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兒,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麽辦?”鏟七憂心忡忡的問。
“現在别無他法,他們這個樣子像是中了夢魇,這個時候不能叫醒他們,隻能先找人看着他們了。”花嬸兒随手指了指身後幾個當值的夥計,“你們幾個,在這裏看着他們幾個,有什麽情況馬上過來通知我,記住不要打擾他們,等他們自己醒過來,也不要貿然的接近他們。”花嬸兒強調說。
“知道了。”幾個夥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異口同聲的答應道。
“花嬸兒,要不是我在這裏守着吧。”鏟七還是有些不放心,打算獨自留下。
“你得回去,營地的大夥還不知道情況,你得回去告訴他們一聲,尤其是那個店小二。”花嬸兒壓低了聲音說,鏟七點了點頭急步向二叔的帳篷走過去,花嬸兒想到他們幾個清醒了之後還需要做做驅邪的法事,朝着自己的帳篷走去。
鏟七剛剛和二叔把事情說清楚,帳篷外面又傳來了吵鬧聲,鏟七剛剛從白面二爺的帳篷裏出來,就迎面碰上了一個正在古墓前值守的夥計。
“小七爺,您快去看看吧,不好了,熊三爺說這幾個夥計着了魔,動靜大,讓元家的老三把木魚他們幾個綁了帶回帳篷了,我們沒攔住。”那夥計焦急的說。
“木魚他們被帶到哪裏了?有沒有過去通知花嬸兒?”鏟七焦急的問。
“已經有人去通知了花嬸兒了……”那夥計還沒有說完,花嬸兒就一路小跑着過來了,兩人不由分說,朝着熊阿三的帳篷走了過去。
“這頭蠢熊,但願别驚醒他們。”花嬸兒一路上都在祈禱,然而到了熊阿三的帳篷中,眼前的景象卻讓花嬸兒和鏟七大吃一驚。之間木魚他們四人被放在地上平躺着,渾身濕透顯然是被潑了冷水,死人已經全部被驚醒了,渾身上下不停的發抖,臉色灰白,口中不停的呓語不斷。
花嬸兒見此情景勃然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大刀就架在了熊阿三的脖子上,熊阿三也是見慣了大世面的人,面不失色的說。
“放輕松,放輕松,我就是想把他們弄醒了問問他們,墓裏遇見了什麽,中了什麽邪。”熊阿三一臉無辜的說。
“蠢貨!你會害死他們的!”花嬸兒幾乎是在咆哮,然後黑着臉走出了帳篷,朝着“店小二”的帳篷走去。
花嬸兒一走,熊阿三一把把站在旁邊的元忠拽了過來。“你不是說叫醒了問問沒事兒麽?!”熊阿三黑着臉說。
“我……我以爲……”元忠磕磕巴巴的說,剛才他頭腦一熱向急于讨好熊阿三,就獻計說可以把這些人困了過來潑水叫醒,但是眼下看着花嬸兒的狀态,元忠慌了神,覺得自己可能不經意間闖了大禍。
“你以爲!兄弟的命是給你這樣兒戲的麽?!”鏟七冷臉說道,然後轉身去追花嬸兒。
鏟七來到白面二爺的帳篷,花嬸兒黑着臉坐在地上。“花嬸兒,木魚他們幾個人現在嘴裏一直喊着冷,他們這到底是怎麽了?”鏟七問。
“以前我開店的時候,來過一個茅山的道士,他說人中邪有很多種,其中有一種跟他們的樣子很像,看起來像是夢遊,其實是狐夢症的一種,這世間有些生靈都有些控人心智的魔力,狐狸就是其中的一種。這樣的狐夢症原本不難,等他們自然醒來,再用混了朱砂的雞血當頭澆下去就會驅了這邪障。”花嬸兒說。
“那現在怎麽辦?”鏟七問。
“我也不清楚,等等看天亮之後的情形吧,隻怕是兇多吉少。”花嬸兒陰着臉說道。
“事情隻怕沒有這麽簡單,爲什麽單單是下地的這四個人出了事兒?狐邪上身,這狐媚子又是哪裏來的呢?隻怕是不妥啊,七兒你去看看這幾個人的行李,隻怕他們從墓地拿了什麽不該拿的東西。”白面二爺終于開口說道,鏟七點點頭走了出去,白面二爺拍了拍花嬸兒的肩膀,“别氣了,這老三向來冒冒失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眼下這個情況,咱們不依靠他還能依靠誰呢?大局爲重啊。”白面二爺安慰道,花嬸兒還在氣頭上,也不說話,兩人尴尬的相對而坐,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直到鏟七走了進來才打破了平靜。
“二叔,找到了。”鏟七走了進來,攤開手,手心放着四顆火紅色的朱砂珠子。“應該就是這個,每人都有一顆。”
“果然如此,七兒,天亮之後放出消息,就說他們在墓裏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這才遭到了報複,但是不要提狐媚子的事兒,免得亂了人心。”白面二爺說。
“知道了。”鏟七說着走出了帳篷,花嬸兒也跟了上去。
“你去哪兒?”白面二爺有些緊張的追問。
“做飯。”花嬸兒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就走出了帳篷。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漸亮,折騰了一宿,所有人都徹夜未眠,此時已經在大營的空地上搭起竈台,升起了炊煙。可是縷縷青煙撒發出來的煙熏氣味之中不知爲何還有一縷香味。
這香氣越來越重,搞得人心惶惶的,看到鏟七和花嬸兒走出帳篷,立刻有等在外面的小夥計跑了過來。
“七爺,可不好了,木魚他們那幾個的情況不妙啊,三爺現在一籌莫展,讓您過去幫着看看。”小夥計焦急的說。
“禍是他闖的,現在出了事兒讓他自己處理,小七兒咱們吃飯去。”花嬸兒氣呼呼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掩住了鼻子,“這什麽味兒啊,怎麽這麽香啊。”花嬸兒随口說道。
“花嬸兒,這個就是木魚他們……”小夥計磕磕巴巴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花嬸兒愣了一下,結果還是一跺腳,朝着熊阿三的帳篷走了過去。鏟七也趕緊跟了過去,還沒等走到帳篷門口,那種濃烈的好像是女人脂粉盒子打碎了一樣的濃重香氣就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