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處理誰?誰的身份敏感?
龍裴切掉電話轉過身看到顧明希睜開眼睛,陰翳的眸子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收起手機走到床邊,聲音低啞,“你醒了。( !?”
顧明希坐起來,他的手指溫柔的穿梭在柔順的發絲中,薄唇猛地親了下她的唇瓣,“早安。”
她怔了下,身子本能的往後退卻又被他攬到懷中。
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錯,神色沒有那麽凜然陰沉,漆黑的眸子都揉着難以言語的溫柔與光芒。
龍裴抱了她一會松開,“洗漱換衣服,阿離等我們一起用早餐。”
顧明希點頭,掀開被子下床就要穿鞋,龍裴卻直接蹲下身子,一隻手捉住她的腳踝。微涼的指尖捏住腳踝,她拼命的縮回,“不用。”
他是高高在上的總統,怎麽能纡尊降貴的爲她穿鞋子。
龍裴緊握住她的腳不肯松手,一隻手拉開旁邊的抽屜拿出柔毛的襪子,慢條斯理的爲她穿上,“天氣涼,要穿暖和點。”
顧明希低頭看着他俊朗的容顔,指尖的溫度似乎透過皮膚滲進身體裏,随着血液流進自己的心髒。誰能想象得到高貴的龍裴蹲下身子爲人穿襪子穿鞋的模樣。
龍裴爲她穿好襪子和鞋,站起來,熠熠生輝的眸子凝視她,寬厚的大掌伸到她面前……
顧明希視線落在他的掌心,遲遲沒有将手放在上面,薄唇輕抿,剛起床聲音透着睡意惺忪,“你是高貴的人。”
“夫妻之間有高貴這個詞?”他挑了下劍眉,伸在她面前的手倔強的不肯收回來。
夫妻....這個詞真的很美好很奇妙。
顧明希遲疑的将手落在他的掌心,他合上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來,一起走向浴室的梳洗台。
他的洗漱杯是黑色,她的是白色,他先是給她接了水,擠好牙膏才将牙刷遞給她。
冷清的眸子逐漸明亮夾雜着複雜與不解,總覺得今天早上他顯得很不一樣,拿過牙刷後,龍裴這才給自己擠牙膏。
“你....爲什麽突然要做這些?”顧明希實在忍不住問出口,他突然變得很不一樣。結婚那三年,再甜蜜他也還沒有到這部分,連牙膏都要幫她擠好。
“不好?”龍裴側頭看她,漆黑的眸子閃爍的比天上任何一個星球都要閃耀,“想體會一下平凡夫妻的生活,難道不是這樣?”
他印象裏小時候似乎是有在電視裏看到這樣的情景,平凡的夫妻生活大概是這樣,處處爲妻子安排的妥當體貼。
“龍裴,我們不……”是普通夫妻後半句話還沒說完,龍裴抓着她的手将牙刷遞到她唇瓣,“刷牙。”
說完他也開始刷牙,似乎猜測到她要說什麽,故意不讓她說出口而已。
顧明希的動作稍慢,等她洗漱好回卧室,龍裴已經換好衣服,餘光瞄到她,拿了兩條領帶轉身看她,“龍太太,給一個意見。”
龍太太三個字讓顧明希失神幾秒,似乎回到以前一樣,他的衣服搭配總要先問問她的意見。即便他自己不太滿意,隻要是她說的,他總會順着她的意思。
顧明希走到他面前,接過兩條領帶将一條素色的領帶遞給他,“這條,你心情好時喜歡淺色素色。”
龍裴點頭,沒有接領帶,站在她面前揚了揚下颚,似乎等着她幫自己打領帶。顧明希将領帶遞到他面前很久,他無動于衷。
僵持着就不肯自己打領帶,無奈之下,她隻好踮起腳尖給他打領帶。
爲了配合她,龍裴微微的傾下身子,側頭時她的唇瓣無意間擦過他的額頭,一瞬間的觸覺讓顧明希的心一慌,莫名的情愫和暧昧充斥在甯靜的清晨的房間内,兩個人的心跳像是同步糾纏在一起。
雙手拿着領帶頓在他的肩膀上,他的額頭貼着她的額頭,雙手扶着纖細的腰上,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捏斷那把可憐的小腰。淡淡的氣息熟悉的味道在鼻翼下流動,兩個人一時間都沒說話,在這片溫馨時光裏沉默着。
“龍太太,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嗎?”他突兀的開口,低啞的嗓音莫名的柔和與這氣氛相得益彰。
顧明希微微側頭看向他深邃的眸子,一下子就想到他指的是什麽。
那時他們結婚的第二年,那時爲一件小事打賭,他說:若是輸了,龍太太你要爲我打一輩子的領帶!
