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希似乎聽到了他的答案,眼角的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滾,冰冷的像是凍傷肌膚,卷翹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閉眼睛什麽話都不想再說。
“伊若已經脫離危險,你不用擔心。”龍裴的話是對方錦說的,“你也累了,讓何淚送你回房間休息。”
方錦漠然的掃了一眼顧明希,面對龍裴深邃的眸子遲疑幾秒點頭,“好。”
何淚推着方錦離開房間,靜谧的空間隻剩下龍裴一個人的呼吸聲,她薄弱的呼吸消失不見了一樣。漆黑的眸子就這樣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一言不發,緊皺着的眉心似乎隐藏着什麽。
顧明希聽到輕輕的關門聲,再次睜開眼睛看向他,氣霧氤氲的眸光凝向他,“是你下命令讓千殇留在那救伊若的,是嗎!”
顫音微乎其微,隻是不甘心還想再确認一遍。
他不相信自己沒有推伊若,所以讓千殇先救伊若,無視她和孩子,因此耽擱了時間讓她連子宮都保不住。
龍裴劍眉蹙了一下,波瀾無驚的眼神裏飛速劃過什麽,一語不發。聲音喜怒難辯,“好好休息,養好身體。”
心再次往下垂落,一沉再沉,最後的希冀也因爲他的話而破碎,寒冷是從心底湧上來,蔓延身體的每一處。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似有若無的一句“我明白了”閉上眼睛。
因爲流産大出血,她的身體本就很虛弱,能和他說這兩句話也不過是強撐着那一口氣,心裏還抱着一絲希望。現在強撐自己的那一口氣沒有了,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龍裴走到她的身邊,修長骨骼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方僵着,黑色的瞳孔無風無浪平靜如鏡。薄唇緊抿着沒有感情的弧度沉默許久,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的收回手,轉身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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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希在昏迷中送回豪庭花園,陪在她身邊的隻有煙兒和如冰,身體好轉很多,可臉色一直蒼白無色,柳眉間揉着淡淡的傷,面對小煙兒時也笑不出來,從蘇醒後她便沒有開口說過話。
摸着自己幹癟的小腹,想到這裏有過一個孩子,在自己還來不及知道時就已經離開自己,自己沒有機會再做母親,眼角的淚無聲無息的落下來。
最剜心痛的還是龍裴的行爲和态度。
方錦的話還記憶猶新,句句如刀割在心頭上,萬箭穿心,莫過于此。
“媽咪,你怎麽又哭了?”龍子琦趴在床邊,扁着嘴巴伸出小手擦去她臉上的淚,“媽咪不要哭。冰管家說你現在不能哭……”
她爬上床,“媽咪,我幫你吹吹,你不哭。”小時後她走路跌倒就會哭不停,媽咪就會吹她的傷口說吹吹就不痛了。
現在她也想吹吹,讓媽咪不要哭了。
顧明希的精神頹靡,即便面對小煙兒也強顔歡笑不起來,許久沒說話,扯動唇瓣時嗓子撕裂的疼,“如冰……”
“夫人,我在。”如冰聽到聲音立刻推門而入,“夫人,有什麽吩咐?”
“送煙兒去上課。”顧明希開口,眼神沒有去看女兒。
“我不去!”龍子琦小小的眉頭皺起來,神色與龍裴如出一轍,“我要在家裏陪着媽咪。”
顧明希黯淡的眼神看着她,隻是說出兩個字,“聽話!”
龍子琦努嘴,很想再說什麽,可見她精神不好又不敢任性惹媽咪生氣,緩慢的低下頭情緒也跟着低落下來。
如冰遲疑下走過來拉起龍子琦的小手,“小姐,我送你去上課!夫人是擔心你不上課會跟不上,不要讓夫人擔心。晚上回來你可以陪夫人一起睡覺。”
龍子琦猶豫一下點頭,“那好吧。”轉頭看顧明希道:“媽咪你在家裏好好的,我下課後就回來!晚上陪你一起睡。”
顧明希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任何的回應,沉浸在自己巨大的悲痛中,已經無力再顧及任何人。
龍子琦跟着如冰出了房間,紛嫩的臉頰上也恹恹無神,她能感覺到爹地媽咪似乎發生什麽事。媽咪回來後就很不好,爹地隻有在媽咪睡着後回來看看就走,就連自己也不陪了。
一緊神不餘。她不喜歡這樣,她很想爹地媽咪像以前那樣,一家人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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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司訂的大床終于送來了。兩米的大床是他拖着白言特意去挑的,售貨員以爲是南司要買的喜床,白言隻是幫忙長眼的,一個勁的殷勤的讨好南司炫耀這張床的好處與功能。
南司讓人去開票自己買下,等人一走他立刻躺在樣品上舒服又邪氣的凝一眼白言。
白言開始還沒明白,南司眼神示意他往下面點看,腰部以下腰部以上的位置撐起小小的帳篷。幸好那時已經是快關門時間,店裏沒多少人,售貨員都在準備下班,誰也沒注意到他們。
若不是在外面,白言真想揍他一頓!多大的人了,竟然還不分場合,自然的bq!
