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頌★好情》這首詞意表青年男女情感純潔,少了些利益糾葛,事有兩面,人分善惡,世間萬物并無好壞之分,好壞誕生在三點之間,所謂三點便是一個标杆,兩個點,隻有确立的标杆,你才能分辨出哪個點離标杆近,哪個點離标杆遠,列位,試想若是标杆多了,距離遠近可就參差不齊、婆媳不和了,其中近遠亦可作善惡之用,思而量之,個中情理,慎思考量,莫要誤了前程。
且說婁雀拿來布條定睛一看,字迹與之前相同,斷定出自一個人之手,當時他就火了,将紙條攢在手裏揉搓成一團,暗罵道:誰家的兔崽子,威脅到婁爺我身上了,來來回回折騰四五趟,隻爲一布條。他嘴上碎叨些,心裏卻有些懼怕,此人來無影去無蹤,積雪之上竟沒有留下絲毫的印記,想必是江湖高手,便站起身來,借着月光,又仔仔細細瞅了一番,确定無人,方才回去睡覺。
後半夜果然無事,婁雀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火堆隻剩下些火星,感覺到渾身發冷,冷風吹到臉上,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瞥了一眼看見酆淑娴熟睡着,于是他便起身生了火,燒了開水,熬了些藥,将昨天剩下的肉熱了熱,才叫醒酆淑娴。
酆淑娴昨天狼肉吃的多了,聞見那肉味覺得胃裏惡心難受,隻是搖頭不吃,單就喝了點藥,屋裏活動會兒,困意上頭,又躺下睡了。
婁雀總覺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奇怪,一是黑衣女子暗中施救,他思前想後,想不到爲什麽出手相救,二是送草藥的人是誰?爲什麽要警告自己早點離開,三番五次的神出鬼沒,三是龍祥鎮如此荒涼,人卻頻繁出現,狼也來偷襲,是巧合還是預謀,他不得而知。
冬季晝短夜長,恍惚之間,天漸昏暗,寒風淩冽,屋内到處透着風。婁雀見門被撞得粉碎,無法修補,嗖嗖的北風透過門吹了進來,于是把她挪到了櫃台下面,用狼皮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婁雀想知道昨天晚上送藥的到底是何人,将她事先藏起來之後,用雪将火堆湮滅,制造了一個已經離開的假象,背上箭囊,拿起弓,縱身一躍跳上二樓,藏在正對着大門口的房間裏,留下門縫偷偷地觀察着等待那個人的到來。
那二樓早就破爛不堪,幾乎是露天的,屋裏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屋頂上啪嗒啪嗒滴着水,冷風咵咵地吹,婁雀躲在門後,狼皮蓋着頭,貓着眼看着大門口,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被那個人發現。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守得門扉見黑身,過了約一個時辰,門口閃出一個黑影,婁雀耷拉的眼皮猛然一機靈,瞪得似銅鈴一般,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給堵着了。
隻見黑衣人如落葉一般輕悄悄地落在門口中間,不出半點聲響,黑衣人跳了進來,握着弓,背着箭囊,佩戴寶劍,将整個屋子打量一番,以爲他們已經走了,邁步嘡嘡嘡直奔樓上。
婁雀心下荒了,擔心被他發現,若是露出馬腳,看他這身手了得,不得把自個大卸八塊,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幹着急,動不了身子,隻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正想着硬着頭皮沖上去,突然樓下傳來一陣咳嗽聲,但聽得腳步聲戛然而止,接着一陣蹭蹭蹭的下樓聲,他探頭一看,隻見那黑衣人拔出劍走向櫃台,于是他奪門而出,大聲一喝:“住手!”說罷縱身躍,跳下樓來。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轉過身,黑布掩面,半句話不說,睜大眼睛看着他。
“你是誰?”婁雀上下打量一番,疑似是夜裏救自己的那個人,行蹤卻有些可疑,故而質問道。
那黑衣人猛然驚醒,慌亂地跪在婁雀面前,參拜道:“小人利财,見過雀少君!”言訖,起身紮下面罩,将帽子後攏。
婁雀的少君身份很少有人知道,爲何他會得知,再看這人面貌,也覺得有些熟悉,感覺在哪裏好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我是人間客棧的堂主,自從少主那夜人間客棧被屠龍血洗,我爲了隐藏身份,隻好離開,暫居在龍鄉鎮,後來聖主向個堂主下了命令,表明你的少君身份,責令衆人查詢你的去處,查到者要嚴加守護,在各自管轄範圍務必确保少君的安全,所以我這才日夜跟随少君!前日救駕來遲,險些害了少君性命,望少君贖罪。”
婁雀恍然大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真實身份自然不能讓酆淑娴得知,走進櫃台見她睡得正酣,才放下心,拉着利财走到門外,問道:“昨日那個送藥的是何人?”
