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希恍惚的低頭看到自己的掌心,不知道何時中指的指甲劈斷插在掌心,鮮紅色的血液一直在流,奇怪的是她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
磅礴的大雨中她宛如被折斷半邊翅膀的蝴蝶,在狂風暴雨中倔強的單翅飛翔,怎麽也不肯向暴風雨低頭。
白言走上前,清澈的眸光純粹的擔心和關心,“夫人,不要拿别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送你回去!”
顧明希搖晃站不穩的身子在他的傘下躲了一時的寒流席卷,被雨水氣霧氤氲的眸光看着白言,嘴角揚起複雜難懂的笑意,聲音在大雨中字字句句無比清晰,“你幫得了我這一次幫得了我下一次,可是你幫不了我一輩子!我顧明希的路我自己走,誰也幫不了,也不需要你們來幫!”
音落,狼狽的身影帶着自己所有的驕傲和高貴潇灑的轉身沒有半點的示弱與動搖。
盡管全世界看盡她的笑話,盡管被傷的千瘡百孔,鮮血淋漓,又如何?
她顧明希的命運從開始就沒有被善待過,四年的牢獄之苦教會了她,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活着就好。現在她隻想爲女兒好好的活着,爲女兒撐起一把傘遮風擋雨。
她不能,也不會讓女兒在她的路上重蹈覆轍。
白言支撐着傘,眸光深深凝視在雨簾中模糊的身影,心裏被什麽狠狠的撞擊着,震撼着。夫人,真的是太倔強,也太堅強了!
讓人心疼,可也會讓人無奈,因爲想要真心幫她一把,卻會被她推的遠遠的。
南司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撐着黑色的傘,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似柔弱的女人骨子裏越是堅強,夫人,從來都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一個女人坐了四年牢,還生下孩子,尋常的女子怎麽可能堅持下來!一直是他們輕視了顧明希,是他們自以爲是太久了。竟然忘記了,有的女子會比男子更出色與内心強大。
白言似有若無的點頭,看着從傘上急速往下落的大雨,怅然若失道:“真不知道這場大雨何時會停!”
“沒關系,雨下再大還有我在你身邊!”南司深意的掃了他一眼。
兩個人對視一笑,心有靈犀一點通。寒風迎面吹來,白言心口卻是暖暖的,這也許會是南司和自己說過最煽情的話!
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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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希剛要走出總統府,黑色的車子在她面前停下,司機下車連忙撐傘走到她身邊,“夫人,快上車。”
本來他是要來總統府通知閣下夫人出去的事,沒想到半路遇到車禍被耽誤,趕來遠遠的就看見顧明希在雨裏哆嗦,緩慢移動這。
顧明希看了他一眼,再看着打開的車門遲疑了一秒,沒有倔強的坐進去。司機關上車門,連忙繞回駕駛位,驅車離開。
車内的暖氣開的很足,顧明希卻依然覺得很冷,那股寒意是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冷的像是把心髒凍成冰塊,無法呼吸。毫無形象的蜷曲在車的後座,看着車窗玻璃上迅速滑落的水痕,嘴角自嘲的弧度僵硬着。
龍裴從來都不是她能奢望擁有的男人,做了兩年的夢,應該醒了....百顧折覺指。
有些事總要我們萬箭穿心,痛徹心扉後才能幡然醒悟,一開始的一心一意,深情不移,到最後終會成支離破碎。
車子停在豪庭花園門口,司機打開車門,顧明希下車,腳下痛的她毫無意識的直接跌傷,黛眉蹙起,死咬住唇角,紛嫩的唇瓣已經被咬的破敗不堪。
“夫人。”
司機與如冰同時驚呼,司機撐着傘,如冰彎腰就想要扶起顧明希。
“别碰我!”顧明希沙啞的聲音響起,堅定不移,“讓我自己站起來。”
跌的再痛,跌的再狼狽,她也要自己站起來!
“夫人……”如冰擔心的眼神看着她。
顧明希固執的不讓他們碰自己,兩隻手支撐地面,緩慢的動着自己的身子,搖搖欲墜像是随時再跌倒般。司機與如冰都無奈而心疼的眼神看着她,在一旁無能爲力。
顧明希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大廳,司機将傘交給如冰,她撐着跟在顧明希的身邊。
“夫人,快洗一個熱水澡,不然會感冒。”如冰收起傘,連忙吩咐人去煮姜茶,準備食物好讓顧明希洗過澡後能補充熱量。
自己則是去拿醫藥箱,她看到顧明希的掌心有着血迹,一定是受傷了。
顧明希洗過澡坐在藤椅上看着窗外的大雨還沒有要停的意思,如冰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處理她的掌心。
如冰用鑷子将斷在肉裏的指甲夾出來,鮮血立刻流出來,連忙用止血的止住。擡頭去看顧明希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異常甯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夫人,不痛嗎?”
