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半夏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又去浴室沖了一個冷水澡,昏沉的腦子稍微的清醒,身體卻依然酸軟,疲憊。∥ *.
走出浴室,腦子裏閃過碎玻璃上的血迹,神色微怔幾秒,還是去拿醫藥箱。
婚後,這裏一直備着兩個房間,鍾點工會一周過來打掃一次。李越祈若是深夜歸,爲不驚醒睡眠極淺的陸半夏,會到隔壁房間休息。
此刻,他躺在床上,沒有蓋被子,濃密如扇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清俊的容顔在橙色的燈光下很是柔和,夢幻。
腳上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液,已經染紅潔白的床單被套,宛如處子之血,鮮紅奪目。
陸半夏蹲在床頭,打開醫藥箱輕輕的爲他處理傷口。碎玻璃紮在他的腳心,紮的很深。她用鑷子用很大的力氣才拔出來,隐隐約約聽到他倒抽一口冷氣。
給傷口消毒,塗藥,再用繃帶綁住,每一步都極其認真的在做。
不知道什麽時候李越祈坐起來了,一雙狹長深邃的眸子饒有深意的盯着她精緻的五官。
陸半夏低着頭也沒看他,起身要走,李越祈修長的雙臂将她抱住,直接拖到床上躺下緊緊的圈在懷中,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是不是還在怪,當初我騙了你!”
她的身子一僵,眸光看向他的臉,永遠看不透這個男人在想什麽。
溫柔的時候非常溫柔,冷漠起來,又會令人發指。
“都過去了。”她淡淡的開口,垂下眼簾,下意識的避開他要的答案。
怪與不怪,事到如今再來追究,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幹淨纖長的手指挑開她臉龐的發絲,低頭溫情缱绻的親了親她的臉頰:“夏夏,不要怪我了!以後我們好好過!”
陸半夏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他還是想要與自己有一個孩子。
“最近總統府裏很多事,我很忙,懷孕的事還要提前和閣下說;一旦懷孕,總統府的工作不僅會亂掉,閣下也會不高興。”
她現在完全替代了白子言的存在,成爲閣下最忠心的心腹,她事事都要爲閣下權衡周全。
聽出她話中的柔軟,李越祈不由的抿唇一笑,低頭輕啄她的紅唇:“好,再等等。”眸子裏的光,也不由的亮起來。
至少她是願意的。
“松開我,我要去洗手。”陸半夏低低的開口,她的手上還有他的鮮血。
“明天再洗。”李越祈抱着她緊的沒有一絲縫隙,不願意放手。似乎隻要他一放手,她便會消失不見。
陸半夏執拗不過他,何況剛才經曆了激烈的纏綿,她早已體力透支,腦子混沌一片,沉重的眼皮垂了下來。
李越祈抱着她,沒有睡着,深邃的眸光一直凝視着她的側臉,眸底的光溫柔蝕骨。
他并不知,陸半夏的夢又回到了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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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一個孩子嫁給三面之緣的人,陸半夏自問做不到。她問過李越祈爲何要結婚,他保持着沉默。
以李越祈的條件,想要爲他生孩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沒一百也有八十,不缺她肚子裏的這一個。爲什麽李越祈非常執念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她還沒有自作多情到會認爲李越祈對自己一見鍾情。
可這個孩子又該怎麽解釋?
一時放縱,迷惑的産物?
李越祈給她一周的時間考慮,要她給他一個理想的答案。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她不想答應李越祈結婚的要求,隻有在他來之前,打掉孩子。
面前放着她從楚冰炎要來的流産藥,她不能醫院,被人發現秘書長未婚先孕,陸家丢臉是小,總統府因此蒙羞,事關重大,她冒不起這個險。
她答應過那個人,會好好的幫助閣下,爲閣下排憂解難,她不可以成爲閣下的負擔。
一杯清水,三粒白色的藥片,每隔一個小時吃一次,腹部會有劇痛,隻要忍一忍就好。
夏夏,忍一忍,總會過去的。
兒時,母親總是這樣安慰自己。
她就要吞下第一片藥時,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的藥丢到地上,腳尖碾碎,氣急敗壞的低吼:“陸半夏,你瘋了!”
陸半夏錯愕的眸光看着闖進來的李越祈:“你怎麽進來的?”
李越祈氣紅了眼睛,剛勁有力的手指緊緊捏着她的下颚,沉聲:“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妄想動我的孩子!”
他的怒意沸騰,那麽的明顯,氣勢磅礴。
陸半夏心一驚一驚的疼,神色維持鎮定,冷靜的開口:“我就是動了,如何?”
