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琦眉眸沉靜如故,不急不慌的開口:“姓龍可以,不過——”)
聲音頓了下,眸光直射龍離非:“我想和哥哥單獨談一下。( ?~”
龍離非掠眸,沒有說話,起身,雙手放在口袋中,步伐沉穩的走向樓上。
龍子琦起身前拍了拍靳存煦的手,示意他放心,禮貌的和靳熙爍、傅弦歌點頭淺笑,跟上了龍離非的腳步!
顧明希不解的眼神看向龍裴,一時間猜不透兒子的心思。她猜不透,龍裴卻能猜透,這小子心裏在算計着什麽!薄唇輕勾,不由的露出蠱惑人心的笑。
到底是他的種,做事風格都像他,未雨綢缪,運籌帷幄!
……
二樓的小客廳,龍離非站在窗戶前,側身可以看到上樓的煙兒清澈的眸光裏有着凝重,眉頭微蹙:“你想和我談什麽?”
龍子琦在他的身邊停下腳步,擡頭看他,坦蕩蕩的問道:“你想讓我和存煦的孩子成爲下一任總統。”
漆黑的眸色裏掀起波瀾一陣,薄唇緊抿着沒有感情的弧度,沉默不語。
“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結婚?”這句話問出口,龍子琦的心蓦地揪起的疼。
他始終沒有說話,深沉的眸光凝視她許久,終将目光轉移到窗外的燈火迷離。心頭漫上一絲涼意,無言以對。
“你想讓我的孩子姓龍也可以,不過在你沒結婚前我和存煦不會要孩子。”龍子琦見他許久不說話,再次開口,清冽的聲音笃定的讓他眉頭緊蹙。
低啞的嗓音呵斥:“胡鬧!”
龍子琦沒有說話,神色堅韌,決定不可動搖。
“他待你不錯!”龍離非抿唇,意思很明顯,不願意讓煙兒爲自己委屈了靳存煦。
龍子琦緊蹙的眉頭忽而松開,輕笑:“你也知道他疼我,我不想,他不會逼我!”話語頓了下,話鋒犀利一轉:“你心疼我,我又何嘗不心疼你!若你抱着一生不娶的念頭,那我也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和靳存煦過着幸福的生活,你想不幸福,沒關系,我陪你。”
“——煙兒。”低低的一聲,透滿了無奈。
沒有人不渴望幸福,但是他已經隻剩下精疲力竭後的無能爲力。總不能随随便便的找一個人結婚,随随便便的負了别人的一生。沒有愛情結合的婚姻,下場凄慘的前車之鑒太多,他不想冒這個險。
甯可孤獨一生,亦不遠在這此消彼伏的紅塵中将就妥協!
“今年我們都25歲了,不年輕,但也不老,未來的路還那麽長,你在這個時候就放棄和半途而廢有何區别?”龍子琦緩了緩語氣,言辭誠懇:“哥,我相信你還能遇到攜手共度一生的人,答應我,不要放棄!”
龍離非低頭審視她良久,“是因爲靳存煦嗎?”
這番話擱在以前,煙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來的,因爲她本身比他對幸福更加的絕望,如今能夠說出這番話勸自己,應該是受靳存煦的影響。
龍子琦低頭莞爾,想到靳存煦心底歡喜,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是,他讓我相信幸福,相信這個世界還有美好的存在。不管命運殘忍的從我們身上拿走多少東西,生活在我們的身上留下多少疤痕,在這個世界上肯定有一個人,不管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在愛着你,不管你看不看見,她在保護着你!”
“你覺得绯绯看到你現在這樣,她會開心嗎?”
那個孩子純真,善良,縱然心思有些重,但對阿離的心,她相信是真的。
龍離非薄唇緩慢逸出無奈的笑容,手指落在她的頭上,寵溺道:“我答應你,日後若是遇到,我不會放棄,你也别仗着存煦的感情,揮霍他的愛,沒有人的愛經得起一輩子的揮霍!”