“正是小人拙妻,柴藝媚,我見那位姑娘身體有樣,讓她從五十裏外地藥館買的藥回來,送來時,特意留下了布條!”利财答道。
“那另外一張紙條也是你送的了?”婁雀問道。
利财點了點頭,解釋道:“雀少君,此地荒蕪很多年,豺狼虎豹夜夜出沒,極其危險,若是小人保護不周,讓您受了傷,傳到聖主耳朵裏,隻怕我的小命就不保了,小人并非故意恐吓,之所以遲遲不敢露面,是擔心那位姑娘知曉你的身份,于你不利,我才想出這麽愚蠢的計策!今日冒然出現,以爲你們已經離開!”
婁雀已經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得知爹地挂念自己,心中欣喜萬分,便委托利财向父王報個平安,便說道:“你告訴聖主,就說我現在很安全,不用他老人家挂念。”
利财點頭應允,隻是眼神中還有些擔心,問道:“少君,您何時離開此地?”
“這事兒恐怕得勞你費點心,”婁雀看了看屋内,解釋道,“暫時離開不了,她一心想要狩獵,少則也得要呆上兩三天!”
“幾天倒是無妨,少主且放寬心,如有意外您隻需搖響此鈴铛,我便會出現!”利财以爲他要長時間留在這裏,短時間尚可,日子久了,難免生出意外,屆時聖主怪罪下來,又豈能承擔的起,既然是遊玩狩獵,多則也就四五天時間,于是放下心來,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鈴铛兒來。
婁雀接在手裏,好奇地看着,問道:“有這麽靈驗!”話音剛落,用手搖了搖。
利财聽了鈴铛響,連忙抱着頭,疼得他面目猙獰,伸手告饒道:“少主且慢,此鈴铛是通心鈴,與我心脈相連,它一響,無論我在什麽地方,頭部都會有反應,輕者頭昏,重者頭痛!”
婁雀聽他這麽一說,驚心不已,急忙住手,憐憫起他來,将鈴铛又還給了他,說道:“那還是你拿着吧,萬一我捧着磕着的,你豈不是要時時遭罪?你對我有救命之恩,雖是職責所在,我亦不能以怨報德!”
“保護少主是我等職責所在,縱然是萬死也不辭,離得近些才會疼痛,若是距離遠些,也就沒那麽難受!”利财又将通心鈴交給他,之後便告辭了。
婁雀将鈴铛小心收藏,又回到房中,心情陡然大好,胃口大開,收拾了些廢柴,坐在櫃台旁邊生火烤起狼肉來,看着這個火旺,聞着這個肉香,肚子咕咕直叫,不停地吞咽口水,不時地撕下些嘗了幾口,那個心裏舒服勁兒,好比六月花開紅豔豔,嘴裏忍不住地哼起小曲來。
突然,耳畔傳來呼啦啦地聲音,婁雀以爲又是野獸,慌得站起身來,一不小心将狼肉打翻進火堆,也顧不得撿,轉過身來,手插入懷中欲搖鈴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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