結果當然是她輸了....
往日想起來那是的甜蜜與美好時光似乎重新籠罩心頭,他們之間并非沒有美好的回憶,隻是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容易被痛苦所掩埋。
顧明希回過神,步伐往後挪了半步,一邊爲他打領帶一邊開口,“一輩子太長也太遠了……”長到她看不到盡頭,遠到沒有一點的希望。
落在她小臉上的目光逐漸幽深,大掌的力氣不由的收緊,削薄的唇瓣既薄情又性感,“龍太太……”
話剛出聲,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媽咪,你起床了嗎?”
美好的時光被打斷,顧明希一邊整理他的衣領一邊道:“進來”
薄離非推開門時,顧明希已經收回雙手,似乎什麽事都沒發生。龍裴的臉色顯然不悅,眸光掠向破壞氣氛的薄離非,瞳孔深了顔色。
薄離非無視龍裴的黑臉,看向顧明希,“媽咪,吃早餐。”
“好。”顧明希走向他,神色難得溫和,好似阿離真的是自己的孩子,想到昨天阿離對自己的維護與勇敢,唇瓣情不自禁的漾着笑意。
薄離非看着她彎嘴角的弧度,失神。
“怎麽了?”顧明希見他發呆,手指拍了拍他的肩膀。
薄離非回過神來,手指指了指她的嘴角,“這個....是你在笑?!”他不太肯定,從沒見過明希揚起過嘴角,不知道她笑起來的樣子是什麽樣子。
剛才她揚起嘴角,一瞬間好似花開萬樹,如冬日裏的陽光溫暖美好的灑在身上,讓人覺得渾身都是溫暖與力量。
笑?
顧明希一滞,“我剛才有笑嗎?”
薄離非點頭。
顧明希自己都覺得詫異,回頭看龍裴,他站在那裏,臉色陰沉,眉心幾乎沁出寒意來,并未覺得高興。
從早上到現在,他很努力的在做一個平凡的丈夫,她都沒有笑過,現在居然對阿離笑了,心裏湧上一絲愠怒,眸光漠漠的從他們兩個人身上掃過,徑自的走出房間。
美眸劃過一絲疑惑,他怎麽突然生氣了?
薄離非何等的聰明,見龍裴黑了臉,心底暗暗高興起來。這樣是不是可以證明在明希的心裏自己比他重要。
顧明希不想探究他爲什麽突然生氣,牽着薄離非的手下樓。
龍裴目光掃了他們兩一眼,立刻垂下來,喝着如冰準備的咖啡,像是沒看見他們。
顧明希和薄離非也不在意他是黑臉還是冷臉,自顧的用餐,與平常無異。
他們越是顯得與平常一樣,龍裴的臉色越沉一分,陰森森的掃了薄離非一眼,薄離非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面前的食物動都沒動,龍裴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走。如冰詫異,“閣下,您的早餐……”
龍裴步伐頓了一下,回頭目光不是落在如冰身上而是落在顧明希身上。察覺到鋒芒的目光,顧明希擡頭平靜的看向他,沒有說話,似乎在等他說話。
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顧明希開口,龍裴眼眸冷了幾分,臉色又黑又臭,直接轉身離開。
如冰一頭的霧水不知道今天閣下怎麽一早心情就這麽不好,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顧明希,難道是和夫人吵架了?
顧明希當做什麽事沒發生,繼續吃自己的早餐。心裏納悶,這個男人....變臉比變天還反複。
是自己早上暗示的話,讓他生氣了?!