真禽.獸!
床墊被套什麽的都挑白言喜歡的白色,南司躺在上面笑他把家搞的像酒店似得。白言整理着衣櫃的衣服,回頭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床都買回來了,我們什麽時候試試?”南司猛的坐起來,眼神赤.裸.裸的盯着他,欲望毫不掩飾。
白言頭也不回的丢了兩字,“不試。”
南司下床走到他身後一把将他抱住,邪惡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後頸,邪魅的嗓音迷人道:“老婆你别把我憋壞了”
白言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想要推開他,南司卻抱的更緊,手指順着他結實的腰闆往下,“你又不是不想要每天洗冷水澡有什麽意思!”17746711
有欲.望時白言就會自動的洗冷水澡,他渴望南司卻不隻是身體欲.望的纏綿,更多是靈魂。他不怕疼,隻是怕南司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與欲.望。
隻是南司明顯的
白言轉過身望着他,“真那麽想做?”
南司點頭,真是廢話,不想做買這麽大床幹嘛。兩米大的床,兩個人想怎麽滾都沒問題。
白言暗暗歎氣,不滿足這家夥的獸.欲,隻怕是沒完沒了打算點頭說好,手機突然響起,突兀的聲音打斷暧昧的氣氛;南司懊惱的皺眉低咒一聲後發現是自己的電話。
拿過手機掃了一眼是家裏的電話,下意識看看白言,轉身去浴室接聽,像是刻意避開他……
白言心裏隐隐有數,眼神目送他的背影,關門那瞬間南司看向他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似乎是安慰他。白言也笑笑,門關上那一刻,嘴角的笑容漸漸僵硬,他大概是能猜測到是誰給他打電話。
南司的父母是很傳統的人,又隻有他這一個兒子,自然希望南司早點結婚,好傳宗接代。蓉蓉的背叛讓南司無法接受,兩家人也很是惋惜,甚至都在勸說南司再給蓉蓉一個機會
有一次,白言幫他洗衣服時偶然從他口袋裏發現幾張女孩子的照片,大概是父母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不知道他有沒有去見面。他把照片放在他的錢包裏,什麽都沒問,南司也什麽都沒說,好似什麽都沒發生,就這樣一直安穩的一天接着一天過。
最近南司父母的電話越發的頻繁,大概是催促他早點結婚,每次南司都會避開他,應該是怕他心裏難受吧。
南司接完電話走出浴室,白言已經不在卧室,走出房門就看見他正在把收回來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
“老婆你還沒給我答案呢!”南司坐在他旁邊,大掌攬住他的肩膀讨好的湊上去親了他唇瓣下。
白言沒說話,疊好襯衫,側頭看他問道:“你有想過以後嗎?”
南司臉上的笑漸漸的淡去,攬着他的手臂似乎也垂了下去,眼神有些慌亂的避開他幹淨的眸子,仿佛是心底最不堪的秘密被人袒露在陽光下似無地自容。
白言明白了什麽,揚起唇瓣一笑,“你先洗澡。”1csjh。
南司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唇瓣張張合合奇怪的是沒發出一點聲音。白言推着他,“快去!過期不候!”
南司立刻起身飛奔回浴室沒多久傳來水流聲,白言勾唇無聲的笑笑,若是對他的感情也能如“過期不候”,現在大概就不會這麽難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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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裴從卧室出來便看到方錦,低眸開口,“母親。”
方錦眼神掃過未關嚴的房門,壓低聲音道:“若若睡了?”
