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每一顆心靈都有軟脅3
眼神複雜探究的看着眼前這個精緻的女人。∷ ##舒悫鹉琻
說實話,她真的不明白陸半夏究竟想做什麽。
“陸半夏,你究竟怎麽了?”以前那個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陸半夏究竟去哪裏了?
不期然想起之前她與陸家脫離關系的報道,紅唇一揚,“你知道自己是沈月和在外面的男人生下的(野)種,自慚形穢,擡不起頭了?!”
指尖一僵,平靜的咖啡漾出涼意,清涼的眸子裏湧起了一片寒冷。
陸子矜肯定自己的想法,挺直了腰闆,冷笑:“陸半夏,真正活在黑暗中肮髒不堪的人是你是你搶走了原本就屬于我的一切!”
如此一好,誰也不必再遮遮掩掩,陸半夏根本就不是陸家的孩子,不配姓陸。
那夜,陸半夏氣的陸恒犯病,母親要自己扶父親回房間又把自己趕出來,後來她還是不放心爸爸,想再去看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姚玉和陸恒的對話……
陸半夏根本就不是陸恒的親生女兒,沈月在嫁給陸恒之前就懷有身孕這麽多年陸恒根本就是喜當爹!
“你母親害得我和媽媽偷偷摸摸活了這麽多年死了還霸占着陸太太的名銜真是便宜她了!”陸子矜冷笑。
陸半夏聽着她的話,無動于衷,将涼缺的咖啡飲盡,找來服務員再續一杯。
這一舉動落在陸子矜的眼底就是軟弱的表現,她以爲陸半夏是無聲的承受她的羞辱,嘴角的笑不由更深,“你也認爲身份不詳的你,配不上李越祈,所以這次如此有自知之明的要主動離婚……放心,這兩年我幫你将他照顧的很好,以後會照顧的更……”
後面那個“好”字還沒出來,陸半夏拿到手裏微燙的咖啡直接如數的潑在陸子矜的臉上。
陸子矜一驚,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樣舉動,躲都來不及,滿面的咖啡,液體順着輪廓一直滴在白色的襯衫衣領。
可謂狼狽不堪。
陸半夏在陸子矜還沒有反應過來,又起身連甩了她兩個耳光,一邊一個巴掌,打的均勻對稱,分毫不差。
陸子矜被她打的腦子發暈,眼前的場景都在暈眩,胸腔不斷的有氣在漲,冷冷的坐在位置上,陰狠的眼神瞪着她。
陸半夏神色依舊沉靜,拿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着自己指尖沾到的咖啡,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一點情緒,“你不會天真到認爲我出來見你是單純的和你讨論離婚案子的事情順便叙叙姐妹舊情?”
沒有血迹的唇瓣微微一抿,聲音就是那麽寒意懾人:“沒錯,我的确不是陸恒的女兒,但這不表示你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肆意賤踏我,羞辱我。因爲我們倆半斤八兩,你還沒那個資格!至于你興高采烈要撿我不要的破鞋的事請低調點,至少在法律上隻要我和李越祈還是一天的夫妻,你充其量就是一個(勾)引别人丈夫,不要(臉)的狐狸(精),不值得你沾沾自喜!”
一番話平靜的沒一絲波瀾,偏偏字字句句戳向陸子矜的心窩。
“陸半夏,你才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明明就是一個身份不明的(野)種你有什麽可驕傲的?”陸子矜咬牙切齒,站起來揚手就想要扇陸半夏的耳光。
這次沒有人阻擋陸半夏,輕易抓住陸子矜的手,再還給她一個耳光。
“這一個耳光算利息!”陸半夏将她的手一扔,陸子矜猝不及防的跌坐在椅子上,挽起的長發有幾縷散落下來,臉頰紅腫,衣服上全是咖啡污漬,狼狽至極。
“我是身份不明的(野)種又如何?我不怨天不尤人,不像你将無法選擇出生的權利遭受的磨難推到身邊的人身上。這個世界上沒人欠你,隻能說我們的運氣不好。”
在知道自己不是陸恒的女兒時,陸半夏雖然震驚,但倒沒多少傷心難過,反而心裏松了一口氣。
因爲她終于知道爲什麽從小到大陸恒都不喜歡自己!
無所謂,她不在乎自己是誰,親生父親是誰,但是她絕對不會因爲這樣而自憐自哀,顧影自憐!
