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那麽那麽的喜歡着她,明明就差一些,永遠在一起。
過去和未來哪一個更重要,他會分不清楚嗎?
人的這一生也許會愛很多人,但隻有是那個最特别的,會讓你爲愛而瘋,讓你奮不顧身,讓你即便是與全世界爲敵也要站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榮辱與共。
如果現在有人讓龍離非在葉傾城和龍家之間選擇,他一定會說:龍家算個屁!
愛不是取悅異性的技能,不是持久的感動,不是将就,更不是偵探般的窺伺。
它來之前不會和你打招呼,一種突然襲來的感覺,是你見到一個人的瞬間,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已經習慣黑暗卻突然大赦出獄,見到久違的太陽的死刑犯。
就好像當年龍裴大病,國都動蕩不安,煙兒危在旦夕,刑天犧牲,他昏迷三個月,整個世界都碎了一地的時候。
然後夢裏是葉傾城推開那扇門,站在他的面前。
也許遇見一個人可以很早,但是心動有的時候需要的是機緣和巧合。
他們的緣分來的很早,隻是愛情來的太遲……
他總覺得阿傾還小,未來的時間還長,有些事不必着急,他有把握不會錯過阿傾。
明明知道阿傾最想要聽他說什麽,卻總是不說,結果....阿傾對他沒有信心了,阿傾要走……
多麽希望這是命運同他開的一個玩笑。
隻要阿傾平安無事的回來,那句話要他說一千遍,一萬遍,反反複複。
我愛你。
說多少次都可以。
龍子琦一直留在帳篷裏陪着龍離非,此時此刻他太需要一個人支撐着他,就好像很多年前阿離在街頭對着落魄不堪的自己伸出手一樣……
“我相信,是真愛就不會錯過。”龍子琦站起來,輕輕的抱住龍離非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腹部,“阿傾那麽愛你,她離不開你!”
龍離非抱着煙兒,也隻能這樣一遍遍的安慰自己。
畏懼,已經讓他的靈魂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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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片白茫茫,被大雪埋葬的葉傾城陷入長長久久的睡眠中,她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裏龍離非不遠千裏的來找自己,在自己的耳邊低喃那句愛的真言,帶自己回家。
春天将至,滿園的*絢爛迷人,梨樹下他溫柔的吻着她,一遍遍的低喃着她的名字,深情旖旎。
龍離非單膝跪地向她求婚,婚戒有一個很動人的故事:傳說一個獵人愛上一隻會唱歌的夜莺,而這隻夜莺隻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出來,獵人因此射死了太陽,這樣他就可以時刻和夜莺生活在一起。這激怒了天神,絞殺了獵人。
夜莺每夜都在獵人的墳前心碎地泣血歌唱,她的歌聲那麽悲傷,把重生的太陽都感動了。于是太陽請求天神賜給獵人複活,并在林外畫了個圈,陽光永遠不能穿透叢林,夜莺和獵人就生活在那裏,分分秒秒都是團圓的夜晚。
所以戒指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長夜未央。
她和龍離非的婚訊對全球公布,别人如何議論紛紛,流言蜚語,她都不知道,因爲她每天都很快樂的和龍離非生活在一起。
眼睛隻看得見他,耳朵隻聽得見他的聲音……
夢境轉移,畫面變化,龍子琦和靳存煦帶着已經會走路會叫人的龍靳回國都,小龍靳肉嘟嘟的小手扯着她的衣角,甜糯的一口一聲“舅媽……”
绯绯也回來了,她的身邊站着一個很英俊的男子,對她極好,比龍離非對自己還要好的那種好。
他們在梨園相聚,正直春暖花開,花瓣紛飛,馥郁芬芳,唯美的像是隻有電影鏡頭裏才會出現的場景。
物轉星移,經年流轉,是非對錯,早已雲淡風輕,沒有介懷,沒有悲傷,隻有放下後獲得的安甯與幸福。
薄如蟬翼的睫毛下緩慢的沁出溫熱的淚珠,晶瑩剔透,在黑暗中搖搖晃晃閃爍不定的光,不知是傷心,或是因爲夢太美而情不自禁的流出的淚水。
染上雪花的秀眉,長發,泛着點點的白,宛如已經是花甲之年的老人。
原來,她已經這麽老了。
原來,老了的她可以這樣幸福。
那麽,就讓她一直一直的做着這樣的美夢。
不要再醒來。
被寒冷吞噬顔色的唇瓣,蒼白無比,慢慢的往上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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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讓很多人永生難忘的*。
