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都的大部分時間,龍子琦處于休息的狀态,畢竟剛剛結束學業,緊繃的時間表變得散漫,悠閑。「 ?@閑暇時陪顧明希一起照顧花草,或是喝茶,或是在房間看書,看報紙,又或者了解着國都目前各方面的發展,爲之後進入政壇做着準備。
龍離非無聲無息的回到明峥居,大部分時間在家中,固定每天傍晚出去一趟,晚餐之前準時回來。
龍裴對龍離非的态度在龍子琦面前是不冷不熱,與尋常無異,在龍子琦背後是何種模樣,她不知道。
最近家中的氣氛一半歡喜,一半凝重,歡喜的是她們終于回來了,凝重的是龍裴和龍離非暗暗在較量,似乎在爲某件事陷入僵持中。
對于這些龍子琦和顧明希都是恍若不知的态度,任由兩個男人鬧騰去。
3月末,顧明希在龍子琦的面前提及崇簡,畢竟人家照顧煙兒,從美國一路護送回國,不是“謝謝”兩個字就簡單能了卻的。
龍子琦當天晚上就給崇簡打電話,邀請他到明峥居做客。
電話裏崇簡還是那副輕挑的笑聲,說自己能到明峥居做客,簡直是上輩子積德的福。
世人皆知,明峥居是當年龍裴斥巨資爲顧明希打造的王國,這些年極少會邀請貴賓到明峥居做客,一般設宴都是放在總統府内。
在國都明峥居已經是第一府邸,地位更甚總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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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簡雖說做客明峥居,卻不好意思空手而來,給顧明希帶來一盆稀有的蘭花,至于爲何是顧明希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總統閣下,那是因爲世人皆知,欲要讨好龍裴,先要讨好顧明希。
明峥居裏最高貴的主人不是龍裴,而是顧明希。
顧明希接到禮物,輕笑的給崇簡兩個字評價:“人精。”
江崇簡笑着謝謝夫人的誇贊。
龍離非出門未歸,龍裴在書房開視頻會議,顧明希喜歡崇簡送的蘭花,親自搬去花房,陪客這件事自然的落在龍子琦的頭上。
明峥居後有一大片的梨園和桃園,一條青色的石子路割開,泾渭分明。枝頭綠芽毛尖兒,極少白色花瓣點綴蕭條的一片。
崇簡好奇的問:“爲什麽明峥居會有梨花和桃花?”
龍子琦看着白色的花瓣,回答:“梨花是龍鱗原本就有的,我父親和母親小時在這裏度過一段很美好的時光,後來龍鱗被燒,父親爲了迎娶母親重建龍鱗,改名明峥居。我母親覺得梨花太過單調,父親便又讓人種上了桃花。”
崇簡能在腦海裏想象出那樣的畫面,忍俊不禁,感慨:“閣下和夫人的感情真好,聽聞當初閣下親手爲夫人種植過七百多株荼蘼花。”
“不是七百多株……”龍子琦輕聲糾正,“是九百九十九株。”
雖然後來母親回來了,父親卻沒有停止栽種荼蘼花,一直到九百九十九株,象征着他和顧明希的感情,長長久久。
“閣下真是浪漫。”崇簡腳步放的很慢,低眸看着身旁的人,“若是有人爲你做到這樣,你會不會感動的立刻以身相許?”
“不會。”龍子琦回答的幹脆利落。
崇簡停下腳步,挑眉看着她。
她也停下腳步,眸光眺望着整個梨園,聲音輕若飄絮,“外界人都羨慕我父母的感情,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高貴的身份,絕世容顔,擁有着無上的榮耀,卻無人知曉那七百多個夜晚父親的心有多寂寞與痛苦,也沒有人知道我母親曾經卑微進泥濘中。他們的愛情經曆太多的曲折與艱辛,如今能相扶相守,不過是因爲他們絕望到了極緻,依舊不肯放棄愛彼此。别人看到的是他們的光鮮亮麗,卻忽略了光鮮亮麗的背後回歸的生活細碎,他們平凡的相濡以沫。”
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說這麽長的一段話。
别人羨慕父母的感情,她無法羨慕,因爲她曾經是父母感情裏的一部分,她知道父母爲了今天的相守付出多少慘痛的代價,這樣的愛,太過隆重和沉痛,她不羨慕,不想要,也承受不起。
“小煙兒……”崇簡看着她潛意識的笑,笑中多了幾分心疼。
龍子琦眸光緩慢的抽回看向他,将話題轉移了,“在總統府還習慣嗎?”
