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17
研讨會開始前,有人過來寒暄。「 #?舒悫鹉琻俊男靓女一起出現,免不了要受人打趣,他們兩個人誰也沒解釋,隻是淡淡的一笑,似默認了他們的一句玩笑之言。
陸半夏坐在一旁,垂下眼簾,冷漠的神色讓人看不出情緒。身上一股渾然天成的冷冽讓人不敢靠近,何況她今天與平日裝扮不一樣,純素顔,頭發清湯寡水的一半落在後背上,一半遮住半張臉,容顔模糊,沒有人認出她的身份。
聽着他們的話,她的心,沉入很冷很冷的湖底,近乎窒息。
眸光不動聲色的移動到李越祈的側臉上,五官分明,輪廓線條硬朗,薄唇噙着似有非有的笑意,而陸子矜笑意盈然,俨然将自己當做李越祈的女友自居,小鳥依人的在他身旁。
丈夫,同父異母的小-三妹妹,自己,同坐一起……
所有人都當他們是金童玉女,而她這個無人知道的原配妻子,像個笑話!
再也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可笑,更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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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矜在做整理,不時低頭和李越祈交談,聲音很低,聽不清楚在說什麽,但靠的很緊,幾乎氣息交融,她紛嫩的唇瓣含着似有若無的笑容,水眸有意無意斜視陸半夏。
挑釁,顯露無疑。
李越祈一雙漆黑鷹隽的眸子沉靜,波瀾不驚,宛如在等待獵物屬于自己食物的獅子。手中的筆在文件上時而書寫,時而把玩在指尖,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距離感。
整個研讨會冗長,枯燥,于陸半夏更多了一樣——煎熬。
身爲總統府的秘書長,隐晦三年,外界絲毫不知道她已婚的消息;而此刻丈夫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就在自己身旁,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不是她不敢,而是不能,不能丢了閣下的面子,陸家的面子,還有李越祈的面子!
會議終于結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很多人起身陸續離開大廳,陸半夏起身,收起手提,轉身欲走。
有心人攔住她:“姐姐,沒想到在這裏遇到,我們要一起吃個飯吧。”
李越祈此刻也站起來,眸光看向她蒼白的臉色,一語不發。
陸半夏薄唇逸出一抹清冽的笑容:“陸二小姐,攀親帶故不是像你這樣的!”
有些人未走,自然聽到這聲音不大不小的話!不由詫異,閣下沒有來,但秘書長居然有來,沒有一個人知道,真是失策。
陸子矜臉色一白,如今陸半夏是高高在上的秘書長,她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律師。今天有幸跟李越祈一起參加這個研讨會,還是她求了律師事務所的管理人,否則她哪裏有資格站在這裏。
“陸……”
“陸子矜!”她剛開口,一直沉默的李越祈突然開口,聲音低沉,隐着冷意,“我們該回事務所了!”
陸子矜知道他是有心幫陸半夏,氣不過,可在大庭廣之下和陸半夏鬧不快,吃虧的還是自己!不甘心,惡狠狠的瞪了陸半夏一眼,踩着高跟鞋離開。
陸半夏清淺的五官揉着一股漠然,黑白分明的瞳孔無風無浪,看着李越祈宛如是一個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他沒有多說什麽,雙手插在口袋中,信步走過她的身邊,薄唇微不可察的扯了下,背影消失在門口。
陸半夏的身子猛地一僵,手指不由的掐進手提包的包帶。
經過身邊的時候,他說:瘦的真難看!
口吻,嫌棄無疑!
潔白的貝齒不由自主的緊咬住紛嫩的唇瓣,用力的咬出一道血痕也渾然不知。
這個男人,還是輕易就觸動起她的情緒。
****
回家,整理好研讨會的内容後發到閣下的郵箱,有人敲門,她起身開門。
是一份外賣,但是她沒有訂。地址是她家沒錯,連手機号碼也沒錯,真是奇怪了。
簽收,拎着保溫桶坐在餐桌前,擰開,熱氣騰騰,模糊視線,好一會熱氣散開,發現是滋補身體的鲫魚湯。
最适合流産後的女人喝。
陸半夏嘗了一口,味道不錯,雖然不如刑天的手藝,但比尋常的酒店做的好,很有家的味道。
電話響起,是刑天。
“喂,謝謝你的魚湯,很好喝。”陸半夏接過電話,淡淡的開口。
知道她流産,又總是爲她準備食補的人,除了刑天沒有别人!