顧明希聽到聲音回過神來,眼神看着落在自己流血的掌心,眸色空洞漠然,輕輕的反問,“疼嗎?”
應該疼嗎?
爲什麽她感覺不到疼,像是整個身體已經麻木了,沒有一點的知覺。
如冰面色擔憂,聽到她的話不知道心好像被揉成一團,暗暗的歎氣。處理好她的手,又用冰袋給她敷腳踝,緩解疼痛。
“夫人,要不要叫千殇過來看看?”
“出去。我想一個人呆着。”顧明希沒有看她,娟秀的眉目掩飾不住的疲倦。
如冰還想說什麽,見她神色如此,隻好站起來爲她拿了薄毯蓋在身上,無聲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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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裴站在窗口看着雨景,面色沉靜,一雙鷹眸碧藍如神秘的大海無邊無際,手指放在窗棂上被雨水打濕也毫不在意。
白言叩門進入,“閣下,夫人已經回到豪庭花園了,信号等問題一切恢複正常。”
龍裴點頭,一言不發。
白言看着他冷峻的輪廓眼神有些不解,這一切都是錦夫人設計的,閣下爲什麽不解釋?想了想又明白過來,閣下不解釋是對的,因爲很多事已經無法解釋了……
“把傍晚的行程改一下,我要去接煙兒放學。”龍裴沉聲,腦海裏想到她和伊若說的那些話,心輕松幾分。
至少她不會離開自己。
“是。”白言點頭,視線落在他滿是雨水的手面上,“閣下保重身體。”
說着,走到他身邊掏出灰色的真絲手巾認真的爲龍裴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很仔細的擦拭,連指甲縫隙的水漬都沒有放過。
南司看門沒關推門而入便看見這樣的畫面,當下蹙起黑眸,臉色有點奇怪與尴尬,還有不舒服。
白言跟龍裴多年,這些事早已習以爲常,不以爲然。白言也沒覺得有什麽,可南司探究和不悅的眼神偏偏弄的像是有什麽。
氣氛詭異的尴尬!1czov。
白言收回手巾,欠身“閣下,我先出去了。”
龍裴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位子。
白言走過南司的身邊聽到他壓低的聲音道:“晚上回去再跟你算賬!”
算什麽賬?這男人……白言無語,懶得理睬他快速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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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希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突然驚醒,好像憋着一口氣,沒辦法呼吸。心裏很難受,被人揉着成一團揉了好多好多的黃連,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眼眶泛紅,迷惘。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如冰,如冰……”她急忙的開口,聲音裏甚至有着不知名的慌張。
“夫人,我在,怎麽了?”如冰推門而入。
“煙兒是不是放學了?”
“還沒有,司機正準備去接她。”
顧明希一下子站起來,身上的薄毯掉在地上也不管了,“我要去接煙兒,讓他等我。”
“夫人,您的腳還沒好,就讓司機去吧。”如冰眼神擔憂的看着她的腳,之前紅腫的厲害,哪裏能走路。
“我沒事,我要去接煙兒。”顧明希說着就走向衣櫃拿衣服,她隻剩下女兒了,她要見女兒,需要女兒!
“夫人,您别着急,時間還早,您慢慢來。”如冰見她的動作有些慌張,開口安撫。
顧明希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放松,心慌意亂的換上衣服,随意的撥弄了幾下頭發便出門。大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風吹過來涼涼的,空氣很清晰,即便車子穿過熱鬧中心也沒有聞到難爲的汽油味。
車子停在學校的門口,不少名車已經接走孩子,顧明希的車子不算太誇張,不引人矚目。她下車,看着從學校裏面走出的孩子,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幹淨純粹的笑容,心底柔軟起來。
龍子琦站在走廊似乎在和老師說着什麽,笑的很開心。餘光看到顧明希遠遠的走來,甜甜的喊道,“媽咪。”
顧明希走過來蹲下抱住她,心頭湧上酸澀,“煙兒……”
“媽咪你來接我放學啊!”龍子琦摟着她的脖子笑的很自豪,因爲班上的很多同學都是司機或傭人來接,隻有她的媽咪會經常來接自己。
“嗯。”顧明希抱着她舍不得放手。
龍子琦被她抱的有點喘不過氣,還沒說話眼神看見走過來的黑影,眼睛一亮,“爹地……”
顧明希的身子本能的僵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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