崇簡點頭,“習慣,就是累,不自由。離非那家夥真是什麽事都丢給我做。”
龍子琦看着他,薄唇有着似有若無的輕笑,“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
當下崇簡沒明白她話中的深意,待用晚餐的時候,他親口聽到龍子琦要求進入内閣,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餐桌上,又有外人在,龍裴沒有說話,鷹眸卻明顯的不悅,他不同意龍子琦内閣,走從政這條路。
換做其他的政員子女若是從政,大概都會高興慶祝,但他龍裴的女兒真的不需要從這條路,他的女兒,負責貌美如花,享受自己的人生即可。
龍離非沉默沒有發表意見,眸光落在龍子琦身上,幾分憂慮在流動。
顧明希隻是無奈的暗暗歎氣....
崇簡微笑的說晚餐很美味,他晚上大概要在跑步機上多待2個小時了。雲淡風輕的一句,将略顯尴尬的氣氛打破。
龍裴看着崇簡的眸光多了幾分欣賞。
龍子琦與崇簡是面對面坐着,清淺的眸光對他投以感激,崇簡趁龍裴沒注意的時候,對她眨眼,笑的很是狡黠。
這無聲的小細節被一旁的龍離非收盡眸底,沉默,一語不發。
飯後,崇簡沒有久留,喝過茶便離開。
龍子琦被龍裴叫去了書房,龍裴上樓時臉色陰沉,對于龍子琦的擅自主張很是生氣。
顧明希囑咐龍子琦,不要和龍裴頂罪,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爲她好。龍子琦拍了拍顧明希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示意她放心。
龍離非在沙發上,垂着眼簾遮住眸底的光,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顧明希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寬慰他:“煙兒長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
這些年龍裴和龍離非對煙兒的關心和寵溺,她是看在心裏,隻是覺得他們過份關心和寵溺,對煙兒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龍離非掠眸看向她,沉聲:“她才18歲……”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選擇的是一條什麽樣的路。
“但是她已經長大了,這點是你們都無法否定的事實。”顧明希嘴角的笑斂去,肅穆的眸光看着他,說:“阿離,煙兒從來都不是你的責任!”
龍離非神色一怔,薄唇微張,卻遲遲沒有說出話來。
顧明希起身,在轉身上樓時,又說了一句話。
她說:“我的女兒我很了解,無論經曆多少的苦難,無論受了多少傷痛,我相信她能自己站起來,她需要的是尊重與放手,不是同情與過份的關愛。”
……
樓下的氣氛凝重,樓上又何嘗不是。
龍裴坐在皮椅上,手指扣在反光的桌面上,銳利的眸光射向站在書桌前的龍子琦,眉頭沁着冷意。
“父親,我已經決定了。”龍子琦明亮的眸光迎上人人都懼怕的鷹眸,聲音笃定,決心可見一斑。
“我不同意。”龍裴沉聲,額頭的青筋都在跳動,“我龍裴的女兒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是怎麽樣的?”龍子琦平靜的反問他,清澈的眸子毫無漣漪波動,“一輩子住在城堡裏,現在是您和母親,以後是離非,呵護我一生,不受風吹雨打,不知人間疾苦,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到老?!”