*****
阿離回房間收拾準備去學校,下樓見顧明希坐在沙發發呆,似乎在考慮着什麽。想到早上閣下連早餐都沒吃就走了,那麽明顯的想要明希挽留,她該不會還不知道閣下爲什麽生氣?!
顧明希回過神見阿離站在階梯口看自己,“不是要去學校,怎麽站在這裏?”
薄離非走到她面前停下腳步,酷酷的小臉蛋沒表情的開口,“他吃醋了。”
“嗯?”顧明希怔了下,他?龍裴嗎?
“我不是關心他,不過是他身上傷沒好。”薄離非沒有解釋,冷冷的補充句後頓了下,“我去上課。”
龍裴吃醋的行爲在他看來很幼稚,也不屑這樣的行徑,不過想到龍裴是爲明希受傷,如果餓壞身子,明希大概也會擔心,所以他得提醒下明希。
顧明希看着薄離非的小身影消失在門口,眸光收回來,将早上的事在腦子裏過濾一遍難道是因爲自己對阿離笑了?
這個男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
他不吃早餐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反正有的是人關心他,輪不到自己操心。顧明希在心底說服自己别去管龍裴發神經的舉動,坐在沙發眸光看茶幾上放的手機,眼底卻劃過遲疑……
他的身體沒好,已經沒好好休息,再三餐不定,勞累,身體怕撐不住。
她伸手拿起手機就想要撥辦公室的電話,指尖滑到号碼再次頓住。
昨晚龍裴的話還記憶猶新,如果自己打過去,是不是又會造成他的誤會,認爲自己是在關心他?
算了....
拿在手心的手機被放下來,一頓早餐不吃餓不死人,總統府還有千殇照顧他,應該不會有事,自己不應該再做出任何讓他誤會覺得自己是在關心他的事情。
顧明希站起來準備回房間,剛走了兩步頓住,腦海裏回蕩阿離的話,“不過是他身上的傷沒好。”
暗暗的歎氣,真的很糾結,轉身便拾起手機翻回剛才的号碼撥通過去....
他受傷是因爲自己,如果不早點好起來,自己良心難安。
這是虧欠,是彌補,不是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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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靜的小院子裏古色古香,旁邊的石台上放着茶具,沸騰的水頂着壺蓋咯噔咯噔的響,熱氣騰騰,在眼光下彌散。
霍凜墨躺在編織的藤椅上用一本書蓋在自己的臉上,悠然自得,像是在海灘曬陽光浴般惬意。
薄一心今天穿的比較休閑,将火調小,爲霍凜墨斟了一杯茶,“皇太子,喝茶。”
良久後霍凜墨懶懶的掀開書丢在一旁,玩世不恭的眼神落在茶杯上,冷哼一聲端起喝口放下茶杯,“别等了,她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不如我與皇太子打一個賭。”薄一心輕聲開口,柳細的眉頭蘊着冷銳。
“賭?”霍凜墨薄唇扯出冷笑,“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賭?”在他眼裏薄一心不過是老頭子的暖床工具。
薄一心也不惱,露出淺淺的笑意,“憑隻有我知道那個人的下落,夠不夠?”
霍凜墨眼神眯起泛着寒意,原本随意的手指猛地收緊成拳頭,青筋凸起,“你在找死!”
薄一心漫不經心的喝着茶,“如果顧明希最終沒有回e國,我就告訴你她的下落,讓你們遠走高飛,閣下那邊我一力承擔。”
“如果她回去……”霍凜墨斂眸,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
“如果她回去了……”薄一心放下杯子,美眸直直的夾雜着陰測測凝視他,唇瓣輕啓聲音無比的寒意,“你必須做e國的總統,殺龍裴。”
霍凜墨的臉色一沉,複雜而隐晦的盯着薄一心,許久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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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進來。”
得到允許後,半夏一隻手推開門走進辦公室,因爲另一隻手拿着早餐,徑自走到辦公桌前将早餐放下,“閣下,請用早餐。”
龍裴以爲是如冰通知半夏的,頭也沒擡的丢出兩個字,“拿走!”