兩個人在一起,還是要相互包容,相互體諒,才能夠走的長久。
聽到他的話,龍子琦點頭,露出淺顯的笑。
門口一道峻拔的身影伫立,狹長的眸子落在煙兒頭上的那隻手,冷峭的眉頭微微皺起。
龍子琦和龍離非同一時間看到靳存煦,龍離非不動聲色的收回手,龍子琦已經笑着走向他,距離還有一步,他已經主動牽起她的手,眸光射向龍離非的時候,像是在宣告主權!
“爸媽,現在要回國都,我們去送送。”靳存煦低頭和她說話,聲音溫柔。
“這麽急?”龍子琦眸底掠過詫異。
他笑:“他們回去,我能多陪你幾天!”
靳熙爍和傅弦歌先回國都,加上有路向北,能讓他在明峥居多逗留一周的時間。回去後,他就要正式繼位,日後怕是繁忙不休。
兩個人牽手下樓,走在階梯的時候,靳存煦突兀的開口:“龍離非有一句話說錯了。”
龍子琦停下腳步,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俊雅的輪廓。
四目相對,笑容如沐春風,他溫雅的嗓音緩緩而出:“即便你一輩子都在揮霍我的愛,我依舊愛你如初。”
心跳不争氣的漏跳一拍,與他十指教纏,如同結實的藤蔓糾纏在一起,早已無法分隔。
站在客廳的四位長輩看到站在樓梯口的兩個人,不由的相視一笑,原本不安的心,這下是徹底的塵埃落定。
尤其是傅弦歌,她不是不喜歡煙兒,而是有太多擔心。擔心這兩個人相愛卻抵不過相互傷害,煙兒背負太多的過往,存煦又何嘗不是?
擔心煙兒無法回應存煦的愛,擔心存煦因爲這段感情走火入魔,做出一些極端的行爲,傷害煙兒,更是傷害了他自己!
如今看來她的擔憂是多餘的,這兩個孩子遠比她預料中堅強,懂事,更加的珍惜愛,珍惜彼此!
也許,這便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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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熙爍和傅弦歌先回了a國,靳存煦在明峥居逗留一周的時間,原本是想讓龍子琦多和家人相處,沒想到最後是他和龍子琦的家人相處。
顧明希原本是因爲傅弦歌所以對靳存煦很放心,幾天相處下來,越發的喜歡這個孩子。
睿智,内斂,謙虛,溫和,笑起來溫暖人心,對待煙兒的體貼與心細,對待她們的用心,無一不讓她滿意!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此話非虛!
不僅是顧明希認同靳熙爍,連龍裴也在逐漸認同。
龍子琦白日若是要去總統府,靳存煦就陪龍裴下棋,每一局不多不少,剛好隻輸一顆棋,既給足龍裴面子,也保留自己的顔面。
隻是這一盤一盤的棋,下的頗爲費心思!
一起吃飯的時候,對龍子琦的照顧,不是蓄意表現,也不是刻意秀恩愛,而是一種理所當然。她想吃魚,他夾給她的魚肉定然是沒有魚刺,她想喝水,遞給她的水杯定然是溫熱的,她胃口不好,又不好意思剩下飯菜,他會很自然的吃完她剩下的東西。
八年的時間,她的一點一滴,皆已被他愛進骨子裏去,這些平凡瑣碎的事,真的不算什麽。
龍子琦也逐漸習慣他的溫柔體貼,安心的在他的身邊,被他照顧。有他在身邊,她清澈的眸光再也不會飄忽不定,不知道定格在哪裏好,因爲目光很自然的在他的身上,心也不再是空蕩蕩的,或是裝滿不安與恐懼,因爲他的愛和溫暖已經填滿她整個胸腔。
愛不是心血來潮就說我愛你,不是寂寞了就想起,也不是胸膛冷了就要去擁抱;愛是氧氣,看不見,摸不着,卻要依靠它而活。
閑暇的時候,龍子琦則是帶靳存煦去國都走走。國都著名的經濟城市,沒有靳城的古樸典雅,富有曆史厚重感,但勝在環境不錯,道路兩旁植滿樹木,春夏林蔭成片,秋天落葉紛飛,冬天大雪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自從回國靳存煦極少會有這樣閑暇的時光,如同普通人漫步街頭,享受時光的懶散。
遇到蕭條幽靜的小道,陽光落在枝頭,他會停下腳步,深情凝視她,問:“我可以吻你嗎?”