“這樣不好嗎?”龍裴問,他苦心經營這麽多年,家庭也好,國家也好,他都隻是想讓妻子與女兒一世無憂。
龍子琦輕輕的搖頭,薄唇着淡淡的笑,夾雜着幾分自嘲,像是說給他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在所有人看來我是龍裴的女兒就應該過着公主般的生活,但正因爲我是龍裴的女兒,所以我要比别人更加努力,做任何事都不能有一絲疏忽與纰漏,不能讓人抓到把柄,不能給您和母親丢臉。”
“兒時母親曾說過,也許我不是她的孩子會比較幸福。當時我沒有說話,但這麽多年我一直不認同母親的話。因爲在我心裏,我一直以自己是你們的女兒身份引以爲傲。我姓龍,我是龍裴的女兒,身上流着龍裴與顧明希的血,這條路我不去走,又該誰去走?離非嗎?他姓龍,但從來都不是真正的龍家人。”
若不是顧明希的女兒,或許生活會少很多波折與苦難,但是她生來注定是龍裴與顧明希的女兒,也注定無法像别的公主無憂無慮的生活。
因爲在很多年前,她已經失去了任性的權利。
生活經曆逼迫她過早的成長,遭受重創,曾經她以爲自己跨不過這一關,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有着家人的陪伴和時間的漠然,她跨過來了,她要面對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将自己的人生依附在離非的身上。
“他可以成爲……”
“我不願意。”不等龍裴的話說完,她輕抿薄唇打斷他的話,明亮着的眼神不知何時蘊上氤氲,“爸爸,我知道您和母親都愛極了我,那麽請用你們的愛爲我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
她已經綁住龍離非的人生這麽多年,難道還要自私,厚顔無恥的綁住他的一生嗎?
多年前龍離非以龍家的骨血回歸,她以死而複生的龍子琦的身份歸來,在外人眼裏他們是親兄妹,若是想要有個結果,必然是要龍裴失信于天下人,背負着嘲笑與指責。
若是直接将一切交付龍離非的手中,那些暗地裏蠢蠢欲動的人豈會坐以待斃,有朝一日龍離非的身份被拿出來大做文章,到時候怕不隻是龍家失去總統世襲制的權利,父親,母親,所有與龍家有牽連的人,性命堪憂。
唯一的辦法就是她勇敢的去面對自己的人生,從他們的身後,站到他們的身前,這一次換她來爲他們,遮風擋雨。
龍裴的心蓦地一揪。自從煙兒回到龍家,從未叫過他……爸爸。
這次因爲從政,要還給龍離非一個自由,她第一次開口叫爸爸。她的善良,讓他心疼,這樣的善良與無私,讓他好像看到多年前的顧明希。
起身繞過書桌,輕輕的将她擁入懷中,“煙兒,爸爸永遠會保護你和你媽媽。”
龍子琦抱住他的腰部,眼底的淚光,是酸澀也是感動,她一直都是被愛的女子。
“我是您的女兒,應當爲您排憂解難,做值得您驕傲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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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子琦進入内閣的事情已經确認,但另外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進入内閣的不僅是龍子琦,還有龍離非。
國務卿确認這個消息後,一笑,對自己的助手說:“閣下的這雙的兒女可不得了,那些老東西怕是要開始頭疼了。”
雖然消息已經确認,在國都已經不是秘密,但目前龍子琦還在休息的狀态,追溯真正的緣由是因爲4月是龍子琦的十八歲生日,也是很重要的成人禮。
龍裴已經命人着手處理這件事,他們進入内閣的事情,将會在龍子琦的成人禮上正式對外公布!