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讓這件事擴大,影響到母親的名譽。
沈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算是書香門第,沈月自幼被嚴苛教育,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如果被人知道她婚前有孕,孩子不是丈夫的,可想而知受波及的不單單是陸半夏,還有沈家的人。
上一代的人的恩怨,本不應該波及到下一代,但如果波及到了,那麽除了默默承受,陸半夏想不到其他的辦法解決。
她一點也不恨沈月。因爲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本就不易,沈月給了她生命,爲她付出這麽多年的愛與溫柔,仁至義盡,她沒什麽可恨的。
至于陸恒,她就更不恨了。她不是他的女兒,他還能養她這麽多年,讓她背負着陸家千金的身份,而不是身份不明的(野)種,已經足夠對得起沈月和自己。
沒有選擇權利的來到這個世界,還要接受那些本來不屬于她的擔子,人生原本足夠疾苦,即便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自己,自己也要挺直了腰闆行走在這個塵世間。
她沒有錯。
隻是沒有出生的選擇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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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半夏離開皇後咖啡廳的時候,陸子矜說了一句話:“李越祈在醫院,醫生說再不動手術他的腿會徹底殘廢。”
步伐頓了一會,沒有遲疑的離開。
關于李越祈的腿,究竟是怎麽回事,她并不清楚。那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她自顧不暇,看到李越祈和陸子矜的新聞,更讓她難受,索性關閉所有的信息通道,像是活在世外桃源,與世隔絕。
等她出來時,才聽聞李越祈消失匿迹差不多有大半年,但究竟發生過什麽不知道,消息被封鎖的很嚴實。
現在聽陸子矜的話,陸半夏可以推測,李越祈消失匿迹的那大半年估計和他的腿有關。
隻是,他殘不殘廢與自己有什麽關系?
秦南司知道她回來,特意邀請她到咖啡館做客,楚冰炎也來了。昔日好友見她,氣色不錯,面露欣慰。
“若不是刑天提及,還不知道你回來了。”秦南司喝着綠茶,聲音低低的,“怎麽也不聯系我們?”
“想一個人靜靜,就誰也沒通知。”不是不相信南司,隻是她的身體狀态太差,不想讓他們擔心。
楚冰炎喝着熱巧克力,眸光仔細的看着她的氣色,放下杯子道:“有機會去醫院找我,我給你做個檢查。”
陸半夏沒有拒絕她的好意,點頭。
三個人坐在一起閑聊一會,楚冰炎看了下手腕的手表,“我得回總統府了。”
“怎麽了?”陸半夏問,若不是有特殊的事,楚冰炎不會走的這麽急。
“夫人從a國回來染了風寒,這兩天在服用中藥,閣下命我事事親力親爲。”楚冰炎對于閣下的(*)妻無度,相當的無語!
陸半夏抿唇淺淺一笑,“代我向夫人問好。”
“好。”楚冰炎匆匆離去。
陸半夏的嘴角一直含着笑容。秦南司忍不住的問:“你在笑什麽?”
“羨慕閣下和夫人,經曆那麽多風波後還能厮守,沒有幾個人能做到。”淡淡的語氣裏掩飾不住的一抹怅然若失。
秦南司點頭,眸光裏呈現一抹溫軟,想必一定是想起心頭摯愛之人,連聲音也變得柔軟起來,“那需要很大的勇氣與很深很沉的愛。”
陸半夏垂眸看着眼前的杯子,眸底一點一滴黯淡下去……
扪心自問,她做不到。
“聽刑天說,你決定和李越祈離婚是真的嗎?”
秦南司問起時,陸半夏的手指無聲收緊,許久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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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矜換下髒衣服,洗澡,換睡衣,讓傭人拿來冰袋敷在臉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想到陸半夏說的話,心底無名的火就在燃燒。
這麽多年厭惡陸半夏的存在,厭惡她的高高在上,本以爲隻要把她從神壇上拉下來,她就沒什麽值得驕傲,清高的。
但沒想到陸半夏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後還能那麽鎮定,沒受到半點影響。
不甘心,好不甘心!
冰袋緩解臉上麻辣辣的疼,卻緩解不了心裏的煩躁與怒火。
陸川從公司回來,回房間時路過陸子矜的房間,想到有事找她,敲門。
陸子矜回頭看她,陸川剛準備說話就看到她紅腫的臉,薄唇一勾:“沒聽說陸大律師輸了官司遭當事人襲擊的新聞。”
言語之間諷刺是那麽的明顯。
“我才沒有輸了官司,我是……”陸子矜開口,想到什麽話語突然頓住。
“是什麽?”陸川挑眉,想從她的神色裏看出什麽,但陸子矜斂眸,轉身拿冰袋敷臉,沒好氣道:“沒什麽。出去,我想休息!”