當顧明希龍裴趕到的時候,第一個走向龍離非的不是顧明希,而是龍裴,他上前抱了下龍離非,安慰:“阿傾一定會沒事。”
他比任何人都能懂失去摯愛的痛苦。
龍離非神色沉靜,眉頭緊皺,眼底有着股疲憊,卻還要在父母面前強撐着自己沒事。
時間拖的越久,生存的幾率就越渺茫。
在十個小時後,許成冬甚至要他們做好心裏準備,葉傾城已經是兇多吉少。
人的核心體溫爲37攝氏度,一旦體溫降到36攝氏度,人的反應和判斷能力都會削弱;降到35度走路會覺得困難;降到33度的時候,人會失去理智;30度的時候,人們則會失去知覺。核心體溫達到24攝氏度時,心跳則會停止。
許成冬說這話的時候,龍子琦就站在龍離非的身邊,眸光憂慮的看着他,到底還是沒忍住的問他:“要是阿傾真的支撐不住……”
龍離非的視線始終在雪山上,那個埋藏他深愛的人的地方,沉默不語。
在龍子琦以爲他不會回答的時候,聽到他嘶啞不堪的聲音緩緩響起:“我不會随她一起去,但是我的心會陪她一起葬在這裏。”
失去绯绯他很難過,也有過夜不能眠的痛苦,但更多的是不甘,就好像是被命運的枷鎖緊緊捆綁,他拚命的掙紮,卻掙脫不了桎梏。
最終,他認命了。
失去阿傾,他整個人都被抽空了,那種痛徹心扉讓他清楚,此生絕不會像愛阿傾這樣再去愛别人了,再也不會有。
若真的徹底失去阿傾,他不會跟着阿傾一起去,殉情那是小說和電影裏才會出現的情節,秦南司也好,他也好,都不會因爲失去最愛的人而放棄自己的生命;他們的身上還背負着很多很沉重的責任。
殉情固然是襯托的愛情偉大,但何嘗不是一種自私和軟弱。
活着是更勇敢的選擇!
不遠處的顧明希聽到龍離非的話,眸光看向身旁的丈夫,歎氣:“我沒有想到阿離愛阿傾更深……”
龍裴手臂攬住妻子的肩膀,似有若無的笑了下,“龍家盡出癡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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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淩搜索很久未果,知道父母要來暫且下山,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距離傾城遭遇雪崩過去近十二個小時。
林辰與他并肩站在帳篷外,他手裏的香煙這夜基本就沒斷過,大概是雙子的心裏感應,知道妹妹現在的生命氣息越來越薄弱。
“小安安說,要是傾城平安回來,她就和我結婚。”林辰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聲音沉啞。
葉淩的眸子一怔,片刻反應,掩飾住語氣裏的失落,“哦,挺好的。”
林辰側頭,深意的眸光掃了他一眼,将指尖的煙蒂碾滅,然後在葉淩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打了他一拳,用盡林辰全身的力氣。
葉淩被他打的連退幾步,嘴角有着被牙齒磕破的血迹,擡頭看林辰。
“這一拳,我們兩清了。”林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葉淩伸手抹去嘴角的血,“過去這麽多年,現在報仇,是不是也晚了點?”他以爲林辰已經忘記了……
林辰雅痞的笑笑:“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和小安安的婚禮,還要拜托你這個伴郎多多幫忙。”
葉淩的臉色一沉,咬牙切齒:“林辰,你要不要這麽狠?”
要他看着自己喜歡的女孩嫁給自己的弟弟,他還要做伴郎....淩遲處死莫過如此。
“彼此,彼此!”
這個世界上是真的存在報應的。
陸甯安在去英國之間和葉淩通過電話,聊天的時候,她不經意間透露自己要去英國确定一件很重要的事。
雖然沒有明說,葉淩豈會猜測不出來。
陸甯安去英國看林辰的時候,葉淩提前給林辰打了通電話,騙他,陸甯安向他表白,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又暗示陸甯安去英國看他,可能是爲了要示威,希望林辰看在他這個哥哥的面子,不要和未來大嫂計較!
林辰輸了愛情卻不能輸了姿态,于是他避開陸甯安,讓她看到公寓那些所謂的女朋友和*們。
等他知道自己被葉淩騙了以後,一切都晚了。
在陸甯安的心裏認定他是*的種馬,怎麽都不待見他。
他沒有解釋過,該怎麽解釋?告訴她,是你的葉淩王子騙了我,他說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這樣的話,陸甯安根本就不會相信!