總統府上下都在忙着龍子琦的成人禮,主人公每天過的很悠閑,偶爾會出現在總統府,探望工作繁忙的總統閣下。
龍離非已經正式邁步政壇,一邊管理公司,一邊參加每次的内閣會議,還有總統府部分适宜龍裴也交給他處理。
表面是說對他的磨練,實際是爲了什麽,幾個人都心知肚明。
龍太太親自下廚爲龍先生做午餐,誰知道龍先生因爲一個臨時會議,臨時趕不回來,龍小姐自告奮勇的替母親給父親送愛心午餐。
抵達總統府時,龍先生還沒有散會,龍子琦将龍裴的那份午餐放在書桌上,又親自将龍離非的那份送到他的辦公室。
龍離非和江崇簡一起參加了會議,辦公室前隻有秘書,她暢行無阻的進入。
将食盒放在整齊的辦公桌上,轉身欲走,放在桌子上的黑色手機突然亮起,嗡嗡的。
步伐一頓,回頭看到閃爍的屏幕上,隻有一個字:绯
應該是龍離非去開會沒有将手機帶在身邊,清冷的眸子劃過一絲猶豫,這是他的手機,她接電話似乎不太合适。
轉身走了幾步就要走,手機黑屏一下,然後再次嗡鳴起來,看得出來電話那頭的人很堅持。
龍子琦停下腳步折身回來,可能是有什麽急事要找離非。
拿起電話,心莫名的緊張,按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甜甜的聲音,喊着離非哥哥,連喊了好幾聲,發現沒有回應,輕快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離非哥哥,你怎麽了?”
雖然從沒見過那個孩子,但聽聲音可以判斷出,那個孩子,一定很可愛。
“我,我不是龍離非。”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僵硬。
“那你現在能幫我把電話給離非哥哥接嗎?”
“他正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龍子琦抿唇,盡量自己的聲音變得自然一點。
“那你能不能幫我轉告他,我疹子消了,他很忙就不要來看我,我能照顧好自己。”
“可以。”
“我叫藍慕绯,很謝謝你。我不耽誤你的時間,再見。”
“再見。”
電話那頭沒有立刻挂掉電話,而是等龍子琦先挂掉電話,再挂斷,不過幾句簡單的對話,和細微的細節,龍子琦已經感覺到,那個孩子.....單純,善良,而且懂事。
龍子琦握着手機站在原地,還沒有回過神來,門口有人進來,是散會回來的龍離非。
龍離非看到她在自己的辦公室,眸子也有一絲詫異劃過,随之視線落在她手裏的手機上。
“慕绯打電話來說,她疹子消了,你要是忙就不必去看她了。”龍子琦将手機遞還給他。
龍離非接過手機很自然的放在辦公桌上,眸光落在食盒上,薄唇輕勾笑意:“特意給我送午餐?”
“是龍太太爲龍先生準備的。”她委婉的解釋。
龍離非看她一眼,笑笑,沒有說話,坐下,打開食盒,果然是龍太太準備的,全是龍先生喜歡吃的。
龍子琦看他的面色沉靜,沒有情緒的眸色看不出什麽情緒,猶豫再三,“抱歉,我是擔心她有急事,所以……”
嘴上是這樣說,心底何嘗不是抱着對那個孩子有一些好奇……
龍離非擡頭看向她,眉目寬容,聲音很輕:“煙兒,我們是一家人,與我需要這樣生疏嗎?”
