指日可待。
哼,彭氏卻不想想軍功又哪裏是那麽好掙的?
不過王秀英的心裏還真的極爲感謝彭氏,隻是當陳平軒知道彭氏的言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王秀英的心裏着實慶幸這個時候陳平軒并不在京都,更慶幸他有一個專門拖後腿的的豬隊友!
沈氏見王秀英是真的不在意那彭氏說的話,心裏總算好過些,摟緊了王秀英道:“娘不生氣不生氣,娘定要給英姐兒找個更好的夫婿!”
“哎呀,娘!”剛才說起陳平軒的時候,王秀英還頭頭是道,這會子王秀英是真的有些羞窘了,不依地在沈氏懷裏扭了扭,拉長聲音道。
“這就害羞了?那以後可就有的羞了!娘的英姐兒長大了,總是要成親的,不過咱們不急,慢慢看慢慢議。在英姐兒及笄前,娘定給你尋個好的!比你爹爹更好的!”沈氏這最後一句幾乎是靠在王秀英耳邊說的,說完自個兒覺得臉上都是滾燙滾燙的。
埋在沈氏懷裏的王秀英不由撇了撇嘴,王義宗嘛,呵呵了。
王秀英從沈氏懷裏出來,母女倆将剛才的話題抛開,讨論起商鋪的經營。
幾年前袁氏送來的店鋪早在租期到期的時候就已經收了回來,如今店鋪的老闆變了,經營的理念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沒變的是店鋪經營的品種。
經過幾年的積累,如今王秀英手上除了沈家給沈氏的那家鋪子以外,另外又置辦了兩家鋪子,不過這兩個鋪面卻在王秀英的名下。
對于這點,無論王義宗還是沈氏都沒提出反對。
一來置辦鋪子的銀子全都是王秀英自個兒這幾年掙的。
二來伯府還沒分家,他們手上還不合适置辦太多的私産。
這兩家店鋪,一家是點心鋪子,與皇甫夫人的天香樓合作,作爲天香樓在城東的分鋪。
一家則是珠寶首飾鋪子,專賣王秀英請皇甫炫替她尋找來的各種珠寶以及王秀英自個兒設計的首飾,因首飾的設計奇巧新穎覺得京都貴女們的喜愛。
說起首飾的設計,王秀英也是歪打正着。
作爲一個幼兒老師,畫畫也算是必修技,雖然畫質并不出色,不過平日裏無事可做時,王秀英總會拿起畫筆塗鴉一番,卻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畫出來的東西,往往成爲清幽軒丫環們愛不釋手的繡樣。
那日看到沈氏頭上的步搖,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随手就畫了張步搖圖出來,正好皇甫明月來找到,看到這張步搖圖,喜歡得不要不要的,非要找個工匠給試制出來不可。
王秀英随手就将步搖圖給了皇甫明月,結果第二天皇甫明月直接找她轉告了皇甫炫的一番話,于是就誕生了這家珠寶首飾鋪。
“娘,你就不怕女兒總有一日江郎才盡?”當沈氏提出再多設計幾款首飾時,王秀英不由一臉苦惱地看着沈氏。
沈氏呵呵一笑連忙退讓:“好好好,娘就不給你添亂了,你看着辦就好。”
雖然這四個鋪面都是王秀英在管着,不過老鋪子是在沈氏名下,這個外人都是清楚的,至于新鋪面嘛,自然在王秀英名下,不過知情的人并不多。
就算王秀英的身份發生的轉變,她依然不希望自個兒如前世那般高調行事。
這輩子王秀英奉行的是低調做人,不過若有人與她過不去,那麽也不妨礙她高調虐渣。
雖然很多時候總難以如願,不過覺得自個兒離那種低調而幸福美滿的人生應該不會太遠,至少目前的生活與前世相比已經舒心很多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