李越祈餘光掃到床頭櫃上的藥片,眸底幾乎泛起殺意:“你吃了幾粒?”
“很多,記不清!反正孩子不會……唔……”
話還未說完,李越祈突然低頭惡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大掌禁锢在她纖細的腰部,無論她怎麽反抗,掙紮都是徒勞無功。
濕熱靈活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勾到她的,重咬,吸吮,痛的她眼角有着濕潤。他卻沒就此罷手,大掌探入她的衣服内,親密無間的在她的後背上油走,愛撫,按到她後脊骨時力道有些重,撩撥的她呼吸亂了,紅唇不可抑制的呼出低吟。
這個男人天生有着強烈的占有欲與征服欲,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要征服欲。
那麽強勢殺伐果斷的進入她的世界,霸道的要占領她的每一寸領土,要她潰不成軍,棄甲投降。
可是,她如何能甘心!
“咳咳……”就在陸半夏以爲自己逃不出他的天羅地網時,門口一陣輕咳聲打斷了他的失控。
李越祈反應過來時,第一時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衣衫淩亂的她,手指迅速的爲她整理好衣服,一邊回頭,露出溫煦的笑容:“伯父,抱歉!怪我情難自禁!”
陸半夏隐約看到父親眼底的不悅,迅速的整理衣服,聽到他的話,不由的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若不是這些年的涵養,她真想罵他:去你大爺的情難自禁!
陸半夏的父親,陸恒一張老臉露出持重的笑,“年輕人血氣方剛,一時沖動情有可原!但陸家畢竟是有頭有臉,做事還是要顧及下!”
李越祈點頭,誠心接受陸恒的告誡:“伯父說的是,越祈記住了。”
陸恒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忽然之間眸光一沉,話語凜然:“我之前聽你們說孩子怎麽回事!”
若不是聽到女兒房間傳來的争吵,他倒也不會這麽快過來!
陸半夏臉色瞬間慘白,緊張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欲開口否認,李越祈卻比她更快,溫情的拉着她的手,低低的嗓音道:“對不起伯父,我讓夏夏懷孕了。”
“我沒有!”陸半夏憤怒的甩開他的手,一貫冷清蒙上冰霜的眸光染上極緻的憤怒。
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陸恒臉色也是爲之一變,開口訓斥的卻不是李越祈,而是陸半夏:“你的教養呢!”
陸半夏也知道自己失控了,死死的咬住紛嫩的唇瓣,心底湧動着滿滿的不甘心和怨恨,這個突然闖入她世界的男人。
“伯父,你别怪夏夏。這件事全是我的錯,我願意對夏夏負責。”
“我不需要。”
“陸半夏你閉嘴。”陸恒陰鹫的眸光射向女兒,沉聲命令:“你給我去書房面壁思過!”
陸半夏遲疑,眼神不甘心的瞪着李越祈,最終還是無法不聽父親的命令,經過他的身邊出卧室去書房面壁思過。
房間裏隻剩下陸恒與李越祈,兩個男人四目相對,氣氛凝聚着火藥味,沉默許久,他道:“你跟我來。”
陸恒帶李越祈到後院的一塊花圃,慢悠悠的給花苗澆水,低沉的嗓音幽幽的傳來:“這塊花圃是半夏的母親生前親自打理的,她性子喜靜又柔軟,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半夏卻和她截然不同,表面看着柔軟,骨子裏剛烈,她的驕傲是從骨子裏滲出來的。”
李越祈站在一旁,抿唇:“伯父,有話請直說。”
陸恒放下手中的灑水壺,眸光犀利無比的射向他:“你和半夏認識時間并不久!她喜歡的人也不是你!”
李越祈沒有詫異,也沒有否認,點頭:“想必您也知道那個男人死了,我隻有這一次機會,哪怕是趁虛而入,我也想嘗試一次。”
“你愛半夏嗎?”陸恒問的很直白。
李越祈神色鎮定從容,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眸光落在花花草草上,輕聲道:“伯父,我和你一樣,隻想她好。”
這答案模棱兩可,如果不愛,爲何會希望她好?
陸恒對李越祈的了解并不深,他知道的也是外界所知道的,私下也隻是在宴會上見過幾面。這個年輕人沉靜持重,不急不躁,睿智風趣,進退有度,現在極少有年輕人能做到如此。
若早點知道他和半夏的事,他還能多觀察觀察,可如今半夏懷孕,這件事必須迅速解決,否則讓外界知道半夏懷孕,後果不堪設想。
“你真的會對半夏好?”