他沒有刻意隐瞞過绯绯的存在,也沒有想過要欺騙她一輩子,她想接他的電話就接,他不介意,绯绯還是隻一個孩子。
一家人....龍子琦在心底反複默念着三個字,薄唇流出緩慢的笑容。
是啊,他們是一家人。
“目前還能應付過來嗎?”一語雙關。
“有些麻煩,但還能應付。”龍離非現在最棘手的是内閣的事情,他想在龍子琦正式進入内閣前,爲她掃清一些障礙。
既然無法改變她的決定,他也隻能盡力的走在她的前面,爲她肅清障礙。
龍子琦擁有一顆玲珑剔透的心,豈會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隻是....這從來都不是她所需要的。
“我們還年輕,有些事可以慢慢來。”欲速則不達,更何況是這幾乎腐朽的政壇,他們兩個人涉世未深,欠缺火候,需要時間磨練。
龍離非聽到她的話,薄唇暈開淡淡的笑容,看着她的眸光亮了,總覺得她好像是真的長大了,在自己還沒有注意的時候。
“成人禮,想要什麽禮物?”他轉移話題,目前他不想她思考太多,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
龍子琦斂眸:“沒什麽特别想要的。”若不是龍裴執意要爲她舉辦成人禮,她隻是想一家人簡簡單單的吃頓飯。
龍離非蹙眉,感覺很棘手,十八歲,是一個很重要的年紀,禮物也該要有意義,他要好好想想該送什麽。
“我不打擾你,回去了。”龍子琦見他沉思的模樣,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就走。
龍離非也沒有親自送她下去,一是他很忙,用過午餐下午還要和崇簡開個小會,二是總統府内有警衛員,不會出什麽問題。
龍子琦走到門口,步伐頓住,回頭看見慢條斯理用餐的龍離非,腦海裏閃過一句話,潔白的貝齒緊緊咬住紛嫩的唇瓣,眸色猶豫。
龍離非擡頭看向她,眼神詢問她怎麽了。
“父親近期可能有些動作,慕绯那邊....你多留點心。”
到底還是說了。
龍離非眸子明顯一怔,回過神來,露出淺淺的笑容:“煙兒,謝謝。”
龍子琦抿唇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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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成人禮在總統府舉辦,宴會很熱鬧,除了c國的政aa府官員,富商,還有e國的秘書長,m國的警衛長,代替各自的主人前來道賀,送上龍子琦18歲的成人禮。
m國的總統夫人原本要親自來,但恰逢陰雨天,引發她的舊疾,總統連默心疼她身體不好,怎麽都不允許她出遠門,派出自己最信任的警衛長前來。
e國總統近日和總統夫人吵架,總統夫人好像秘密離家出走,總統找老婆去了,真抽不出時間。
至于a國傅弦歌原本是确認會和靳熙爍一起出席,但不知道最後因爲什麽事沒有過來,而是派了自己的兒子,a國下一任的總統前來祝賀。
宴會之所以熱鬧,不隻是因爲有那些身份顯赫的人物,而是因爲小輩們也幾乎是全部出動。
在宴會廳的舞台上,白色的鋼琴前坐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身穿黑色的小洋裝,烏黑的長發散落在後背與禮服融成一色,白嫩細長的十指靈活的落在鋼琴鍵上彈出流暢美妙的音樂,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球,在看到欣長挺拔的身影時,立刻停下,撒腿往他面前跑。
“龍離非!”
龍離非身穿黑色燕尾服聽到聲音停下腳步,回頭看到飛奔過來的身影,陰鹫的眸光緩緩柔軟,“……阿傾。”
“龍離非,我鋼琴過八級了,厲不厲害?”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葉迦和林七的小女兒葉傾城。
漂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着他,充滿了期待,盡管林七糾正過很多次,要叫離非哥哥,但葉傾城當時是記住了,轉身就忘記了,屢教不改,林七最後還是放棄了,反正總統閣下和夫人都不計較,她計較個毛。
“很厲害。”龍離非看着她的眼睛,很真誠的在誇獎她。
葉傾城露出燦爛的笑容,又問:“那我今晚漂不漂亮?”
昂着頭,努力的與他目光對視,很期待他的答案。
“漂亮!”
葉傾城笑的更燦爛了,兩條白花花的雙臂一張,聲音俏皮道:“那,抱一個呗!”
這是她的老把戲了,每次見到龍離非總要他先誇她一番,要是他不誇,她就一雙水濛濛的眼睛看着他,可憐兮兮的,要是誇她,就會兩手一伸,說:“抱一個呗!”
今天是宴會,按道理他不該抱的,但是這孩子一雙烏黑閃亮的眼睛看着他,不忍讓她失望,便伸手将她抱起來。
葉傾城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子琦姐姐怎麽還不出來?我還想給她準備節目了呢!”
龍離非挑眉:“什麽節目?”隐隐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因爲這孩子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閉眼彈《義-勇-軍進行曲》”
龍離非:“……”
阿傾,今天是你子琦姐姐的生日,彈這首曲子真的好?
