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軒這麽一喊,頓時引得一片歡呼,瞬間就将王秀珊給大家帶來的那些不太愉快給掃去大半。
不過男孩子們的情緒是照顧到了,女孩兒們的情緒卻難以顧及。
大域國民風再開明,也隻有如今日這般私下的場合,男女們還能有機會混在一起玩鬧,真到了外面,年長些的姑娘可都得帶了帷帽才好出行,哪裏能與這些個大半的公子少爺們一起去天外天?!
這時王秀英抿了抿嘴道:“四姐姐可不能隻請我一個,這裏的姐姐妹妹們可都得請到才好!”
還沒等王秀珊接話,早已擠坐在王秀英與皇甫明月中間的皇甫炫突然開了腔:“好哎,我也很喜歡吃天香樓的點心,秀珊姐姐也要請我一起吃!”
這時候的皇甫炫長得十分可愛,因爲隻有七八歲,最主要的還是這個時候的皇甫炫與皇甫明月長得還挺像,因此擠坐在兩個小姑娘中間倒也不顯得突兀,隻他這一句倒逗樂了一堆人。
“皇甫炫,天香樓好像就是你們家的吧,你要想吃,直接進廚房拿就是了,還需要我來請?!對了,好像天外天也是你家的産業,大哥,要不就讓皇甫炫一起請,你們去天外天,我們就去天香樓!”王秀珊雙眼圓瞪,一付不可置信的模樣質問皇甫炫。
“有人請爲什麽我要自個兒去廚房拿?再說明明是子軒哥哥和秀珊姐姐要請客,怎地就變成了我來請客了?不行,若大家都像秀珊姐姐這般,我家的天外天和天香樓還做生意不?”皇甫炫答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王秀英笑眯眯地看着皇甫炫與王秀珊鬥嘴,一付十分可樂的模樣,看在陳平軒的眼裏極不是滋味,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陳平軒很想上前将那個擠坐在王秀英身旁和皇甫家小子拎着丢一旁去,可是經過與王秀景一起落水的事兒以後,陳平軒覺得自個兒與王秀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好在王秀英如今還小,她也還沒轉成嫡女,應該還沒什麽人與他搶。
隻是那個皇甫小子倒是得注意着些,實在不行,就讓祖母在皇甫夫人面前敲打敲打,讓皇甫炫别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王秀英若知道陳平軒居然試圖動用老宣平伯夫人将皇甫炫趕離自個兒身邊,不知會是什麽樣的想法。
她可是想着要通過與皇甫炫建立友好關系給自家鋪條富裕路呢,若真的讓陳平軒得逞,作爲長甯伯府庶出的二房,生活雖然不會多窘迫,可要多富裕卻是不太可能的。
三年外放必定讓王義宗積賺了一些錢财,可這一回到京都還不得嘩嘩地往外掏?!
再說沈氏,一個逃荒投親的人,身上又哪裏會有什麽積蓄?就算有隻怕也是跟着王義宗外放三年裏積起來的吧。
若不是王義宗得了三年外放,憑着沈氏此前姨娘的身份,她又哪裏有什麽私房。
以後二房總歸是要多長甯伯府分出去的,不緊着些鋪路,等到分了府,二房又能分些啥?
當然這些事自有作爲二房家長的王義宗去考慮,可王秀英卻十分明白王義宗對老夫人是極有孝心的,就算三年外放存了些私房,應該也不會太多,畢竟那三年王義宗和沈氏可沒少往府裏送東西。
沈氏如今是有了沈家作後盾,可是這個後盾在聲勢上是足夠的,經濟上嘛應該并不能給沈氏有什麽幫助。
畢竟沈氏隻是沈從學的侄女,就算是親侄女,也不可能從自家分出産業來給沈氏。
沈氏當初進長甯伯府,隻帶着一個小包袱,包袱裏也就兩身換洗的衣裳,因此沈氏一沒陪嫁二沒私産,整一個窮光蛋。
眼看沈氏就要成爲二房的當家主母,一個沒有陪嫁私産的當家主母,又該如何當家?
這些日子王秀英眼看着沈氏時而展眉時而蹙眉,心裏哪裏還能不明白沈氏的心思。
因此王秀英是打定了主意要與皇甫家的人多親香親香,這也是她一直與皇甫明月在一起的一個重要原因。
皇甫炫可是未來的商業奇才,就算王秀英對前世的皇甫炫隻有朦胧的印象,在皇甫炫替她尋得需要的幾樣東西以後,王秀英對皇甫炫的能力已經有了充分的肯定。
就算她讓皇甫炫尋找的東西并非出于皇甫炫之手,能夠在短短的時間裏,隻憑她是似而非的描述,就能讓人将東西準确地尋來,就足以說明面前的皇甫炫雖然年齡尚小,能力卻是杠杠的!
王秀英在心裏盤算着要如何做,才能跟着皇甫家族連上關系,以便替自家鋪條緻富路。
這種時候,王秀英就有些無奈這個世道,無奈身上的這個身份,若隻是個普通的身份,就算隻是個農家女,運作起來也比如今這個世家千金的身份要來得便當。
當然王秀英也不是個隻會怨天怨地的人,她更喜歡将不可能變成可能。
此刻可不就是個大好的機會?!
大好的機會自然不容錯失,王秀英不是沒感覺到陳平軒如刀的眼神,不過她隻當沒看到。
有了王秀珊珠玉在前,王秀英索性燒了把火,笑指着皇甫炫道:“我四姐姐說得沒錯,天香樓是你家的,你與我們一道去,你家掌櫃的還能不快快地把最好的點心拿出來?”
爾後歡快地拍了拍手,對着王秀珊大笑:“四姐姐的主意實在是太好了!”
被王秀英如此一說,一時間皇甫炫顯得有些窘迫,一直安靜地坐在身旁的皇甫明月輕輕推了一把皇甫炫,在皇甫炫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麽,很快皇甫炫笑了起來:“好吧,那我就勉爲其難地做一次東,各位姐姐妹妹何日得閑?”
“哎喲喂,少東家請客啊,你們快說說看,幾時去最好?”王秀珊沒想到真能說動皇甫炫請客,不由撫掌掃了眼在場的姐妹們。
“我看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可好?反正長輩們這戲還有得聽,咱們正好趁這個空閑去天香樓!”說話的是袁府的袁雨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