“陸秘書長……”
“對了,我剛将研讨會的内容發到閣下的郵箱,明天七點我可以回總統府,你們記得恢複我的指紋驗證系統!”
因爲她休息很長一段時間,避免有人冒充她,套取她的指紋去總統府制造麻煩,刑天那邊凍結了她的指紋安全系統,也就是說她進不了總統府大樓。
刑天的話被她打斷了,應她的話後,又聊了幾句,全是關于最近總統府的動向。
切掉電話,刑天劍眉浮起一層疑惑。
他怎麽不記得自己有叫人送魚湯給陸秘書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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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半夏将文件送進辦公室,龍裴正在說電話,應該是和夫人,眼角沾着淺顯的笑意,餘光瞥到她,簡單的說兩句,中斷通話。
“恢複的還好?”
一語雙關,身體與心理都需要時間恢複。
陸半夏點頭,神色淡淡的:“我很好,不會影響到工作!”
“偶爾,你可以将我的話理解爲……關心!”怎麽說她都是自己得力的助手!
陸半夏蒼白的臉上浮現凄迷的笑:“謝謝閣下關心!”
龍裴有些扶額,陸半夏有時油鹽不進的固執真的很令人頭疼。
“半夏,有些事需要兩面思考。或許是時機不對……”她和越祈之間還需要時間磨練,一個孩子沒有了,還可以有下一個。
她不像明希,沒有生育能力。
“或許不會再有對的時機!”以前不對,現在不對,難道将來就會對?
她甚至有些慶幸,至少這個孩子是在這個時候意外流掉,總好會等将來出生後,她發現一切都不過是一場海市蜃樓。
到時候她該怎麽和孩子解釋關于親生父親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一個很不幸的陸半夏,何必再多添一個人。她一個很好,并不像其他女人,沒有了感情需要一個孩子作爲感情的寄托,她不需要,一個人幹淨利落,無須害怕!
“半夏,孩子不隻是你一個人的。”相對的,痛苦的也不是你一個!
陸半夏的身子一僵,失去孩子他也會痛嗎?也許,畢竟他貢獻過一半的生命源,但他的痛絕對不及自己的一半。
更何況,他還有他的溫柔鄉。
“閣下,你有沒有後悔用伊小姐的事傷害夫人?”
龍裴的臉色不動聲色的一沉,他沒想到陸半夏會提起這件事。
這些年伊若就像是一個禁區,誰也不能在他面前提起,閣下對伊若的恨,從未随着時間消失。
因爲伊若差一點就徹底毀掉他的女兒,也毀掉了他和明希!
陰鹫的眸光讓陸半夏後脊骨一涼,立即低頭:“抱歉閣下,是我逾越了。沒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恭敬的欠身,轉身走向門口,手剛握住冰冷的金屬還未拉開時,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
“若是爲了保護她,但凡任何,我都願意嘗試!”哪怕被誤會,哪怕被憎恨,他都不要讓别人傷害心尖血。
當年他并未和伊若發生任何,他對明希也是這樣說,并不是欺騙她,而是真正的什麽都沒發生。
伊若想要自己陪她一晚,他陪了,但是他們是分兩個房間休息,親密頂多是到擁抱,親吻額頭,沒有更多進一步。
不是伊若不想,而是他不願意!
除了明希,他誰都不想要。
哪怕後期被明希誤會,被憎恨,可當時情況那麽危險,伊若和方錦對她虎視眈眈,恨不得要她立即去死,若他在多流露出一絲對她的心疼,伊若絕對會失控做出更加瘋狂傷害明希的事!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陸半夏的身子僵直站在門前半響,背對着龍裴,神色深谙不明。
“并非人人都如閣下。”音落,離開。
閣下對夫人的愛已經到極緻,沒有人可以比拟。這是夫人的幸,天下女人羨之慕之,卻無法強求其他男人都能如閣下這般一往情深!
陸川是她的竹馬,欺她,棄她,白子言是她的日久生情,無奈就是不愛她,李越祈是她的丈夫,她尊他,重他,想要靠近,最終還是被打入萬丈懸崖。
若真要追究起來,隻能說,運氣太差,沒有碰到一個她喜歡,剛好又全心全意對自己的男人!
