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眼前的六尾靈狐,這顯然不是活物,隻見它懸浮在半空中,身形飄忽不定,唯一能夠确認的就是那雙暴露兇光的眼睛。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是死是活?”熊阿三感慨道。
“聰明兒郎,二爺,你們兩位神通廣大,這到底是什麽啊?這狐狸剛才不是已經給埋在瓦礫底下了麽?這怎麽還能在半空中飄着,是死是活啊。”花嬸兒也有點慌了神,這樣的妖鬼邪物還真是少見。
元孝也看着鏟七,心說,七爺,這場面我也沒有見識過啊。
鏟七倒是不慌不忙,他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竟然朝着那狐狸的鬼影子直接走了過去,這個做法可是把大家吓了一跳,雖說鏟七人小膽子大吧,但是也不能不要命不是。誰知道鏟七竟然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徑直就走過了狐狸的影子,那狐狸影子似乎也沒有要爲難鏟七的意思。
鏟七站在狐狸影子的身後才回過頭來,“過來吧,隻不過是個虛影子,不怕事兒的。”鏟七小聲說。
聽了鏟七的話,白面二爺最先做出反應,也徑直走了過去。
“走就走,誰怕誰,一隻狐狸,吓不倒我。”熊阿三這樣說着,但是聽起來倒像是給自己打氣,花嬸兒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跟在白面二爺身後走了過去。衆人走過了鬼影子身後,隻見那漂浮在空中的鬼影子依然忽忽悠悠的漂浮在那裏,确實隻是一個虛無缥缈的影子。
“聰明兒郎,這影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花嬸兒問。
“不好說,古時候倒是有一種繪畫的技術,可以把人影定在牆面之上,或許這就是那個原理。這些人把這些畫用牆皮封存起來,恐怕就是因爲這些鬼影子。不過現在都不得而知了。”鏟七分析說,“這裏不宜久留,咱們往前面走吧。”
說着話衆人已經走到了墓道的盡頭,熊阿三依然是驚魂未定,他走三步就往回看兩眼,那隻狐狸影子就像是熊阿三心頭的一塊陰影,這個久經沙場的老江湖,現在竟然有點膽怯。
墓道的盡頭是一扇墓門,這墓門嚴絲合縫,應該是上下開合的,鏟七和白面二爺在周圍尋找打開的機關。而熊阿三此時就像是着了魔一般,頻頻回頭觀望。他似乎覺得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隻見身後的那隻六尾靈狐的鬼影子,現在飄忽忽的,時而又變成一位身着白色衣服的少婦,半解羅裙朝着熊阿三招手。熊阿三心裏不斷的暗示自己,不能相信,那是幻象,那是幻象。可是越是這樣想着,就越是忍不住回頭看過去。忽然,熊阿三覺得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了一下,隻見花嬸兒揚着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後面有什麽好看的,你着了魔了?趕緊過去幫忙,二爺叫你呢。”花嬸兒沒好氣的說。
熊阿三揉了揉紅腫的臉頰,心裏卻是美滋滋的,終于有了肌膚之觸了,這一巴掌來得正是時候,正好将熊阿三打的清醒了過來,他趕緊朝着二爺走了過去。
“老三,這恐怕就得靠你了。”二爺指了指那扇墓門。
“放心吧二哥,這還難不倒我。”熊阿三說着走上前去。
“三叔,小心。”鏟七提醒道。
“放心吧大侄子,你三叔除了腦子不靈光,這樣的出力氣的活兒還沒有能夠難倒我的,不就是一扇墓門麽。”熊阿三自信滿滿。
他先把腳下的青磚用鋤頭鏟掉了一部分,做出來一個凹槽,把手抄在下面,然後卯足了力氣使勁往上一掀。剛開始的時候,那墓門紋絲不動,衆人心說,别是連這個熊阿三都搞不定這扇門,難不成要困死在這裏了?熊阿三其實隻是先試探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看花嬸兒,那種作爲男人的尊嚴的動力,洶湧而來,他口中大喝一聲,“嘿!”
隻聽見機關緩緩的運轉的聲音,那扇墓門竟然緩緩的開啓了。對面的墓室竟然有光透過來,這讓鏟七心裏隐隐的不安。那扇墓門終于被熊阿三完全打開了,墓室之中竟然不單單有光,還有隐隐約約的霧氣,裏面的東西迷迷蒙蒙的啥也看不清楚。熊阿三打開了墓門,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老三,别的不說,就是你這把子力氣,服氣了。”白面二爺誇獎說,熊阿三上氣不接下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隻是無力的擺了擺手。花嬸兒也覺得由心底裏的佩服,可是嘴上說的卻是。
“就知道逞強,使喚蠻力,你看看你這一身的傷,又裂開了,還不趕緊處理一下。”衆人這才發現,剛才用力過猛,熊阿三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都裂開了,鮮血又湧了出來。
熊阿三知道花嬸兒這是心疼自己,心裏美了起來,現在所有人都圍在自己身邊,熊阿三都快要樂開了花了。他突然看向鏟七,鏟七此時站在墓室的門口,背對着墓室。
熊阿三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他伸手指着鏟七,磕磕巴巴的說,“有……有……有鬼!”
衆人被熊阿三突如其來的反應吓了一跳,全都看向了鏟七,然而其實他們真正看向的是鏟七的身後,在那間墓室之中,有兩團鬼火漂浮在半空中,透過霧氣在墓室之中隐隐約約可以看見一個龐大的身影,那東西竟然是渾身黝黑,似乎是飄在半空中的,不知道是什麽怪物。
“聰明兒郎,這前有狼後有虎啊,這個該不會也是鬼影子吧?”花嬸兒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卻已經抽出了身後的大刀。
鏟七臉色異常的難看,他就站在墓室的門口,距離那東西最近,他又眼神異常犀利,看的也最清楚,那東西并非飄在半空中,而是墓室之中有一處石頭台子,這東西就趴在石頭台子上。而它一身的黝黑其實是一張墨黑色的貂皮,蓋在這貂皮底下的兩隻眼睛冒着森森綠光的是一隻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