李越祈點頭,眸光虔誠:“我一定會好好對她。”
***
書房,陸半夏站了有兩個小時,看着古樸的書架,心亂如麻。腦子一嗡一嗡的,她自認爲不算聰明但在閣下身邊這麽久,也不算傻,爲何獨獨看不透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麽。
感覺到一束強烈的光在自己的身上,她緩慢的側過頭,看到站在門口的陸川,他深邃的眸子如沒有盡頭的黑夜,看不穿,一絲悲涼逐漸湧上,好像是不相信,又好像是在同情她。
他站在那裏,始終不曾走進來,一直到有腳步聲傳來,他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撤離,決絕的轉身離開,一如當年。
陸半夏垂下眼簾,再掠眸時,父親已經站在面前。
“我會盡快的讓你和越祈完婚。”
陸半夏沒有詫異,父親知道自己懷孕了,他一定會讓自己嫁給李越祈,這就是李越祈今天來的目的。
他早就料到,自己不會給他滿意的答案。
“我甯願拿掉孩子也不會嫁給他!”
陸恒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摔在她的臉上,陰森的容顔滿載着失望,“陸半夏,你丢得起臉,我陸家丢不起這個臉。你媽可沒這樣教過你,不知自愛!”
陸半夏臉頰被他打偏向一邊,臉上火辣辣的疼,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住唇瓣,身體深處早已撕心裂肺。她知道,父親動怒了……
從小到大,她不曾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沒有讓父親失望過一次,而這次未婚先孕,的确是不光彩的事!
“是我做的不好,不要牽扯到母親。”她擡頭看着父親,這個嚴謹肅穆一生的男人,她一直以爲父親是愛着母親的,哪怕他們隻是相敬如賓。
誰能料到原配去世一個月,他便将另外一個女人娶進來,還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兒,這麽多年,自己和母親算什麽呢!
這張臉,看着真覺得好陌生啊!
“你母親去世前不是一直想把墓碑放在你外公外婆家,隻要你乖乖的嫁給越祈,我就同意。”陸恒沉默半響,沉沉的開口。
陸半夏眸子掠過一絲錯愕。沒有人知道母親爲何去世前一再的求父親要把自己的墓碑立在娘家的墓園裏,父親一直不肯答應,母親去世,骨灰一直安放在陸家主宅的祠堂,并未下葬。
現在他居然利用母親的骨灰來威脅自己嫁給一個男人。
呵。
好。
真好。
陸半夏垂下眼簾,唇瓣上咬出的深痕沁出血珠,聲音輕的沒有一絲分量:“好,我嫁!”
事已如此,她沒有後路可退。
白子言死了,母親去世了,自己肚子裏懷上一個陌生男人的孩子,她爲了母親臨終的遺言,早已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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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半夏早早的起床換衣服,一邊出門,一邊回複郵件,保安早已将她的車子開到門口候着。
她到總統府時永遠是最早的,不僅是要安排閣下的行程,還要優先處理很多文件,重要的要先讓閣下過目,不着急的可以延後在适當的時間點安排給閣下過目。
總統府的安全,瑣碎她亦要和相關人員一一核實,确認,保證閣下要知道什麽,她要迅速回答,不能有一絲的含糊或不清楚。
昨夜的夢讓她睡的并不好,淡淡的妝容也遮不住眼底一圈淺淺痕迹,空腹連喝三杯咖啡,這才提起精神專心緻志的處理文件。
閣下7:30準時到總統府,她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和閣下确認幾天的行程,根據閣下的需求做相對的改變;8:00準時和閣下出現在會議室,11:00要安排閣下和财政部部長見面,12:30要提醒閣下用午餐和午休時間。14:00要安排智囊團的會議,她負責做會議記錄,16:0018:00閣下要處理文件,她要在一旁協助,随時和閣下商議,18:30,閣下要準時回明峥居,她還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整理一天的事,和準備隔天的事務。
她這個秘書長不隻是閣下的私人管家,還要在工作上做出巨大的貢獻,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并不是普通女人能夠支撐的。
回到家,李越祈因爲腳上有傷,似乎一天沒出門,站在廚房弄晚餐,對于她的晚歸也是稀松平常了。
陸半夏放下包和手機,脫下黑色的小西裝,卷起白色的襯衫衣服,走進廚房:“我來。”
他腳上有傷,她不可能讓他繼續晚餐。
李越祈餘光掃到她眉宇間的疲倦,沒有讓開位置,“我隻是腳不方便,雙手沒有問題。”
陸半夏沒有說話,直接将水龍頭關掉,将他的手拿過來,用幹淨的毛巾擦幹,“你去休息,這裏交給我。”
李越祈低眸看着她,心頭湧上一絲無力,猝不及防的抱住她,唇瓣在她的耳畔磨蹭,低低道:“夏夏,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我若需要隻是如此,可以直接請傭人,何必娶你!”
