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起這指六老爺,最開始我倒是并不清楚他的爲人,不過看他的樣子并不像是個壞心腸的狠毒之人,看着他長得精瘦,實在是一副柔弱的樣子,倒不像是有什麽大能耐的。”掌櫃的說着眯着眼睛瞅了瞅店小二,那店小二趕緊點頭附和道。
“可不是麽,剛才我就覺得這位大爺長得并沒有什麽出奇的,除了那六個手指的雙手,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麽特殊之處。”店小二說。
“最開始見他一定是這樣的印象,不過我和他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咱們這個店開了也有十幾年了,他幾乎每年都能來上幾趟,有的時候是偶爾路過,有的時候身上多了幾個錢,他也會來鎮上住幾天。再後來咱們後院被我改成了客棧,這位大爺和白面二爺,熊阿三也經過過來住上幾日,如果嚴格的細算算,我們也算得上是半個朋友了。”掌櫃的說。
“所以掌櫃的,您和這位指六大老爺是十分熟悉的?”店小二問。
“熟悉算不上,這位爺平日裏低調的緊,很多事情還是我聽那位熊阿三三爺說的,這位三爺是個性格莽直的人,言語之間不甚仔細,經常說漏那麽一兩句,所以時間久了他們的身份我也能猜測出來一二。”掌櫃的說。
“所以他們是……”
“你可聽說過土夫子?”掌櫃的問。
“當然,咱們店裏也經常來一些土夫子,不過都是些盜墓的強盜一流的。”店小二說。
“可是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土夫子。”掌櫃的小聲說,“開店久了,有些江湖道義上面的事情,慢慢的也就知道的多了。這土夫子也分爲好幾種,一種是強盜一樣的,知道個古墓的大概方位,就是一通的亂挖,裏面的東西大多都被糟蹋了。古墓也是兇險的地方,這樣的土夫子都是用命來拼的,能活着回來都是命大,并沒有什麽技術可言。另外一種就是分金搬山一流的,他們講究技術,對古代的古墓結構也熟悉,祖上一代一代的就是幹這個的,時間久了全都是靠着經驗盜墓的,他們規矩甚多,也比那些強盜一流的更會挑揀好物,來錢也更加容易。”掌櫃的說。
“那麽咱們這幾位爺是……”
“他們這一夥都不是,可以說是自成一派。熊阿三原本是白面二爺的遠方表弟,自幼習武,筋骨又好,練成了一身力大無窮。而白二爺原本姓袁,祖上是唐代有名的相術大師袁天罡,據說這位袁天罡乃是一位奇人,而且有可能已經參悟了長生之術,隻是後來自己覺得長生不死有違天理倫常,所以才自己羽化了。所以白二爺的相術可以說是天上地下,無人能及的。這兩位和指六大爺也是偶然相識,三人都是混世魔王一樣的人物,一啪即合,拜了把子,一起倒鬥,他們具體是用什麽方法和手段不得而知,總之定是與衆不同的。而之所以白二爺和熊阿三都敬重這位指六大爺的原因,還是因爲這位大爺的門派。”掌櫃的說。
“門派?難不成這位指六大爺是什麽名門大派的門人?”店小二問。
“名門大派倒不是,不僅不是這個門派甚至都沒有幾個門人,曆代都是一個師傅教授一名徒弟,師傅死了,這徒弟就再當師傅再收一個徒弟。就跟九代單傳似的,每一代都隻有一個徒弟,從不開枝散葉的。”掌櫃的說。
“這麽說的話,這門派在江湖上還有名聲,那必定不是一般人吧?”店小二忍不住感慨。
“說起來這個門派無名無姓,江湖上的人也不知道如何稱呼的,向來都是直接稱呼這門派之中的每一位的稱号。這門派的第一位開創門派之人,是個姓魯的,據說是魯班的後人,人稱斧子一,不僅精通各種的建築機闊,還有一身好功夫,一時之間名聲大振。斧子一的徒弟叫井二,據說水性十分了得,就連睡覺都是睡在水井之中,一年四季渾身冒着寒氣,是個孤傲冷僻的怪人。不過中間的三四兩代名氣不大,時間久了就沒有人提及了,直到幾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位五爺,也就是指六大爺的師傅,這位五爺樂善好施,卻一生無妻無子,隻有指六大爺這麽一位徒弟,五爺爲人低調神秘,并不知道有什麽本事,隻知道他德高望重,在江湖中很有地位。後來五爺病逝,指六大爺消失了好一陣子,直到他再次出現已經和白二爺,熊阿三幹起了倒鬥的營生。這三人膽子大,身手又好,慣去那些偏遠危險的古墓,所以一時間名聲鵲起。而我見識指六大爺的本事,卻還是兩年前。你看看咱們房上那片黑色的瓦片。”掌櫃的指了指後院的院牆。
“那瓦片上……”店小二也瞅見了那個掌印。
“兩年前有一夥兒毛賊前來偷盜,他們個個都是練過輕身功夫的好手,偷了店裏的銀兩就翻牆而逃,我追不上,正在着急的時候,指六大爺追了出去,當時他稍一提氣就竄上了院牆,随手撐了一下院牆就飛将出去。不多一會兒就帶了我所有丢失的銀兩趕了回來,毫發無傷。”
“那麽那些盜匪呢?”店小二問。
“一個活口都沒留……”掌櫃的陰下臉來說道,店小二吓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打了個哆嗦。
“那枚手印我也是之後才發現的,這樣的輕身功夫和掌力,我沒聽過有第二個。這位指六大爺原本就是屬于無名門派,如今和另外兩位也組成了一個無名無姓的組織,可是即便是這樣的沒有來頭,如今卻也在江湖上極負盛名了。”掌櫃的感慨說。
“我看那位大爺帶了個孩子,是不是收了徒弟?”店小二問。
“恐怕是吧,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孩子。”掌櫃的說,“好了,趕緊回去吧,鍋上還炖着白面二爺點的老鴨湯,估計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