“是。”
“若若怎麽說都是伊局長的女兒,之前也幫你不少,這次的事是顧明希做的不對,你要好好的對若若,多抽時間陪她。”方錦低沉的嗓音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直接命令的語氣。
“我知道。”龍裴波瀾無驚的神色令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回答方錦也是言簡意赅。“沒事,我先走了。”
轉身走向樓梯口,身後傳來方錦的聲音,“顧明希永遠不能爲你生下繼承人,她連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
話裏的暗示性太強,龍裴想裝聽不懂都不行,轉身看着她,“她現在還是我的夫人。”是國民眼裏的總統夫人。
方錦抿唇意味不明的笑起,“我又沒說不讓她做你的夫人。伊若是一個聰明聽話的人,她不會做任何傷害閣下,爲難閣下的事。”
龍裴斂眸,不着痕迹的沉了沉神色,“我知道,這些事先等伊若養好身體後再說。”
方錦點頭,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龍裴邁起步伐,大步流星像是要迫不及待的離開般。坐進車子内,宇思開口:“閣下,是去辦公樓還是……”
“豪庭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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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見鬼!那晚我到底是怎麽進去的?”南司額頭滲出汗水,硬朗的輪廓青筋若隐若現。都快一個小時,他連進去都沒辦法……
以前也沒這樣的經驗,哪裏知道做這回事費心費力至如此。
白言也沒比他好受,臉頰上全是汗水,他進不去又弄的他疼,眉頭皺成毛毛蟲。看到他挫敗的神色,心疼起來。
“靠!不做了!”南司放棄了,這樣就算自己強行,他大概會痛死。
白言攬住他的脖子,親了他一眼,沙啞着聲音道:“沒事,你進吧。”
“你這樣我怎麽進!”南司蹙眉,歎氣的親吻他的唇瓣,“那晚一定痛死了。”
不算關心的關心讓白言心頭一暖,眼角滿滿的全是愛意,“我是男人,這點疼忍得住。”
“真的?”南司有些不相信。
“你再啰嗦,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不行……”話還未說完,南司堵住他的唇瓣惡狠狠的吻着,在很糟糕的狀态下終于進去了。
那一刻是撕心裂肺的痛,白言緊抱着他的脖子,痛的臉色發白,張口就想咬住他的肩膀,大概是舍不得輕咬了下又松了口。
“白言,我們不做了。”南司看到他慘白的臉,心蓦地揪起來。欲.望再大,面對他的痛,心底不忍。
準備退出,白言卻收縮,咬唇低語:“你現在放棄我會更難受!”臉頰因情.欲泛着紅暈。
“那你咬着我。”南司捧着他的臉頰心疼的親了好幾下,也不在乎他臉頰上的汗水,“白言,你不能這麽對我好。”
這樣的好會上瘾,如毒入骨,連戒都戒不掉!
白言沒說話,張口就咬住他的肩膀,其實真的很痛,比那一夜更痛,至少那時有酒精,現在什麽都沒有,兩個人都是清醒的意識。
房間的氣氛越加的暧昧與旖旎,白言痛,南司的肩膀也痛,兩個人在快樂魚痛苦的邊緣掙紮,融成一體。
白言似乎感覺到融在一起的不隻是他的身體,還有靈魂。
南司很愛親吻他的唇瓣,狠狠的咬一通,再溫柔的舔一遍,像隻小狗。他啞着聲音笑,“我在網絡看過一句話,最好的兄弟就是在你有需要的是時候做你的女人!”
情迷的眸光看向他,像是抗議的他的話拳頭砸在他健碩的胸膛上。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心理bt,隻是他愛上的人剛好也是一個男人。爲此,他比南司掙紮,痛苦更久,離不開,放不下,越陷越深……
如果南司順利的和蓉蓉結婚,也許他會一輩子不說,可最終他沒和蓉蓉結婚,而自己也無法再克制這份感情,在一瞬間爆發時,連自己都沒有預料到。
南司餍足的躺在他身旁,兩個人都滿身的汗水與腥甜的氣味,對視一眼後笑起來。
白言湊上去蹭了蹭他的臉,“南司,我愛你。”
南司摟住他,也蹭了蹭他的臉,親吻他的額頭閉上了眼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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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豪庭花園,龍裴下車走進客廳,如冰看見他沉重的神色瞬間輕松起來,“閣下,您回來了。”
“嗯。”龍裴将外套遞給她,眼神掃向樓上,“夫人如何?”
如冰笑容一僵,無奈的搖頭,”夫人的情緒還是很低落,不管小姐怎麽逗她都沒有用。”
龍裴沒有說話,步伐直徑走向樓上。推開卧室門便看見她躺在床上,神色漠然,黯淡的雙眸看着橙色的燈光,平靜的眼神讓人猜不到她在想些什麽。
不過一周的時間她消瘦很多,臉色依然慘白,給人感覺像是随時會消失一樣。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絲毫沒注意到走進來的龍裴。
到唇瓣的話語又吞回腹中,他折身從衣櫃裏拿出睡衣去浴室洗澡。一會出來時顧明希保持剛才的姿勢沒有一點的變化,他掀開被子躺在她的身旁,涼涼的大掌将她撈在自己的懷中。
顧明希沒有掙紮,也沒有轉身過身看他,身體下意識的緊繃、僵硬起來,手指緊緊的攥着枕頭一角。
龍裴什麽話都沒說,涼薄的唇瓣印在她的後頸脖上,她僵硬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濃郁的眉頭皺了起來,倒也什麽都沒說,沒做,隻是這樣抱着她閉上眼睛。
深夜,房間格外的靜谧,淺淺的呼吸聲教纏在一起。身邊的人發出均勻的氣息,顧明希睜開眼睛看着泛黃的燈光,身體依然緊繃,伸手便要去掰開扣在腰間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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