半夏站着半天,猶豫的開口:“閣下,是夫人要我準備的。”
夫人....龍裴猛的擡頭看向半夏,眼神隐晦複雜,唇瓣緊抿,劍眉幾乎要擰到一起。
半夏以爲他還是不想吃,轉身就準備走,身後突然傳來陰沉的聲音,“放下。”
精緻的容顔莫名覺得好笑,轉身時隐着唇角的笑意将早餐放下,欠身準備離開又聽到他的聲音,“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女人開心的笑出來?”
半夏的腳步頓住,眼神不解的看向龍裴,他冷峻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問的理所當然,認真的像個學生。
“閣下,我不知道。”陸半夏抿着唇瓣輕輕的開口,頓了下見他斂眸時又忍不住補充一句:“如果是我,隻要有人以誠心待我,我想已經足夠打動人,高興的笑了。”
誠心相待。
龍裴眯了眯眼眸,很嚴肅的琢磨着這四個字。懷念顧明希的笑,懷念她在自己懷中腼腆的笑,懷念她柔柔糯糯喊着“阿裴……”
不過兩個字足以讓他的心翻江倒海般的激動與沖動。
陸半夏見他遲遲沒說話,欠身安靜的離開。
龍裴視線落在早餐上,想到早上她的話,“一輩子太久也太遠了……”
一輩子不久也不遠,隻要她在身旁。
如果婚姻留不住她,如果恨羁絆不了她,隻剩下最後一種方式,于他而言很困難,可是他想嘗試……
若那是她想要,那麽他願意給!
決定以後,他立刻撥通電話,“幫我把下午的會議推遲到明天,幫我查一下國都最好的珠寶店,中午11點我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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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希吃藥睡了午覺,沒多久就開始做噩夢。夢境裏回到十八年前的龍鱗,華麗奢華,宛如童話故事裏的城堡,在龍鱗後面有一大片的梨樹,花開時一陣風吹來,花瓣簌簌的往下落,滿地的雪白,美麗極了。
那時秦峥最喜歡坐在梨樹下抱着畫闆畫素描,小明希就會枕着他的腿上睡覺,或者拿着白色的花瓣玩,空氣中彌散着淡淡的清香。
顧明希站在一旁看着兩個小家夥宛如那句詩: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她側頭看見龍鱗突然掀起一片大火,整個龍鱗沐浴在赤紅的火光之中。少年的龍裴站在大火旁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五官不知爲何突然流出鮮血,觸目驚心。
顧明希眼睜睜的看着大火就要燒到龍裴,她用力的大喊讓龍裴快跑,讓小明希帶秦峥快走……
他們都聽不見,無論她怎麽喊怎麽叫都沒有用。顧明希眼睜睜的看着大火燒着龍裴的身體,她想去救他,自己的身體卻僵住在原地無法動彈。
大火非常兇猛,迅速的席卷而來,直接撲向他們………
大火灼燒肌膚,顧明希卻感覺不到痛,眼睜睜的看着小明希秦峥龍裴他們三個人在大火裏被逐漸燒成灰燼。
“不要……快跑……阿峥快跑……”
“明希……醒一醒,你做噩夢了。”
感覺到有人在叫自己,顧明希緩慢的睜開眼睛,眸光迎上龍裴深邃誠切。龍裴伸手抹去她額頭的冷汗,聲音低沉,“沒事,隻是做噩夢。”
龍裴沒有問她究竟做了什麽噩夢,聽到她喊阿峥的名字,他大概能想到是什麽噩夢。
顧明希憋着那口氣突然松出來,眼角有着晶瑩在閃爍,隻是不敢眨眼,怕自己一眨眼那晶瑩的東西就會滑下來。
龍裴抱着她坐起來,像哄小孩子般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發現她的衣服都被冷汗侵濕了。
顧明希下意識的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摟着,想到那個噩夢感覺自己好像要窒息了。眼睜睜的看着龍裴被大火燒死,想到自己曾經放的一把火,差點連龍裴的命都沒了,心底的自責和恐懼席卷而來,像是要将她吞沒。
龍裴被她抱着,感覺她似乎在害怕什麽,大掌揉着她的頭發,沉啞的開口:“别怕。”有我在。
顧明希暗暗的深呼吸,壓抑住心底的恐懼,後背的衣服都被濕透了,現在感覺很冷,身子在他的懷中不由自主的顫抖。
“你衣服被冷汗侵濕了,先去洗澡,之後帶你去一個地方。”龍裴擔心她這樣會感冒。
顧明希抱着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心裏的那股巨大的悲傷蔓延上來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此時此刻她竟然慶幸着龍裴還活着,至少他還活着。