陸川沉默幾秒,因爲小插曲忘記了之前要和她說的事,轉身離開。
陸子矜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緊繃的神經慢慢的松弛,緩慢的轉身看向空蕩的門口,薄唇勾了勾,幾分苦澀,幾分自嘲。
陸半夏消失了兩年,李越祈不停的找了兩年,而陸川這兩年已經不怎麽回陸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公司和他的私人公寓之間。
除了必要的場合,她也見不到他,見到他,他也總是一副冰冷冷的神色,不冷不熱,偶爾幾句冷嘲熱諷的話語。
就如同今晚。
放下冰袋,掌心被水濕潤了,毫不在意的握住自己的衣服,沉沉的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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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祈不顧醫生的勸阻,強制性的要出院,醫生沒辦法隻好打電話給陸子矜。
她趕到醫院時,李越祈已經換好衣服,準備離開。看到她也是當做空氣般無視,沒有什麽好臉色。
“她沒來看你嗎?”
李越祈經過她身邊時,陸子矜開口,他的步伐一頓,側目看向她白希的側臉。
“昨天我見到她了,也告訴她你住院的事。”陸子矜美眸直勾勾的與他對視,撥開自己的長發露出還沒有消腫的左臉,“她給了我三個耳光,也沒來看你!你還對她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抱有什麽期待?她根本就沒有感情,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
李越祈劍眉一蹙,沒想到陸子矜倒是先去找她了。鷹眸落在她紅腫的半張臉,薄唇輕啓,聲音極冷:“活該!”
陸半夏還是那個陸半夏,睚眦必報。
兩年前陸子矜給了她兩個耳光,兩年後她連本帶利的還陸子矜了。
陸子矜臉色微白,好不容易壓抑的情緒還是被他挑起來了,“李越祈,你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别羞辱狗了!”李越祈冷笑,墨眸裏有着無盡的寒意,“兩年前若不是陸半夏幫你,你現在什麽都不是,你回報她是什麽?”
他的話很明确,羞辱她連狗都不如。你給狗一根骨頭,狗還會對你搖尾巴,陸子矜連搖尾巴都不會……
陸子矜氣的粉頰漲紅,咬牙切齒:“李越祈,我從來都沒告訴過她關于沈月的事,說了對我也沒什麽好處!至于她是怎麽知道的,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是她抛棄你,你不用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洩我頭上來!當年是你要和我做這筆交易,隻要我保守她身世的秘密,你就在事業上幫助我!至于那些*我是故意的又如何?你們要是真的情比金堅,她就不會不相信你,更不會要和你離婚!”
憑心而言,這兩年李越祈在事業上是幫了她不少,但是她不也一樣有照顧他!真要計較起來,她陸子矜不欠他李越祈什麽!
李越祈眸色無聲的深了,薄唇緊抿着冷漠的弧度,神色雖然沉靜,但額頭凸起的青筋凸起,洩露了他内心的真實情緒。
陸子矜不甘示弱的瞪着他,眼角的餘光掃到門口一抹清涼的身影,神色怔了下。
李越祈銳利的捕捉到她眸光的變化,側過身看到站在門口的陸半夏,怔愣。
陸半夏沒想到會碰到他們争吵的畫面,懷裏還拿着一束百合花,被他們看到也沒有任何尴尬的神色,“我出現的時間點似乎有些不對。”
聲音很平靜。
李越祈沒說話,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剛才的話,她全部聽見了。
陸子矜冷笑:“要說不對,誰沒錯過!”美眸斜睨李越祈一眼,“你們慢慢重溫舊夢,我去處理下你們離婚案的事!”
‘離婚案’三個字的音咬的格外的重。
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李越祈的眸光一直沒離開過她,陸半夏轉身走向*頭,将枯萎的花拿出來,(插)上自己新買的百合花。
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彌散,遮住冰冷的消毒水味道。
“我以爲就算我死了,你也懶得看我一眼。”一開口,語氣忍不住的嘲諷。
指尖微僵,轉過身看向他,“不會,好聚好散,前夫的葬禮我一定會參加!”
“……你!”李越祈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麽平靜,這麽直接。“我們不會離婚!”