紅塵癡愛,豈能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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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周陸半夏每天都能收到外賣的魚湯,味道雖然很好,每天喝也是會膩。想告訴刑天不必這麽麻煩了,卻找不到适當的時機,一回到總統府她就像是陀螺,永遠都在旋轉,無法停下。
公寓裏雖然有她的換洗衣物,但還有些資料在李越祈的房子裏,陸半夏特意挑他不在時間的去拿回自己,順便收拾幾件衣服。
開門,冷清的屋子似乎很久沒有人住,一點人的活氣都沒有,冷清的厲害。
記得當初李越祈要她搬進這棟房子也是廢了不少心思。因爲她的公寓靠近總統府,上班方便,何況她習慣了那樣的環境,不喜歡再浪費時間去适應新的環境,常常留在那邊過夜。
李越祈和她說一次,要她回來住,要是嫌棄晚上下班太晚,累的不想動,他可以爲她請個司機。
她沒有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李越祈倒也是不說了,直接讓人每天在總統府外面等着。
陸半夏執拗不過,學習着夜夜留宿在這裏。
李越祈之前讓人将書房按照她公寓的書房重新裝修的,主卧也是按照她的喜好來布置的,細微末節都是以她的感受爲主,倒也讓她暖心一把,安心的住下。
加上他不經常回來,她一個人住,時間長,也習慣了。
這個家處處還留下她的痕迹。鞋櫃裏擺放着她的鞋子,沙發上有她喜歡閱讀的環球時報,茶幾上的水杯是一對,陽台上還有她養的盆栽……
走進來每一處都好像是在播放着電影,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也有他們的身影。
廚房他準備晚餐的身影,陽台他抽煙的模樣,主卧他從浴室出來,頭發還在滴水,書房有她爲他沖的咖啡,他擡頭溫情一笑。
每一個畫面都是那麽甜蜜,甜蜜的讓人心底揪起疼!
陸半夏先去卧室收拾幾件衣服,行李放在客廳,折身去書房拿自己要的書和資料。
拉開抽屜,放在最上面的就是結婚證,古色古香的外殼,打開沒有照片,隻有并排的兩個人名字。
他們去注冊的那一天,誰都沒有笑,工作人員幾乎以爲他們走錯地方,他們應該是要離婚,而非結婚。
當初結婚結的那麽心不甘情不願,從沒有想過他們也可以過那麽甜蜜,幸福的日子。幸福太短暫,短暫到她還沒來得及醒,夢就碎了。
視線從結婚證上轉移到自己的手指上,銀色的戒指上細碎的鑽石閃爍着寒光,似在嘲弄她的天真和無知。
男人的誓言永遠都是戲言,相信戲言還不夠無知?
冷清的眸子裏湧出一抹不舍,終究還是将戒指緩緩退出自己的手指。現在還能感受到當李越祈送這枚戒指時内心的情愫和情怯,但更多的是可笑和悲哀。
将結婚證和戒指都留在桌子上,将抽屜裏的資料抽出來,仔細整理好要帶走。
門無聲的被打開,李越祈剛下了庭,打赢一場原本沒有希望赢的官司,現在是精疲力盡。
在玄關處換好鞋子,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掃到客廳放的行李,劍眉一蹙,她回來了?
收拾行李,她想做什麽?
李越祈剛走兩步,陸半夏抱着資料走出來。兩個人剛好面對面,四目交接,誰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間點碰到。
一般這個時間他不都是在事務所,怎麽會……陸半夏微微一怔,很快恢複平靜,其實他在與不在,沒什麽區别,她不過是回來拿自己的東西,而已!
她的目光先收回,将資料放在行李裏,對于李越祈鷹隽的目光恍若不知,當他是空氣!
“你去哪裏?”他開口問。她的臉色比之前好些,身體應該是恢複的不錯。
回應他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默,陸半夏拎着行李箱直接經過他的身旁,眼神都吝啬給他一個。
自己被漠視了?
鷹眸倏地一緊,轉身輕便的就遏制住她的手腕,眸光冰冷,盛氣淩人的質問:“你要去哪裏?”
她沒有立刻回答,低眸視線落在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上,柳細的眉頭一挑。
聲音,入骨的寒意:“放手!”
李越祈沒有,指尖的力氣收的更緊。
她那是什麽眼神?
好像他的手是沾染細菌,病毒,非常髒一樣!
“陸半夏……”
他還沒說完,陸半夏已經甩開他的桎梏,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力氣大到幾乎要踢碎他的膝蓋骨。
李越祈痛的彎下腰,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他從不知道,她竟然還會身手!