龍子琦來不及回答,他的唇瓣已經落下。擔心被人看到,認出來,掙紮的想要推開,推不開的時候,她便守住牙關不讓他得逞。
親吻着她兩片唇瓣,見她固執的不肯讓自己進去,薄唇勾起笑容,男色惑人,抿唇,微微的伸出舌頭,用手指輕碰了下,喑啞的嗓音魅惑道:“把舌頭伸給我!”
繞是經曆過男女情事的龍子琦面對他這般色/情的挑/逗,還是紅了臉龐,暈在他的美色之中,他的唇瓣再落下時,齒縫微啓,讓他順利侵襲,唇齒教纏,呼吸融爲一體。
故鄉街頭,熱吻纏綿。
一遇存煦深似海,從此矜持是路人。
堕落了。龍子琦心裏想。
這個冬天,不太冷。
一周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眨眼過去,龍子琦和靳存煦要回靳城,因爲沒有婚典,這次過去是直接注冊結婚,以後也就算是靳家的人了。
面對煙兒的婚事,最傷感的莫過于顧明希。
回首這大半生她與龍裴經曆風風雨雨,多少次絕望到想要放棄,最終還是舍不得,放不下!前塵往事曆曆在目,猶如昨日,而今煙兒已經長大要嫁爲人妻,想不認老都不行。
臨行的前一晚,顧明希爲龍子琦準備行李,還有嫁妝。雖然說沒有婚典,但到底是龍家的小公主,嫁妝少不了,不僅有美國的房産,公司,國都幾棟别墅也一并送給她。
另外關于工作的問題,靳存煦不曾幹擾,所以即便她遠嫁a國,依舊保留智囊團的顧問一職,始終效忠她的國家,她的國民。
顧明希和龍子琦母女談心,靳存煦也沒閑着,龍離非請他喝酒,兩人在書房,喝了一瓶酒,究竟談什麽,無從得知。
靳存煦從書房出來時,神色懶散,并未有任何的不悅,想來兩個男人談話應該很順利,沒有任何的意見相駁。
龍子琦站在他房間門口等他,還沒等他走近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與阿離喝酒了!”
“一點。”他說的很含蓄,走到她面前,拉她的手,一起進房間。
龍子琦歎氣:“阿離身體不好!”煙酒均是沾不得。
靳存煦關門,轉身将她抵在牆上,聲音低啞,彌散着酒氣,吃味道:“極少會有兄妹感情有你們這樣深的。”
難道她現在不應該關心他更多點?
纖長的雙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輕柔:“極少人知道我和阿離是雙生子!”
“哦?”靳存煦挑眉,似笑非笑:“那他長的着急了點!”
龍子琦:“……”
粉拳忍不住輕若在他的胸膛,聲音裏流轉着無奈,“阿離是我哥哥,爲我犧牲太多。他說過,愛情沒有了,未來還有可能再遇,但親人沒了,就是永遠的失去。”
頓了下,歎氣道:“存煦,别和阿離吃這樣的醋。”
她會不知道該怎麽辦!
靳存煦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瓣輕碰了下,聲音拉長,極盡溫柔:“——好。”
下一秒,柔軟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甜蜜接吻,手指油走,拉扯着她單薄的衣服。
“别,會被笑話的。”龍子琦想制止他,畢竟是在明峥居,要是明天早上被人知道她從靳存煦的房間出去,她以後哪裏有臉回娘家。
靳存煦不管不顧将她抱到床上,不待她反應過來,欣長的身影已經壓下來,一邊親吻她的唇瓣,一邊輕聲低喃,“我想你想的疼....”
疼?
哪裏疼,還需要再問嗎?
