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親吻沒有一點情慾的味道,卻莫名的讓人臉紅心跳,情愫暗生,暧昧在小小的房間裏彌散開來。
他伸手替她整理好浴袍,聲音低緩:“陪我去吃飯。”
不是邀請,而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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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慕绯和葉桑入住的酒店不是頂尖的,但勝在環境氣氛不錯,路易·英寡竟然也将就的就在酒店的七樓餐廳用晚餐了。
坐在餐桌前,藍慕绯已經換好自己的衣服,離開昏沉的燈光,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他冷峻的輪廓顯得更加真實。
有那麽一瞬間,藍慕绯甚至在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原來真的不是在做夢,他真的來日本了。
路易·英寡慢條斯理的用完餐點,眸光落在她沉靜的容顔上,手指似有若無的敲在餐桌上。
“你....是來工作的?”藍慕绯雙手握着透明的玻璃杯,試探的問道。
他看了下手腕昂貴的手表,回答:“還有半個小時我就要去機場,飛往香港!”
心莫名的一動,他....是特意來日本的找她的?
隻因爲....她不接他的電話?
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這個假設,很希望是自己自作多情的胡思亂想。
“如果我手上多一張去香港的機票,你陪不陪我去?”深邃神秘如海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嘴角似乎有淺笑流過。
藍慕绯沒說話,他的話讓她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老電影。
電影的男主角周慕雲要離開的時候,問女主角蘇麗珍:如果我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走?
這部電影的拍攝背景好像就是香港。
後來有人評論說,如果周慕雲說的是:我手裏多一張船票,你跟我走。蘇麗珍或許就真的跟他走了。
但他說的是:如果!
沒有一切如果的事,過去的終還是歸于往事。
“葉桑的廣告還要去紐約取景,我要……”
藍慕绯的話還沒有說話,路易·英寡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張機票,推到她面前:“我要去香港半個月左右,要是你想我,忍不住的想要來找我,就别忍着……”
“……”
藍慕绯怔住了,沒有想到他會真的爲自己準備一張機票!
年代的厚重感與現實的華麗交疊,周慕雲的深邃猶豫與路易·英寡的果斷直接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鮮明的——令人心澀不已!
路易·英寡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慢條斯理的穿起來,聲音低沉:“包子要沒人管了,忙完工作就早點回家!”
藍慕绯單純的把他口中的“家”認爲是自己的家!
領帶有點亂,路易·英寡沒有注意到,藍慕绯好心的提醒他:“你的領帶——”
路易·應該冷峭的眉梢一挑,沒有說話,隻是站在她的面前,下颚微微向上揚,意思不言而喻。
藍慕绯遲疑兩秒,走上前,纖細的手臂伸向他,手指捏到他的領帶,小心仔細的整理起來。
他低眸看着她認真的小臉蛋,“還敢不接我電話?”
藍慕绯想起在推拿房的暧昧氣氛,臉頰暗生溫度,輕扯薄唇:“手機沒開通國際漫遊。”
怎麽都不願意承認,是因爲他,所以不願意開。
路易·英寡從口袋裏掏出一部嶄新的最新款的手機,放在餐桌上,“都不知道你賺那麽多錢花哪裏了!”
爲梅利老師做模特,不可能一點薪水都沒有,最近葉桑身價倍增,她這個經紀人從中間能拿到的也不會少,就沒見她把錢花自己身上!
藍慕绯想要說自己不需要,但擡眸對上他犀利的眸子,拒絕的話到口中又咽回去了。
“緊嗎?”
他低頭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認真的點頭:“緊,應該是很緊的。”
藍慕绯一時間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真以爲自己把他的領帶打緊了,剛要放松點,他溫熱的掌心覆蓋在她的手面上,什麽都沒做,就這樣靜靜的握着。
眸光對上他滾燙,觸目生輝的鷹眸時,刹那間明白他話中深意,又羞又惱,口拙都不知道該怎麽罵他流氓。
尤其是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他是怎麽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麽下(流)的話。
手想要從他的掌心抽出來,嘗試幾次,未果。忍不住的瞪他一眼,要他收斂點。
路易·英寡恍若未見,握着她柔軟的小手垂下手臂的時候,指尖劃過她的掌心,食指在她的掌心輕輕的勾了下。
調情的意味這般的赤-裸,藍慕绯莫名的覺得耳朵滾燙滾燙的,說不出的感覺……
“送我出去。”
又是命令的語氣!