“要我抱你去浴室!”龍裴低頭,唇瓣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耳朵,語氣略顯暧昧。
“不,不用。”
顧明希回過神來松開雙手,對于自己剛才突如其來的動作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都不敢看他,連忙下床去衣櫃拿衣服匆匆浴室洗澡。
龍裴目送她的背影去浴室,想到她剛才那麽緊的抱住自己,眼角的笑意不緊的暈開。浴室很快傳來水聲,他站起來走到衣櫃前掃了一眼,親手挑了件黃色的風衣,鮮豔的顔色能襯的她精神點。
床頭的手機突然嗡鳴起來,瘋狂的,屏幕閃爍着蒼白的光,龍裴回頭看了一眼沒有打算理會的意思。屏幕陷入黑暗後沒多久再次亮了起來,固執的嗡鳴聲似乎堅持要響到主人可接爲止。
劍眉挑起,不悅一閃而過,他将外套放在床上,走過去掃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碼,餘光掃下緊閉的浴室門,拿起手機直接按了關機鍵。
接下來的時間是屬于他和顧明希的,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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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希從浴室走出來是換好衣服的,沒有洗頭發,隻是發尾沾到水黏在一起垂在她的胸前,臉上還蒙着氣霧,洗了一個澡人顯得清爽,精神很多,理智也回來了。
站在浴室的門口眸光迎上龍裴漆黑閃爍的眸子,腦海裏劃過剛才自己的主動和失态,臉頰暗暗發燙……
龍裴拿着床上給她挑好的外套走到她面前,親自給她穿衣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顧明希穿上衣服,準備扣扣子,他的動作更快,直接爲她扣好扣子,手指靈巧的把腰帶系出一個蝴蝶結,仿佛這個動作已經做過千萬次。
龍裴沒回答她,主動牽住她的手往門外走。顧明希步伐頓了下,眼神下意識的看向手機,她想去拿手機。
龍裴看穿她的意圖,加重力量握住她的手,聲音低低的強勢着,“跟我走。”
顧明希被他強勢的拉出房間下樓,甚至是直接被塞進車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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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摘星殿門口,龍裴下車,親自爲顧明希拉開車門,她下車擡頭看到聳立的高樓,眼神不解的看向他的俊顔,“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摘星殿是國都所有建築物最高的地方,站在頂樓可以俯視整個國都的附近,是時尚與奢華的代表;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站在摘星殿的頂端。
龍裴伸手理了下她的衣領,“吃飯。”
如果隻是吃普通的一頓飯爲何不去明若閣而是來摘星殿?顧明希心裏納悶時,他牽着她的手就要往裏面走。
還沒走到感應門,突然身後傳來刺耳的聲音。是車子急速刹車,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而發出的聲音。
顧明希下意識的停下步伐,轉身去看路邊。
一輛白色的車子停下,下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和她不歡而散的霍凜墨。
龍裴看到霍凜墨臉色一沉,握着顧明希的手不由的收緊力氣。
“小文盲,我終于找到你了。”霍凜墨眼神凝重的看向她,車門都來不及關直接朝她跑來。
龍裴的保镖迅速的上前要攔住他。
“不準傷害他!”顧明希立刻抽出手,可龍裴就是不放,她怕保镖不知分寸傷了霍凜墨隻能出聲呵斥。
保镖們愣了下,回頭看龍裴,見他沒表示,而夫人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霍凜墨匆匆的走過來,眼神掠過龍裴充滿敵意。
“放開!”顧明希掰開他鋼鐵般的手指,上前走到霍凜墨的身邊,“你怎麽來了?”真是不怕死嗎?還敢出現在龍裴的面前!