黑色褲/裆支撐起的弧度已經那麽明顯了,滾燙滾燙的悉數是對她的思念與情意。
龍子琦自喻自己很了解靳存煦,但現在看樣子她了解的不夠全面。因爲男人一旦在有了肢體的親密後,才會在女人面前展露流.氓的那一面,繞是清雅溫潤的靳存煦也免不了有男人的劣根,在床底之間,偶時說出一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葷話。
但她并不讨厭那些話從他的口中溢出,因爲他從不會說一些羞辱或粗俗的言語讓她難堪,字字句句惹的人臉紅心跳,是蠱惑引/誘,媚的人骨頭都在癢。
也許這就是成熟睿智男人和低俗渣男的本質區别。
旖旎氤氲,呼吸交彙,極盡溫柔中交換着最私密的彼此,雲海彼端,靈魂契合,纏繞難分,那聲聲溫柔低吟,何嘗不是最深情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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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國都之前,龍子琦帶靳存煦去了三個地方。
拜祭宋靜和刑天的墓碑,沒有他們的拼死相護,也沒有今天活生生的龍子琦。靳存煦從心底感激他們兩位的無私奉獻,對着墓碑恭恭敬敬的三鞠躬,每一個都是标準的90°。
最後一個去祭拜的是秦詹的墓碑。
在龍子琦去美國之前,秦詹離世,喪禮辦的很簡單,如冰料理的。喪禮隻有顧明希帶着一雙兒女,龍裴未有出席。
顧明希說,秦詹待她如親生女兒,讓他們叫秦詹一聲外公,每年要拜祭一次。
她和阿離銘記在心,每年拜祭一次,但是每次拜祭完外公,龍裴都會不高興,認爲他們不應該去拜祭!每次顧明希都會安撫他,說一切都過去了。
他們不知道龍裴厭惡秦詹的原因,多年前的事像是扔進無底深淵中,再也觸及不得。曾經問過明希,她隻是慘淡的一笑,眸底有着無法抹去的蒼涼。
于是她和阿離再也不會追問以前的事,甚至再也不會提及秦詹這個名字。
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顧明希對秦詹敬重,并非是因爲秦詹待她如父親,而是因爲某個人,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也許這個人對他真的很重要,重要到至死也無法原諒。
“外公,這是存煦,我帶他來看你了!”龍子琦牽着靳存煦的手,向秦詹介紹身邊英俊的男子。
靳存煦挑眉,疑惑:“你母親不是……”m國的公主。
“你忘了我媽媽是在c國長大,外公算是養父。”
靳存煦點頭,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滄桑的男子眉眸依舊清秀,眸底似乎有着一絲無法解開的憂愁與遺憾。
龍家夫妻兩個人的身世撲朔迷離,當初鬧的滿城風雨,和他們有牽扯的上一代人,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沒有幾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樣的,誰也不知道。
鬥轉星移,滄海桑田,人死如燈滅,如今再去探究那些陳年往事也沒有什麽意義。
對着墓碑恭敬的鞠躬三次,眸光溫柔的看向龍子琦:“外公請放心,我會對琦琦好。”
龍子琦安靜的聽着他溫柔的話語,心頭暖暖的,如風拂過平靜的湖面,掠起漣漪暈開……
這個男人,不久後即将成爲她的丈夫!
幸福感,滿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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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靳城,沒有刻意挑選日子,也沒有立刻發布婚訊,隻是讓路向北安排民政局的高層來爲他們辦理結婚的事。
除了一張結婚協議,沒有任何的其他财産協議,甚至連結婚的對戒都是龍子琦買的那一對,沒有再準備其他的婚戒。
簡單平凡到讓民政局的高層都詫異,覺得匪夷所思,若不是靳存煦那張帥的讓人合不攏腿的俊顔近在眼前,他們都覺得這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不是靳存煦小氣,或是對她沒用心,在靳存煦看來,她是自己此生靈魂伴侶,自己整個人都是她的,還需要再提那些财産嗎?
将來他的遺囑受益人的名字,隻有一個——龍子琦!
至于戒指,想必他會這個世界上唯一戴着妻子買來的婚戒,獨一無二,沒有覺得有損男人的尊嚴或驕傲,相反,感覺很良好。
關于婚訊靳存煦讓人封了口,在總統府沒有正式對外發新聞稿,不允許任何人透露龍子琦的身份或是他已婚的事實。
那些人都在其位爬模打滾多年,個個都已修成人精,殿下有命,誰又敢違抗,對于殿下結婚,對象還是c國公主此事,絕口不提!
哪怕晚上說夢話也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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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恭祝吧主抽風蛇精病且犯二小分隊隊長小亂亂,生辰快樂!又長了一歲,以後少二點,多吃點藥,争取每天都萌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