藍慕绯拿上一部新手機,一張機票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的距離有一手臂,下意識的想要保持距離。
路易·英寡似乎察覺到她的小心思,刻意放緩了腳步,等她走到自己的身邊時,毫不猶豫的去牽住她的手,牢牢的攥在掌心裏。
藍慕绯一怔,想要掙紮,卻越掙紮被握的更緊,掌心冒出汗水,莫名覺得緊張。
電梯無聲的往下降落,銀色的牆壁上倒影着他俊冷模糊的輪廓,安靜的空間裏隻剩下兩個人淺淺的呼吸,交融,暧昧氤氲。
這好像是路易·英寡第一次和女人手牽手,十指交扣,感覺....還不錯!
車子停靠在路邊,路易·英寡拉着藍慕绯的手出酒店,司機已經打開車門,恭迎他上車。
“杭航沒陪你?”
“他在機場等着。”他難得正經的語氣回答她,夜幕之中感覺到她掌心的汗濕,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牽個手,你緊張什麽?”
藍慕绯的手臂倏地從他的掌心抽出來,放到身後,昏暗中眸光飄忽不定,窘迫尴尬的不知道看哪裏好。
這麽多年除了小時候離非哥哥牽過她的手,長大和雲故牽過手一起走路,再也沒有别的男子牽過她的手。
更何況這次牽她手的人還是路易·英寡,用這樣調情的方式時不時勾着她的掌心.....
路易·英寡也沒有再說什麽讓她尴尬的言語,隻是手指飛快的在她的耳垂上彈了下,痛的藍慕绯倒抽一口冷氣。
一邊揉着耳垂,一邊看他。
“不許不接電話,不許去泡溫泉,不許叫按摩師!”
藍慕绯不滿的低喃:“你憑什麽管我!”不接電話也就算了,不許泡溫泉,不許叫推拿師,這是爲什麽!
他站在她的面前,挺拔俊朗的身影将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鼻端下是他淡淡的煙草味,低沉的嗓音,似從亘古傳來,霸道強勢的讓人竟然無力反駁——
“憑我是路易·英寡!”
話音還未落,他的唇瓣已經從她柔軟鮮嫩的唇瓣上掠過,溫熱酥-麻的觸覺,令她腦子裏有幾秒的空白。
憑我是路易·英寡!
憑我是路易·英寡!
憑我是路易·英寡!
車子已經消失在車流湧動的車道盡頭,藍慕绯卻站在原地,耳畔他低啞的嗓音,揮之不去。
從巴黎飛來日本,給了她一部黑色的手機,一張支票,然後又馬不停蹄的飛去香港工作....
掌心這兩樣東西,似乎在提醒她,這次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下去....
他是爲她而來。
爲她....
這兩個字讓藍慕绯的心跳,似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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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回來的時候,藍慕绯特意在她身上聞了下,酒氣不重,應該沒怎麽喝,這才放心!
葉桑解釋真的就是出去和以前的同學出去吃個飯。
藍慕绯和她閑聊,不是覺得葉桑說謊,不過以她這個脾氣,能有相處得來的同學才奇怪吧。
葉桑也沒生氣,笑着和她解釋,是一個男同學,日本人,家境不錯,之前在學校相處的也不錯。
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葉桑去洗澡,藍慕绯接一個電話,是紐約那邊,關于下個廣告的拍攝行程上出現一點問題,可能要推後一個星期。
藍慕绯果斷的将行程重新調整,明天先回巴黎,剛好郵件裏有一個走秀的邀請,時間點是下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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