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二爺讓熊阿三試試能不能用東西把這玄冰從氣孔之處破開。熊阿三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時候正閑的發慌,别的事兒他做不了,唯獨這出力氣的事兒最是拿手。當下熊阿三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隻長長的錐子,對準了玄冰的氣孔就是一通亂鑿。頓時墓室之中響聲震天,竟然不像是鑿冰發出來的聲音,反而像是兩種金屬之間發出的摩擦的聲音,十分的刺耳。
可是任憑熊阿三怎麽努力,那玄冰竟然連一個冰碴也不見,這要是普通冰塊,早就已經碎成了一地的冰碴了。熊阿三折騰了半天,别說是鑿破了玄冰,就是連一個磕碰都沒有。“二哥,這是什麽鬼東西,這麽硬。你看看,這冰錐子都沒了尖了,怎麽這玄冰連個磕碰都沒有呢。”熊阿三一邊搓着手腳一邊哆哆嗦嗦的說。玄冰寒冷堅硬,靠在旁邊時間久了,就是熊阿三這樣的壯漢也是守不住的。
白面二爺上前查看,也皺起了眉頭,這玄冰果然是世間至寶,得來不易,想毀壞也難。白面二爺回到一衆人身邊,搖了搖頭。
“七兒,你可有什麽法子?”白面二爺問鏟七。
“倒是有一個主意,卻不知道管不管用。”鏟七說。
“先不管好不好用,試試就知道了。”白面二爺鼓勵道。
鏟七于是從白面二爺那裏讨來了幾張宣紙,不緊不慢的撚成了紙撚子,他撚的十分小心,每一個紙撚子都十分的結實。七根紙撚子撚好了,鏟七走到玄冰旁邊,把紙撚子小心翼翼的塞進了各個氣孔之中。花嬸兒走過來想看看鏟七在幹什麽,奈何那玄冰實在是太冰冷,剛剛靠近就覺得渾身關節發涼,又隻好退了回來。
鏟七用紙撚子堵住了氣孔,也返了回來,“隻怕不知道有沒有作用,咱們先留個人守着,其餘的人都休息一會兒吧。”鏟七說。
“也好,七兒你和元家的先守一會兒,我這把老骨頭可得歇一會兒,點上香,三炷香之後花嬸兒你和老三換下孩子們。”白面二爺吩咐說。
“憑什麽我要和那個蠢熊一組啊。”花嬸兒不滿的抱怨道。
“那就這樣,你和七兒一組先盯着,我們先休息,回頭讓老三和元家的替你們。”白面二爺無奈的說。熊阿三一臉的沮喪,本想在辯駁兩句争取一下,誰知道卻被二爺拉到了一邊。當下,鏟七和花嬸兒在玄冰冰心的不遠處席地而坐,點上了一根蠟燭。白面二爺,熊阿三和元孝就在他們身後躺下了,沒多一會兒三個人就睡熟了,尤其是熊阿三使光了力氣,又有傷在身,現在睡得像是死豬一樣,鼾聲如雷。
“這蠢熊現在變成蠢豬了,真是叫人上火。”花嬸兒抱怨說。
“三叔從來就是這樣,小時候我跟着師傅,二叔,三叔下地的時候,我們都不和三叔誰在一處,實在是吃不消他這個呼噜。”鏟七和花嬸兒自來親切些,遇見花嬸兒話也略多了些。
“對了聰明兒郎,你剛才在那邊鼓搗什麽呢?”花嬸兒好奇的問。
“我隻是用紙撚子把那些氣孔都堵住了,我心想都說人會蒙了心,堵了心竅。這玄冰的冰心上面的氣孔就像是心竅,又像是人的鼻息,如果人無鼻息必死無疑,這玄冰的冰心若是沒有了氣孔,不知道會不會從裏面崩壞。不過這也就是我這麽想想,有沒有用處還未可知。”鏟七說。
“肯定有用啊,咱們聰明兒郎,什麽時候說的話不作數了,肯定靈驗的。”花嬸兒忙不疊的誇獎道。兩個人又閑話了幾句,那邊元孝便已經醒了,替換了鏟七和花嬸兒睡下了。鏟七睡眠向來很輕,雖然已經入夢但是卻隻是淺淺的眯着。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忽然聽到什麽東西開裂的聲音。鏟七趕忙一個翻身醒了過來,隻見白面二爺和元孝現在都守在玄冰冰心旁邊,看到鏟七醒來,白面二爺開心不已。
“七兒果然慧智,這玄冰冰心已經開裂了。”白面二爺說。
果然隻見那玄冰的冰心上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裂痕,尤其是一道貫穿了整個冰坨的巨大裂痕,更是醒目。過了沒多一會兒,那一大塊玄冰冰心竟然自己碎成了幾塊,碎落了一地。
“成了。”白面二爺說着走上前去,隻見那玄冰之下有一扇暗門,暗門上有一個凹陷下去的古銅機關旋鈕。這機關旋鈕上面刻着鬼臉,看上去十分猙獰。
“二叔,還是等三叔一起吧。”鏟七提醒道。
“也好。”白面二爺差點就打開了暗門,聽到鏟七的提醒,這才恍然醒來,他看了看這暗門的旋鈕,隻覺得奇怪,這旋鈕上面好像有什麽魔力似得,剛才自己差點就伸手打開了暗門了。
那邊衆人好不容易才叫醒了熊阿三,收拾了東西,又來到了暗門之前。
“這上面畫的什麽鬼影子,怎麽這麽滲人。”花嬸兒說。
“要我說,管它什麽鬼神,咱們打開看看不就結了。”熊阿三說着竟然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素日裏不擅長機關之術的熊阿三這一瞬間竟然開了竅,一下子就扭開了機關的旋鈕,就是大家想要阻攔也來不及了。
“老三,你做什麽!”白面二爺驚呼一聲,那熊阿三好似忽然醒了過來一般,看着自己面前已經打開的暗門,又看看自己的手,一臉的茫然。
事已至此,也别無他法,衆人隻好圍到了那暗門旁邊,現在暗門已經打開,露了一條縫隙,裏面有微風透出來,大家湊上近前卻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這下面是什麽啊,該不會是什麽鬼神的茅坑吧,這味道也太頂鼻子了。”花嬸兒捂着口鼻說。白面二爺的臉色也不好看,鏟七和元孝也掩住了口鼻。熊阿三反應遲鈍此時還站在距離暗門最近的地方,等衆人都反應過來他才忽然大叫了一聲。
“我的親娘啊,這是掉進了茅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