霍凜墨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凝重,“小文盲,快跟我走!”
顧明希沒動,感覺手腕快被他捏斷了,“你做什麽?放開我!”
“沒時間說了,快跟我走!”霍凜墨從來都沒有用這麽嚴肅凝重的語氣說過話。
龍裴三步并兩步上前一把抓住顧明希的另一個手腕,眼神漠然鋒利的射向霍凜墨,“放開我妻子的手!”
兩個人的眼神對視一秒,氣氛瞬間凝重,充滿火藥味,拉着顧明希的手誰也不肯先放,仿佛是要将她撕成兩半。
顧明希視線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徘徊,最終定格在霍凜墨的身上,壓低聲音道:“皇太子,别鬧了。”
“你不跟我走?”霍凜墨沉冷的質問一句。
顧明希沒說話,她現在當着龍裴和他的下屬面跟霍凜墨走,要至龍裴的顔面于何地。
霍凜墨手指緊攥着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從口袋掏出手機撥了号碼直接貼到她耳邊沒多久,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顧明希的臉色瞬間蒼白冷涼起來,眼神質疑的看向龍裴。
龍裴劍眉蹙起,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霍凜墨先松了手,手機也收起來,冷靜的開口,“要不要跟我走,你自己決定!”
音落,他轉身上了車子。
顧明希的手還被他握在掌心裏,臉色越發的蒼白,艱難的開口,“松手。”
龍裴沒有。
“别走。”至少不要現在跟别的男人離開。
“放手!”顧明希聲輕音顫,嗓子口仿佛紮着針,極緻的疼阻斷着她的呼吸,“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
龍裴沒放手,顧明希已經迫不及待的掰開他的手指,迫不及待的轉身要上霍凜墨的車子。
“攔住夫人。”龍裴俊朗的五官揉着冷冽,眸光沒有溫度的看着她,音落時保镖已經将顧明希團團圍住。
顧明希步伐一頓,轉身看向龍裴,他的神色很平靜,越是平靜表示他真的是到了極怒。
“我說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有什麽事我們之後說,你讓我走。”
“要走可以,先陪我吃完這頓飯。”龍裴輕抿着唇瓣,一隻手僵直的垂在身邊,另外一隻手放在口袋緊緊攥着他精心挑選要送給她的禮物。
有什麽事這麽重要,重要到當着他和下屬的面跟别的男人離開。
他推了下午的會議,午餐和午休都取消,爲的就是這頓晚餐。
他想不到什麽事可以重要她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一頓飯時間都不能留。
顧明希知道龍裴的脾氣,說一不二,他的命令沒有人可以違背,再說下去也是枉然。
自己沒有時間可浪費……
餘光掃到靠自己最近的一個保镖腰間的槍支,動作迅速的沖過去,保镖以爲她隻是想跑光想攔住她,沒任何的防備,顧明希輕而易舉的就搶到槍,冰冷的槍口直對自己的心口。
“你要麽讓我走,要麽給我收屍。”
鷹隽的眸子倏地一緊,猩紅一片,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你威脅我!”
爲了和霍凜墨離開,她當着下屬的面拔槍用自己的命威脅他,這讓他總統的面子和尊嚴往哪裏放!
美眸裏閃爍着矛盾和決絕,她現在必須立刻馬上走,一秒也不想耽擱,她知道這樣會傷了他的面子和自尊,可是她顧不得了……
手指壓在扳機的力量多幾分,死死的咬着唇瓣内側,血腥瞬間蔓延,唇瓣顫抖的碰撞好幾次,最終隻擠出四個字,“讓我們走。”
龍裴陰翳的眸光從車上的霍凜墨掃過,落在顧明希鵝蛋臉上,攥起的手指骨節沉悶的咯吱咯吱作響;口袋裏的手幾欲要将盒子捏碎……
“顧明希,你以爲我不敢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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