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呗。”李甲一臉期盼的樣子,看秦奮就像是看指路明燈。
“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想法,而且還随着時間的遷移發生變化。”秦奮沖着李甲說道,“之前我跟你的想法一樣,能在松江府紮下根,能夠有老婆孩子,一家三口忙忙碌碌、甜甜蜜蜜地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對!”李甲拍着大腿說道。
任帥道:“那姐夫,現在你怎麽想?”
女人坐在客廳裏一邊看電視、聊天、磕瓜子,一邊聽着院子裏的男人聊天,她們在心裏也想,她們想要的生活又是怎樣的生活?
“現在也差不多,老婆孩子熱炕頭。”秦奮打着哈哈說道。
任帥搖了搖頭,道:“沒勁。”
“有點點小變化。”秦奮說道,“其實隻要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在不在松江府其實都沒關系。”
秦奮說出這句話,心裏忽然有一種怅然若失的感覺。
他知道,其實胡麗很早就有這種想法。隻不過,一心想紮根松江府的他當作沒有看到。
松江府房價這麽高,工作又三天兩頭換,的确不如回家或者選擇一個山清水秀的三線城市找個穩定的工作。
兩個人都是名牌大學畢業,一個當老師,一個當公務員,兩三年貸款買房子、養孩子,這都不成問題。
秦奮不禁想,如果他在一年前提出這個,那麽現在他們說不定結婚證都已經領了。
要什麽樣的生活,真的就在人一念之間的選擇。
秦奮記得一個經濟學家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當就業機會幾乎增加,工資收入增加可以抵消居住成本增長的時候,就會出現人從鄉村到城市、小城市到大城市的遷移浪潮。
而現在顯然是就業機會增長與工資收入增加壓不住房價的增長,回鄉創業的小浪潮自然也該出現。
所以,秦奮覺得守着飛來峰過日子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有了門神的神足通,他既能享受大都市的種種便利,又女橫享受空氣清新的一流居住環境,城市與鄉村兩頭的優點便利都占,壞處統統不要。
從某種程度而言,他秦奮擁有他人所沒有的核心競争力。
以前秦奮想想就覺得激動、興奮,現在覺得挺遺憾的。
因爲這是一條隻屬于自己的路,别人沒辦法複制。
像在松江府一個又一個工地流浪堅守松江府的李甲,像外表灑脫也不肯離去的任帥,他們隻能在工作、失業;工作、失業的圈子裏轉。
當然,他們現在的情形好很多,是創業,賈倩的想法很好,理念也很先進,秦奮覺得賈倩比他偉大,隻要是幫在松江府的居住的人減少一點點居住成本就是給這麽一群人實實在在的好處。
但是,大環境他們改變不了,這需要宏觀層面的動作。房價降不下來的話,根本問題還是解決不了。
“其實,真的沒什麽标準,隻要自己心安就好了。”秦奮并不想多說這個話題,很多事情不是說的而是做出來的。
不過,關于他的完美生活,過去的想法正在消失,一個新的想法正在實現過程中。
晚上九點,顔燕帶着人終于戀戀不舍走了。
有的女生不想走,想睡倩姐的大房子,被顔燕“罵”走。
“你真想留下來當暖床丫鬟啊!”
那女生也彪悍,大聲道:“暖就暖!”
衆人哄笑,女生被顔燕一陣笑罵拉走。
“再見了姐夫!”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對秦奮說道。
秦奮心安理得接受。
他這一天光伺候這些家夥了,間隙還是跑回對面接收快遞,包裝紙箱等等諸如此類的,他的冬季微商冬筍大計終于要開始了!
喧鬧的人群遠去,四處重歸一片寂靜。
賈倩的門是掩着的,她走過去,忽然不知道是關還是打開。
關就是讓秦奮留下,打開就是秦奮利用價值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走過去,最終還是把門輕輕帶上,然後就聽到自己一顆心怦怦、怦怦的亂跳。
“那個什麽……”秦奮感覺不對,想開溜。
賈倩幽怨地看了秦奮一眼,道:“我就這麽不受待見啊。”
“不是。”秦奮神色有些尴尬,“我是對我自己不放心。”
“陪我喝杯酒。”
喝酒?
危險等級上升。
“很晚了,早點休息。”
“就一杯。”賈倩“撒嬌”道。
“好吧。”秦奮隻能硬着頭皮答道,豎起一根手指,“就一杯。”
“拉勾!”
“那倒不用。”秦奮連忙說道。
堅強的感情忠貞戰士,有時候就是一念之間被攻破。
碧華園國道對面,穿過一片廢棄的工廠車間,三四裏外就是王豔住的地方。
侃大姐沒回來,王豔在房外面切菜、配菜,有白蘿蔔、菠菜、金針菇、生菜……
屋内,虎子正對着一電磁爐上的鴛鴦火鍋吃的不亦樂乎。
配好了菜王豔把菜籃一個個端進來。
“姐,你也吃啊。”
“我在公司吃了晚飯。”
虎子道:“姐,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好吃嗎?”
“好吃!”虎子擡起頭,興奮地說道,“就是這個味道。”
冬季還沒到,雲陽府許多火鍋店就開始熱鬧起來。
像雲陽府這樣的山城,常年山霧缭繞,火鍋店一年四季都不斷的,隻不過冬季的時更火爆。
“可惜,這些都是超市買的,火鍋底料也不太正宗。”
“已經很好了。”虎子說道。
兩千萬人口松江府,兩個人遇上本來就是一種緣分,然後發現還是老鄉,王豔的老家跟虎子的村子隔着不遠,而且王豔以前有一個弟弟,小時候玩水淹死了。
虎子長得跟弟弟有些像,王豔内心深處的“母性”、“姐性”一下都勾出來了。
半個小時,虎子停下筷子,連着打了三個飽嗝。
這時,侃大姐推門進來,看到虎子,眼睛裏帶着戲谑的笑意瞟了王豔一眼,笑道:“虎子,來了啊。”
“侃大姐好。”虎子連忙叫人。
王豔知道侃大姐心裏轉什麽邪念,道:“虎子是我的幹弟弟。”
“知道是你幹弟弟。”侃大姐故意把“幹”字咬得特别重。
王豔無語了。
“豔姐,我想把那棵樹弄走。”虎子擦了擦嘴角的油,鄭重地說道。
“什麽?”王豔瞪起眼來。
“把什麽樹弄走?”侃大姐一下來了興趣。
王豔知道虎子說的什麽事,這些天虎子就愁這件事,搖頭道:“那怎麽可能?那麽大一棵樹,你怎麽弄走?再說,從這到雲陽府有多遠你知道嗎?這一路上這一棵樹還不得死掉啊。”
虎子雙目亮晶晶的,道:“反正我就不要把樹弄走,雖然老話說樹挪活,但是樹也講究葉落歸根。”
“你們說什麽呢?”侃大姐心裏怦怦亂跳。
王豔把情況簡單一說。
侃大姐瞪大了眼睛,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