“我的節目不好嗎?”葉傾城見他神色不太好,好奇的問,她覺得自己選的曲子還是挺好的。今天不是子琦姐姐要宣布進入内閣的日子,多麽激勵人心,熱血愛國的好曲子。
龍離非薄唇含笑,建議道:“我覺得改一下會不會妥善點?”
葉傾城撅嘴:“是嗎?”歪了脖子想了一小會,歎氣:“好吧,那改成閉眼彈《梁祝》”
龍離非:“……”
他是不是該勸阿傾放棄彈琴的念頭?梁祝動聽,但不适合在今天這樣的場合演奏。
不等他開口,葉傾城眼睛突然一臉,驚喜道:“子琦姐姐……好漂亮哦。”
龍子琦身穿白色禮服,挽着龍裴的手臂,在萬衆矚目下出場,早已出場招待賓客的顧明希看到自己已成年的女兒,眉眸溫柔,細雨春風。
她與龍裴的故事還曆曆在目,如今他們的女兒已經亭亭玉立,傾國傾城。
在之前的歲月裏,龍裴和顧明希對龍子琦的保護滴水不漏,極少讓她暴露在公衆視線中,今天她是第一次亮相,自然驚豔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顧明希這個c國第一美女的頭銜,現在的龍子琦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美貌與氣質早早超越母親,獨樹一幟。
龍離非放下了葉傾城,眸光映着水晶燈的流光,點綴着笑意,疼愛與寵溺顯露無疑,但....與男女情感無關。
龍子琦的眸光在人群中隔着空氣與他對視,似有若無的點頭,規矩的站在父親的身邊,薄唇含笑,尺度把握的很好,情緒收放自如,面對内閣政員,遊刃有餘的寒暄。
隻有龍離非注意到她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的收緊,極力的壓制自己的緊張。
他松開葉傾城的小手,示意她自己去玩,腳下生風,穿梭過人群走到她身邊,割開她與那些政員的距離。
龍子琦神色鎮定自如,隻有自己知道掌心的汗在緩慢的滲透,突然一陣荼蘼花香撲鼻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他欣長挺拔的身姿,緊張不安的情緒一下子得到安撫。
兩男一女,每一個都是樣貌極美,惹得衆人矚目,不少人羨慕龍裴,一雙兒女皆是人中龍鳳,日後大有作爲。
龍裴看着煙兒的眼神有着父親的慈愛與欣慰。
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大概的認識一下後,各自有寒暄的圈子,龍離非本是想一直陪在她身邊,但突然被進來的崇簡叫到一旁去,大概是有什麽事要說。
龍子琦今天穿了七公分的高跟鞋,站久了,腳不舒服,在無人注意時提起裙擺,悄然無聲退出觥光交錯的宴會廳。
黑色神秘的蒼穹中繁星點綴,月光皎潔下無聲盛放的荼蘼花,香氣四溢,彌散在空氣中。
龍子琦走到燈光稍暗的地方,欲要傾身揉揉自己的腳踝,誰知——
“……琦琦!”
她回頭,燈光和月光纏綿下,修長的身影走向自己,五官在昏沉的光下稍略模糊,隐約能辨析出他的輪廓線條冷硬……
他叫她——琦琦?
家裏人都叫她煙兒,好友喚她子琦,這個前未蒙面的男子竟然唐突的喚她——琦琦!
他站在她的面前,漆黑的眸色落在她的高跟鞋上,劍眉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腳痛?”
龍子琦還未還口,他已經将手中的果汁杯遞到她手中,直接蹲下身子,單膝跪地,五根修長幹淨的手指托起她的右腳。
“……你!”龍子琦被他這唐突的動作驚了下,臉色迅速陰沉下來,欲要抽腳。
“别動!”指尖的力氣在收緊,低着頭沒有看她,從口袋裏拿出一條灰色的手帕,仔細小心的繞在她的腳後跟。
看到她紅腫的腳踝,他的眉頭又皺了下,但是,她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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