他不會同意離婚。
陸半夏神色平靜,他的反應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否則她也不會消失了兩年。
“我們已經分居兩年。”要是走法律程序,離婚成功率很大,“你和陸子矜的绯聞滿城皆知,你說到了法庭,法官會相信你還是我?”
李越祈一怔,黑眸不可置疑的盯着她,将前因後果飛快的在腦海裏過濾一遍,不早不晚,剛好兩年。
“兩年前離開,你就打算好離婚!”
陸半夏抿了抿,沒說話,也沒有否認。兩年前那次說離婚一半負氣,一半試探,知道他不願意離婚,她不會傻到硬碰硬。
唯一的辦法就是分居兩年,再談,談判失敗,再走法律程序。最後還要感謝李越祈和陸子矜,若不是他們這半年的绯聞鬧的滿天飛,或許她還沒這麽大的把握可以離婚成功。
“陸半夏,你連我都算計!”李越祈原本隻是想利用陸子矜逼她出現,卻沒想到倒是掉進她的陷阱中,成全她的陰謀,“你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心?”
“彼此,彼此。”面對他憤怒的指着,她很淡然,從容。
李越祈神色微怔,步步緊逼,聲音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你什麽意思?”他除了結婚的事,什麽時候算計過她!
陸半夏側身避開他強大的氣勢,坐在沙發上,明眸凝向他時有幾分嘲諷,“李越祈,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陸家的女兒,自己報複錯人了,那就要及時修正。陸家的女兒是陸子矜,你想怎麽報複,請找她,不要再糾纏我!”
李越祈的身子一僵,臉色逐漸變成死灰,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件事如此隐秘,除了陸恒根本就沒人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慕容莊告訴她的?
“你不應該在徐百川的墓碑上寫自己的名字。”陸半夏淺笑,眼底的是沒想的,眼神極其的空洞,蒼涼。
徐百川的墓碑就是沈月墓碑旁邊的那位,之前冬季下大雪,墓碑的名字被大雪覆蓋,沒有注意到。後來幾次,陸半夏也沒仔細的注意。
一直到離開國都的那天,她先去拜祭母親的墓碑,不小心掉了東西,剛好滾到徐百川的墓碑旁,她去撿,不經意間看到墓碑最下面用深色的油漆添加了三個字——李越祈。
字體很小,顔色和墓碑相近,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但陸半夏還是辨别出來了,也被震驚了。
冰雪聰明的她怎麽可能聯想不到,李越祈那夜出現在陸氏附近不是巧合……
陸恒質問他,到底是誰!
母親和父親的感情不好,溫軟一輩子,死前卻強烈要求葬回沈家的墓園。
所有的一切讓陸半夏心生疑惑,不再打算視而不見。
她回了一趟下鄉,找到以前照顧過母親的家傭,那是沈月從身家帶到陸家的老傭人。
在陸半夏的試探下,洩露了口風。
沈家的管家在一場車禍中救了沈月的父親,卻犧牲了自己,沈月的父親爲了感激管家,将管家的兒子徐百川當做親生兒子撫養,隻是沒料到他會和沈月相戀。
沈父雖然感激管家的救命之恩,但管家的兒子在他眼裏到底是卑賤,配不上他的女兒,于是百般阻攔。
徐百川想帶沈月私奔,但她不敢,兩個人堅持一段時間後,沈月到底堅持不下去,選擇放棄。
徐百川倍受打擊下,接受沈父給他介紹的女孩子結婚,搬離沈家,不再聯絡。
沈月傷心好一段日子,最後聽從父母的意思,嫁給世交的陸家二少爺,陸恒。
誰也不知道沈月在嫁給陸恒的時候就有了身孕,孩子不是陸恒的,也不是徐百川的,誰也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親生父親是誰。
陸恒與沈月也算是青梅竹馬,他很喜歡沈月溫婉的性格,娶她爲妻,心中歡喜,處處呵護,卻發現怎麽也走不進青梅的心裏。心情郁結,但還是一直忍讓。
陸半夏出生後,機緣巧合,他發現陸半夏與自己沒有血緣關系時,震驚了,他找沈月質問,沈月一直沉默不言。
陸恒怒不可遏,甚至打了沈月一個耳光。
沒有一個丈夫能夠忍受戴綠帽子,之後陸恒專注工作。不久後結識姚玉,被吸引,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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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還知道多少?”李越祈抿唇,沉冷的語氣問道。
“知道你是徐百川的兒子,知道”陸半夏平靜聲音頓了下,說出的話讓自己的心也揪了一下,“知道徐百川的死與陸恒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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