她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陸半夏沒有看一眼彎下腰的他,拎着行李信步離開。她已經手下留情,否則廢了他一條腿的事,她不是做不出來。
在美國讀書時,她曾經在一家中國拳館打工,館長見她是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覺得不安全,特意教她一些防身術,加上她本身有打籃球身體素質,倒是學了不少。
比不上專業人士,對付一般的地痞*,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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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要把陸半夏的所有資料全給我?”李越祈一臉的郁結,不爽的瞪了好友一眼。
膝蓋到現在還隐隐作痛,她還真是下得了手!
龍裴喝着李越祈帶來的茶,漫不經心道:“我又不是專門賣請報的。”
雖說是在美國認識陸半夏,讓白子言将她招募進總統府,可他本來和陸半夏就不太熟悉,她在美國發生過什麽,他也無從得知。
李越祈想想還是不放心,問:“她會不會對藥物也有研究?”他還真怕陸半夏下次對自己下毒,那就不是殘廢,是一命嗚呼!
龍裴懶得回答他這種拉低智商的問題。
“我托你查的事怎麽樣了?”李越祈收斂情緒,眉頭一直是緊皺着。
其實這段時間他過的也不太好,事務所的事太多,糟心的事一樁接一樁,應接不暇,他都要無暇分身了!
“還在查。”龍裴淡淡的回答,頓了下,認真問道:“你确定要繼續查下去?”
這件事牽連甚大,誰也不知道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麽,又是……唉。
李越祈沒有猶豫的點頭:“查!”無論是爲了什麽,他都不會受制于人,隻有知道所有一切,方能掌握主動權!
“我知道了。”好友相求,龍裴自然不會拒絕。話音剛落,顧明希敲門而入,看到李越祈抿唇一笑:“心情不錯。”
意有所指。
李越祈拿着茶杯苦笑:“何以見得?”
顧明希在龍裴的身邊坐下,爲他添茶,放下茶壺,眸光看向李越祈,眸底冷光一閃即逝,薄唇牽着溫雅的笑:“我的同事最近做了一個民事報道。一個妻子的丈夫,在她懷孕時,勾搭上她的好閨蜜。妻子無意間得知,激動流産,再也無法生孩子,丈夫不但不道歉安慰,還将所有的錯都推到妻子身上。現在丈夫要和妻子離婚,妻子不願意,他就請律師打這場離婚案。很多人都說這個丈夫赢不了,我倒不這麽認爲,要是李律師是丈夫的代表律師,我想他一定能赢。”
龍裴劍眉一挑,他的明希哪裏是在說故事啊!明擺着擠兌李越祈呢!
李越祈放下茶杯,礙于顧明希的身份,皮笑肉不笑:“夫人,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你說?”顧明希勾唇一笑,直接拿起龍裴的茶杯喝茶,龍裴也不介意,甚至體貼到爲她添茶。
相愛之人應是如此!
李越祈未語,眸光看向龍裴,“不早了,我不打擾你們。”
起身,離開。
顧明希冷哼一聲,放下茶杯。雖然說李越祈沒那個丈夫混賬,但是半夏流産,聽楚冰炎說忙前忙後照顧半夏的人是刑天,而不是李越祈這個丈夫。
光是這點,顧明希在心底就深深鄙視李越祈!
龍裴修長的手指把玩着顧明希柔軟的長發,薄唇勾起淺笑:“明希,以後少和你那些同事來往……”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容易讓人想太多,他可不想因爲這樣,讓明希想起以前不快樂的回憶!
顧明希拍開他的手,将頭發放到後背上,清澈的眸光嬌嗔的瞪他一眼:“近墨者黑。”
說完,起身出去。
龍裴:“……”
得,現在不但讓明希想起以往不痛快的事,還讓她覺得自己和李越祈是狐朋狗友,人以類聚。
以後還是讓李越祈少來明峥居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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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電梯打開,刑天沒想到會碰到陸半夏,“你極少這麽準時下班。”
“事情處理完了,就早點回去。”陸半夏淺淺笑起,對待刑天沒有之前那麽冷漠,疏離,畢竟是真心幫她的人,她以真心相待,感激。
刑天點頭,陸半夏抿唇:“對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刑天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歉意的看她一眼,接起電話。
陸半夏是想讓他不用再爲自己訂魚湯了,雖然和酒店送魚湯的人說過,可很顯然對方不管這個,隻要有人給錢,他們就會一直送。
刑天像是接的工作電話,神色嚴肅,極少說話,一開口必然是一針見血。
陸半夏的車子送去保養還沒有來得及去取,刑天載她一程。
車子開出總統府,在門口接受檢查時,停下。
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窗緊閉,看到停在總統府門口的車子裏坐着的人,劍眉挑起,眉心揉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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