李越祈不喜歡傭人,隻是請鍾點工一周打掃一次,他們在家時大部分時間都是半夏在做晚餐。一開始沒覺得什麽,有一次看到她蒼白着臉站在廚房,他的心忍不住狠狠的揪起來。
在總統府忙了一整天,回來還要爲他準備晚餐,爲什麽要如此?
自虐?
彌補?
還隻是在自我麻痹!
陸半夏被他抱的很緊,沒辦法動一下,唇瓣輕抿:“這不是妻子應該做的嗎?”
她不過是在履行妻子的義務。
就如同在床上的義務一樣。
是一樣的,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嫁給誰都是嫁,她嫁給他了,就要履行妻子的義務。
李越祈的雙臂松了下,額頭與她貼的很近,眸光凝視她,沉聲:“你隻是我的妻子嗎?”
又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陸半夏輕輕的拉下他的手臂,退後一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冷靜的出奇:“快出去!你不餓,我很餓。”
再一次的逃避,墨眸裏不動聲色的劃過失落,最終還是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他經過她身邊,極其緩慢的走出廚房。
陸半夏沒有去看他的背影,站在水槽前開始洗菜,切菜,準備着晚餐。
李越祈坐在沙發上,眸光不時的掃向廚房,看到她纖長的身影,單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卷走。誰能相信這樣柔然的一個女子,會是總統閣下最得力的助手。
他突然想起陸恒的話,他說的是對的。
陸半夏的驕傲和倔強是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她的心四周建造出銅牆鐵壁,無論他用什麽辦法始終無法在銅牆鐵壁上擊破出一個缺口,再掩耳不及迅雷之速鵲巢鸠占。
她一直将他拒絕在心門之外,在生活上,在床上她都在做一個好妻子,好到無可挑剔,再吹毛求疵就是他的惡劣。
隻是,他要的僅僅是她在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嗎!
李越祈忍不住的點起一根煙,這麽多年再棘手的案子他也可以尋找出蛛絲馬迹,成功打赢官司;可是他卻尋不到她心的蹤迹,站在門口徘徊,卻無能爲力。
他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在怨自己當年的陰險狡詐,将她拖到這婚姻的墳墓中,還是愛慘了那個男人!
想來也可笑,再錯綜複雜的案情他都能分析清楚,卻分析不透這個女人,莫大的諷刺。
他給的,她什麽都不要,金錢她不缺,關心,她照單全收卻無動于衷,除了工作,她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越來越像那個——男人。
這點,讓他心頭不爽很久。
當年她答應嫁給自己,但要求隻登記,不辦婚禮,也不對外公布婚訊,要等肚子顯露直接發個新聞稿即可。
陸恒本不同意,在她的堅持下,隻得同意!
自己,沒得選擇!
注冊當天,拿着結婚證,他心底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是處理完一項工作,然後各自回歸到工作中。
陸恒讓人将她的東西都進他們的婚房,陸半夏下班習慣性的回陸家,到門口想起來,以後——都不能再回陸家。
當夜他想碰她,卻被以有孩子拒絕,他用過了三個月可以同房反駁,她冷冷的開口:“昨天我去過醫院。”
李越祈的身子僵住,他知道她遲早會發現,隻是沒想到會如此的快。
陸半夏陌生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無怨亦無恨,連聲音都是那麽的平靜:“驗孕棒你動過手腳,我根本就沒懷孕。”
是,驗孕棒是有玄機的,他特意托醫生朋友在驗孕棒上做了手腳,無論她懷孕沒懷孕,隻要測試,結果都是呈現懷孕。事後他拿走驗孕棒給那個朋友,證實她實際沒有懷孕。
兜這麽大一個圈子,爲的不過是讓她嫁給自己罷了!
“爲什麽不反悔?”在注冊前她就知道自己沒懷孕,爲何還要和他注冊。
“我同意嫁給你從來都不是因爲孩子,是因爲隻有這樣,父親才願意将母親的骨灰送回外公家的墓園。”
一開始是他設計她,結果她利用他,反正遲早要結婚,嫁給誰都一樣,有人登門,她就順坡而下。
“陸半夏,你真狠。”
一字一頓,字字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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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這個番外是現實和回憶穿插着寫,所以你們盡量不要跳着看,否則看不明白,我概不負責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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