在她的心裏,她的淩王子永遠是美好純潔的,而他隻是一個讓她厭惡的惡魔。
是誰說王子就沒有卑劣,惡魔就沒有良善,至少在喜歡陸甯安這點上他林辰從沒有弄虛作假,沒用過任何卑劣的手段。
真正想用不光彩手段搶走陸甯安的那個人,一直是葉淩;隻可惜,不管葉淩怎麽努力,陸甯安在他的面前永遠不會像是在林辰面前那般自由灑脫,耍小脾氣,在他的面前陸甯安一直小心翼翼,規矩的像是兩個人之間永遠隔着一條跨不過去的橫溝。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不屬于自己,于是怎麽争奪都不會得到。
人心皆有不給人知的欲念,不剝皮拆骨,就是芸芸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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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雪崩過去十二個小時,救援隊終于在半山腰的位置找到葉傾城。
被大雪埋藏的很深,生命的迹象幾乎全無,但是警犬卻在這周遭瘋狂的吠叫,有的直接用前爪扒着冰冷的雪。
因爲還無法确定具體的位置,所以在處理上面的大雪時,異常小心翼翼,很怕傷到傷者。
黎明的陽光從遠方一點點的蔓延,驅走所有的黑暗與冰冷,照亮全世界,卻吝啬的不願意賜予絲毫的光芒和溫暖給龍離非。
直升機将他們每一個人都送到搶救的地點,寒風呼嘯,冰冷徹骨,每個人的身子都站的格外筆直,眸光裏流轉着擔憂與不安,心裏全是相同的祈禱:葉傾城,你一定,一定要活下來。
驚天破的成員也在現場,沾墨後脊骨一直僵硬着,猩紅了眼睛,氣霧氤氲,入畫在他的身旁早已泣不成聲。
在搜索的過程中,找到了葉傾城掉下的通訊器和手機,還有被雪狼撕碎的一些衣料,沾染着血迹,即便把情況預期的再樂觀,她受傷流血,遭遇雪崩圍困12小時,生存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一。
這個百分之一不過是他們給自己心裏留下的一份最美好的期望。
因爲誰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嚴重的傷,雪崩的時候,心裏是否也絕望到極緻。
秦奚風站在龍離非的身邊,時間過的越久,代表着傾城越危險,而他越是自責。
傾城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她不喜歡自己,爲什麽自己還要糾纏不清,爲什麽自己要去做那麽多餘的事情,否則現在不會是這樣子。
至少,至少傾城應該知道了閣下是愛着她的。
至少,她不會再有遺憾....
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他到底是像他的母親一樣,害得自己深愛的人痛苦不已。
真正愛傾城的人不是自己。
不是他!
“對不起!”猩紅的眸光裏泛濫着愧疚與自責,是對葉迦林七說的,更是對龍離非說的。
葉迦和林七對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
龍子琦和靳存煦并肩而站,她的手與靳存煦十指教纏,看到陽光照射在整個玄雪山上,白雪上顆粒的金光閃爍,接着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似有若無的搖頭,低頭努力的眨眼。
靳存煦察覺到她的異樣,低頭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看太陽太久,再看地上的雪,眼睛有點痛。”龍子琦并沒有隐瞞他,結婚這麽多年,早已形成默契,無論發生什麽,好的壞的,都不會對彼此隐瞞。
靳存煦的手放在她的眼前,“傻瓜,閉上眼睛休息下。”
龍子琦聽話的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身上閉目養神。
顧明希想走上前和龍離非說什麽,步子還沒邁出去,龍裴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對她似有若無的搖頭。
顧明希打消念頭,站在他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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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鍾後。
終于找到了。
在半山腰不知道怎麽會凸起一大塊,上面的大雪結成一塊,中間是空的,像是雪的城堡,而葉傾城睡在城堡裏面。
身上的衣服因爲被雪狼撕咬,破破爛爛的,傷口的血凝固,白希的臉上也有傷痕,她像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蜷曲着身子躺在那裏,眉眸,秀發上染上凄美的蒼白....睡的很安穩。
讓人不舍得弄出絲毫聲音驚擾她。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沒有動,看着龍離非邁着很慢很沉重的步子走進去,在她的身邊跪下雙膝。
葉傾城的臉色蒼白的幾乎是透明色,沒有血色的唇瓣微微上揚,似乎在做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他先是從懷裏拿出一個帶着藍色鑽石的發卡插進她烏黑亮麗的秀發上,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簡約大方的戒指,執起她的手腕……
她的手冰涼,沒有一點的溫度,甚至帶着幾分僵硬,戒指戴上去有些麻煩。
他的動作很輕,神色虔誠,終于将婚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低頭親吻她的手面。
雙手小心翼翼,溫柔到極緻的将她托到自己懷中,輕輕的抱住,俯首溫柔的吻落在她的冰冷的唇瓣上。
唇角有着淺淺的弧度,眸底卻是水霧氤氲,凝聚成滾燙的愛滴落在她的臉頰上。
他說:“阿傾,我們回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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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一個故事可以有百種千種結局,我隻是選擇一個自己覺得最美好的end!其實真正的結局已經隐藏在這一章裏了。he或是be,取決你們心裏怎麽想。關于阿離的後續會以绯绯的角度去寫,筆墨不多,也不會少。
關于绯绯的番外,喜歡就跟,不喜,那麽在這裏說聲:珍重,若是有緣,江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